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國度、無明的天,枯竭的大地、哀嚎的天,磅礡邪氣、逆天而行,為我魔族、稱霸六界。」
荒涼的焦土上傳來低沉的咒語,唸咒聲宛如四面八方出現般,無法在這片黑暗的世界捕捉到其發源。
「有此『暗根』之人……實則少見,一定要好好利用!不可被神界搶先;七邪神,速去將此人帶回,礙事者、殺!」
幽暗的空間突然間被極速撕扯,七道黑芒從中竄出,時空裂縫轉瞬間又回歸原形,像是沒發生過任何事情,黑暗的景色依然無變。
「魔族行動了。」
萬仙界依然如昔,陽光暖洋洋的灑落在青草地上,天空一片晴空萬里,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某處,一名老者坐在石椅上,在大樹下乘涼,看著祥和的平原被輕風吹撫著,輕咳兩聲後站起身來,對著空曠無人的原野大喊:「戰天九皇,將暗者滅之,正者帶回;反抗者則……」沒有接話,但意味非常明顯。
九道白光突然從仙界各地飛射而出,消失在空的彼端。
「妳幹什麼?」
「哎,沒關係吧。」
在旅館旁的車馬放置處,突然傳出兩人的爭吵聲。
弒極看著吃力將一包包貨物丟上馬車的瑛,卻是無法了解她的作為。
「這馬車是我們的啊。」弒極阻止了她正要丟進的一包貨物,對著她翻白眼。
料不到,被阻止的瑛卻是用力往前一推,這包貨物成功的達陣:「反正順路嘛,有個美人陪著上路不好嗎?」說完在拿起貨物前還對著他露出個大大的微笑,在對方的呆愣下丟進最後一包。
「美、美人什麼的不是重點。」弒極撫著額頭,帶著仍未消退的面紅問:「你不是行商人嗎?我們這可是要帶琉璃水回孤兒院去啊。」
「所以才說順路來著啊。
「我這次進貨的是天人菊種子,在你們村莊夏天非常悶熱的吧?蚊蟲肯定不少,天人菊的莖葉粉末可是有驅蟲的功用呢;往有需求的地方販賣,這批可以賣個好價錢的機率很高。」瑛用商人的知識有自信的說著。
的確,雖說是海岸村落,但夏天卻是讓人煩躁的悶熱,蚊蟲也不少──不行不行,商人果然是可怕的生物,幾句就差點被誘拐到其他的方向去:「既然你要去販賣貨物,想要行商的話,何必要這樣跟我們擠一台車呢,小小的馬車擠這麼多人實在……」
「你說,」弒極說到一半,就被她大聲的打斷,只好無奈的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都市的馬車價格比較貴還是一般鄉鎮的會比較貴?」
「自然是……都市的了。」
「那不就結了?」
傻眼,難道她的意思是因為跟我們共乘比較省錢的意思嗎?正要跟她繼續理論,卻聽到逐漸靠近的阻止:「有什麼關係嗎?多個旅伴比較熱鬧啊!」轉頭,收拾好行囊的厄魔牽著琉璃水從旅店門口緩緩走過來。
「還是厄魔先生明理。」瑛對著走過來的厄魔笑著,並跟他空著的左手對握。
「有美人相伴於這枯燥的路途,豈不是美事一樁?」提起瑛的左手,輕輕的彎腰鞠躬,嘴唇如蜻蜓般在蔥玉的小手上輕點。
……我還真是小看了商人。
弒極嘆氣,對眾人詢問:「都準備好了吧?我們這就出發吧。」
駛出蚩城已經半天,午後的陽光讓弒極懶洋洋的握住皮繩,也不催趕,就讓馬兒自動的往前行進。
車廂內的兩人已經聊了一個上午的天,他們怎麼地就不覺得煩人啊。
「今天早上我跟弒極原本要去找旅店老闆算帳的,結果妳猜怎麼著?」厄魔道。
「等等,你找他算什麼帳啊?」
「一個旅店老闆就這麼讓自己房客被擄走了,他們不是政府而是流氓啊,而且怎麼想也不可能偷偷摸摸的把人從夜夜笙歌的酒館帶走吧?」
瑛恍然大悟的道:「懷疑是他為了安身保命把人賣出去的啊?」
「如果每個旅店老闆都是這樣,那還有誰會安心的去住?總之我跟弒極問了仕女,知道他去旅館的倉庫,我們進去要跟正在準備的老闆談談,結果他一轉過來──」
這邊莫名的停頓了一下,只聽到一聲嘆氣,你以為你是說書的啊?講到一半還要喝茶水。
「怎麼著怎麼著?」聽書的也很捧場,連忙追問。
「竟是鼻青臉腫!我們嚇了一跳,問了後得知,原來當晚他為了力保旅客,而被卞幫的小流氓打成葷,哎,真是難為他了。」
打成葷?這什麼用法……是打的他飽餐一頓吧?心內正吐槽,前方卻突然出現三個黑袍人影,側立在路邊。
弒極沒好氣的向前方招手指點,示意他們不要過來馬車旁,想也知道會穿成這樣的只有那些傢伙,難倒是來催促傳送們的事情?有這麼急?
以傳音入密的方法跟緩緩走在馬車不遠處的三人詢問何事──傳音入密是一種以內力將聲音包覆起來,用精細的控制讓它不擴散於空氣中,傳至別人耳旁的手法,不到御氣級別基本上做不到,屬於平常沒什麼用的技巧……
「殿下,屬下接到情報,有魔族來襲,以保安全,請跟我們一起撤走!」聽這聲音是古土?魔族來襲……又意外的聽到新名詞,想不到這世界上真的有惡魔存在?也搞不好跟我族一樣也是居住在異次元。
弒極正想回答,突然另一邊的天上突然降下三人,卻也是一樣的搔包裝伴,我說你們這樣都不會熱的嗎?大白天的穿全罩式的斗篷,還很堅持的把臉蒙上……要不是胸口上標有特殊的標誌,還真當他們是瘋子或是危險人物來著。
原本想阻止他們直接說出話來,剛伸出手卻是來不及了:「老大,對方是偽裝的敵人!小心!」說完直接丟了一顆暗黑色的能量球朝另外三人打去,被輕易的避開了。聽這聲音是惡水吧?
……這什麼情況?一旁探出頭來的厄魔也一臉疑惑。
「殿下,他們就是魔族!」
後面跳出來的那群則是很不客氣的手指指向他們,罵道:「你少狗血噴人!」隨即對馬車上的兩人勸說:「老大,那只是敵人欺瞞的外表。」
「這個……」兩人站起身來,有些頭疼的問道:「你們,到底是誰啊?」語畢,手上武器各指一方,完全警戒!
雙方都沒有辯解,一陣難言的沉默在眾人間徘徊。
「怎麼了嗎?」瑛跟睡眼惺忪的琉璃水探出頭來,悄悄的問道,弒極用小腿朝瑛推了推,表示叫她目前不要出來礙事,但她卻是將琉璃水拉進車廂,頭卻沒有跟著縮回,依然看著。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右手邊的『部下』們突然大笑了起來,『惡水』……或許不能稱為惡水了,那人的聲線明顯變的不同,變聲卻愣是沒聽出來破綻:「鳥人,都被認出來了還是依舊要保持那愚蠢的模樣嗎?」
被恥笑的另一方也不甘示弱的回擊,鄙視的從鼻子哼聲出氣:「披著可笑而漏洞百出的偽裝,你們就只會抄襲而已?如此差勁的程度,魔族也就是模仿神族而生存下來的附庸種族罷了……」手一揮,身上的黑斗篷化成白光,消散於空氣中,顯露出他們真正的模樣。
三人有男有女,讓人第一個注目的不是那飄揚金髮、俊美容貌,而是背後白皙無暇的羽翼,男子只有白布料所圍成的下擺擋住重點跟腿部,上半身赤裸精壯,沒有一絲贅肉;女子則是一襲連身長袍,金黃色的腰帶束住纖細的腰部,將美好的身段毫無阻礙的展現出來。
對方也不甘示弱,哼了一聲,強烈的氣場爆裂而出!一陣飛沙走石,張開眼後看到的卻是三名……普通的青年。
青年的樣貌平凡,膚色是一般常見的黝黑小麥色,沒有什麼傳聞中的惡魔翅膀、尾巴什麼的,身高不突出、體型不龐大,啊呀,每個人笑起來都有點小虎牙……這算什麼特點?
雖然容貌等等並不相似,但衣著卻是極為統合──黑色的長褲紮實的穿在下半身,看起來比對面的天使保守一些,至少跳起來不會曝光。
兩方的男子都有露出癖。厄魔在心底默默下了註解。
「鳥人,我說你們的任務是帶走『正者』對吧?」魔族的領頭人問道,卻自故自的說下去:「你要帶便帶去吧,我們的目的只是帶回『暗者』,跟你們不互相衝突。」
「……卑劣的謊言啊。」站在前方的長髮神族扶著額頭,一副拿他沒輒的樣子:「你以為我真當會冒著被你們偷襲的危險打開傳送陣?再說──
「我們還有多一項『滅惡扶正』的任務,只好對不起那位小朋友了。」語畢,還對馬車上的兩人看來,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
被看到的兩人寒毛直豎,那宛如是盯上青蛙的蛇般,不敢恭維的『危』笑。
「神族還是一如往常的殘暴……」魔族青年彷彿很遺憾的搖頭,對長髮的神族以惋惜的語氣說道,突然,手中黑色能量球猛地聚起!丟出!在短短不到五米的距離中分裂成數十個,襲向神族!
只見對方卻是手一張,小黑球紛紛爆裂,炸出一片黑色煙霧,轉瞬之間已經完成一次攻防。
不料,魔族從黑色濃霧中脫穎而出,斗大的拳頭直徑朝神族標緻的臉蛋兒用力打下!悴不及防之下被正中直擊,向後噴去數尺才緩過勁來。
而他們身後的兩人也在戰鬥開始時就第一時間與對方纏鬥起來,你射一炮我打一拳的好不熱烈。
「神族跟魔族啊……」弒極等人戰鬥開始後就挾帶著瑛跟琉璃水開始向後逃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打不過?就是跑!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厄魔向後張望,卻不見有人追來,而是繼續你來我往、一陣亂炸,看樣子不是雙方都太過難纏就是我們怎麼跑都不要緊!
「總之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那神族還明目張膽的要殺人,另一邊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弒極道,肩膀上扛著的瑛看起來十分不舒服,不過目前也沒什麼方法,只得不斷逃竄。
又跑出一段路,突然弒極感覺到被人推了一下,驚訝之餘又是一股大力襲來,不禁往前跌倒,摔跤也把無辜的瑛給帶上,屁股在土上狠狠的撞擊!
沒有喊痛的時間,摔倒在地的兩人連忙爬起身子,轉身查看──卻又是三名黑袍人,有完沒完啊!剛剛來了六個瘟神,現在又突然出現三個。
那三人也是摔的不輕,正擠成一團有些難看的趴在地上。
持武以待,卻聽對方一轉過來就大喊:「少爺,你沒事吧?」
……聽著稱呼應該是沒錯了,下一句話更讓我肯定:「那時候我在您的內褲在放了一個小型的傳送陣法,以防我們突然找不到少爺。」
「不要把別人的屁股說的像立體停車場!」
「好了,先不要吵這件事。」厄魔看了下弒極的後門,褲底還真的被撐破了一個洞……他問星金三人:「你們那邊也遇襲了嗎?」隨後指向遠處戰成一團的神魔族人。
「是的,但我們在那邊設下了結界,或許還可以撐一段時間。」星金說話的同時三人一齊散開,圍繞著弒極一行人:「當務之急是把少爺送過去傳送門旁,請忍耐一下。」說完便三人同時默念咒語,手心貼地,隨著咒文的音節,能量不斷的聚集在腳下的土地上,微微的黃色光芒滲出地表。
「他們想用傳送術法!」
不遠處突然有人叫喊,看來是被發現了,星金三人的眼睛充滿了焦急,但口中咒文卻也不能隔段唸,只得祈禱能在敵人襲來之前完成法陣。
「等等,就這樣帶著這兩個無辜的人去嗎?」厄魔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他們只是無關聯者,就算……」
「就算什麼?就算放在一旁?」弒極晃了晃厄魔的肩頭,像是要將他搖醒般:「沒人可以保證那群神魔不會去襲擊他們啊!」
厄魔轉頭看向瑛跟琉璃水兩人,只見她兩人臉色有點驚恐,卻是對他笑了笑。
見狀也沒有多說,掙脫後架起背後的狙擊鎗精細的瞄準衝來的敵人,進行干擾射擊。
雖然都被輕易的正面閃過,但他然沒有停止射擊的動作,精神力不斷輸入槍枝內,轉換成一顆顆阻礙用的子彈。
瑛也沒有閒著,舉起法杖,幾顆速度快捷的火球朝衝來的人迎面撞去,卻是沒起到阻礙的作用,輕易的被突破。
一名神族人側閃過後手上亮光閃現,黃澄澄的光彈炫目的丟擲!子彈跟火球打在光彈上卻被無聲的吞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弒極見狀,幻出長槍,仔細的計算光彈與陣法之間的距離,五十碼、四十碼……二十五碼!到達二十五碼的標準線後,長槍飛射而出,彷彿要撕扯空氣般,破空聲劇烈的響起!
眨眼間,兩者沒有閃避、沒有操控,豪不客氣的互相碰撞!
爆風讓二十碼開外的眾人都能夠感受的到,光球跟長槍在接觸的瞬間毫無懸念的引爆,但似乎不影響敵人的衝來,煙霧後竄出兩、三條人影,依這速度不到數秒就會到達──
這時,星金三人很及時的大喊:「瞬!」傳送法術成功了。
一陣奇妙而難以言籲的的感覺,彷彿置身於溫水中,但突然又如溫火微烤……,難聽一點就是像被抓起來燉煮;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張開眼後我們是出現在一個石窟內,不是很深的石窟,外頭光亮只要角度夠好,甚至可以照亮到底部,看內裡的構造,像是人為開發的。
「少爺!」
石窟內包括我一共有九個人,看來全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
只有九個人?
彷彿看出弒極想什麼似的,馭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只不過區區幾個神族跟魔族的傢伙,他們可以的。」
看著洞口不斷搖晃的結界跟奮力補強的兩位弟兄,我實在不覺得有口頭上這麼簡單。
「那好,我們過去之後,你們八個一定要馬上趕過來啊!」厄魔拍了拍某人的肩膀,因為沒說話又蒙著臉,實在無法辨識出來,說完後就一屁股坐在一個看似準備了一段時間的法陣上,閉上眼準備傳送。
弒極一愣,卻是笑了出來:「你小子耍什麼威風!」也跟著坐在法陣上。
四人一齊坐在法陣中,等候傳送。
一聲玻璃碎裂聲,洞口的結界如被打破般,破碎的殘渣消散於空中,加注結界的兩人卻是應聲倒地、口吐血沫,痛苦的扭曲著。
「怒雷、魔木!」馭風不禁大聲叫喊著,兩位同袍卻是沒有回應。
突然明亮的洞口外鑽入一道長白的光束,卻因光害的緣故無法辨識清楚,想要格檔卻是來不及──想不到卻是從身邊穿過,光束拐了個彎將琉璃水包起,見狀弒極跟厄魔同時拉扯如布料般的光束,卻遭到巨力彈開,硬生生撞在凹凸不平的山壁上。
琉璃水就這樣在面前被活生生的擄走,恥辱!這是身為一個男人因為自己的無能所被激起的怒氣,弒極跟厄魔風風火火的跳起,第一動作都是衝到洞口,對在外面的神魔叫罵:
「你他媽的臭鳥人!」
「無恥的敗類!」
「不要臉的狗東西!」
「我日!」
一陣亂罵兼看清形勢,有約近十人在空中交戰,神族人數比例比較多,魔族以一敵二者不少,而且不落下風。
最後鎖定在離洞穴不遠處,一名神族女性坐在半空中,手上操控著閃著白色光輝的絲帶看著衝出的兩人笑著。
但那名抓著琉璃水的女神族漂亮的臉上寫滿了不悅,卻還是強迫性的笑著,看起來十分扭曲恐怖。
只見她在空中甩了甩包著琉璃水的白色布帶,下方的兩人這才安靜下來,控不在己、受制於人。
「我們只是想要和平的解決問題,多死幾個人我們也是很困擾的一件事情。」
「狗屁!」
「騙誰!」不遠處傳來一兩聲叫罵反駁的聲浪,想必是對戰鬥有餘韻的魔族。
在這邊對魔族人表示贊同!弒極跟厄魔心底笑道。
「……嘖。」女神族轉過頭去狠瞪魔族人,然後轉過頭來不耐煩道:「如果不想要這女孩在這邊被捏成泥的話,就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們自然會放了她的。」這名神族的醜惡嘴臉在這邊無影遁形。
弒極正要大罵:「妳這傢伙……」
「神族要的,是誰?」厄魔突然問道。
弒極轉頭看著身旁的同伴,用愕異的眼神表示自己的不解。
「他們的任務是抓走目標,殺死另一個,這點我們很清楚了。」厄魔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半空中的綁匪,繼續道:「不管他們要的是誰,我們首要的條件就是將另一個人先送到另一個世界,這樣才能確保另一位的安全,要是一定要殺害的話……」
「那就當我們是給琉璃水陪葬的吧。」說完後就盯著天上的神族,等待她的答覆。
確實,現在臨時可能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弒極也只好緊盯著結果出現。
在不遠處鬥爭的魔族們也停下,關注著這邊的情形;神族則是聚在一起似乎在研討著。
「哎,你知道嗎?」厄魔忽然跟弒極咬耳朵。
「怎麼著?」
「我剛剛一直盯著天上的理由。」
「快說。」
「呼呼,神族真是……頗大膽的唷,超不知羞恥的。」厄魔有些戲虐的笑道。
……無語。
不久,那名女神族飄了出來,但還沒開口就突然像是十分吃驚,看著弒極兩人的後方,不只是她,所有人都是如此。
警戒的回過頭,卻只看到厄魔緩緩倒下的身軀。
竟然都沒有發現!是什麼?又或者是──剛思考到這,肚皮上突然一股巨力傳來,連思考的功夫、反應的力氣都沒有。
意識消去、昏倒再地,在完全昏迷之前,仍然沒有辦法思考出襲擊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