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y,這份文案還是欠缺深度,你再重擬一次。」經理將文件夾拋向了我的桌上。
(死巫婆。)我內心暗罵了一聲,這己經是第三次被退件了。
「下班之前完成沒問題吧?」看著經理露出有點輕蔑的笑容,我壓抑住怒氣。
「沒問題。」我表情鎮靜,不在乎的接手了文件夾,我知道我要是生氣就輸了。
巫婆是我給她取的綽號,她是公司三個月前從別家企業高薪挖來的經理,來擔任我們這個行銷企劃部門的主管。老實說,她的能力是無庸置疑的。工作上,她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總能輕易擺平難纏的業主。不過對我來說卻不是件好事,因為她討厭我。
被主管討厭是一件很辛苦的事,雖然我真的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那裡得罪她了。她對於工作要求很高,但是很明顯地她的龜毛只針對我。她就像一隻貓,不會想急著解決眼前的老鼠,而是慢慢作弄牠,看著牠掙扎,反抗,最後玩死身為老鼠的我。對於這種莫名的敵視,反倒引起了我的好勝心。我努力咬牙的生存著,因為我不甘心在這樣的逼迫之下自行去職。儘管我們的氛圍就像冰炭同器那麼地不協調,卻也平安地過了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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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明天晚上是劉董的生日,你開車載我去。」這一天巫婆丟了個命令過來。
「Merissa,你不是自己會開車嗎?」(媽的!我又不是你的傳令兵兼司機。)
「我可能需要喝一點酒,有困難嗎?」她推了推眼鏡,言語帶一點挑釁。
「沒有。」目前我還是需要這份工作的,儘管我私底下有請同事了解其他部門有沒有內部職缺,但還沒有個譜前,我可以再忍耐一陣子。
「很好,記得不準喝酒。」(死巫婆!)我內心又暗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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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董的家在陽明山上,在豪宅外的游泳池畔,設置了自助餐區。賓客大概有一、二百人吧,Merissa拎著酒杯,和劉董及一些我不認識的人,有說有笑的。而我只能在一旁的角落,一面啃著三明治,喝柳橙汁,一面心想自己真是窩囊極了,自己現在到底在幹嘛?這個時候Merissa向我走了過來。
「沒有偷喝酒吧?」她盯著我看。
「這是柳橙汁。」我晃了晃杯子,我再笨也不可能打算酒駕。
「很好。」她點了點頭。
「Merissa好久不見,最近好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在Merissa身後響起,Merissa回頭一看,臉色為之一變,身形顫抖了一下。我好奇地看了一眼,是一個斯文的中年男人。
「還不錯,謝謝。」Merissa平靜的回答,但語調聽得出不是那麼地自然。
「你男朋友嗎?」中年男人看了看我。
「同事。」Merissa喝了口威士忌回答他。
「我朋友在那邊,要一起過來嗎?」中年男人邀請她。
「不用了,待會我們就要先走了。」Merissa咬著唇,好像努力壓抑著情緒。
「嗯,那我先過去了。」中年男人向我打了招呼,我也和他點點頭示意。在此時我才認真看了這個男人一眼,濃眉有型的五官,頭頂有些許白絲,身形倒是和我挺像的。
Merissa傻傻的站在那兒看著他離開,又拿了二杯威士忌喝了下去。
「Merissa你沒事吧?」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關心地問她。
「沒事。」她又喝了一杯威士忌。
「別喝了!妳這樣喝會醉的。」我好心的勸她。
「閉嘴,你懂什麼?」邊說話她又邊喝了一杯,臉上開始有怒意。
我不是一個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面對感覺快暴走的女人,我沒興趣去點燃炸藥。我站到一旁,看著她開始有點失控地喝起酒來。直到她身形一晃,我過去攙扶住她。將失態的她帶到車上,為她繫上安全帶,離開了劉董的家。
此時,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就是..我不知道Merissa的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