你看見的我, 是你自己 She is not naked as she is She is naked as the spectator sees 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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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之器、共犯者、天城山奇案等經典推理小說作家松本清張，我並沒有看過他很多作品，印像中只有點與線，但故事中深沉冷峻的腔調記憶猶在，跟其他日本推理作家如赤川次郎、夏樹靜子、西川京太郎、內田康夫等別樹一格。碰巧妹妹在書展中買了一本松本清張非推理小說作品，是以戰國英雄武田信玄一生為題材的信玄戰旗，我便順手拿來讀了。

武田信玄一生的故事，我也從電玩遊戲和其他途徑略憧一二。情節上，松本清張在書中提及的我也不感陌生。而且該書以敘述戰國英雄之故事來說，三百頁的篇幅不能像山岡莊八或司馬遼太郎他們的章回小說般作仔細描述，一些重大的歷史事件如川中島之戰或三方原之戰也只算是側寫。

我雖沒有看過松本清張那些名著，但電影版的砂之器則看過，加上松本清張是十分多產的推理小說作家，當中名作如砂之器、共犯者等均是長篇，我設想他應是編寫情節之高手。但在信玄戰旗一書中，松本清張沒有側重以精彩情節敘述武田信玄精彩一生，但效果卻更意想不到。川中島之戰中，松本清張一面寫武田信玄和山本勘助安排啄木鳥戰法中的智慧(類同引蛇出洞之計謀)，一面寫武田信玄內心驕傲和好勝的心情，最後在執行時一個簡單的謬誤而被上杉謙信大軍圍住，武田信玄此時發揮其天生的戰略智慧和絕佳的軍事紀律，即時改變陣形，逃出生天。松本清張這時不提及兩軍之對峙，只關心軍帳中原本運籌帷幄、天下第一的武田信玄，無奈地靜待己是自己不能掌握的戰情，然後其最信任的胞弟沉靜的武田信繁、還有軍師山本勘助陣亡的消息傳至耳邊；松本清張卻在這時以一般歷史學家的角度分析，因對手上杉謙信補給不足首先離開戰場，故只能留在陣後的武田信玄確實因變陣成功而獲勝，松本清張以歷史的勝利對比人物當時的悲痛，是另一個角度的融情於景。

而寫武田信玄最後探戈三方原之戰，松本清張只將故事集中在對手德川家康一人身上，內心不斷掙扎的德川家康，在面對武田信玄大軍壓境時失去了他既有的沉實和冷靜，家康沒有勝利的把握和信心，但卻出戰了。松本清張沒有解析到德川家康作此決定的理由，也沒有多寫戰場上的境況，只有淡淡然報道這位日本後來的當家敗於武田信玄的戰法，一場戰國時期最精彩的戰事，松本清張得出的結論有如勝敗乃兵家常事般淡然。

但以側寫德川家康焦急的心情來襯托武田信玄之威風，不禁使我想起同是有關武田信玄、黑澤明電影影武者當中的一幕。那是武田信玄已死，武田方以樣貌相似的影武者偽裝並隱瞞武田信玄已死的消息。後來在武田家和德川家的戰股中，德川四天王之一的本多忠勝引一軍直逼武田家本營，但他在山下向上望著影武者坐望戰場和背後的一面軍旗，本多忠勝便被那股氣勢懾住而撤兵。黑澤明重新演譯了三國演議中死諸葛氣走活司馬的情節，並可見黑潭明和松本清張在武田信玄之軍威有著相當類同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