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真真正正的休息了一遍。在家中呆著,甚麼地方也不去。美中不足的是要趕起通識的單元設計與工作紙,星期天做得一頭煙。現在仍在做。我很少這樣,把學校的東西帶回家。在一起畢業的同學中,我算是個異數吧?堅持不帶東西回家做,只在學校完成工作,古怪的,也許不夠專業,就是這樣。不過每一次也是辛苦的,卻又不得不說。
在家下了陳奕迅的新國語碟,聽了一遍後,就愛上了《好久不見》和《淘汰》兩首。不消說,我這浪漫泛濫的人仍是那樣,邊聽歌邊想著當晚的事,哀的心情自是一陣陣襲來。我在享受這陣陣心痛的感覺,那讓我感覺似是個人。
同事h聽到我這個月不能多睡不能多吃,知道我的原因後,拍拍我的肩膀說:「最難熬過這種關口的便是你這種人。」「甚麼人?」我很驚奇。「這樣理性的人!」h說:「其實時間我不知道,可是你在學校工作時的理性,在我們幾個新老師中算是好的。如果你是李凌的話,可能睡了兩天就沒事了。」「我理性嗎?倒是很少人這樣說我。」我想著。h的聲音再響起:「你處理學生問題時,玩大富翁時,跟同事交往時,都表現得很理性呀!」
我想起了少年時,自己給自己的評價。當初選擇學戲劇,也是因為這個評價。基本上,我是個不懂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快樂、不快樂、亢奮、悲傷、失落,我都不懂表現。木納的少年。我會的,是對朋友說著爛爛的咸濕笑話,希望這樣可以得到朋友的認同。然後我渴望表現自己,我不希望自己被埋沒在人群,不被人發現。甚至我會這樣想:「與其默默無聞,不如遺臭萬年。」這句話是在小學時想的,到今天我仍記著這稚氣未除的大言,可知我對受人注視的渴望是多麼的嚴重。
到今天,我仍是如此渴望注視,不過渴望的,卻是你的。我聽著《淘汰》、《好久不見》,一邊在工作,還有寫作。保持著鬱悶的心情,我又打開《不如不見》來聽,這次的聲音,更無奈。想起的,除了你,更有許許多多的,失去聯絡的朋友。這陣子,不知是不是這句「中間隔著那十年」,我總是想著,十年前,我們是如何如何的。把對象套在你身上的話,我想,十年前我們根本不相識,十年前我還中三,仍是迷戀著那個她,仍是一天閱讀兩三本書,仍是日寫數百字的武俠小說。你呢?你十年前,又在幹甚麼呢?
有想過,遠走高飛,到別的城市住上一兩個月,或是到雲南西藏流浪很久。排遣,或是見識,也是好的,誰願伴我同行?
(二)
〈淘汰〉
作詞/作曲:周杰倫 編曲:C.Y.Kong
我說了所有的謊 你全都相信
簡單的我愛你 你卻老不信
你書裡的劇情 我不想上演
因為我喜歡 喜劇收尾
我試過完美放棄 的確很踏實
醒來了夢散了 你我都走散了
情歌的詞何必押韻 就算我是K歌之王
也不見得把 愛情唱得完美
只能說我輸了 也許是你怕了
我們的回憶沒有皺摺
你卻用離開燙下句點
只能說我認了
你的不安贏得你信任
我卻得到你安慰的淘汰
有成功的盼望,卻得來失敗的結局;有成功的機會,卻得來失敗的事實。在我輸了的同時,害怕著的你也不見得是贏了;也許真箇,一直以來的不安,在我和你之間漫延,最後成就了我們虛假的關係,然後說是不要相見。
〈不如不見〉
作曲:陳小霞 填詞:林夕 編曲:孫偉明 / C.Y. / 陳珀
頭沾濕 無可避免 倫敦總依戀雨點
乘早機 忍耐著呵欠 完全為見你一面
尋得到 塵封小店 回不到相戀那天
靈氣大概早被污染 誰為了生活不變
越渴望見面然後發現 中間隔著那十年
我想見的笑臉 只有懷念
不懂 怎去再聊天
像我在往日還未抽煙 不知你怎麼變遷
似等了一百年 忽爾明白
即使再見面 成熟地表演 不如不見
沾濕的,也許不只是頭髮,而是心頭。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以回到昨天了。現在這一刻,我想見到的,也未必是你。愛的,是回憶中那愛我的你。而愛你的我,也不復是當日的我。你也不會再一次,喜歡上我。我們出來見面,為的如果是緬懷過去的日子,那不如各自在家回憶。過去的歷史陪伴我們成長,烙印在我們的人生。可笑的是,我們早已成長,人生也又是過了不少。
〈好久不見〉
曲:陳小霞 詞:施立 編:C.Y. ,孫偉明,陳珀
我來到 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像著 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著你 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
只是沒了你的畫面 我們回不到那天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 揮手寒喧
和你 坐著聊聊天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變
不再去說從前 只是寒喧
對你說一句 只是說一句 好久不見
坐在咖啡店一隅,看著和你的合照。照片上的人物清新如昔,只是我的記憶已漸漸開始模糊。有時喝咖啡,不時為了提神,卻是為了回憶,為了等待。回憶跟你在咖啡店裡的點滴,你的微笑你的傻,你的野蠻你的憨,一一被咖啡因喚醒,在我腦海盤旋,然後我獨個笑,又獨個靜默。已跟你好久好久不再相見,已不是再跟接續前事。從前的究是從前,我們所能擁有的是現在,乃至將來。既然我們回不了從前已是事實,為甚麼不可以再次坐下來,喝杯咖啡,說說近況?只是,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然後把「我好想你」吞回肚子,笑著品嚐重遇的甜,那樣,美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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