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布袋戲同人創作。
※少年蒼與藺無雙的大冒險,無CP傾向,半架空,慎入。
「啊!」一聲低呼,將蒼給擾醒了,緩緩地睜開眼,旁側等著的藺無雙緊張起來,「咱們還等不等?」他看向碎石步道上,快速奔走過的小婢女,略一思量,輕輕頷首,「嗯。」他們已經在這蹲一天了,別說作祟的妖物,連隻麻雀都沒看見,實在折騰人。
「依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吧?」藺無雙生得俊朗,眉目秀氣,少年風流的模樣,此時在假山後邊,也有幾分狼狽。反而是一直坐定不動的蒼,依舊飄然若仙,俊俏臉龐未有一絲不耐,清俊眉宇顯得平淡,彷彿不為外物所動,「再一刻鐘。」
「一刻鐘?」藺無雙按著膝頭,方才忍不住站起來,就嚇到府裡下人,有點不好受。「一刻鐘,也許是東邊……」蒼拄著臉,認真地回憶,但腦子的景象太過模糊,他一直找不到線索,冷汗已經濕了中衣,他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東邊是府邸大小姐的閨房,我們不得過二門。」藺無雙沒發覺蒼正在進行偉大的冥思,執袖拭過額際汗滴,朝東邊望了望,這才驚覺什麼般,愕然扯過蒼的衣袖,「為何你知曉在東邊?」
「──來了!」蒼拾著兩人從村裡打鐵舖用十文買來的軟劍,猛地提氣向東方而去,藺無雙覺過神,立時追了上去,兩名少年全然忘了俗世規矩,飛越過矮牆,直踩屋頂,霎時踏開瓦片,就落在小姐香閨之中,「你們在這做什麼!」屋內主僕怒不可遏,蒼拿起淡紫飄帶,繞過按握劍柄的掌心,纏綁得牢了,才悠悠對藺無雙說,「宗主臨行前有命,打不過先逃。」
「家師臨行前亦曾交代,生死縱然無由,此刻也當珍惜。」兩人點點頭,迎面而來的邪風薰倒了所有人,唯獨他倆屹立不倒,登時房門大敞,一條巨大青蟒張著血盆大口,迅速地滑近他們,「哼,哪來的小鬼頭,不知輕重!」蒼與藺無雙向前一步,長劍在手,毫無懼色,青蟒發出令人作嘔的嘶嘶鳴聲,霎時一股異力衝破光滑的蛇皮,毒液飛濺而出,少年的反應迅捷,兩柄長劍鏗鏘一擊,精純劍氣凌空盪散,一左一右替躺下的人群擋開致命劇毒。
「好聰明的小伙子,拿來裹腹正香。」裊裊青煙之中,全身爬滿蛇麟的異人步出,身上不斷分泌出透明滑液,一雙眼翻白上吊,嘴角裂開,森白尖牙遍布,盡是腐爛氣息。「嗯,看來非除不可了。」蒼逕自頷首,其神態已是罔顧人命、吸食人精許久,要想輕放,斷無可能。「如何除?」藺無雙分了心去瞧蒼,未料異人突地襲上,蒼反身猛力踹開藺無雙,將劍尖往它脖頸一捅;藺無雙反應奇佳,單手撐過廊柱,借力使力,側身劈砍,正當二人以為此著拿下,異人大手握上刺入體內的兩柄軟劍,乍然大喝,便將兩名少年震出廂房。
「不好!那些人要糟!」藺無雙凌空一翻,瞥了眼地下斷成數截的軟劍,空著手又待上前,蒼卻拋開碎裂劍柄,拾起地上樹枝,丟了給他,「它心高氣傲,否則早在半月前就把整府的人吞了,何須大費周章,每日迷煙伺候。」藺無雙聽了,也覺有理,明知今日他倆必定守候在此,它也未有避開之意,可見對自己能為的信心。「嘿嘿,這頓佳餚,必當等你倆血肉俱爛之時,再慢慢品嘗。」異人從房裡走出,一路流淌酸臭腐水,於月光映照下,現出其極為可怖的模樣。
藺無雙微一定神,看了看手中樹枝,又見蒼若有似無地在劃弄地上,心裡本還壓著一份忐忑,頓時清明許多,「若你能敗我二人,這血肉之軀,由你大快朵頤何妨?」這話說得太滿,然而少年二人的神色如常,在異人發出一陣怪笑當口,率先攻上,蒼一路拖曳著樹枝向前,虛發一招,瞬時變換身法,與藺無雙錯身而過。藺無雙手下運勁,將細長樹枝權作長劍使,盡往刁鑽角度連番疾刺,異人雖妖力強大,但仍無法擺脫糾纏,顯得左支右絀,然而樹枝再鋒利,也無法完全削去蛇麟,但藺無雙靈敏非常,一時間呈了僵持之勢。
蒼見此情狀,手下的動作更快了些許,異人似是發現什麼般,憤然咬住藺無雙近似挑釁的快劍,將人甩飛出去,「蒼小心!」聞聲,蒼神色一凜,傾身上前與異人對掌,掌指一沾其體液,便感燒灼,一張清冷俊顏卻連根眉毛都沒動一下。藺無雙匆匆抱著撞傷的肩膀,拿起那跌落在地的樹枝,用盡力氣往回跑。「小鬼們,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們在想什麼,想除去我,由得了你們嗎?」異人張狂而笑,提勁吸取蒼的內力,只見面前少年冷汗落下,一直冷淡的臉越發蒼白,「除掉你們,何止這個府邸,連這個鎮,我也收下了。」
蒼晃著步子,什麼話也沒說,分外痛苦的往後退,異人就更進一分,知曉再過不久這少年將成人乾,一時興奮難抑,怎知下一瞬,少年竟咬破自己的拇指,豆大的血珠滴落土裡,在異人不可置信地注視下,蒼按著拇指上的傷口,用指甲將血口子劃得更大些,它忽略內心的懷疑,哈哈大笑,「怎麼?你們現在還相信人血能剋制妖物嗎?」
「不能。但除掉你這就夠了。」蒼不鹹不淡地說著,染血的掌指挽了訣,入土的豔紅發出淡淡黃光,而後宛若野草瘋長般,爬滿了土地上奇妙的刻痕,一道陣勢儼然而生,光芒暴漲,藺無雙手執木枝,自蒼身後飛身而出,樹尖直指異人額心,貫穿其顱!兩名少年佇立央心,捻訣挽勢,動作如出一轍,陣法輪轉,面前異人化作灰煙,逐風而去。
「……結束了。」不知誰先開口,二人幾乎同時坐倒在地,藺無雙抱著肩抽了口氣,蒼一手灼傷,一手血流,然神色全無變化,只是躺在草坪上,靜靜望著天空。
當他們再度醒來時,都躺在各自的客房中,於廊上碰頭,一道去見了家主,眼見女兒與一干僕從相安無事,老爺子很是歡喜,已沒了當初見著兩個乳臭未乾小孩兒的厭惡心情,忙不迭地要留他們作客,少年倆只是行過了禮,便離開了。
蒼與藺無雙到了巷口,面面相覷,「接下來去哪裡?」蒼看看天色,算算時辰,覺得時候尚早,他們行囊充足,走到下個市鎮不成問題,「先去鐵舖吧。」藺無雙認真地頷首,微斂的眸光滿是無奈,復又想起什麼般,臉上透著滿滿朝氣,「蒼,你還記得三境武試嗎?」見蒼曉得,藺無雙便再說,「比試勝出者,將得到絕世名鋒。」
「嗯。」蒼明白地點頭,以後無論如何都得參加,路上買的武器,總不堪用。
揣懷著如此心思的少年們,又踏上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