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好久Orz
22點30分,新聞第三次出現101旁不可能退散的人潮。
歌手賣力唱著,「哎呀呀……」嘔呀嘲哳難為聽。
聽不進去,只是拿來當襯托的背景音樂。
再次瀏覽了MSN好友名單,他不在線上,一個特別的群組是空著的。
左手邊拿起手機又絕望了一下,沒有未接來電,沒有未讀簡訊。
他心裡冒出好多三字經。
那天會議上明明是他推掉了跨年的所有工作,說是要休息。
最好是誰忘了當天晚上他還抱著他邊跟他說跨年兩個人要一起過。
然後咧,然後咧!是誰早上七點就爬起床說要去錄音室工作!
氣得就想把手上的筆凹斷。
沙發上的玩偶通通被他丟開洩憤,鼻孔還散出哼哼的熱氣。
瞎混了一會。
22點45分,他往年總是在市政府的舞台上看煙火,沒有在台下看過,沒有哪年是自己看的。
他想最好時間停在最後一秒,自己一個人過跨年看煙火,再浪漫都只得是爛漫吧。
哀聲,嘆氣。
胡亂的在BBS上逛了幾個版,其實他什麼也沒看進去。
在黑特看到單身人的恨意他笑了出來,本來也想跟著發一篇算了卻有礙於自己的身分。
開分身卻又會被查IP,呿。
如果可以冒著不被認出的風險,跟他手勾手,跨年永恆的13度,手心熱熱的,煙火那麼漂亮。
呿,怎麼可能實現。
23點30分,主持人一再重複今天的煙火有多精采,奇怪,你是又看過了喔?
跨年節目他覺得乏味。
角落擱著的袋裝零食他也覺得乏味。
最後30分鐘,一味的漫長。
他已經準備放棄了,沒有什麼關係,其實一點關係也沒有。
進浴室簡單的刷牙洗臉,背著自己疲憊的身軀上床,蓋上厚重的棉被。
他沒有睡裡做夢,睡得好沉好沉……
「喂,陳信宏」
夢裡有人企圖搶走他懷中的零食
吼!!!他兇回去,才發現是怪獸。
「……唔」迷濛雙眼還在確認自己的方位,順便瞄了一眼他身後的時鐘,12點29分。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睡」煙味撲鼻,男人雙手捏他的臉。
「要你管」打掉他的手,翻身,抱著棉被的一角。
好煩,好煩!他只想睡覺!自己遲到30分鐘還要吵我睡覺!
「幹麻這樣,今天元旦欸!」拉扯他的棉被。
「吼唷……」用棉被把自己埋起來,他只想睡得像豬。
「陳信宏!」突然把他整個人都翻過來。
「幹麻啦!」抓了床邊的海綿飽包,爬起身就要離開這個不安寧之地。
「欸,你要去哪裡!」來不及反應的溫尚翊不小心的伸出他的腳。
絆倒了信宏哥,信宏哥失去重心,雙手拋開海綿飽包,整個人跌入他懷裡。
「幹麻啦!我很睏耶」他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裡,投降。
「今天是元旦欸,睡屁阿」低下頭,用那種能呼吸到彼此氣息的距離對他戲謔的說。
「你應該在家裡陪我看煙火的吧,還遲到半個小時」把頭側向另外一邊。
「對不起嘛,趕著把進度做完,就忘記今天交通管制還大塞車了」抱住他,搖阿搖。
「不管,你就是少陪我看了一次煙火」
「誰說的」
突然的,他拿起手機。
101就在那小小的螢幕裡,從大樓的旁邊噴出了好多粉紅色的愛心。
2010年,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走入黑不得的台北市夜空。
「反正塞車嘛,也回不來,一直想打視訊電話給你,又打不通」
現今的手機都太好太強大了,漆黑的房間裡只有手機亮著,好像真的站在101底下看煙火。
怪獸偷偷牽起他的手,房間裡有點悶熱,溼熱的手心。
他的眼角突然濕濕的。
「煙火好漂亮」他壓低了鼻音。
「對不起喔」在他耳窩上輕輕啄了一下。
「討厭你」扭動身子,爬開他懷抱。
他其實笑笑的說,心裡頭暖暖的。
「再跟你說一個好消息喔」
「什麼好消息」
「我把強辯的專輯作完啦」
「那是什麼好消息,又不是我的專輯」
「本來是排到二月中才作完的,這樣到二月中我都沒工作了,可以出國玩阿!」
「你沒有說不定我有」翻身,海綿飽哥飛撲攻擊!
「白痴阿」笑著接住玩偶,「我幫你問過了,我說不準幫你排」
「真的嗎!」骨碌大眼轉阿轉。
「嗯」又把海綿先生塞還給他,「想去哪裡玩?」
「北海道!」撲到怪獸身上。
或許,再去看一次,能握著雙手貼合緊密的煙火。
沒有人會認識我們,沒有人會在乎我們的性別。
在愛的國度裡不在乎誰是誰,我們都沒有身分,全都是,赤裸的愛著。
即便燦爛或者夏夜裡的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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