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就是一次笑八個哈 好好權衡自己特有的性格特徵，對它們加以適當的調整，以及不要設法使自己也具有其他人的性格特徵，乃是每一個人的責任。因為一個人的性格越是獨特，它就越適合於他。 ---《Gold Sayings of Cicero》,Marcus Tullius Cic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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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到光華商場買電腦的時候，等待的三十多分鐘裡，我去逛了一下唱片行。跟過去的經驗沒兩樣，那就是想要找的CD找不到。

我已經學會了不失望，可能來句C’est La vie!那就更戲劇性了點。我想找的是舒伯特的死與少女，而且要阿班貝爾格。到現在我只在誠品音樂看到一套他們的大全集，但當然是可想而知的貴上一成左右吧。再這樣下去，我想我會跟誠品投降。

舒伯特的晚期弦樂四重奏，一首是死與少女，還有首D不知多少，在我心裡擺上一陣子了。那是個晚上，那位令我討厭的才女主持人播放了這首曲子，剛開始注意力是在書上的，幾分鐘之後，我被死與少女吸引過去，或說被晚年舒伯特吸引過去。有種很凝重的氣氛以及很嚴肅的思考在其中，跟過去我認得的舒伯特很不相同；「這是晚年的氣息嗎？」我問我自己。但晚年真的很不一樣。

我聯想起貝多芬的晚年，布拉姆斯的晚年，柴可夫斯基的晚年，李希特的晚年，巴克豪斯的晚年，海菲茲的晚年，阿勞的晚年，巴哈的晚年我沒太多注意，馬勒的晚年我不熟，甚至約翰柯川晚年，艾拉的晚年，比利的晚年。是否有很特殊的差異或人生意義？這是可以學理、也可以紓情，更可以八卦的一個疑問。我沒有特別想這個問題，但我目前的答案是有特殊差異的，我覺得與人生歷練有差，個人思考脈絡也有差異，而慶幸的是，這些多出來的元素是更好的：包括有歷史感有更多的滄桑，也有更多的思考與想法，有些甚至展現出一整個人生的向度，恢宏與寬厚不可同日而語，聽這種晚年音樂，每每有真正與演奏者或作曲家對話的心靈交流。

買完了電腦我在公車站等公車的時候，我又想到了早年。這段時間，最讓我有感覺的，除了晚年的音樂，還有就是早年音樂。貝多芬的早年，莫扎特的早年，顧爾德早年，李希特早年，馬勒早年等等。我也很喜歡早年的音樂，就是編號很年面的那些曲子，早年的曲子有種混血的趣味性，遺留下前一種model的氣息，並有新鮮而衝撞的氣息揉和在其中，好比在貝多芬第一號鋼琴協奏曲，看到半個莫札特與半個貝多芬，再想想第五號皇帝，那就是十足的貝多芬了。

早期音樂的延續，我發現自己比從前更好奇海頓、韓德爾還有巴哈，尤其海頓。到現在我仍對海頓不熟，可是一直記得李希特說過他其實最愛的作曲家是海頓，還有拉蘿佳的海頓超棒的。這個我不太熟悉的人的朦朧美感，一直也是藏在我心裡。

韓德爾的彌賽亞，這是史上第一齣用英文寫作的神劇，帶給我意想不到的美好與平安。我想辯解一下是，彌賽亞是排除宗教因素都很偉大的作品，旋律好聽、合聲優美，氣勢十足；更叫我跌破眼鏡的是，那個大半生為討好皇室、追求顯赫官位的韓德爾，在彌賽亞裡一整個超脫。小小以為這是一個很好的神劇入門作品，巴哈的受難系列也十分偉大，可是較為艱澀，細細聽每一首都深刻到令人掉淚，可是一口氣聽完會昏昏欲睡(哈哈，很沒水準吧)。逼小調彌撒呢，對我來說，太高深啦.....

一段時間以來的早期與晚期音樂，我站在公車站想到另個問題：「我好像老了耶。」是嗎？我也不知道。當然一個程度是，但某種角度又不是這種感覺，但是聽音樂的想法顯現出來的是種老的感覺：越單純越好，越深刻越好，太華麗太炫太熱鬧太新都有點怕，只能當成新知來學習，沒有很用心。

寫到這裡，我很謝謝來新聞台看我文章的人，因為好像沒有什麼太驚天動地的內容，又沒有圖，而我的喜好很單純，甚至有點重複，寫來寫去的東西差不多如此，喜歡的作曲家也就那幾個，很少新曲目，也少狂言，更與深入談不上了。如此還有一些人會來我這逛逛，真的很謝謝支持了。

再來一張不搭文的圖：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埃及館外的春天景致。屋內一片死人骨頭，屋外春意盎然，真是差有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