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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11 12:07:58| 人氣2,28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從海角七號開始,找回梭哈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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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及《海角七號》締造的電影票房以及迴響,再怎麼解釋都比不上「奇蹟」兩個字來得合適,如同運動場上的確存在天才型運動員一樣,這是我以為的,唯一堅強的解釋。

 

我無需再贅述《海角七號》的票房成就以及其所引發的熱烈討論,反過來說,《海角七號》的功績之一即是終於有一部知識分子、電影迷不需為它多做介紹,大家便已熟詳的台灣電影了。「大家」,自有大眾、市場之意,又從這一連串時間散發出的訊息觀探,《海》是一部市場導向而非內容導向的電影,因此我並不認為深論其藝術內涵是最重要的事。反而,創作者是怎麼說服投資者拿出拍攝資金,又是如何讓發行的電影公司願意製作多支拷貝,擠入戲院放映?這一切都有關錢以及產業,當然也有關創作,有關電影。可惜在大量的訪談、報導、討論中,關於這一點的揭露少之又少。從「觀看」的角度觀看,也難怪台灣電影產業總是發展不起來,因為從提問、書寫的表現上,就缺乏對「產業」的敏銳,試問,一個巴掌怎麼拍得響?

 

做為一部市場導向的電影,《海》將克勤克儉套入客家人馬拉桑、將愛喝酒且脾氣暴躁套入原住民勞馬、將憤世嫉俗套入失意青年阿嘉、將異國情調套入隔世情書的敘述,這是一種刻板印象的描繪,矛盾地,也是一種求取觀眾最大的共通情感的設計。對喜好討論電影藝術的文藝青年、知識份子來說,可能充滿了負向之書寫,但對期待台灣電影多一點通俗淺白的觀眾而言,卻是親近的開始。

 

《海》之所以成功的背景,有一說為台灣電影愈發重視行銷,以及重回「好好說一個故事」的基本創作姿勢;亦有人從「本土意識」的社會建構出發,闡述「解嚴以降」的台灣社會,如何經過民主化洗禮,逐步建立台灣主體性的動態脈絡。這些我都贊成,但套用在《海》身上,也不完全對,我還是寧可相信這只是一次奇蹟,或者該用「去聖化」的講法──這只是一次例外。

 

其實,你若問我《海》是不是一部好電影,我也認為不是,差不多同期的《九降風》、《冏男孩》更有可觀之處。不過,心酸的是,像《海》這樣四平八穩、面面俱到的電影,既然也讓我們等了那麼久,是不是暗示著什麼樣的電影工業之所以無法發展的因素?

 

(喔,忽然間想起來幾年前的一件事情。那是新聞局辦理的一場關於扶植影視產業的討論場合。會中,公部門官員拱當時仍為構想中的史詩電影《賽德克巴萊》汲汲籌募資金的小電影工作者魏德聖發言,表面上為其勇氣感到欽佩、砥礪,聽來卻充滿揶揄、嘲諷,十足的假幽默官僚。反觀恰好坐我旁邊的另一位得過國際大獎的導演就聰明多了,他身著短褲拖鞋,玩著手機,極少正眼瞥上發言台,似毫不在意這個假扶植、真作秀的空洞場合。)

 

長久以來,這是一張賭桌,四家分為美國、法國、印度、台灣。美國性喜押大玩大,以資金取勝,每一副牌都在一開始梭哈,氣勢比人強;法國隨性瀟灑,醉翁之意不見得在酒,一半的時間玩到最後,其餘一半和場內的女服務生眉來眼去;印度自信十足,只要是好牌一定搏到底,只差沒那麼財大氣粗;台灣則除非前兩張存在著一對、同花、順子的可能,否則便是不跟,即便擁有好牌,也沒信心贏到底,賭注老是不敢下足,贏也是贏小,梭哈永遠不可能脫口而出。

 

自從《海》上賭桌之後,至少表示台灣代表開始有了梭哈的勇氣,可是能否接續氣勢,後期逆轉,仍得視創作者們如何接招。

 

 

※刊於香港《青藝》No.122009.4






台長: 吳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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