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屁簿 大大力地飛，就飛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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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一起坐在巴士上。

我在閱讀卡爾維諾的《分成兩半的子爵》，你默默坐在一旁。

看著書中壞子爵在玩弄村民，我沒有表情；你沒有看車窗外的天橋城市，就只是看著我。

你問了問我，「甚麼是愛情？」我揚了揚手，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給你。

 

《命運交織的城堡》，也是卡爾維諾的書。

 

我閤上了小說，看著你；你只是怔怔看著手上的書，然後流出淚來。

那本《城堡》失去了命運來交織，變了那座一直找不到進去的路的大宅。

巴士進入了隧道，我關上了汽窗。

四周也變得漆黑一片，重見光明時，你的眼睛漾著淚。

你問了問我，「就是K的狀態？」我搖了搖頭，也覺得累。

 

卡夫卡死時，未夠41歲，沒有結婚。他給女朋友寫的信說：「沒有人能給我一種持久的快樂。」

同時又寫道：「當我說妳是我的至愛時，這或許也不是真正的愛；愛是：妳對我而言如同一把刀，我用這把刀在自身挖掘。」

 

我在火車上看著流出淚來的你，開始分不清自己是滿頭大汗還是也在哭。

同時想起了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裡面不斷引用《少年維特的煩惱》中維特的情話，以證歌德筆下少年愛情的無意識與無意義。

才回憶到那些年頭我也為著愛情，撞得穿頭爛額；如今你也如是。

我不想說話，只看著廣闊的大地。火車鳴笛。

 

回過神來，在列車車廂，模糊地看見你手執著《挪威的森林》，同時在我耳邊囈語連連，我聽不明白你在說甚麼。

正如你不明白我給你看的《天工開物．栩栩如真》，我也想與自己的栩栩談上一陣子的話。

我在想，為甚麼你不是不是蘋果？那麼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坐在元朗的「我們的體育館」了。

你哭得很多，我看到，我也停不了眼淚，只是仍然，一句話也不要說。

有些話，說得再多也是沒用的。根本不能解決問題，像天吾光在說說說，根本不明白深繪里和青豆。

 

驀地，我發現你手上拿著的是once upon a time，像極一本書。

然後我便醒了。

 

醒來，很害怕自己一人。伸手抹了抹，濕透的不知是汗還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