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同人創作。
※張起靈與陳文錦。
Love is hard to get into, but harder to get out of.
一個人淡忘一個人的期限需要多久?
在他身上的時間已然靜止太多年歲,韶華沉重,成了寒峰盡處的孤獨,隨著泛黃褪色的記憶,冷麻了他的心。若不細算在那之後所度過的時光,是否是他漫無目的的空想,或是當真十年已逝,所有籠罩於身的寂靜,終於盼得一絲不甚安分的喧囂──腦海裡能去回想的一切,似乎都消散於風中、雨中、天地間,就是未曾回到他身邊。
「起靈,抱歉。」張起靈聽見有人這樣對他說,然後是一小片冰涼靜靜地貼在他頰側,卻意外溫暖得令他垂下眼睫。這句話的涵義是什麼?這個人又為何要同他這般說話?無來由的,他想知道,於是他張了張始終蒼白淺淡的唇,揀起快要遺忘的低沉音嗓,清楚的,不帶疑惑的,甚至不抱以任何期盼的,問道:「何來抱歉?」
張起靈淡淡地反手覆握著那人的手腕,有著不同於他的纖細與柔軟,他仔細回憶,零碎的片段,有一道聲音,有一道身影,非常的模糊,他卻能夠閉上眼,本能地憑藉著難以言明的想像,進行更為深刻的描摹。那人對他的話、對他不曾外顯而出的困頓,好似深瞭於心,又不忍說破,只是以他所熟悉的平和語調,說著一些他已經不能明白的事情。
「這抱歉我必須向你說,因為這次無論如何我都得走了。不管你以後是否記得這些,都不要緊了,起靈。」
他薄唇翕動,欲待分明,那人溫軟的指尖已抵住了他的唇口,「此生再見無期,希望你未來亦如現在……或者,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我會祝福你。」
我會祝福你。
張起靈抬睫,最後能清晰描繪於眼底的,竟是那人一抹煦暖笑靨。他沉默著,勉強知曉那人所言所語,是在跟他道別,他談不上原諒,更別提慰留,空留在腦中的斷簡殘篇,又怎能改變如今現實?倘若,真如那人之言,他倆再見無期,那他,還強求於這唯一的畫面來作與自己僅存的聯繫,又有何用!
可是他想確認,至少,就在「此時此刻」。
用盡全力地去擁抱那人微乎其微的體溫,只要能明白,那人當時還活得好好的,然後──然後又怎樣呢?說不定這一別,那人深涉險地,而自己卻不知情。
「……會再見的。」他的聲音虛浮,壓抑著心內難平的思緒,轉轉繞繞間,那人的溫度,在他的環抱之下,漸漸融化了那些他所看不見的忐忑,而後是一聲淺淺的笑,離耳畔極近,極真。「起靈……」後半句話張起靈沒有聽清,也不必再深究,即便眼前的景象早已朦朧,那人所要表達的意思,卻沒有人再比他更清楚了。
再也無人能與他們一樣,信賴彼此。
更沒有在結局之後,才明白自欺欺人的痛楚。
沒有再見,沒有相會,只有一個名字,終於在他將獨享荒蕪的身子,再次立於穹空之下時,赤裸裸地劃開心頭。
文錦。
然後他放棄了探尋過、執著過的真相,想著該如何填補那段憑空而生的回憶,消失在那些紛亂的時光裡,回到了起點。
……全文完。
Free Talk*
抖抖抖抖抖抖~(毆)從動筆到寫完這一路,我是抱持著抖抖抖抖抖抖~的心情完成的!其實是心之友威脅利誘我擼出這篇的,發生什麼事情我完全不知道!(爆)
這篇的概念是,就是,張起靈最後與文錦分別,記憶卻逐漸消退,他其實早就知道有一天自己會忘記一切,可是當他真正去正視自己的內心時,卻發現有些話、有些事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如果不是文錦,他沒辦法就這樣走,就算文錦最後離開了,他也不想忘記她。最後回到起點,意味著張起靈願意付出那些遺漏時光之外的軌跡,想找到文錦留在世間的呼吸,只要有一點點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