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很愛你》
高中一年級,在上學的公車上、窗外,我首次看見了那個女孩子,認識她而知道他叫做涵茵是在一年後的事。
在那之前,那個女孩子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讓我感到真實,那是因為他幾乎美的虛幻,他就像是只會在夢裡出現的美般。當時,在車裡的窗外,那美過去的也很快。
回想那個空間的一切,雖然心多半所抱持的、是對於接近學校的煩悶、不悅感,但從那第一次遇見以後,每一次我都不忘在那過程中,一段短短的河堤景色前,約只有10到15秒那麼昌促的時間裡,去抓住她活在我眼裡的清新、一種讓人舒合的感覺。
每一次,到留棄他的身影前,我眼光的追逐,都只在回頭中與她四目相交。她也許知道有那一段10到15秒的時間,大概是為了讓我們相遇而存在,
知道我盼著那一刻,每天在過日子嗎?
如果能知道該有多好...
重複著,我眼框紅潤著,於是也在每一天的放學中,期待也能在到家前看到她,歸時的情愁雖讓這一次也沒有發生過,然而往往留待重疊明日的心事前、重複播放美好的想像、因而安穩。
總覺得像是在作夢一樣,是因為夢的次數那麼的多,才知道人是在現實裡,
我想要愛著那個女孩而呼吸著。
《我很愛你》
二年級開始,那個女孩也開始撘公車了,是在回家的時候。最初看到他出現在我熟悉的環境時,一切習慣的存在也能像幻境般,打亂了我對於一切保有的正常姿態。她的旁邊有個空位,總是那樣子..感覺是上天安排、而整車的人都知道我應該坐在那位置上。但我總提不起勇氣去坐阿~~都只站在冰冷的寂寞的柱子旁,不鬆手我的懦弱,
到他的笑容變成看都不看我一眼為止的懊悔。
然後,我終於盼到轉機出現了。
轉機的那一天開頭跟習慣的隱忍一樣,那個女孩、那個空位、整車期待看到轉變的眼光、與上天的不語重複、一直在原點著。到其中一站,一對老夫老妻上車,那全部開始催化,共同激烈而安靜地迎守一個故事的開始。
除了那個空位,車上已沒有多餘的位置可坐,老夫老妻東張西望著,老太太一直抓緊一旁行動不方便的老伴,而他自己的腳步也站的不是很穩,兩人就像大海上的浮木般,害怕也讓人很害怕。那女孩看見,起身讓位給那對老夫老妻坐,於是他來到我的身旁,跟著抓緊了“我的懦弱”。
我與她來到這麼接近的時候了,從沒有如此真實,不知幾倍的10到15秒,他沒有消失,一直在我的身旁,而我卻無法主動開口,事實上,我到底在逃避著什麼?
窗外過去了從前我所多情的河堤,然後我只能難過,難過也許錯過這一刻,我會像以前、習慣著宿命的讓她從窗前逝去的畫面那樣,失落以後,
我所能想到我的眼淚意義到底為何?
也許她正聽到了我的心聲了,也許這根柱子是我們在海中的浮木,也許窗外的河堤…觸擊了兩個人的心的某一點。算準時間,過去那我所記得的10到15秒的時間一過去,我才回神,發現自己正看著她的眼睛,喔不!應該說成是她正看著我的眼睛。回憶並不是分的清楚。
「有什麼事嗎?」她問我。
只記得我看著那對老夫老妻,看著全車現在在我的美好記憶裡的過客,懦弱上頭的手當時在冒汗、當時在溶化…
我說了:「我想認識你..常常看到你,常常這樣想。所以想認識你。」
她沉默,過了我生命中最久的10秒...然後有點像偷笑的表情,讓我等到她這麼說:
「我應該早就認識你了。」
一直到這,一年過去了。
《我一直很愛你》
夢沒有醒,從那之後涵茵和我相處的非常合、非常愉快,我把老是在車裡偷看她的回憶告訴了她,她說她從不知道這件事..她是在學校裡注意到我的,原來,我們都在對方所不知道對方正在靠近的時候,隱約著相愛的可能。
我們的時間與生命,平行而一起消耗,之後消耗了好幾百倍、千萬倍10到15秒的時間,我忘記了那種擔心會從車窗前過去的遺憾,完全沉浸在幸福裡。也許,就因為我太編織著因著我個人而生的夢,
夢就要醒了。
時間雖然無情..但生命總算..我用總算來形容,想回到重複播放美好的想像、因而安穩而形成的初衷裡。
依過去而論,那像點水般點過..
我因為涵茵..生命而呼吸也沒用,愛情有許多理由形成、自有許多理由結束,只不過..
終究是一場夢醒了。
車上,我與她就要結束學生身分的倒數日子裡,風景的移動還持續在移動,想必如此,河堤就要過去..黃昏的情愁中,就要到家…
這一天,我們談分手..
「我想要很愛你、我很愛你、我一直很愛你,你想要聽哪一個答案?」最後,我問涵茵這個問題。
「我一直很愛你,這樣就夠了。」涵茵鼻音很重的回答。
「恩恩...那麼..再見了?」
我眼中的黃昏暈開,我想要很愛你的日子過去了,我很愛你的日子也終會過去,我一直很愛你…永遠,將一直在窗外追著我、奔跑著…
這選擇很美….
「恩...是該再見了。」涵茵說完,下車前,對我揮了揮手,從車上離去。
窗外,一個女孩邊擦著眼淚、邊向前走著…她在我的窗前是後退..
也就此與我告別,我這漫長的人生中。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