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了一身黑,連運氣好像也有那麼點背。昨晚的失眠,今天一大早的班,我早到了但開門的人卻晚來了;不氣餒要自己繼續加油,果然馬上迎來一些讓我連喘氣時間都沒有的工作,但好險一早積極的好心情,讓我把難題都一一迎刃而解。
可到了後來,瞌睡蟲找上門,後面的計畫都全盤打亂了,要看的書、預計要做的企劃、想要完成的筆記,都缺東缺西的沒有好好完成,連後面要上的課也不是百分百的認真,只會傻傻地笑著看著老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令我心累的是,後面和同學討論報告時我的態度竟然意外的失控,說不到幾句話後的話不投機本來應該等彼此冷靜後再重新出發,但我卻越來越焦急,急得一直認為同學怎麼都搞不懂課程的核心概念,只會一直用自己的思維在思考這些作業,我的高傲面對同學那令我難以理解的想法,我的口氣兇了、不耐煩了,甚至忘了討論報告最基本的剎車要適時的踩下去,我們之間的談話於是這樣失速了。平常比誰都還懂得體諒我心情的同學,今天卻意外地不斷去挑戰我對「不動腦」的底線,討厭完全不思考,只為了應付我的回答而去搪塞的作法,我無力辯駁,最後只是一邊吃飯一邊傻笑,但對於她說的任何點子我都左耳進右耳出了。其實,我很抱歉對她的態度,一方面是因為我自己累了,管不好口氣、控制不了情緒,卻又硬要堅持自己的驕傲,硬碰硬明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但我就是不想放棄被無厘頭的挑戰,仔細想想,我有我的發言權,同學的堅持和我的又有何不同,不就是站在自己的立場出發思考,平常的我們如此和諧是因為懂得尊重,今天的我們可能熱得累了、暈了,所以有些事情的界線不小心忘了。
走在一片漆黑的樓梯,看見學弟妹在亮光的那頭忙著練舞劇,心裡突然覺得好空虛,一陣淒涼的心情、莫名的悲愴強而有力的襲擊我心頭,眼淚奪眶而出,有那麼一刻我知道,只要我再陷進去那種情緒我就再也抽不開身了,忍住那種突如其來的心情,麻木地回去上課,老師說的、同學們笑著討論的,我全都聽不進去了,整顆心被那未知的感慨塞滿了,各種對於否定自己的疑問加深了認真、加重了份量。
我是不折不扣的獅子,集驕傲、愛面子、霸氣或者霸道於一身,各種好的壞的我都有,討厭自己怕丟臉怕得連話說錯都會想生氣,總是因為自己比不過別人和自己生氣一整天,比較著生活中所有的一切,哪怕只有好一點也會沾沾自喜好久好久,但意義何在,我捫心自問過無數次,但始終沒有解答或是方法可以滿足這麼不成熟的我;同時,我也是或多或少的處女,性格中總帶著一點吹毛求疵的完美,想要好還要更好,不放過自己那麼點缺陷的出現,只要是看不順眼的一切我都會想要擦掉重來,曾經偏激的連紙都擦破了還不願妥協。
可生命誰能保證他的十全十美,有時候丟些臉反而化解了所有煩惱,但糾結的時候我聽不進,生命總不可能達到你想要成為別人那樣的完美,他會因為一些不完美的缺角使他透出光看見更多不一樣,我比誰都希望我可以放過自己的死腦筋,但我的心說不過我的腦,非得把自己逼得你死我活,好像看到一點砍到重練的曙光就會心滿意足的想說算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活生生血淋淋的傷口早就在那成了慘不忍睹的畫面。
回家的路上,我又哭癟了嘴,抽噎的忘了旁邊有人在看、啜泣的聲音忘了克制,淚珠一顆顆從眼角滑落,手抹了又抹,但我其實不想掩飾這樣的我,因為明明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卻希望用一點眼淚可以來掩蓋我內心那濤天巨浪的愧疚,想回家,想停下這顆不願放過自己的大腦,這顆還在怪罪自己的腦袋,希望可以回到一個容忍我所有決定的地方,接受我內心的譴責和道歉,深呼吸,不想讓這樣的自己停留的太久,還有很多我想做的事,只是和老師喜歡用來當典範的同學比較不一樣一些,但那又如何,人生還有很多比不完的,倒不如認真的正視自己內心渴望卻始終沒有動力去做的事,今天的某些事,纏繞在心頭上的歉疚,像自己無能的表現,好累好累,好想就這麼沉睡,忘了明天的計畫,忘了人生該完成哪些課題,感覺這麼累的一切不是本來不存在的嗎?怎麼現在的我人生只充斥了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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