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布袋戲同人創作。
※清水向。
少女打著把墨黑的紙傘,耳畔響起幾許水聲滴答,她垂首,翦水般的紅褐雙眸映著腳下涓涓而流的鮮紅熱液,她抑下自底心浮現的驚疑,鎮靜地緩緩移開步伐,繼續向前而行。忐忑的眸光環視四周一片永夜,她莫名地欲在這片血色暗林尋得一絲光芒,卻只探得前方連綿燃起的地獄業火,她足尖略為躊躇,但最終卻因好奇心驅使,加快了往前探看的腳步。
悄悄將紙傘收攏,抱在胸懷,小巧的身軀穿過幽暗的叢林,那屬於火宅佛獄特有的浮木在地面穿梭滑動的細響蔓延四周,卻是與自己同方向行進,一路流淌而出的血泊,被那貪婪嗜血的妖木吸食殆盡,她望著此番情景,嫌惡地蹙了蹙兩彎秀眉。正當她分神之際,卻聽聞一聲爆響,火色邪翼一瞬張開,而後墜入她一雙清澈眼底熄滅。
狂烈的焰火焚盡了那存於根本的血腥氣息,少女輕疑一聲,望見央心橫躺著一個俊美少年,紫紅的髮絲,蒼白的面頰,眉宇間透著幾許熟悉的味道。她側首看望四周正準備向他襲去的浮木,竟在少年指頭莫名一動,全都停下了動作,醜惡的牙口微張,幾滴垂涎獵物的唾液落下,腐蝕了本就貧瘠的大地上僅有的荒草。少女不解地冷哼,提步上前而去,卻覺察浮木們害怕的退移,她不以為意,嫌惡地道:「還不快退?這人還活著。」
浮木似乎還眷戀著什麼,向著躺下的少年微探,但在她的眼光注視下,最終仍緩慢地滑行離去。看望此景,她忽爾鬆懈下來,長於火宅佛獄各處的巨大浮木,不僅僅是依靠火宅佛獄人之間的私鬥挑戰而死的傷者吸取養分,就是活人傷者,皆能主動襲擊。生長於此,她竟感到一絲悲哀,垂首看望狀似沉睡的少年,她執起小手,拍了拍他微涼的面頰,「你還不醒來?身為佛獄之人,竟也能毫無防備。」
她見少年仍無反應,索性跪坐在他身側,掌心探向他的胸口、腹部,既不見血,也沒重創,不致於傷及性命,如此想著,便注意到他雙手流淌而下的血絲,她望著傷處猶豫了半晌,仍決定先行離開,不再理會此人,然卻被那人一聲痛吟,而阻下了步伐。
「你……罷了,將你放在這兒,那些醜東西說不準還會回來處理掉你。」話落,心意已定,彎下身子半拖半拉著那人雙肩,緩慢向密林裡移動。但橫躺的少年頭一偏,唇角便流出暗紅熱液,看得她有些心慌,仍是勉力鎮定地將他拖至樹叢隱蔽的地方。
自懷裡拿出手絹,擦去少年唇邊血跡,而後執握起他的掌心,仔細地替他包紮傷處,少女看望他頂上妖異的赤紅犄角,與一頭魔魅的紫紅髮絲,那邪俊的面容,尖細的下頷,令她似曾相識,一時之間也難憶起是為何人。
之後,她扶抱起少年,使他背向她坐起,提起尚未成熟的內元,試圖疏導淤滯在他內腑的狂亂燄氣,好半晌過去,她已是熱汗涔涔,卻始終找不著脈絡,將那股邪火化消,再次運力,卻被那股強大燄氣反噬,她悶哼一聲,就要仰倒而下之際,卻被前頭之人回身擁抱在懷,她抬睫而視,那人哪裡有傷的樣子?薄唇噙著玩味的笑,好不快樂。
「不自量力者甚多,妳是吾見過最傻最愚蠢的人啊。方才那低下的畜生還不能使妳看清,並且逃離如吾般危險的存在麼?」少年邪氣一笑,深沉的黯紅雙眸直勾勾地瞧著懷裡怒氣相對的人兒,「你!你既然醒著,為何要如此迂迴?」聞言,少年思緒閃過一絲清明,再望少女一身粉色,與堅強得不堪一擊的眼光,他搖首一嘆,看似惋惜、又似無趣,「為何如此迂迴?問得好,問得非常好,吾沒有想過,妳幫吾想個適合妳的答案罷?」
少女聽聞此言,不免氣結,掙扎地要離開此人胸懷,卻被牢牢環抱,「放開我!你到底是誰?」然少年對於她的問話不以為意,環著她肩頭的手輕輕一按,一股邪氛高漲,少女疑惑之間,只感體內方被反噬重創的傷處,被另一股力量完全化消治癒,「吾是誰,重要麼?還是,妳怕善良的吾會對妳不利?」
望著懷中之人因自己的三言兩語便撥動了心緒,少年眉眼輕佻,含藏在淡漠質疑下的輕淺笑意,使眼光不自主地將少女容顏瞧得更為仔細,「妳若不怕,又何必多所疑問呢?人對身份的確立總那麼執著,知道又如何?如此純粹而毫無意圖的交談,就無法存在於此時此刻麼?」
話甫落,少女別開臉顏,後報以一聲冷哼,「問在於情理,既然有了交談,又為何不能問你姓名?否則,我該如何稱呼你?」少年挑眉,似笑非笑地,而後有些粗魯地推開懷中少女,「妳要稱呼,吾便給妳,善良真誠、寬容公平,都是吾之稱謂。」聞言,少女沒來由地一陣厭惡,直覺得面前之人沒一句真話可聽,於是側首,別開臉顏,「你看起來根本不像!」
少年凝看她一雙微蹙的眉黛,那底熟悉卻又陌生的嬌俏任性,竟在他空無的心底升起一股曖昧難明的痛癢,惹得他牽起微勾的唇角,凝看她的紅眸蕩漾著未曾有過的漣漪,「原來妳所說的稱謂,必定要與形象相符啊。吾,凝淵,相像麼?或者,凝淵才似吾。」
寒煙翠不解地望著魔王子一派閒然地玩著額髮,語氣卻透著十分的肯定,「凝淵?不曾聽聞,你究竟……」魔王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勾的薄唇不著痕跡地替上不屑與鄙夷,看得寒煙翠本就蹙起的柳眉更是糾結,「又想問吾是誰?妳真是令人傷心啊,小妹。」話甫出,寒煙翠怔愣半晌,望向他的眸光變得渾沌,她是火宅佛獄之主的女兒,若有兄長,怎又會全然不知情?
「你少胡說,你真是我兄長,為何父親並未提起?」魔王子似乎早已預料寒煙翠的說詞,也沒特別意外,僅是垂下眉眼,教人看不出神情地,緩緩答道:「吾之父親啊,終日只想拆散吾與小妹的天倫,吾這樣疼愛小妹的兄長,怎能夠離開小妹那麼久,全然不被知曉?」回想起父親冷肅的面容,在力量決定一切的佛獄,她若要探問出什麼虛實,以她的地位,只不過是得了基本的尊重,就是掌握佛獄方向的三公,也是她這名「王女」必須遵從的權威。
「但那又如何呢?小妹還是與吾相認了,妳高興麼?愉快麼?」魔王子執手扣上寒煙翠纖細的下頷,迫使她與自己相對而視,在望見那異於自身的清澈雙眸,他捏攫著她的力道便不受控制地沉了幾分,寒煙翠吃痛地半瞇著眸,天生的高傲讓她不允自己低頭求饒,「對於有你這樣的兄長,我感到悲哀!我為父親、佛獄感到悲哀!」一字一句從那張嫩軟的雙唇吐出,魔王子不以為意,邊是無謂地感嘆自己生為真理的不幸,邊是吻上了寒煙翠微喘著息的檀口。
「唔……你、可別太過分了!」使勁地推開環著自己的人,寒煙翠夾雜莫名的憤怒與疑惑,凝看眼前仍是泰然自若的少年,在知曉此人為自己親生兄長後,那陌生的熟悉始才揭開,原來他與自己是那麼相似,藉由血緣的脈絡,將彼此緊緊牽繫。就算她厭惡、她排斥、她蔑視,亦無法改變較之少年口中的虛假真理,來得更為確切的羈絆。
血的羈絆。
「過分?真正過分的,難道不是小妹妳嗎?」魔王子邪俊如斯的面容透著全然的無辜與困惑,血眸深處卻是寒煙翠所不能望見的猖狂與輕蔑,再啟唇續話,又是一番似是而非的道理,「小妹妳想想,為何父親不讓妳吾相見,非得讓吾們分開這麼長一段時間……」
狀似愛憐胞妹的兄長般,他擎手拍撫上粉色肩頭,以著不容拒絕地眸光,噙著溫和的笑靨緩聲續道:「小妹那樣弱小,為兄的強大妳也看到了,佛獄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妳及得上吾萬分之一麼?」聞言,寒煙翠呼息就要為他一句「弱小」而滯了,她凝眸,不怒反笑,清麗的容顏竟透著與面前少年相似的戾氣,「不錯,我的確是不及你力量的萬分之一,但是……」她說著,執起微微顫抖的右手,紅褐色的眸光盈著幾許怯然,卻仍強自壓抑,「像你這般滿口謊言,連心都充滿欺瞞的可悲之人,沒資格說我!」
啪地響聲,在被重重血樹覆蓋住的密林內,顯得細小許多,處於聲源處的兩人,除了那道摑掌聲響,便僅聞得少女恐懼的喘息,與少年低微的輕笑。各人盡皆默然,少年泰然順開紫紅髮絲,一臉無畏地輕輕撫摸著左頰上的紅腫,再看少女彷彿做了什麼驚天動地之事,嚇得不輕的模樣,他便止不住底心的愉悅。
從出生起,連火宅佛獄千百年來,引以為傲的可怖植物都退他百里之遠,就算他真受傷,也沒有啃食他的膽量。就是早已成為佛獄之王的咒世主,他的生父,僅以他太子之使命為由,打壓他各種可能的行動,也不怪寒煙翠從前未見過他,聽聞與他有關之事。
他所說的句句屬實,破壞他與小妹的天倫,不就是眼前這副景象?
但如今一見,他便不想放開了。
即便她當他滿口謊言,那也不要緊,因為他是真理,人們在描繪真理的模樣時,常有徬徨、迷惘更甚是迷失自我的可能。但他從不懷疑自己的想法,只要他的小妹願意讓他牽著她的手,那麼真理之途,自然不那麼難走了。
他會讓她知道,這世間,她唯一能夠信任的──
只有他。
少女倚在緊閉的門扉,側耳傾聽外頭的動靜,在覺察未有任何人聲經過,這才鬆了口氣似的往桌邊一坐,未點燃燭火的室內一片漆黑,長久生存於佛獄,習慣黑暗較之光亮還要來得更多,她逕自抑下那難以平復的急促呼息,替自己添了杯茶水啜飲。
自從那日,莫名與自己的親生胞兄相認後,她曾向父親求證,而太息公與凱旋侯的說詞,也確立了魔王子之身分,確實就是佛獄的太子,那深居於墮落天堂的強大異數。四魌界的傳說不多,但每每都是極為聳動,就如同殺戮碎島的武學神話、慈光之塔的驚嘆般,火宅佛獄的異數,就是屬於他們的「異端神話」。
她雖是害怕,但面對他時,總是豁命般地要與之抗衡。非是自不量力的逞能,而是維繫著在他面前就是常人都難以堅持住的「意念」。即便與他血脈相連,他們終究是不同於彼此的個體,他之真理能說服世間愚癡,卻不能動搖她分毫,她從來便如此堅信!
……但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因為他而變得倔強、執著、傲然,本就聰穎的她,在一次次透過他彷彿永不精神的倦怠眸光中,探得一絲理解,卻愈發引來令她無法承受的事實。
「小妹啊,妳該相信的是吾的人,而非吾的話。」一直以來,已成了兄長諄諄教誨的話語,浮現眼底,她挫敗地搖首,放下手中的茶盞。暗夜微光中,卻見她雙眸水光閃動,好似她的心,再也抑不下火蛾的撩撥,自左胸深處燃起魔火,燒盡她最後一道防衛,直撲她的心扉……亦痛了她的淚。
大哥。
全然陌生的稱謂,首次在他們相認的數天後,正式駐進了她的生命。魔王子時而疏離、時而靠近的行為,並未造成寒煙翠的任何不悅,反而還曾將話說明白,要他離自己愈遠愈好,但魔王子從不在意旁人的想法,更不會去關心寒煙翠的意願。
當她因父親所給予的磨練而受傷,獨自在角落處理傷勢,不想卻總被那一身狂紅的少年給逮個正著,他從未嘲笑過她,但出口的話語,卻時常讓她無端冒火,「小妹,人為何要追求強大的力量呢?」聽聞此言,她自然不作他想,纖細柔嗓卻含藏著幾許因他而生的冷傲,「為了證明自己,為了生存,這不就是佛獄可悲的法則嗎?」
魔王子默然間勾起一抹極為優雅的笑,似是相當滿意她提出的反問,「可悲,說得真是動聽啊,小妹,就算妳聰明如吾,這種隨時都有可能被攫取的性命……」話未盡,少年已傾身湊近她,暗紫指尖扣上她纖弱的頸項,緩緩地向內收緊,「再聰敏,亦是無用,懂麼?」
見此,寒煙翠抬睫與之對視,清澈的紅褐雙眸含著憤然與不甘,然魔王子愈是望著,手下的力道便不住愈發收緊,引來她不適的喘咳,「小妹別害怕,大哥讓妳看看死亡在哪裡罷。」
寒煙翠半瞇著眸,只覺呼息越漸困難,然在對上魔王子盈著比鮮血更深更沉,宛若煉獄之色的雙眸,她竟是意料之外地鎮靜下來,「魔王子,你知道為何生命在你看來,總是如此脆弱?」聞言,扣住她頸項的掌心雖未放開,但施加的力道卻莫名地鬆了幾分,她望著他輕笑一聲,亦不答話,僅是與她相對凝看。
良久,她望見魔王子的眸底那宛若煉獄的黯光逐漸平復,回至平時那幾近空無的倦意時,才又聽聞他那酥磁的音嗓,「……妳認真了,小妹。」寒煙翠聞此,身形一震,她幾乎不曾聽過摩王子如此神態與語氣,那底別具深意的雙眸,與話語間含藏著令她無法釐清的莫名情感,她的堅定,瞬而潰不成軍,「此話何意?」似是追問著什麼般,她看著魔王子輕輕鬆開手,轉身就要離去,不由出聲一阻,卻換得他一句似笑非笑,「小妹方才想回答吾什麼呢?如果妳自覺妳的答案將會使吾滿意,那小妹注定要輸給吾。」
輸得萬劫不復。
她本不欲去想那早已放在心底的答案,但愈是抗拒,便愈是無法逃離那底若有似無地注視,那與她相似的少年,她的兄長,一舉手、一投足,落在她眸底,在記憶燙出一道又一道難以抹去的痕跡。既不痛楚、亦不深沉,只是劃過心臟每一次的跳動,如同可怕的情毒,輕不著痕地,沁透回流於軀體間的血液,彷彿在催促著她,揭開最是虛偽的真實……
意識在回憶與淚水間迷離,她痛苦地倒臥在桌案邊,思著那天她所要給予他的答案。思著,想著,不可置信的淚水便落個滿腮,但她之神情,卻一點也不見悲傷,究竟是為什麼?就是胸口象徵生命的起伏,也為自己此時此刻所思之人的面容,而顯得更為熱烈難平,她知曉那所透露出的事實為何,卻似是等待著什麼般,倔然搖首否認著。
直至她覺察到一抹稱不上熟悉的懷抱,將她平穩地放上床榻,她仍未睜開雙眸,僅是靜靜地感覺那人的存在與呼息,那與佛獄根本的血腥味不同,是種淡而惑人的暗香。她不知不覺地,竟感到一絲絲難以言喻的安心,這在她出生至今從未有過,底心升起異樣的忐忑,她半睜著眸,卻見那底俊挺身影輕緩地扶在自己上方,一雙血眸在暗夜裡透著宛若寒星的光芒,她偷眼瞧著,心跳就這麼脫了序。
正當她半是無措半是驚疑地凝看上方人,卻未料他好似未見得她已清醒般,一張邪俊白皙的臉顏便已向她欺近,她反射性地瞑起雙眸,就是呼吸都隱得淺淺,只覺那人飽滿的額面抵著自己的,接著是兩雙輕顫長睫的眼瞼,與交換著彼此呼息的鼻尖,最後,則是相互貼合的雙唇。
時間彷彿靜止在他倆之間,世間靜謐得讓她只聽得自己來自左胸口的躍動,相抵的唇,相交而深刻的吻,她沒有回應更沒有拒絕,在他輕柔情吻下的佔有,她並非未得明白,一遍遍、一次次、一句句,她問著自己的心,究竟要給他什麼答案。初見的厭惡,交談間的謊言,醜陋的真實,他給她的,從未見得任何美好,卻是印在她的心上,只有深刻,未得消逝。就僅僅如此,她便甘於付出,甘於在他反覆的真理之下,從此墜落未知的地獄嗎?
「小妹,想到吾所要答案了麼?」無聲中,她聽見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地問著仿若事不關己的話語,她沒有掙開眼,試圖自他的神情中探得一絲解答,僅是悄悄地攫著衣袖,緊緊地,似是掙扎,又似是敗陣前的最後驕傲。
──地獄又何妨?
在魔王子確確實實地感受到雙臂間環抱而上的溫度時,他莫名地勾起唇角,低微的輕輕笑著,於他來說,這世間無用之人、事、物,實在太多太累贅,何為重要?何為輕浮?那只不過是人們愚昧界定的說詞,對他而言,僅要是能夠入眼的事物,他多少會大發善心容忍他之存在,但惟獨寒煙翠截然不同。
她從一開始,就走進了那片連他都自嘲的空無地方。
「我要當你的心。」
答案,就是那麼明白。
……全文完。
Free Talk*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魔翠總是寫這麼慢了!因為爆字數之神一直附身他們啊啊!我受不了了,原本想說一下子就會結束掉這篇的,結果──它醞釀了快六千字!(滾)
先來說一下為什麼叫「供養」,其實當初會想取這樣的名字前,還是很不安的去搜尋一下這類的典故或意思(但後來放棄!),我個人的解讀比較近似於一種「意念」,崇高的、虔誠的、奉獻的,因為付出而存在,而小翠在從原先被魔王子進入她的世界,而感到排斥、不安、厭惡,但最後甚至連相信自己的力量都失去,她找不到任何憑依,但魔王子總是出現在她眼前。
摧毀、破壞、佔有,魔王子的確是這樣想,但他沒有想過的是,小翠的存在也很重要。小翠的掙扎與我之前寫得魔翠有些微的不同,這可能要自行體會(喂)魔王子最後出現表態,或多或少是在等著小翠「拒絕他」,只要拒絕,他甚至認為自己會殺了小翠,從此無心。那個問句的回答其實魔王子早就知道了,他想要小翠付出,但他卻忘了渴望付出意味著什麼XD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