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雲卿連忙趕到太摩上師原先之處,卻發現地上有些醫療的針灸,而太摩上師已經不在此地
“這是…醫者的針,不可能是琉璃慈…那…還有哪個世外高人來救我師祖嗎?”
“子雲卿啊,你在這阿,怎麼了”煞所羅會長說道
“沒…沒事”子雲卿故作鎮定的說著
煞所羅歪著身子看著子雲卿身後,“哦!原來是太摩上師不知道被誰救活,又或是被誰殺死拿去埋了啊”
“別亂說,師祖他…”
汐玉回到霞雲觀,見到煞所羅與子雲卿,便坐了下來,“我去外面打聽到了,紫巔城內似乎有意要壓制消息,但是大致會聽到…有人闖入紫巔城將各大英雄豪傑殺死…,然後…劍仙因為抵禦惡人…死了”
“劍仙死了!?”子雲卿呆住傻在原地
“估計這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江湖了吧”會長說道
“那你們…之後有何打算”汐玉看著兩位說道
“我…不知道…”子雲卿失魂落魄無力的站著
“那妳呢!汐玉姑娘”會長說道
“我啊,應該…回墨山圖吧!或者…在這江湖上多遊蕩遊蕩”汐玉一派輕鬆的說道
子雲卿喃喃自語的說著,“我們…還一起敬師伯們酒,還一起聊心事…劍仙前輩…你…怎麼就這樣走了”
汐玉看著子雲卿心想,“(子雲卿也真夠慘的…這心理打擊…恐怕是我無法理解承受的)”,隨後說道,“那個…那你呢,你叫什麼,之後要去哪”
“我叫煞所羅,是一個小公會的會長,感謝汐玉與雲卿兄的救命之恩,如果不嫌棄,也可以到我府上避避風頭,想待到多久都可以”
“能當會長的…都不簡單吧!你怎麼當上會長的啊”汐玉問道
“我有能力,有經歷,有膽識,前任會長認可我,我就當會長啦!怎麼,想加入我們公會嗎?”
“不,沒興趣”
“那…來我們公會坐坐?休息休息”
“唉啊,我還是回去我的墨山圖吧”汐玉起身拍拍屁股
“我…我去你的公會坐一下吧”子雲卿兩眼無神地說道
“好,走吧!,那汐玉姑娘還是要感謝你的出手相助,如果以後有需要幫忙的,我們公會必定兩肋插刀”
“不客氣…,套一句我認識的一個朋友說的話…我路不見誰平,拔刀也不是為誰,舉手之勞罷了”汐玉微微笑地說著
小僧、槍女與凌霄到了一個野間的石椅上坐下
“再趕個一天,就能到慈悲堂了”
“說吧!你這僧人,有什麼想問的”
“小僧想問你,你去大凌做了什麼”
“我…去奉勸我那同父異母的大哥,叫他該放下了”
“喔,那結果呢?”
“沒結果”
“小僧還想問你,顏落那…是否有些背景”
“我只知道,他不屬於紫巔城,而是直屬太皇聖君”
“原來如此…怪不得啊”
“你問這麼多了,換我問你了吧,你這僧人從何而來,有何背景,如實回答,我可以考慮要不要和你交朋友”
“小僧我記得第一次見面就說了,我沒有背景,武功都是自學的,沒有法號,更沒有姓名”
“你不是與父母周遊列國嗎?怎麼沒有姓名”
“小僧我是撿來的,到處遊歷都是以小僧自居”
“哼,神神秘秘,我沒問題了,你問吧”凌霄撇過頭說道
“那小僧要問…你能不能用你現有的家產,替小僧發個懸賞榜單”
“你這是問…還是要求…還是…要脅”
“小僧自然是問了,對您,應該只是舉手之勞吧”
“什麼榜單”
小僧站起身子氣宇軒昂的走著,“武林盟主,號令而出,群雄爭霸,誰敢不從,天下武林盟主之位…由你,凌霄發起”
凌霄笑了笑,倒起茶水說道,“你嫌事情還不夠多啊,竟然想辦武林大會”
小僧看著茶杯,“這荒郊野外…你哪來的茶杯”
“別想扯開話題,再說了,都有紫巔城的絕聖擂台了,哪裡還需要武林盟主”
“小僧要的不是和其他江湖人士打對台,而是…一個讓更多人看見武林至尊的機會”
“哦!這麼說,你這僧人有名單了”
“小僧不才,正是小僧本人”
凌霄停下動作緩緩看向小僧,“你說…你要當武林盟主?不像你的作風,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出頭的嗎?”
“答應不答應,一句話”小僧神采奕奕的挺著身子說道
“我來辦,可以…,但是回報呢?我能獲得什麼”
“第一,你可以找到你想要的公會,從這武林盟主比試之中,第二,你可以號召天下,大凌王朝已滅,但凌瞋還在,目的是要遏止凌瞋,更是要江湖討伐凌瞋,好讓他成為驚弓之鳥”
凌霄再三思考後,便站起身來伸出手向著小僧,“好!可以,我答應你”
“那小僧…也謝過凌霄兄臺”
兩人握著手後,對視一眼,便各自回到椅子上坐著
“沒想到…你這僧人,想這麼遠,你想成為武林盟主的用意是什麼,一統天下嗎?”
“佛曰,不可說”,小僧一抹淡淡地淺笑
龍紋槍女在走最前方,沒有參與兩人的對話,獨自走在最前頭說著,“這兩個男生不知道在說什麼,怎樣,談什麼機密啊,還是什麼國家大事啊!搞什麼啊”
子雲卿與汐玉分開後與煞所羅會長前往羅城公會
“雲卿兄啊!你…好點了嗎?”
“啊!啊?,哦,好點了,好點了”子雲卿恍神後回憶到
“你啊!就是憋在心裡,什麼事情都不肯說,很多東西外人無法幫你的啊!得你自己解”會長說道
子雲卿勉強在嘴角笑了一下
“走吧!我帶你去喝幾杯,酒後吐真言啊”
“感謝兄台的一片好心,雲卿…現在沒心情喝”
煞所羅會長搭著子雲卿的肩膀,“劍仙那時候有請你喝酒吧,是不是”
“那…應該算是吧”
“那就對啦!走吧,我帶你去喝個爛醉,就當作…你救我的賠禮,你不喝,那就是跟我過不去”會長拉著子雲卿,連拉帶推的前往酒館,子雲卿半推半就的被拉進酒館
進到酒館,會長豪氣地先飲三杯,之後替子雲卿倒酒,子雲卿看著酒杯遲遲沒有動作
“唉啊!子雲卿,你在做什麼,快啊,你不喝啊”
“我…陪煞所羅先生喝酒,但我就不喝了”
“你啊!來,喝酒”會長持著酒杯懸在空中看著子雲卿
“好吧”子雲卿緩緩喝下一口
會長吃著小菜說道,“雲卿兄啊,我們來玩個遊戲,誰答不出來,誰就喝酒,直到某一方喝醉了,才可以安然退身,如何,如果我不醉…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
“雲卿酒量不好,就不玩這遊戲了”
“好,你尷尬,就喝,我不管你,我就直接問了…”會長豪邁的跨坐椅子看著子雲卿,“你對這掌門之位,是不是夢寐以求啊”
“當然不是”子雲卿連忙說道
會長點點頭說,“那你是不是也曾想過,要是琉璃慈死了,該有多好,我的師伯們就還在了”
“我…”,子雲卿眼珠子左右張望,立馬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你這樣喝不就代表你有了嗎?”
“我有或沒有,你自己猜,我…我只是想喝”
會長幫子雲卿倒酒後說道,“那你是不是有想過了結自己,去陪你的師伯們”
“不會,師伯們對我理情義重,我不會辜負他們的期望,擅自自縊”
“那你師伯們肯定都是一群貪生怕死的人”
“我師伯們都救了琉璃慈了,哪裡還是貪生怕死之徒,你說話客氣一點”子雲卿一表文青道士形象為了師伯們的名譽而動怒
“那你是不是想要獨自一人去找藥仙復仇”
“對,此仇不報,愧對師門”
“所以你把劍仙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對吧”
子雲卿喝了一杯酒,“我沒忘,但是…我還是會復仇”
“你是不是討厭汐玉,為何要救你,因為你想在那裡就此死去,對吧!”
子雲卿稍顯憤忿的又喝一杯
“你參加賞月宴,是為了逃避,終於可以離開家了的確幸,開心地不想回去,卻害自己未能及時見師伯們最後一面”
子雲卿又喝了一杯
“你意志消沉導致未能與劍仙合作,連師伯們都是劍仙安葬好的,而你對他的感恩卻只是隨隨便便”
“我沒有,我一直都很感激劍仙前輩”雲卿嚴肅地回答
會長震懾用力地說道,“感激到人都死了,你和他說過什麼了嗎?你正眼看過他了嗎?他要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和他說過了嗎?沒有…你沒有…因為你意志消沉,讓劍仙無法與你多說一句,而這樣的後果就是劍仙就這樣死了…”
子雲卿連接著喝了兩杯,又喝了一杯
“劍仙前輩肯定說過要收你為徒吧,他要保護你這個年輕人,而你…卻沒有報答他,甚至認為是劍仙一時熱血,而拒絕傾心劍仙”會長喝聲說道
子雲卿直接拿起酒瓶,仰著頭倒入嘴中
“你期待師祖會好轉卻沒有任何作為,你認為師伯們永遠不會離開,你認為…”會長接連說道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沒…”子雲卿激動後無力的說道,醉醺醺的又接著喝酒
“你想逃避前往慈悲堂,你不想前去慈悲堂找琉璃慈,因為你怕看見琉璃慈後,會想起你的師伯,然後憎恨琉璃慈,你會討厭她,厭惡她,認為,她,就是殺死你師伯的兇手”
子雲卿接著搶走會長的酒爽快而飲,酒不斷流出嘴邊,醉茫茫的眼眶泛紅,“我…沒有,我…有…,我沒有,我有”子雲卿已經渾身酒氣,說話忽大忽小
子雲卿搖搖晃晃的手指著會長,“那你呢…換我問你了…你…你家又在何處,你的師父和父母呢?”
會長將翹著的腿放下,“我師父是一個比任何人都還要弱的文人,但是他教會我所有人生的道理,我出生戰亂大陸,那裡千年戰爭不斷,皇室與貴權卻一代比一代奢靡,一代比一代還要殘暴”,說完便自己喝了酒
子雲卿持續踉踉蹌蹌地指著,“你都沒有悔恨嗎?你師父都還活著嗎?你重要的人都還活著嗎你!”
會長豪邁的飲酒後說道,“我師父死了,是我殺死的,他因為舉報他人走私,被小人抓走,不甘心被權貴所殺,所以想盡辦法讓我可以進入監獄,為了,就只是要殺了他”
會長眼神帶著哀傷,“我師父生性怯懦,不敢自殺,最後求我把他殺了…”說完便和子雲卿一同飲酒
“你…不會…想你師父嗎?”子雲卿眼前早已模糊,酒醉醺醺的說著
“我想啊!當然想,所以…我來這裡…找他的影子”
“那你…找到了嗎?”子雲卿說道
“嗯,我找到了”
“那我呢?我要去哪裡找我師伯的影子…,九泉之下嗎?還是鬼月城?,去哪啊!我要去哪找啊!”子雲卿酒言酒語的說道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慈悲堂”
子雲卿停下動作沉默了數秒…,“好啊!誰怕誰啊!你都敢找影子了,我就去…嘔…去…嘔,去找琉璃慈”
“好,今天,我們兩個一醉方休”
已經過了許久,地上滿是酒瓶,而子雲卿雖醉成爛泥,卻保有文人氣息,煞所羅會長則是千杯不醉,臉上充紅赤面,卻一身豪爽姿態翹著腳踩著椅子,坐著持續喝酒
“那你…怎麼找影子的啊!”子雲卿說道
“我師父沒有甚麼武功,卻學習了一身養生的知識,與養氣、護氣、調氣的息法,若是以這些為本領,我師父也是佼佼者,而這一身氣息功法,不是用來戰鬥的,叫做…羅式”
“好俗氣的名字…”
“哼哼哼哼,雲卿兄啊!心裡好一點了吧!”
子雲卿用力撐起身體,“我…好想要再見見我的師伯們…我的那些師弟們…他們…他們到底遭了什麼罪孽啊!…啊…”子雲卿大聲哭著,“難道壞人都可以逍遙法外,好人就應該被殺死嗎!?他們到底犯了什麼罪啊…啊…啊…”
“他們…只是因為不夠強”
“不夠強,至於要滅我霞雲觀嗎?…天啊…我求的是什麼道啊!這天道還不夠慘忍嗎?”
會長離開椅子拍拍子雲卿的肩膀,“放聲哭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師伯師弟…師兄…啊啊啊…”此時子雲卿哭得肝腸寸斷,喉嚨直接被哭嗓了,連正常說話都變沙啞了
“劍仙前輩…雲卿對不起你…你這樣幫助我…你還…你還刻意的教我劍法…而我卻不領情…傾心前輩…你好心與我這種小輩試劍…如此寬厚仁心,來者不拒…而我,卻罔顧你的好意,自我封閉…我對不起你啊…劍仙前輩”
“啊…啊啊…咳咳…啊…”子雲卿慢慢的啜泣著
會長默默地陪在子雲卿旁邊,望著手中的酒…就這樣默默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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