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80827
心裡頭,有些零星的感覺,但是,碰到了鍵盤,就好像沒有辦法好好地用文字呈現出來。可能,有些,是因為不能說;有些,是不好說;有些,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採取最簡單的方式,不經過太多的組織安排,希望能讓感覺,自己找到出口。
圖說:蔥鬱脫俗望去的高雄市區
1.
幾個星期之前,在某棟知道自己暫時無法負擔得起的新建大樓的觀景陽台上驚豔到蔥鬱脫俗的壽山。坦白說,從來沒自那個角度看到過壽山的美麗容顏,那一瞬間,想要就此安家落戶,與其朝夕相處日夜陪伴的怦然心動油然而起。到底,多少來自壽山的魅力,多少來自那建築利用山海的優勢來勾引我未靜的凡心,其實難以分辨。
有個朋友,淡淡對我說了一句:景緻,對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毋須豪宅,妳也可以輕鬆享有。想要,走去就是!
那樣的淡淡,對我來說,是轟然巨響。
是可以自己去親就的!我喚山而山不來,那,就山便是!
於是,在MSN的名單上,挑了個名字,丟出了一個問題:「星期天要不要去爬山?」
「好!」馬上得到一個想都沒想的爽快同意。
然後,每個星期天早上六點半,兩個人,用著汗水笑顏與山巒,共振。
2.
同樣因為那幾個星期之前的怦然心動,讓我開始審視自己賺錢的能力。
從小就沒怎麼太擔心過錢的問題。一是,爸媽很乖,乖乖上班乖乖賺錢,乖乖投資乖乖獲利;二是,我自己很省,省省唸書省省花錢,省省出國省省生活;加上,兄弟姊妹都有自己的能力花自己賺來的錢,不用來跟爸媽借貸不會讓我心驚膽顫。所以,儘管月收入一直不高(之前當爸爸知道我一個月的薪資比同學歷的手足少上至少一萬元的時候,直呼我唸的科系真的是個投資報酬率超低的科系),卻也安之如飴。
但是,那樣的怦然心動讓我開始思索如何才能以較快的速度來增加我存摺裡的數目。
於是,在某天接案的路上,想著,如果我接一個人客的單價所得可以是目前的三倍的話,那,存款就可以用三倍的速度快速累積,或許,就可以不需要父母的協助,來換取那樣的一個滿足。只是,除了趕緊拿到學位,並祈禱大家願意自費花比較多的錢來跟我聊天之外,好像沒有其他的辦法。
然後,進到委託機構,準備接案。
委託機構的同仁看到我的出現,一臉愧疚地跟我說,原本約好的三個人客,有兩個臨時請假說不來,只剩下一個……
點點頭,一方面安慰同仁這是常有的事情,人客臨時有事也是人之常情,不用太在意。他們沒來我也可以趁機多做一些其他準備,沒有關係的……另一方,心裡頭卻突然有個聲音跑出來:這,不就應允了妳的要求?接客人的單價所得暴增三倍?
由於這個委託機構是向我包鐘點,不管人客來一個或者是來三個,我就是給他們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沒有人客,機構的同仁如果需要我提供一些專業諮詢,我也提供),所以,當三個案的約變成只來一個案的時候,我的單價所得就自動快速提升至我妄想的單價,只是,這樣改變,並沒有增加我的總體所得,而且,還延後了我累積實際接案時數的時間。
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笑著,搖搖頭,抬頭看天,祢呀祢,別這樣逗我了,行嗎?
3.
米勒來台灣一段時間了。從七月初想著要去看,但是因為接二連三的研習,讓自己沒辦法好好去跟他談談心。加上,不喜歡一個人去看展覽去爬山去做一些事情的我,沒有找到時間上剛好可以配合的人,就會意興闌珊,於是,就將米勒擺著,只不過,想到的時候就會叨擾一下MSN上出沒的親友,問他們有沒有人願意陪我去跟米勒抬槓。
沒人要跟我去。我問的人裡面沒有人要跟我去。不是有事,就是沒興趣。
因此,繼續嚷著。
有天,從尼泊爾出差回來的妹妹說她的小老板因為看她太過勞累,給了她兩張米勒的門票,要她去休息一下……
耶耶耶!
在電腦螢幕這頭的我,也不管妹妹是不是另有打算,就直接假設自己可以分到一張門票,也就毫不客氣地告訴妹妹自己什麼時候會上台北,要她準備請假陪我去看米勒。
妹妹,或許不好意思讓當姐姐的我失望,也可能真的覺得去跟米勒先生聊聊天可以幫助我提升繪畫的功力,就真的,問清楚了我去台北的時間,請了一天的假,陪我,一起去找米勒話家常。
圖說:人家在晚禱,妹妹我也來跟著早禱一下...裝一下氣質唄!不過,我們已經排了三十幾分鐘了說,快要裝不下去了耶!
4.
當我還沒有見識到排隊入場的隊伍時,涎著臉對妹妹說:「妳先排隊吧!然後我去荷花池照照荷花,照完之後再回來跟你會合,應該也可以準備入場……」妹妹白了我一眼,但是因為手上有著米勒畫作的簡介,也就不置可否。
當我們在早上九點三十分左右看到在博物館外已經纏繞幾圈,然後綿延到荷花池畔,並聽說得要等四、五個小時才可能可以入場的隊伍時,我嗔了一下陰霾的雲層上面的那個人,祢呀祢,沒錯,我是想好好地照照荷花,可,也別這樣吧?
圖說:吼~~~~一個多小時了耶!排隊排到頭皮都癢了起來!我抓抓抓抓抓...只是,前面人海茫茫,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進去呢?
圖說:來喔!來看米勒喔!喜歡排隊的人就趕緊來看喔!門票一張250,附贈台北植物園荷花池畔至少三個小時的蓮葉荷田田,絕對是訓練耐性與體力以及膀胱肌力的好活動喔!
5.
喚水會結凍。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個傳說……
小心翼翼,願,可不能亂許呀!
後記:
那個跟米勒先生的聊天經驗,老實說,不是太好。曾經跟伍德(Grant Wood)先生在美國的小城鎮裡頭悠閒地交心,原本以為,米勒先生來台灣,也可以讓我有機會好好地問問他怎麼去處理光影的變化。
但是,米勒先生的台灣粉絲太多,等了三個多小時才能入場一窺究竟不說,在展覽場內大家不斷地推擠,甚至有人在我已經站定,屏氣凝神準備和米勒先生對話之際,直接就在我面前二十公分不到的距離理所當然向前看齊式地擋住我所有的視線,只讓我看到她的一片黑髮。拍拍她的肩,客氣地告訴她,她完全擋住我,請她挪一下之後,得到的是她的朋友用著非常不客氣的鄙夷口吻對著我說,「小姐~~~拜託!我們也都被別人擋到呀!又不只有妳被擋到!」(嗯,是沒錯,不過我是完全窒息式地被擋到)
看著她嘴角的鄙夷與不耐,用著眼角餘光環顧著四周嘈雜的萬頭鑽動,當下,不再說話(就算我其實完全動彈不得,但她周遭還有空間可以移動),只能先拉開自己頭部跟那位小姐後腦勺的距離,然後,等待身邊的人稍稍散去。雖然,我知道當自己找到一個可以觀看的位置的時候,得要注意自己是否不經意地擋到了別人;儘管,我清楚有些畫作得要後退幾步從較遠的角度慢慢欣賞,而不是努力擠到最前頭讓警報器不斷嘶吼;這些,對我來說,是一種學習經驗了之後被教育出來的禮貌。而且,蹲下來,坐下來,走向左邊,移到右邊都應該是欣賞畫作時理當被提供的權利,只不過,在歷史博物館的那個狹小空間裡,在那款讓人不太理解的動線規劃下,在那樣多的參觀人群中,當,大多數的人沒有舒舒服服慢條斯理靜靜參觀畫展的經驗的時候,我之前所學習到的禮貌,並沒有辦法適用在其他人身上。
輕輕地,聽到了一聲歎息。
如果,這樣的國際級展覽,可以在國際級的場地;如果挹注了如此多資源的好意,可以有個適當的地方與規劃讓展出的感覺更美好,而不只是,拿香對拜,湊個熱鬧,也不是只著重在參觀人數的累加與周邊商品的熱賣營收,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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