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手記】老師的貴人＠暢寄星韻

2007-12-07 18:38:36| 人氣410|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巫婆手記】老師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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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的貴人呀，對巫婆來說除了寶貝孩子外，就是那些無論何時何地以任何形式看顧班上孩子以及巫婆心情的家長們啊！

　　這是巫婆日前收到宥儒mama賀卡而禁不住湧起的感觸（附註一），對照近年來教育界紛起的親師生戰爭，再細細回想自己教學生涯發生的點滴，我想我真的是很幸運，因為比起其他老師，巫婆班的家長們對巫婆真的是好包容、好體貼呢！

　　怎麼說呢？也不知道是時代真的變了還是怎麼的，老師在職場中不但逐漸失去基本尊嚴，在親職教育的過程中也沒有了立場，所謂的專業在每個只充滿自我主義的價值觀下不過是氣泡，問問自己憑什麼能「教人」，也許能「安全」的「把書教完」就屬萬幸了。而當「執行教學事務意外責任險」（附註二）獲得全國絕大多數老師簽名連署要求政府辦理之時，試問在教學現場的親師生互動除了「教書」之外還能有什麼情誼可言？

　　如果巫婆真要投保「教學意外責任險」，我想所有保險公司應該都會將巫婆的保額設為最高級，因為巫婆總是在學校課程以外添加許多活動，而這些活動可能發生的意外遠勝於校內課程，例如任教第二年就將小鬼們帶到三水村活動中心周圍辦了一場跨學年的親子逍遙遊（焢土窯活動），還有第一屆夜間的童顏童語成果發表會，嘗試這兩個活動時校內許多同事都警告巫婆最好停辦，因為只要有一個孩子發生意外，我的教學生涯恐怕也要告終了，結果巫婆後續還辦了免費的課後輔導，也在第八屆畢旅中成為山訓活動的積極推動者之一，當然夜間的成果展也一直延續至今，想想這些「課外活動」中如果真有一個孩子受傷，無論巫婆的心裡會如何難受，在現今社會價值的批判中，巫婆都將成為「被告」，屆時沒有人會問你為孩子付出多少，更沒有人會相信你是愛孩子的，大家只想看到老師開記者會公開道歉，順道了解賠償金有多少罷了！

　　若說自己對教育環境仍不悲觀從上面所談的內容看來應該是謊言！我曾經以為自己在從事教學工作時是充滿彈性空間的人，儘管常被同事笑說「太軟」，彷彿只要家長提出的要求不太令人為難我都會應允，因為我認為只要是對孩子有幫助的事情都是試值得嘗試的，結果現在突然發現「認真」可能是錯的，也許家長和孩子想要的「愛」只是無止盡的愛，那份愛裡不能有輕忽、質疑、猜測、評價、以及任何與讚美違逆的言行舉止，好難，真的好難，巫婆坦承自己沒有這麼偉大，特別是在「多做多錯」的教學環境裡，我無法愛任何一個孩子到這種程度！

　　反過來看，巫婆至今沒有辭去教職，可能是因為我尚未被真正的打擊過，誠如文首所提到的，巫婆是一個備受家長關懷的老師，這是我比其他老師幸運的事。以巫婆媽與達元媽為例，在巫婆任教的頭兩年，巫婆的家人因為無法理解為什麼小學老師可以這麼忙碌，所以堅持參與每一個巫婆班上舉辦的活動，從運動會、美味小天王的餐會、焢土窯活動、到成果展，巫婆爸和巫婆媽都會出現，甚至在美味小天王餐會中還貢獻了炒米粉一菜，而這些活動也牽起巫婆媽和達元媽的點頭之交，她們倆在市場中碰面的機會遠超過巫婆和達元媽，所以儘管達元已經畢業多年，巫婆還是能獲得他的一些訊息。

　　而宥儒mama也是，她不但總是為班上孩子提供學習資源與各式點心，更在每一次的班際競賽中成為全班孩子的最佳啦啦隊隊長，她的投入讓巫婆覺得自己在班級教學中不是孤身一人，特別的是巫婆和宥儒「同班」頭兩年，那個班級真的不是一個很好帶的班，雖然後來麻吉班成員裡有多數人認為在那個班裡的日子是最令他們懷念的，但是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打架）的情況一度讓巫婆陷入極度的恐慌，可是那兩年我並沒有面對過被質疑的情況，儘管我常常為了處理衝突糾紛而無法好好為乖巧認真的孩子上幾堂不受打擾的課，但是真的沒有家長對巫婆發出抗議或抱怨，我常想以一個家長對教師的期待而言那是需要多大的包容力才能忍受的事呀！而「我」竟然沒有被交付教評會處理，還獲得宥儒mama、承翰媽咪、士軒媽咪、恩諼媽咪、采軒媽咪、旻勵媽咪......等很多很多家長的溫情包圍，所以在「追尋浪跡」（附註三）出刊後有同事問我怎麼還有心做的下去時，我說因為我從家長那獲得太多，這些獲得讓我捨不得、放不去，也正因為有這些鼓舞，我才沒有在那兩年的自我掙扎中退出，反而勇敢的面對每一天的師生戰爭。我不知道最後我算不算是打了勝仗，但是我知道自己終於能在放學後感到會心一笑時，那些因為打架衝突而猙獰的孩子的臉與我憤怒與失望交加的情緒已獲得平復！

　　後頭帶的兩個班級真的是天使中的天使，因為他們讓大家都以為巫婆從來沒有教過程度或品性差的孩子，其中很重要的因素也許是我沒有逃避上天給我的前一個課題，儘管是不及格我仍將那門學分修畢了，所以後面遇到的困難都成了「小巫」，見到「大巫」就閃了（小巫見大巫）。再者我幸運的一直持續擁有宥儒mama、子誠媽咪、承翰媽咪、恩諼媽咪、采軒媽咪、旻勵媽咪......的支持，在布丁班裡我更是幸福到最高點，賊媽、賊爸、Apple爸媽、思潔媽咪、敬宜媽咪、郁欣媽咪、子瑀媽咪（同子誠媽咪）、牧廷媽咪（同采軒媽咪）......（請原諒巫婆，無法將全班家長一一列出，您們每一位都是巫婆的貴人。），因為他們全然無私的付出，連實習老師郁雯、只上布丁班一節課的惠玲老師、以及彩虹媽咪都被深深吸引，愛小布丁愛到不能自拔。

　　日前在一個教學歷程分享的討論會中，巫婆對遠道而來的新坡國小教師談到布丁愛搞鬼裡，小布丁對「被放逐到荒島等待救援時會希望有哪一位同學作伴」一題的回應中說「阿賊很聰明，一定能讓大家獲救。」、「三寶很有趣，能讓荒島生活不無聊。」......等點滴時，現場出現不少竊笑與感動的嘆息聲，那聲音出自思潔媽咪、牧廷媽咪、淑娟老師、和家卉老師，因為我們同時一起回憶起那段與家長和孩子密切互動的日子。思潔媽咪還特別提到不久前看見思潔翻閱布丁愛搞鬼回憶往事的「噁心」模樣，一面說還一面露出緬懷不已的表情，那就是家長、孩子、與老師「站在同一邊」的夥伴情感呀！

　　其實老師需要的真的不多，只要家長一點點的同理心，再多的付出我們也不會覺得累，而一個能和孩子一起被家長呵護的老師更是這樣。所以每一回當家長覺得不好意思想請我和孩子私下談談課業或情緒問題時，我都覺得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因為是您們的信任，才讓我在孩子面前有說話的分量；因為有您們的看重，所以孩子也才會重視我對他們的評價。如果今天家長視老師如敝屣，孩子又豈會尊重老師呢？所以若說老師對孩子有影響力，不如說這是因為家長認同老師而對孩子造成的影響吧！

　　親愛的家長，謝謝您！因為孩子的教育讓我們同路，因為同路讓我受到您的關照，因為您的關照所以我可以堅定的往這路繼續邁進！多年以後，能再從您的口中聽到孩子對過往的懷念，在您的信中收到滿滿的祝福，我真的是一位幸福的老師！

【後記】

　　不知道對教育現況提出這樣的感觸是否又會引發誤會或爭議，也許有許多老師和我一樣雖然感到有心無力卻仍想突破侷限、開創新局，但若沒有同伴，這信心還能持續多久？我也不清楚。

　　平心而論，我也不是沒遇過教育理念相左的家長，在面對一些不友善的誤會或對話時，其實我也會感到失望，也會對彼此的溝通感到害怕，甚至是想要冷漠以待，然而當大多數家長都能理解我的想法與做法時，我便能擁有繼續與之溝通的勇氣與信心，因為「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不到無可解決的地步，身為老師不論是面對家長或孩子，我都不願意以冷漠的態度作回應。不過站在老師的角度，我依然得強調老師不是無敵鐵金剛，我們的心其實很柔軟、也很脆弱，經不起太多來自孩子以外的打擊，因為孩子不懂事是可以理解的，但老師沒有義務也沒有力量可以完全取代家長的角色，提供所有孩子需要又有效的照顧與指導。

　　親愛的家長，您在期望老師提供教學服務時是不是也曾經站在老師的角度想想，您們的要求是不是超過一個老師應該做的範圍，如果孩子不吃午餐是老師的錯、如果孩子忘了帶作業回家是老師的疏失、如果孩子寫的字稍歪就是老師沒有盡到教導的責任、如果孩子因意外而受傷就要求老師承擔責任公開道歉或賠償、如果孩子逃家要老師去找、如果孩子在校外偷東西要老師去向受害者致歉或到警局領回孩子、如果還有如果......（附註四），那麼老師又豈是一個「教學意外責任險」可以保護的了的呢？

附註一：
　　親愛的宥儒mama，很抱歉未經您的同意便以你的賀卡內容做為起點完成此文，在孩子畢業這些年後您一直不間斷的稍來問候，確確實實溫暖了我的心，感恩您的貼心舉動，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份很重要人生的禮物！

附註二：
　　「執行教學事務意外責任險」詳情請見新聞－－http://tw.money.yahoo.com/news_article/adbf/d_a_071201_23_pr9r

附註三：
　　「追尋浪跡」是2003童顏童語，也是巫婆每年為孩子出版的班刊之一。

附註四：
　　以上種種「如果」的情況巫婆曾遇過大半，但我並不覺得那些是麻煩事，只要家長不是只以指責的態度來批判我，對孩子多一些提醒、指導、關懷，甚至是在家長棄之不理時去尋找孩子、將孩子帶離充滿羞辱的情境，我都不會覺得這些是辛苦的事情，但是難堪的是什麼？是家長認定這些都是老師的錯，與自己無關，難堪的是孩子對老師說：「我爸媽都不管我了，你還管什麼？」
　　不論家長或老師，我們都有自己的角色要扮演，無論一個老師再怎麼有心也取代不了家長在孩子心中的地位呀！

我要檢舉

台長：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