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心情起飛。喔,不,不是,這不是andie!這是可愛的芭樂達,是一個很會取悅玩伴的善心人士。
聽說,那個夢想起飛的地方,叫做,印地安諾拉(Indianola)。
每年的夏天,七月底八月初,在Iowa的首府得梅茵(Des Moines,註1)南邊約莫18哩(約29公里)的印地安諾拉,都有一場超過一個星期的全國性熱氣球展示活動(National Balloon Classic)。來自全美各地喜愛熱氣球活動的朋友,會聚集一堂,展示著他們五彩繽紛的熱氣球,而展示熱氣球最具體的方式,莫過於讓那氣球冉冉升空,在青天的映照下,於綠地的襯托裡飄曳著她們的嫵媚。
昨天晚上,在臨出發之前密集地打了幾個電話,確定了原本的計畫要做變更,那個,我在好幾個星期之前就開始計畫的行程。取代了原本一車四個人中午出發晚上回來的行程,變更之後的計畫是:在天還沒亮的清晨四點五十,和芭樂達披星戴月地前往目的地,等待日出,然後,在許多人依舊抱著被子在床上發懶的時候,映著晨曦再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子,回到Ames開始一天的規劃。
一路上,或許是因為天色昏暗,也或許是認真聽著芭樂達講他那難以置信汽車幾乎全毀但人卻毫髮無傷地走出車禍現場的神奇故事,以往開車時速曾經狂飆達到100哩(160公里),號稱『高雄女飆仔』的我,在這次開車的過程裡,竟然發現後方來車頻頻超車。儘管,自從滑雪車事件之後,我已經不由自主地將最高速限降低到80哩,但是不停被超車的經驗倒是史無前例。正在納悶後方的車燈怎麼老是照著我雙眼的時候,撇見自己儀表板上面的速度:50哩(約80公里)!!!啊,用著老先生老太太的低速行駛在高速高路上,難怪一直被後方來車超車,人家沒有閃我燈其實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事情了。
轉頭警告在旁邊哈哈狂笑我的龜速的芭樂達,要他不可以告訴別人我用這樣的速度在美國的高速公路上被人家超車,以免有辱我『高雄女飆仔』的稱號。但是,後來想想,其實有些事情,如果公諸於世,讓秘密不再是秘密,就不再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上……於是,嗯,就這樣,飆仔,如果曾經有過什麼樣意氣風發的形象,那,我承認,那段用速度飆寫青春的歲月,應該已經過去了……
其實,芭樂達是個細心的人。當他進到我的車子的時候,左手拿著的印下來的地圖,右手握著筆型手電筒(避免查詢地圖的過程中開燈影響駕駛的視線)。坐在副駕駛座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責任。哪個地方要注意準備轉換車道,哪個出口該下交流道,都提示地十分恰如其分,讓整段開車的過程中可以忘記自己正在開車,而享受有著他陪伴的哈哈大笑。
我們,在天沒亮就起床,在薄薄的淡淡晨霧中竟然還可以沒有迷路就找到了那個沒有太顯眼的招牌的活動現場(其實,如果不是舉辦這場活動,那場地就像是Iowa隨處可見的農地,不起眼到會被過客棄置在眼角的餘光裡),真的只能說,這真是太神奇啦!
圖說:熱氣球的儀表板。百聞不如一見,傳說中的熱氣球的載人籃。原來,這氣球還分大小的呢!這個是兩人座。
六點剛過沒多久,現場,已經停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休旅拖曳車。本來,以為是像我們一樣參觀的遊客,後來,芭樂達指出了每一台車後照鏡掛著的號碼牌,以及拖曳車上大大小小的籃子,我們這才恍然,這些,就是來參加活動的主角們哪!
沒有看到這些籃子以前,我以為熱氣球的籃子就是那麼方方正正地一般大。看到了不同尺寸有著不同配備的籃子(有些設計讓人站著,有的可以坐著,而有些坐墊感覺上是舒適到可以讓駕駛飛越整個美洲大陸的呢),有股敬意,從心底深處油然升起。雖然,不確定熱氣球除了當作一項娛樂活動之外還有著什麼其他的實用功能,但是,就算只是娛樂,也從這不同的設計中間看到了他們的專業,不是隨便玩玩就算的,人家,可是當作一回事認真地面對著的呢!
接著,迎接了好幾個月來的第一次日出(是,我承認,那看日出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以後要跟我約,除非必要,請不要約在一大早啊),叫嚷著,把數位相機塞給芭樂達,自己拿著單眼,在初昇的橘紅色旭日之前,深呼吸。
要來看熱氣球之前,我曾經問過自己,要不要去搭搭看?最後一個學期在這個國家,搭氣球的經驗並不是很容易就可以碰到的,是不是要鼓起勇氣去試試那雖然看起來安全但卻還有著一些危險性的熱氣球?
老天,給了我答案。
之前打電話去問主辦單位的時候(對耶,我已經敢打電話跟人家用英文聊天啦,真得要謝謝辦公室的電腦三不五時出問題,讓我不得不打電話給技術維修人員描述電腦的問題),工作人員告訴我,一個人一趟熱氣球之旅,一百五十塊錢美金。聽了之後,接下來想問的所有問題通通忘記。一百五十塊?那,不用了,謝謝!我五個月左右的伙食費,一趟,飛走?算了算了!今天,想說,在現場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優惠折扣之類的,於是,又跑去問人家,這搭熱氣球怎麼算錢哪?
熱心的工作人員告訴我一趟一百五十塊錢美金,看我沒有太多驚訝的表情,就繼續說到,「只是今天都已經額滿,不過,請不要走開,如果有人預約了沒來,妳還是可以搭得到的!」
呵呵,老實說,裝成闊婦的感覺也真的不錯。面不改色地,我繼續問到,「那,飛多久,我們怎麼回來這邊?」
「飛行時間約四十五分鐘,降落之後會有車子把你們送回來……」
對她笑了笑,確定了自己不會花得起那一百五十塊錢,只為了四十五分鐘,優雅地謝謝她,決定心甘情願地當個觀看熱氣球升空的觀眾。
圖說:未充氣之前。目測至少有二十公尺長。這個氣球比較大,可以同時搭載十四個人。
找了個視野寬廣的地方,舖上了用來當作野餐墊的床單,我們就坐在草地上,聽著隆隆隆隆的馬達充氣聲,看著熱氣球從扁扁的布條,慢慢形成球狀,然後,驚訝這芭樂達跟其他我認識的男生不一樣,對於入鏡,十分大方主動。雖然,他很不耐煩我一個景總得要取個三四次,讓他等到表情都僵掉(對,我手上握有芭樂達擺臭臉的相片數張,有意者,請私下告知),不過當他發現我竟然可以把他照得白白帥帥,但他卻都把我照得灰灰暗暗,也會願意虛心問我秘訣在哪裡,這一點,呵,不是我認識的男生都可以辦到的,得要給他一些拍拍手(註2)。
圖說:轟隆隆隆充氣中。
圖說:充氣完成,起飛。
圖說:天氣陰陰,看不清楚球球的美麗,但是,你們可以想像有多少熱氣球在空中飄。
圖說:美麗的球球。一不小心,球球會親到彼此喲!
圖說:好不容易太陽露一點點臉,可以想像得到如果是在晴空之下,那氣球,會有多耀眼了吧?
之後,就看到我不斷換著手中的相機,時而數位傻瓜,時而傳統單眼廣角、或者長鏡頭,對著在天空中飄來飄去總共應該有超過一百顆的的熱氣球猛按快門。而在我用著傳統單眼的時候,數位傻瓜會被芭樂達拿去偷拍,拍我穩如泰山的照相姿勢,拍我的痘痘臉跟最近因為壓力太大繼續增長的油油肚胖胖腿,當然,這中間芭樂達有時候也會跑過來自己擺了個姿勢,半強迫拿著相機的我把他放到我的記憶卡裡。這也是阿達立委競選海報的由來。
圖說:芭樂達競選立委海報氣球泡泡版。還原青年才俊真面貌。感謝腦袋冒泡泡的芭樂達配合搞笑演出。
其實,看著熱氣球升空,就只是看著熱氣球升空,雖然每顆熱氣球上的組員(crew)都會丟下一個綁著紅色布條的重物,看能不能擊中地面上的十字形記號來活絡在場氣氛,不過除了嘶嘶的高壓氣體加熱空氣聲之外,其實,就是靜靜和微風的對話。早晨涼爽的空氣,草地上足夠浸濕我的運動鞋的露水,芭樂達愉快的笑容……我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芭樂達很盡責地擔任了一個可愛的玩伴,飄來飄去的熱氣球會不會還是這樣地有趣?
總在一些時候,感謝生命中某些人的適意陪伴。
圖說:裝酷,被andie鬧到破功,不過腦袋依舊繼續冒泡泡...其實芭樂達的腦袋也很像熱氣球呢!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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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S不發音,請記得,如果有人把S唸出聲音,那表示,他/她住在這邊不夠久,或者,沒有注意人家美國人怎麼唸這個城市。雖然不知道是誰把『底莫茵』翻成『得梅茵』,不過,既然約定俗成,那,只好勉強地用前人翻譯過的奇怪讀音了。
註2:大部分我認識的男生,會炫燿自己以為自己很懂的東西,但對自己不熟悉的部分,很容易死撐著不問人(看男人迷路之後的表現可以略知一二),寧願自己私底下花數倍的時間去搞懂,或者,就隱藏著自己的不足,似乎一承認自己有不懂的地方,就示弱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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