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魔術師。」
我離開了威尼斯廣場,在附近的街道走了好一陣子。時間大概是一點,外頭開始下雨,我走進了家小酒館,要了杯啤酒,我心裡這樣想剛將飲料送上我桌上的酒保。
「Hot water, free, for you.」酒保用很簡單,而不成句子的英文跟我這一看就是不懂義大利文的外國人說。外頭雨愈下愈大,實際上天氣有點冷,我淋了點雨,這時候來了的溫開水,才是我最需要的。我用了我在羅馬唯一學到的字,Grazie,也就是「謝謝」,開心地給了他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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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灣帶了幾張CD回巴黎。實際上一邊寫這文章的同時,正在聽梁靜茹的【美麗人生】專輯。
未完。
【二月十五日】又想起了這篇還沒寫完的文章。醒來之後已經工作了好一段時間,從台灣回來之後,就習慣地早上做一些與論文無關的事,而這裡的寫作,就當是Warm up的動作……
對「魔術師」的形象,總是感覺太多,不夠精鍊……也許這就是「魔術師」給人的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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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實說,寫這幾篇「返台記事」,寫著寫著,覺得自已還要再蘊釀一陣時間。我想,「距離太近了」,太多的感覺,還在腦海裡晃,沒有好好沉澱,寫起來「卡卡的」,寫起來,有點「便祕」,不順。
其實,也好像不只是「距離太近」的問題,而是想一次寫太多的事,太多的寫作目標,就覺得很「制肘」,寫不下去,或至少,就是不順手。
前幾天因為一篇研究大綱被接受了,得繼續寫成文章,又是一堆工作。自已的論文,在與教授的討論後,又浮現了一大堆該讀的書,該整理的想法……其實,人並不是笛卡兒想的那麼的「自由」,更別說「理性」。有時候一些心思衝上來,擋也擋不住,整個人會被捲在裡頭……
這次返台,恐怕真是太多的感覺了。那是種,突然之間,覺得整個世界的每個動作,都好像互通信息,彼此相關,在昭示著什麼的感覺,一下子擠了太多的感覺進來,實際上我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樣說清楚……
寫作對我來說,一直是讓我自已在混亂之間,嘗試著找出個秩序,安心下來的方法。不過,現下實在不適合面對這些感受。所以,接下來我想寫的,還是很「制式的」、「學院的」文字,或是很簡單的生活上的隨想,我想目前我沒有面對「返台心情」的能力。
不過,我正擔心的是,我有沒有這種再回到「簡單」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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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對這一系列作一個粗魯的小結好了,這五種人格特質---不是說,每個人只有一種人格特質,而事實上,每個人都有這五種人格特質,只是某種特質具有支配性的地位,而且,我也不想說這是個「個體心理學」,而是人與社會關係下的「集體潛意識」與他們相對於社會關係之「回應的原型」---如果有個「社會潮流」,那麼英雄就是推動這「潮流」的,逃犯就被這「潮流」追著,公務員則在「鞏固」、「執行」這潮流,魔術師則是在這潮流裡,在小規模的範圍裡,做危機處理,而隱士則根本在這潮流之外。每種類型,都在相對於這個潮流裡,在不同的位置上,展現他們各自的生存樣態。每個單獨的個人,都有這五種「心理原型」,而,也許這樣說得太快,一個社會的結構,會影響這五種「心理原型」在個人的支配性。
我想說的是,這個「潮流」,很簡單的,就是「理性化」、「現代化」,而官僚、公務員,明顯的就是鞏固這秩序的核心人員。不過,這「公務員」,並不是這個時代才有的,而是一直存在於人類心理原型,只是當代,會讓這種「心理原型」最有效地「外化」,而結晶成社會價值與社會制度。一個「公務員的心理原型」具有支配性地位的社會,將會變成非常的「秩序」……
我不想去說那種心理原型好,那種不好。想像一下,當一個社會,每個人都是英雄,那會是怎樣的情境?每個人都變成了隱士,又如何?都是逃犯呢?還是,都像是魔術師?一方面,我想說,那不可能,另一方面,我也覺得,就算可能,也很可怕。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存樣態,都有他/她們不同的性格。提出這五個心理原型,一方面我想,也許有助於讓人們看到自已傾向於那種類型,而過一個比較「均衡」的生活,如果「均衡」是種價值的話。不過,我想,在「均衡」之外(其實,要求要「均衡」,根本就是不適當的。「均衡」是個價值,但不會是「要求」得來的),有更重要的價值,那是「了解」,了解自已,了解別人,然後知道自已的界限,包容別人的不同。另一方面,我想是很學術上的意義,這些概念的提出,讓我有個我自覺有趣的角度,來看台灣的民主化,來看現代史,給自已與世界之間,一個美學的距離。
註:圖就是Viktor Frankl(1905~1997)醫生。其實這一篇我還不知道要寫什麼內容,就只是想到法蘭克醫生,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一些他的資料,先貼上來了再說。也附上他由集中營中的經驗,所寫下的書,【Man's Search for Meaning(意義的追尋)】中的一句話。對我來說,法蘭克醫生不只是的魔術師,他更是個英雄。
"Ultimately, man should not ask what the meaning of his life is, but rather must recognize that it is he who is asked. In a word, each man is questioned by life; and he can only answer to life by answering for his own life; to life he can only respond by being responsible."
Man's Search for Meaning, p.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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