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04
Dear:
今天開車送朋友到機場。在那接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中,她又問了我好幾次:「妳來這邊這麼久,都沒有交男朋友嗎?怎麼受得了?」
搖搖頭,笑了!
一如一開始她問這個問題之後跟隨著的那句話:「妳還年輕,等妳到了我這個年紀之後,就會知道……」
按耐著這個美麗的錯誤帶給我的虛榮,揚起眉毛,重複著樂此不疲的把戲:「妳的年紀?」
「是呀!」不疑有他的她認真地點點頭,「我應該大妳十歲有了……等妳到了我這個年紀,妳就會知道一個人的寂寞……」
「是這樣嗎?」嘴角的肌肉微微牽動,我知道在我右邊的臉頰有一個很深很深的酒窩,而那個酒窩,即將深不可測。只不過,一向不願意戲弄人家太久,我們,是敦厚持家的。於是,指著天邊的落日餘暉,問她要不要用她的相機把那樣的紫霞照下來,然後,說了一句:「我,1972年出生的。妳,有四十多歲了嗎?」
單手按快門的她,回過頭來,給了我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真的嗎?真的嗎?我還以為妳只有二十幾歲呢!」
哈哈哈哈的笑聲,迴蕩在湖濱,這是我最喜歡的部分,看著人家一臉的難以置信。如果,大我兩歲的劉若英還能夠演二十多歲的大學生;如果,小我一歲的曾寶儀還能夠讓人家以為她才二十五歲,那麼,沒有歷經太多複雜人事的我,看起來不到三十,又有什麼難的?
只是,當她問著我怎麼受得了的時候,我,其實傻住了。
也就這麼過來了呀!有什麼太受不了的嗎?也沒有呀!一個人的日子,就是這麼過過來了,想到的時候,不需要對什麼人交代行蹤,什麼招呼也不用打,一個人,就是走到想去的地方。有需要有什麼男朋友來讓自己不無聊嗎?其實,講著一些言不及義的話,對我來說,比一個人還要辛苦,儘管,偶爾我也可以去這樣跟人家說說話。
在車子裡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得專心都市中的路況,那是目前少數幾項能夠讓我心跳加速的因素之一。
她說,那天,當她看見我揹著相機在大雪紛飛中取景,就讓因為放假而找不到人說話的她決定尾隨著我,來找我說說話;然後沒想到,我會帶她去湖邊公園,更沒想到,熄了火之後,邁開步子,我竟然就這樣打算散起步來。她認識的人,很少這個樣子。那個公園她去過,帶她去的人,只是把她帶到公園入口,讓她看了一下,壓根沒想到要帶她去晃一圈,沒幾分鐘後,又開車把她帶回來。
一個會在雪中照相的人,一個,看著紫霞餘暉要她記得拍起來的人,一個,會散步的人,讓她開始產生了興趣。她說,這個人,很有哲學的味道。
Dear,她說我有哲學的味道耶!嘻嘻!嗯,她還是比我大了一些些,不過,只有一點點。當被年長的人說自己有種哲學的味道的時候,其實,比看起來年輕還有著更多的虛榮。那表示,有著一些的內涵,不是嗎?
依舊,她還是追問,怎麼沒有男朋友呢?
怎麼沒有呢?誰知道呢?沒有,就是沒有呀!就像是如果去問那些結了婚的人,問他們,怎麼會結婚呢?或許滿多人會回答,誰知道呢?啊就是結了呀!想結就結了呀!緣分吧!
是緣分吧!是天地給了我這樣的緣分,讓我好好地愛戀自己一場。讓我在人世間的牽掛,不會那麼得多。聽著朋友回應著男朋友打過來的手機,想著之前幾天在電話那一端詢問著朋友到底跟誰在一起,然後我還得透過電話證明自己是女生andie,不是男生andy,那樣的緣分,其實,不也就說明了一切?
因為還沒想要,所以不會來。因為在心底其實很清楚,現階段,我的漂泊,不適合太多羈絆,於是,天地允諾所求,給了我,最需要的現狀。而且,老實說,國籍文化的差異,依舊橫亙眼前。雖然不是文藝女青年,但是,當我用著我熟悉的語言表達著我內心的澎湃,卻無法被欣賞的時候,急凍,或許是難以避免的無法跨越。要我等冰融?哎喲,我早就乘風而去,飛到九重天外了……
不過,我也跟朋友承認,並不是沒有心動過。曾經,那個誰誰誰,讓我有著不一樣的感覺。聽著我的訴說,朋友語調上揚,「嗄?可是,可是人家有老婆了耶!他沒跟妳說嗎?」
好吧!我承認,小小傷心了一下。不過,Dear,你知道,我沒那麼容易放棄的,對吧?於是,搖搖頭,說,「沒有呀,那天聊天聊得還滿愉快也聊很久呀,他什麼都沒說,那樣的場合應該把老婆帶來的,而且連婚戒也沒戴……妳怎麼知道他有老婆了?」
朋友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因為我一直問。我一直問他的私生活,然後他才說他有老婆了……」
「咦?」心中閃過一絲光線,「會不會是因為妳一直問,所以他才說他有老婆了呀?」
「嗄?」朋友沒有聽出來我話中的話,「是呀,就是因為我一直問有的沒的,他才說他有老婆了咩!這樣,可以讓妳死心了吧?」
嗯,好吧!其實,在朋友告訴我那人有老婆的時候,我也已經撤退了。
See,緣分,天地的厚愛。不然,我可能會捨不得離開這個地方呢!
怎麼還是一個人呢?為什麼不會呢?你應該知道,對我來說,這很自然的,是吧?
如果在這樣的年紀,依舊一個人,是種錯誤,相信,沒有人會否認,其實,這樣的錯誤,對許多人來說,還是頂美麗的,對吧?這個社會,需要有著快樂健康的單身女郎去實踐著許多人心中對理想的追尋……
如果,這樣的美麗,是一種錯誤,那麼,就讓這樣的錯誤,繼續存在。
圖說:那天傍晚,朋友單手拍下的紫霞。只能說,相機不錯,單手,無需對焦,喀嚓,精采。那飛越天際的雁鴨,朋友已經查到了,是加拿大雁,所以,是來我們這邊作客過冬的。我想,那天,他們在做著飛行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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