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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09 10:39:13| 人氣17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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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歌

我一直沒有看日曆的習慣,總會忘記時間。比如在早晨醒來的時候以爲接近中午,看過手錶才知道清晨剛過;又或者在下午3、4點鍾的時候,穿著蘭色的格子睡衣,搖搖晃晃下樓吃午飯;約會總是不可避免地提前或者遲到10分鐘以上……我只要願意這樣說下去,結果將是無窮無盡的。

因此,要我特別在意在過去的某此個某彼個時間段裏,自己處在什麽狀態,顯然也是門艱難的功課。但是有一點不會成爲妨礙,那就是我對於歌聲的記憶,每一道年輪都清晰有力地被刻畫在心靈的最深處。那些是值得緬懷和憐惜的印象,好象眷養在大玻璃缸中的小水母,柔軟,透明,沒有體溫,卻有溫暖。

1999年的春天,我每個早晨都會數一遍教學樓前的樓梯,從一數到九十九。那時候學校有個美麗的傳說,如果有戀人們能夠手牽著手,一起數過這些樓梯,那麽上天就會讓他們天長地久。年輕的人們總會有許多美好的願望,儘管它們看起來都是遙不可及。

然而我是沒有一個人來執手同行。也許要怪我走路的姿態——我總是像被人拎著上去的。
我通常很早來到學校,空曠的校園裏只有我的身影,這使得我可以恣意地做我喜歡的事,比如走到樓梯的中段,坐下來聽歌。一直到有人出現,他們會用各色的眼光打量我。

那個春天我距離我的17歲還有點遠,我聽潘越雲,聽她唱天天天藍。她唱說,天天天藍,教我不想他也難;她還唱說,不知情的孩子,他還要問,你的眼睛爲什麽出汗。

那個時候我承認了自己的孤獨。在我眼前和身後,是長長的用白色花崗岩鋪就的樓梯,在我左右兩邊,依舊是白色花崗岩的樓梯。這些樓梯不會因爲我一時的感傷而有什麽改變,哪怕我總在聽那首歌的時候會哭。

17歲之前,因爲孤獨,我渴望著長大,一直渴望到我18歲。

至今我依舊不能忘記曾經對她的眷戀——也許就如同極限一樣,這種眷戀早已被時間擠壓得薄如蟬翼,早已被歲月沖刷得淡如白水,卻不能消失。

18歲的我,因爲眷戀她,我聽陳升。那些熟悉的歌曲總有好聽的名字,比如最後一盞路燈,思念人之屋,一個人去旅行,把悲傷留給自己,薄荷草……總之,對於一個沈陷而無發自拔的人來說,陳升就如同猛烈的麻醉藥。

總會有一些陰天的午後,我從她家出來,會習慣性地開始閉上眼睛聽陳升。我無比熟悉樓下的那條人煙稀少的小巷,一直到過馬路,我都忘記把眼睛睜開,直到被高音喇叭聲、刹車聲和司機不絕於耳的叫駡聲驚醒。

第一次想到死,似乎就在18歲的時候,就在我閉起眼睛,聽陳升,過馬路,的每個瞬間。我想象自己能夠漂浮起來,看著她沖下樓來,摟住我血肉模糊的身體,爲我哭泣一回。我想象她在我死後,天天對著我的照片凝望。

好傻,不傻。我18歲生日的時候,noobi告訴我的道理是那麽明智——不笑癡。

我可不可以忍住悲傷,可不可以她也會想起我?我不知道,反正,從18歲開始,我有點懂了陳升,那時候我信仰的是——死並不是那麽遙遠和悲傷的事情,它有時候很美好。

19歲是被瘋狂壓抑的黑色歲月,一直到那個夏天的考試結束,我的隨身聽上已經有厚厚的塵土。

20歲,王菲。我相信那是我生命中難得的幸運之年。每當夜色來臨,我可以隔著話筒聽她唱歌。我愛她,這是成爲生命以來的最深切地愛。

2002年,我聽我的王菲爲我唱的我願意,我愛她,如同我愛王菲,曾經無數次在睡夢中想象擁吻她的模樣。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把一個人和一個偶像如此緊密地重合。我向興奮的小魚一樣,遊走在大街小巷的每個角落,從靖雯時期開始,不遺餘力收集她的每張唱片。

2003年,還是王菲,還是我的王菲。我們如刺蝟一樣的愛情,一次次被遙遠的間隔阻擋,一次次被各自的驕傲傷害。可是這沒有什麽可怕的,因爲我們有王菲。她帶著絢麗的夜妝,唱自己的歌。我們在交錯的時空中凝視對方,沈默,哭泣,碰觸彼此冰涼的指尖,然後互相擁抱,直到遍體鱗傷。

我們用血來澆灌愛情之花,所以死亡讓我們不朽。康得奈說的。

那時候我總想起閉著眼睛過馬路的場景。18歲開始我在生存中企圖接近死亡,那是因爲覺得死亡可以帶來美好;21歲的時候我已經區分不出死亡和生存的區別,那是因爲死亡已經習以爲常。

台長: mannjush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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