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我點了一根煙,呼了一口,緩緩的說。
「妳說什麼?!」一如我的預料,他表情驚訝。
「我說我們玩完了!我不愛你。」我帶著有點輕蔑的笑回應他。
「妳..怎麼可以這樣?那昨天之前的一切是什麼?」他憤怒、難過、不願承認事實顫抖的說著。
「那只能說你太單純、太好騙了!」我又吸了口煙,望著這個受傷失意的男人。
「妳會有報應的!賤人!」他紅著眼,恨不得吃了我,惡狠狠地丟下這一句話後離開。
看著男人失魂落魄、眼神中充滿怨恨,悻悻然離去的樣子,其實我的內心痛快極了!對於男人這種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要稍微主動點,適時地透露出被依賴、被保護的感覺,沒有男人是不被手到擒來的。而當男人動了真心,放了感情時,我總是適時的出手,給予他們致命的痛擊。看見他們的憤怒,可以宣洩我內心的悲傷;看見他們流淚,卻帶給了我喜悅。我對愛情己經沒有任何期待,更正確的說,是我對男人己經放棄了希望。
☆ ☆ ☆ ☆ ☆ ☆ ☆ ☆ ☆ ☆ ☆
「妳為什麼這麼偏執?妳到底在想什麼啊?」有一天早上,我的好朋友阿雪找我吃飯時問我。
「什麼偏執?沒有啊,那有?」我不明白她想問什麼。
「妳一直在玩男女遊戲,妳不膩嗎?」阿雪喝了口茶。「那些男人們都叫你惡女了!」
「惡女?我喜歡這個名詞。」我笑了。
「妳怎麼了?妳沒失戀過啊?為什麼這麼喜歡玩弄男人?」阿雪有點詫異我的反應。
「我討厭男人。」我冷冷地回答。
「為什麼?」阿雪問我,我知道她是好意,我搖了搖頭不想回答。
「妳這樣我也沒辦法幫妳!」阿雪嘆了口氣。「妳今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我問阿雪。
「教會。」阿雪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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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因緣際會被阿雪帶去教會,受了洗接觸了上帝。每一次的禮拜,唸詩歌,在聖經的逐步洗禮下,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填補了我空虛己久的心靈。也在這個時候,我認識了他。他是個好人,也對我呵護備至。他也是一個牧師,同樣是上帝的子民,我不敢傷害他,只能接受他對我的好。慢慢地,我發現我喜歡上他了,但是,我卻覺得很痛苦。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的。」這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對他說。
「因為我喜歡妳啊!是因為妳覺得我配不上你嗎?」他誠懇地說,我搖了搖頭。
「你..不懂!」我感到恐懼,身子微微發抖。
「告訴我吧!如果..妳也喜歡我的話。」他溫柔的聲音像和風般,聽起來很舒服。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深呼吸了口氣。我把之前對男人的不信任、和以前種種遊戲人間的行為都告訴了他。
「那是之前的事了,我相信現在的妳並不是那樣的女人。」他並沒有因此退縮,語氣堅定。
我咬著牙,不知從那裡來的勇氣,我告訴他一件秘密。
「我十四歲那一年,晚上睡覺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我的父親。」
「他爬上我的床,不理會我的掙扎,侵犯了我。」
「我的父親不但奪走我的貞操,也讓我對於人性不再相信,我恨我父親,我恨男人,恨全世界,也恨我自己。」
「我自殺過,我不想一直帶著怨念生活下去,可惜沒成功。」
「你是個好人,我也喜歡你,不過我不再純潔,是個骯髒的女人,是我配不上你。你懂了嗎?」
聽完我的故事,他有點錯愕,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所承受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他的表情一如我的預料,我拭去眼角的淚水,準備離去。
「妳去哪兒?」他愣了一下,抓住了我的手「不要離開我。」
「或許~我沒辦法分擔妳的痛苦,」他嚥了嚥口水。
「卻讓我有更想保護妳的念頭。」
「要妳忘記曾經傷害妳的人和這一切很難,不過..」
「這不是妳的錯,妳是不是可以試著原諒自己?給妳自己一個機會?」
「我只知道我愛妳,不過過去發生什麼事,我還是一樣的愛妳。」
「雖然我沒有辦法改變過去,妳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機會陪妳一起渡過未來,讓我好好照顧妳呢?」
「你抓痛我了。」我低聲地對他說。
「啊?對不起!」他忙不迭地鬆開我的手。
「抱我。」我對他說。
他緊緊地將我抱住,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溫暖。在他的肩頭上,我放聲大哭。上帝關了我一扇窗,卻也幫我開了一道門,我相信他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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