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8.16】
懶洋洋的日子，心情還浸泡在中華對日本的最後一局球賽表現中，所以今天的預定行程裡沒有「看棒球」這件事，只是當出門的準備就緒時，三樓傳出巫婆妹的驚呼聲，原來是棒球賽在我們意冷心灰之時悄悄開打了。四局，零比零的比數，把巫婆的腳步留在電視機前，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小布丁再度發揮「奪命連環call」的工夫，再皮的巫婆也得在球賽結束後立即往「老地方」集合。
「你遲到了兩個半鐘頭喔！」好傢伙，時間都給我算準準的，不過你們仍不愧是巫婆的好孩子，儘管電話一直打，但總是體諒著我的情緒，隨口一句「現在比到第幾局？比數如何？那還不錯嘛！」就讓巫婆稍減厚臉皮遲到的歉意，不過「不見不散」這句狠話還是盡量不要拿出來用吧！對於「你不來我們就不解散」壓迫感這麼強烈的用語，巫婆真的會怕ㄋㄟ。
回歸正題，因為太常見面的關係，我幾乎沒有感覺有哪隻布丁變了樣，除了男布丁抽高的身材外，幼稚與「白目」的舉動仍會讓巫婆哭笑不得，很想當場挖個洞鑽進去，然後大喊：「我不認識他們。」而女布丁呢，談的話題倒是有點深，儘管一路打趣、諷刺來又嘲弄去的，仍掩不住認真的語氣與眼神。這樣一個男女成熟度落差懸殊的班級，我是怎麼帶過來的呀？！希望「媽咪女孩，乖兒子」的布丁班型態有一天能轉化而為「爸比男孩，乖女兒」，真的，巫婆期待那一天的到來。雖說男生的心智發展比女生慢是正常的，但總是讓女布丁看顧的男布丁也該有所成長吧！不能仗著這樣的「優勢」來逃避「責任」，以後每回同學會巫婆一定都要洗一次男布丁的腦才行！
這次布丁班的同學會很幸運的碰到管樂團的夏日音樂會，所以巫婆才有機會再見到卲毅和鑑洲，聽說鑑洲已經是打擊組的首席了，而且對未來也有了目標，真好，這麼快就找到未來方向，心情一定穩定的多。其他的小布丁也要加油喔！雖然你們年紀小，未來對你們來說好像非常遙遠，可是你現在邁開的每一步都正走向未來喲，所以不要輕忽你目前的抉擇，如果妳真的沒有什麼方向，那巫婆建議你先穩定好自己的心，同時顧好學校功課，這樣未來的選擇性就大得多！
我其實不太希望你們誤會巫婆對你們「讀書」的期許，雖然我們口頭上總是以此當話題來聊，我之所以很重視讀書這件事情，是因為書可以擴展我們的眼界，也許你現在會覺得課本內容很無聊，但沒有這些無聊的基礎，未來你能讀的書便會受限於你閱讀能力的不足，那就更難把讀書當成生活的一部分了。
小布丁應該都了解巫婆想說的事吧！因為當我說「讀書……」，話還沒說完，就有幾個女生接道「要舒服的讀」，也有人說要「是讀快樂的」，而書不限於課本的範疇，因為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書可以幫助你更快瞭解世界的脈動，所以拜託，不要跟巫婆說你們不愛唸書，你可以說你不喜歡某些學科的內容，但千萬不要連其他的書（市售或圖書館裡的書）都放棄掉。
提些有趣的事吧！雖然至今我仍然覺得小布丁幼稚得很，男生皮其實女生也不惶多讓，很愛對巫婆耍嘴皮子，但我也不得不越來越認同Apple說的話：「這些都是『遺傳』自你的耶！」你們真的一個班風和巫婆個性很相像的班級，所以靜慈知道，當你跟我說你們班導稱讚你「推理能力強」時，會讓我感到欣慰。而子宗和威彰算完自己因上課說話被記的警告數後，會在後頭補充說自己也有因好的表現被記大功，也許你們說者無意，但巫婆卻覺得後面的補充像是在安撫我的擔憂。最皮的就是Apple和思潔今天的雙簧了……
Apple：「如果巫婆是總統的話，就不會貪污了。」
巫婆：「當人到了那個位置以後，能不受誘惑的很少。」
Apple：「你應該不會啦！」
巫婆：「唉，太正直的人不適合當官。」
Apple和思潔咬起耳朵……
思潔：「巫婆，你的意思是你很正直嘍。哦，現在你不能否認我們的自戀和驕傲都是你教出來的嘍！」
拜託，那句話我明明說的很感慨，而且說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自己考量在內，但經Apple和思潔一說，讓我都不好否認了，好像我說這句話真的有那樣的涵義。算了，反正巫婆對到小布丁從來沒有全勝過，這次算你們贏，但下次要讓我贏喔！
傍晚，拖拖拉拉一群人又一起去吃飯了，然後每次都說要讓巫婆破產，點餐時又專挑最便宜的點，連飲料都不好意思選，其實巫婆知道你們有稍稍為我考量的心就很滿足了。況且，用餐時子宗大帥哥的表現真的又讓巫婆欣賞到不行，可惜現在我不敢保證可以生出一個女兒來嫁你了。不過我真誠希望，有一天你現在的班導能看到你為大家服務，又是遞餐點又是整理桌面的模樣，那時他應該可以了解到，上課說話就被他記警告的孩子是一個多麼善良又貼心的人，對巫婆來說，一個能在細微之處關照到他人的孩子是很難得的，比起只會讀書、成績好但待人處世態度差到不行的人，前者主宰的未來社會更令我期待與安心。
總之，我希望小布丁能永遠保持這樣的赤子之心，縱使不夠成熟，但卻一直保持善意來看待所有人事物，我相信善意的心會為你們吸引來更多美好的經歷。巫婆誠摯的祝福你們！
【番外篇】巫婆好不公平
晚餐時，巫婆順道問牧廷要不要找姊姊采軒來，好久沒見到這個可愛的小女生了。後來采軒跟媽媽真的來了。席間，采軒說巫婆很不公平，因為我從來沒有在麻吉班的同學會待到這麼晚過。
嗯，該怎麼說呢！？如果真要比較的話，我對小鬼班更殘忍了，因為我鮮少參加他們的同學會呢，也許這是有無擔任畢業班導的關係吧！無論如何，請相信，巫婆對每個班的喜愛是一樣的，這很難用不同情境所表現出的舉動來衡量。
這麼說好了，跟小布丁比起來，小鬼們和麻吉小肉圓們都太有禮貌了，特別是小鬼們，從小三開始就很貼心、很為人著想，所以只要讓人有一丁點勉強的事都不會提出來，而麻吉班也是這樣。換句話說，即便你們畢了業，還是把巫婆當成班導一樣尊重，甚至還有點尊敬的意味，就像親到不行的長輩級家人。而小布丁就不同了，他們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運動會都可以從八點多call巫婆到近午，也無視電話那頭的吼叫會不會被人聽到，反正就是要把巫婆「盧」去就是了。
或許這跟巫婆帶班態度改變有關。小鬼班是巫婆第一個完整教完兩年的班級，當時龍星剛創校，我一邊要摸索環境一邊要走出新手教師的焦慮，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不成熟而被人看輕，老師的架子端的很正經，不管教室出現蟑螂、蜘蛛還是老鼠，就算心裡怕得要死，還是要ㄐㄧㄣ著去處理，然後用一副「這也沒什麼嘛」的態度的去面學生。雖然我無意把師生的距離架出來，甚至有時還挺樂在跟小鬼班的玩樂中（如果我沒記錯，我也曾在數學課中被小鬼擺了一道，關於神奇寶貝的事。），但跟現在比起來，那個時候的巫婆的確比較像傳統印象中的老師。
隨著教學資歷的增長，我覺得外在的專業形象或形式上的教學成就對教學工作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我和我的孩子怎麼看待對方、怎麼相處，偏偏這時又讓巫婆遇到小布丁。我曾說過小布丁是我虧欠很多的一個班級，因為我一邊唸書一邊教書，偶爾還有一些學校外務要接，所以那兩年巫婆的體力與精神常處在極度疲憊與緊張的狀態，也因而小布丁看過最疲倦、最脆弱、最狼狽、最孩子氣也最沒有防備的巫婆，甚至連巫婆跟其他老師爭執的場面都沒錯過（畢旅山訓那次）。可是小布丁們沒有因此而不把我當老師看，反而在很多時候以他們能做到的方式來關心我、照顧我，只是無意間養成愛虧我的習慣，但這樣鬥來鬥去的相處模式也挺有趣的。對小布丁來說巫婆可能是最不像老師的老師了吧！有時他們還會露出「真受不了你」的表情，好像我才是學生似的，也因而對於他們的某些要求我很難拒絕得了。
下回吧！下回麻吉班開同學會的時候，我會盡量彌補你們的，乖喔！但是巫婆要請求大家，不要把小布丁耍無賴那招學去，每個孩子都這樣的話我會受不了的。
圖為巫婆妹攝於日本九州豪斯登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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