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精神分裂症者的自述
平時/吳菀菱
我常常夢見祖母死後回來找我,她曾說過死後要保祐我。她先是一身襤侶的來見我,然後又捉住我的後肋骨,以雙手折斷之,嚇得我大叫阿嬤,我告訴她曾經為她誦經,而且是南無妙法蓮華經,可是她說她要的是阿彌陀佛經,我不懂此其中有何差異。在某方面來說,很難說服我阿嬤是通靈的,但既然她已經去世了,就一定會通靈,這是必然的事,人死後會顯靈於活人,可是我的神經質難道也是隔代遺傳嗎?從未有人告訴過我如何應用通靈術,如今偶爾夢見財神爺,才知道發財夢轉眼過,不要賭光了才在後悔。
長久以來,我一直是多元文化中貪玩的一份子,站在很高的頂端,卻望著下方鏤空的樓梯,不知所措,我的用字遣詞的能力變得弱了,可是我硬撐著不讓名利墜落下來,我覺得好辛苦。
就像是凝望著時間的流逝,我很不能習慣過著平凡日子的生活,感覺靈魂都被侵蝕掉了般的痛苦,然而我卻也只能睡上一整個下午,等待一杯平凡的白開水來平靜我的心。大量的搖滾樂從收音機中流瀉出來,這也是我獲得英文啟發的時刻,然而此刻聽著音樂的我卻好想跳下床去寫些什麼,我那了無靈感的手筆正光秃秃的等著我,但是我竟然一點筆跡都逼不出來。
我必須找一些題材來寫,這才算是我的日記,例如說我患了夢中失憶症,所有出現的人我雖憶得,但是事情卻忘記了,有一隻巨大的螳螂之手爪在我的裸背上滑走,我覺得顫悚,原來是鄰家少男的原型畢露,我遇到他就會譫語,只要他出現在窗口,我就會發了失心瘋一般地潛意識鬼叫,這不是好的現象,但是似乎唯有仇恨他才能解決之道,事實上,我歧視他們家的生活方式,覺得我才是佔有優勢的家族,於是我唱了一首家庭真可愛的歌曲。
這在精神科學術中稱為譫妄,雖然我在睡前正常服藥,但是似乎是藥物帶給我的副作用比治療的功能要強。
我覺得自己像一片浮葉,沒有思考,不經思索的存活著,我是個虛無主義者,我不知道這樣無理想的活著有何意義,想做的事只要一牽涉到錢我就退縮,沒有花錢的欲望可言,從負債走向賺錢的路委實太辛苦了,我熬了過來,卻變得更摳門,這豈是我所想要的個性,以前那個盡情揮霍的我到那裏去了呢?我告訴自己,佛只有一個,我佛慈悲,不信的話怎麼也不能翻身,為何我總要背叛佛陀才行呢?我的性情根底存有著一絲一毫反叛的心理,只要是得到利益之後,就不心存感激,以為這是我原本應該得到的利益,其實這是我修及格的陰德,但是我不想繼續修行,半途而廢的我,偶爾也想重拾功課,我是一個暫修的信徒。
暫持也好,信心如細水長流也好,我還是要想出人生的意義來,既然我已走到這步田地,不繼續進步怎麼可以呢?於是我參加了文學獎,到附近的影印店拷貝一份檔案資料,又填寫了個人履歷之後,最後買了信封和郵票寄出去。雖然我知道不會得獎,因為我並未列印完整,但是這已是我的里程碑,我踏出了這一步之後,我以後還會再創作再進步,直到我永遠心存善念為止。
為什麼我的心隨著外界如此地左右著,我對這個世界並不是誠實的,我總有某些想要去隱瞞著的痛苦在支配我,而且我也被這個痛苦撕裂著注意力的集中,我無法往好的地方去設想,例如說我害怕菜刀在鄰里間操作的聲音,進而也不敢去使用家中的器具,又如同我對剪刀的害怕,我真是一個膽小的女人,每次驚醒總在菜刀聲中醒來,那種倉惶和不安,就好像每間用力關門的鄰居吵了我的安穩,所以我才會噩夢許多。
每一天時間在逼迫我自殺,我硬是不從,時間的花費變成一種可怕的酷刑,我以前是以茶道渡過無聊的時光的,而如今飲茶竟成一種空虛,杯子都已骯髒還不知清洗的糊塗,時間是我生命中的島嶼,四面都是荒海的漫漫,教人好生孤單和寂寞,我寧願我是濤濤不決的,卻又疏于冷漠。
每本書中都會有錯字,我找到了一個錯誤印刷的十字路口,然而我生命中的校對卻又不齊全,我原來是完美主義者,不容許自己犯錯,但是現在卻是回憶痛楚,我的人生充滿了錯誤,我好生後悔,希望唸經時能夠懺悔這所有的失誤,長大畢竟是難過的,必須卑恭曲膝地向社會低頭、向環境屈服。
我之所以如此作想是因為我活在狹窄的空間中,我的時間已經由於失業而無止盡延長了,我大學不能畢業,如今另謀工作又顯困難,年事增長但是資歷卻減短了,如果我退而求其次,去做個快樂的作業員,而實際上我是憂愁的,並不是大眾所想的那般快樂,我唯一祈求的就是趕快戒掉藥癮而好起來,目前我正一步步接近這個目標,然後我就能夠擺脫掉我的業障,去做一個正常人。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了前天自己唸經的聲音,好像一種溫柔的呢喃,以致於我認為這覆唱是為了我而重播的,是佛祖放映給我聽以確認功德的,我用書法字抄了觀念文的一小段,但字太醜而且深怕謗法,所以停了下來,關於佛法我擁有太多的疑問,先是身份確認的問題困擾著我,再來是實效問題的爭議,有許多無神論者認為靠自己努力比靠佛神幫忙要好,但是我認為只要佛祖不欺騙信徒,人力仍然敵不過天力的。
現在的我活得極為謙遜,以前那個大逆不道的我已經脫胎換骨了。我從電視中學習用語的習尚,從書籍中看到寫作的痕跡,我已不再是多年前自負於閱讀厚重書本的小孩了。如今我遍讀群籍,但大多數是有名聲者所著作的書,為了學得暢銷的方法,我求教於流行書,為的就是充實自己跟得上社會的動態,然而我卻失去了自己的語言,變得失去了寫小說的天賦,真的是悔不當初。
我不要灰色的思想,請讓我追尋最美好的夢想,但這句話要對誰講呢?對自己講就好了吧!我夢見一位高中同學,她出身豪門世家,我告訴她自己的寫作計畫,以及大陸盜版我的書售價高額的事情,她只是靜靜的聽著,卻告訴我佛祖給她帶來的傷害無以承受,不知是真是假,既然是夢就當作是假的好了。
最近沈浸在頭疼之中,念珠數一數裂掉了二十八顆,不知道是觸犯了誰,以致於頭疼似裂開的念珠一樣。時間真的會凝固一個人的心,久而久之變得麻木不仁,我對疼痛的疾病也習以為常了。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我,整個腦子都不曉得要做什麼,荒廢了一整夜在妄想出書,還希望別人自動來為我盜版刷行。
我再也提不起積極的精神,每天渾渾噩噩,除非我買下一間捷運小豪宅,我才會再振作起來,但不知價格多少,我又會怎樣的負債累累,好擔心從此以後都賺不到錢了,難道我的財運已經完結了嗎?為何工作這麼難找,而我又不能克服工作的壓力。真的好頭疼,人生才走到這裏,真不願意因為一失足而成為卡奴。
上一次媽弄丟了結婚時戴的嫁妝珍珠項鏈,疑似外婆借去戴以後沒有還,但外婆卻說成是我偷偷拿去典當了,還說我是個瘋女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我真的好氣,自己的道德操守被誣陷了,還氣媽有意看作真的是我拿的,真是冤枉,我就是患有精神病才被人家瞧不起,從今以後我要把病養好,抬頭挺胸的做人,再也不要接受別人異樣的眼光看待了,我說到做到的。
我的房間是個暗室,微微的看到外頭的燈光投射進來,我看著流逝的時間,時間也流逝地看著我,直到眼睛發麻的週期到來,我點了眼藥水,時間又以威脅的眼光怒視我,責備我在浪費它,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為了戒掉聲色爭逐的世界我在省錢,卻形同浪費不斷向前的時間,我是時間的罪人,永遠都是。
從某個角度來看,我是在積是成非,腦海中充滿了叫聲,不停地指向最痛楚的精神深處,我很在意人家說腦袋空空的,所以不斷地閱讀充實自己,但是日子一久,我好像愈讀愈空,怎麼樣也鍛鍊不出所謂的智慧來,或許生活禪修得不好,我是個情緒不穩定的人,容易受到外界影響,進而退縮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頭。
在熟睡之前,我總要胡思亂想一通才能入睡,所謂的胡思亂想就是弄亂邏輯思考的模式,想出一些千奇百怪的辭來,然後再進入這些組成的夢境之中,這就是我入睡的方程式,有時候也無效,無法進入那魔幻的境界中,自然而然就會慌忙于睡不著的焦慮中,我最怕睡不著,而且是比父親晚睡著,我覺得很不孝。
我的天聽在講話,我覺得壓抑下來是不對的,我的夢形成蠶繭一般的形狀,糾纏不清,我明知道屋裏有個男人我還勾引他,真是大罪過,他是個外國人,雖然我知道得不多,但我已在逐步調查之中。我一停下來不講話,我的潛意識就亂成一團,真的好害怕。我和他做愛做的事,聊天說地,遊玩嬉戲,像浪花逐海一樣的想像。
多年之後我在公車上遇見他,捧著一本厚厚的經濟學,他是一個大學教授,而我只是一介作家,在他思想出遊的時候陪伴他,這樣的機緣讓我難以忘懷,以為是鬼神在捉弄我,原來我是卡陰了,然而這次我卡到陰卻是活生生的世界裏發生的事情,真教人意外,以往我遇到的鬼卻是幽冥世界的人物,有的缺頭,有的刀疤,現在我看見一個活著的奇跡,心裏真是怪異得不得了,但又無法形容之。
很快地我就忘了這回事,又開始恍惚地做夢,假如我有一個捕夢網就好了,因為我的夢實在太多了,需要過濾一下才好,我所得到的獎品,竟然是一個男人,奇怪的是他依然沒有變,而我唸經所想要的錢,竟然成為一個窮光蛋,真是倒霉透了,下次不理他了,如果有任何的夢都不管了,我再也不要跟犯戒扯上關係。
我缺乏自信,經常做腦部激盪的思考,以致於罹患了輕度的精神分裂症,居住的環境離醫院雖近可以就近治療,但其餘住戶太嫌嘈雜,所以住起來使病只能逐漸恢復,但是最近工地增多,以致於日間無法休息養病,只好更積極的思考,正面的來說,環境刺激一個人的成長,如果不能適應環境,到哪裏去都是一樣的。
每天都在夢的境界裏長途跋涉,在夢的迷宮裏迷離地小跑步,這或許就稱為迷夢,對於現實總有判斷失誤的時候,而彼時正是我步向絕境而慌亂的時刻,失意難免些許打擊著我,這個時候就是該吃藥的時間到了,不正常的思緒使我跌入心的下層,無法正面思考,只會負面的進行思索,而且還過於迷信而墮落。有的時候就會想說乾脆聽不懂的文字都不要去懂好了,又有時候會累積著以誤解來認知這世界的想法,其實這些都是不正確的心態。
有的人因為政治鬥爭而瘋掉,有的人因為精神壓力而自殺,都是因為不懂得就醫的重要性,然而躺著做夢比恐慌症好,比較起來做夢而麻痺者比其它情況來得容易集中思想而不導致分心。我想為精神病患寫一本復原之書,所以我發誓到最後我一定會好起來的,受到社會歧視的結果,是使得自己的尊嚴受到挫折,我必須站起來面對社會的壓力,才能戰勝病魔。雖然生病不能去澳洲玩,可是以後仍有實現旅行夢的機會。
我換了藥之後已經沒有譫妄的情形,也不再做無謂的夢,現在我的現實十分順暢,也沒有對噪音的煩惱了。但是我再也聽不見心裏的詩意,再也聽不見當下自己在想些什麼,好痛苦的感覺襲上來。原來舊情人打電話來找我,但我心好亂,所以就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一方面他讓我睡不著覺,另一方面我覺得他好骯髒,所以不想接近他。現在的我在迷連續劇裏的羅曼蒂克,如果他對我也是這樣子就好了,我就不致於回絕他了,但是他只想玩弄我的肉體,我不能跟他逢場作戲,於是就掛掉電話,從此再也不相往來連絡了。
最近過得比較積極,很想獨自外出去逛畫廊,不用父親陪同,而且也比較沒有陰鬱的欲望,這都要歸功於藥效,然而我一次必須服用兩顆才能入睡,這跟兩次複方的拿法不合期約,大概下次還得去看醫生重新商量拿藥的方式了。我的病情是總是哼著歌,而且經常被麻醉性的催化出歌詞來,不自覺地就哼唱起來,不知為何,這好像顯示出我心情很好的一種途徑,而我也習以為常。
我分裂成這樣的我和那樣的我,這樣的我是自閉內縮的,那樣的我則喜歡喧鬧討厭安靜,左邊的我想去做編劇,編出作家機智問答那樣的節目來,右邊的我想去台大英語研究所旁聽,卻不知是否繳得出英文報告而臨陣退縮。分裂成好的那一邊是上進的,受到正確宗教的鼓勵,使我奮勉從床上爬起來,不再做一隻知識的大懶蟲。
從很久以前,大約是讀大學的時候吧!我就聽得見別人的聲音,無論是心事或是潛意識,我都能一字不漏的解讀之,或許這就是精神分裂的徵兆吧!我不要病好了以後卻成為一個廢物,以前生病的我創作欲很強,生存力也很強,只是克制不住脾氣而已,如果現在要我去買一個傑克強生的民謠吉他都不准許,那麼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藥又換回原來的,只是鎮靜劑不用吃了,我被書版處退稿,很悲哀,一切都只是我一廂情願而已,並不是我的想法就有用途了的想法實際。昨天心情有點沮喪,難道要如此失去人生的目標嗎?很想去找工作,但又嫌太遠了,為何沒有出版社要找上我呢?如果只是一家小公司可能還投資不起我的作品吧!但我找的是大型公司呢!
今天跟媽一起去深坑和石碇看風景,想開了不少執著,其實像我這樣只要吃安眠藥的話,連精神分裂症都不是了,根本就是個正常人,應該積極去找工作才是啊!可是我就是踏不出去,想要找有趣的創意點子才實施,人生才有意思啊!畢竟我是長不大的五年級生,不想回學校去充實自己,真是太矛盾了,如果有人幫我開光那該有多好啊!
於是我再也寫不出迷幻,在溫溫吞吞的時間裏,我現學現賣地創作出屬於自己的異教世界,精神錯亂是天神的懲罰,然而夢又是什麼呢?我夢見的朋友帶我走進迷宮。又因情書而走出迷宮,這是什麼象徵呢?雖說自言自語亦不失為一種藝術,但只有通往善的路線才會有出路吧!
我在逃避時間感的壓迫,我可以睡上一整天只為了躲時間的進行曲,我睡得更久以使得時間成為我的陰影。我睡到感冒頭疼了都不管,一心一意沈浸在睡眠裏,為了耗掉時間,我成了一個睡人。時間讓我成為罪人,為了想出更長遠的路,我不停地在思索,時間遂也成為折磨人的癥結,我告訴精神科醫師,入睡前的瞬間很難解決,但入睡後又可以睡很久,所以我需要加重用藥才能助睡。
看書同時成為煎熬,因為讀得太快無法細看,而淪為一種漫讀,看完書之後雖然有許多想法,卻也無法將之變成為書評來看待,變成一個世界的濃縮放入我的眼眶,但體會卻是狹隘的。大部份的時候我沒有讀到任何一個字,只讀到一個情境,一種面貌,我不想斟字酌句地去看一本書,而是去理解其書寫的用意和旨趣。
今天爸媽搭捷運帶我去石牌看一位催眠老師,據他說有把握將我治好,我也坦承了不少事情,在溝通之中約好後天開始催眠,我想我並不害怕這樣的療程,只要對我的病情是好的,我都願意接受,或許還可以減輕爸媽的負擔,使人生重新面對現實,重新開始新的契機,所以我很樂觀其成,也滿心期待。
在我生病的這段期間或許有失落感缺乏信心,但是同時我也看清不少快樂的真諦,要從平時去尋找,就在不遠處的欣喜,通常都是平常不容易察覺的,一旦你知道了,就可以再繼續快樂下去。
催眠老師給我的習題是多看一眼嫩葉,我用心了看到街上的樹木有的枯枝還長樹葉,有的是一整排都是嫩葉,有的則長在尖頭上,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去觀察之,總之我做了非常快樂的好事。
今天爸媽又陪我去做催眠,過程相當舒服放鬆,我閉上眼睛聽著催眠師的指示,進入到深沈的催眠之中,其間有中斷,是為了詢問我相關事宜而做的間斷,然後我又進入催眠之中,這次較為專心,而且我也能指出是什麼讓我分心的事情,是一顆母親的頭顱打擾了我在舒服的花園中的沈浸,這多少說明壓力的來源。
去拿了醫生診斷證明書之後,回到家中練習自我催眠的結果,導致我無法入睡,下午覺不僅無法成眠,到了晚上更是淺睡即止,直到早上五點多才做夢,不知道是否為好現象呢?或許是說我睡著了卻體會不到,一定覺得要有夢才是入睡吧!觀念使然,這我還得問問老師,畢竟這只是第一天而已,還有一個禮拜要渡過練習題。
到了第二天,我已經能夠入睡,而且下午也睡得更沈,但是在做催眠的時候卻老是打哈欠,然而我聽著音樂時而做催眠,結果效果不彰,非常的不專心,屢次出現雜念,雨下得好大,我怎麼也無法睡午覺,我想所具有的小改變就是淺睡吧!我睡不著時不但再也不慌張,還能保持猶如入睡一樣的祥和心境,真是奇妙。
今夜徹底失眠,看了將近七個多小時的電視,把眼睛看壞了,一直眨個不停,連作熱敷也失效,我倒是覺得早晨很清新,一日之計在於晨,或許我該好好把握這樣的早上時光。太陽出來了,我跟爸爸一起外出去逛公園,順路到附近的圖書館去借書,我又借了五本書,這次我又要沈溺在書香裏面了。
回到家吃完午飯,依然精神奕奕的不想睡覺,吃了三片安眠藥,也依然在嚐試催眠之後失效,我已經不想做自我催眠術了,這令我體力欠乏,失去生命力,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字跡又變得好醜,真不像正常的我,我想大約是某方面被制約了吧!我或許將清醒給熟習了要好,每天醉生夢死的也不是辦法。
這個星期四又要去看催眠師了,他問了我許多問題,都是分享一些生活中的人事物,從公園到圖書館到病院之中所發現的點點滴滴,尤其是當我提到我有網球肩時,催眠老師更幫我用手肘催眠術,解決了手部位的疼痛,真好。
回到家中我每天會固定在四點多醒來,又睡不著,催眠的時間是增長許多,但是奇怪的是我還要服用更多的藥來幫助睡眠,而且一睡睡到下午五點才進食,整天都是昏睡的,根本沒有時間準備功課,也就是觀察身邊的人事物,我想也許是爸爸在做什麼我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刻意地去觀察他的行為,然而要交功課的時候我依然會如實的說出觀察到的一切。
連續兩天視線一直眨,眼睛因為看電視看得壞掉了,我急忙用熱敷,但是眼睛好痛,一直到兩點多才入睡,我知道這是藥物影響的結果,卻也還是有點想要治療,不知催眠師會否幫我治好這一個小毛病,我由於胸腔呼吸不順暢,所以拿下了奶罩,感覺好極了,在這文明之中,我呼吸到自然的空氣,把不好的空氣排除。
這一週都在音樂和下午覺之間渡過,或許是我擅自加藥劑吧!我發覺下午睡的時候,還會打呼呢!明天就要去複診了,我覺得壓力減輕不少,但煩燥增高,而且我對催眠的不感興趣,反應在我的閱讀上面,也顯得不安又猶豫,不知道要做些什麼的無聊緊迫地跟著我,一整天就在嗜飲杯中物之問虛渡,沒有任何意義。
今天向催眠老師訴說一週以來遭遇的事情,沒想到他對我的寫作這麼有信心,連我自己都快沒自信了,而且他還告訴我只要我的房間調整成從前快樂的方式和模樣,對我的生活應該大有幫助,於是媽媽一回家就替我添購了一萬四仟元的新床,又整理了我的房間,好煥然一新的感覺啊!真高興,但是又戀舊地不想作改變,總而言之,我的新生活就此展開,我期望自己的寫作能夠更上一層樓,不要在言詞上空轉,做些有意義的書寫才好。
我媽很快就為我添購新床,又大肆整理和清理我的房間,馬上煥然一新的房間讓人好快樂,下午師父馬上就來拚整床舖,我想以後馬上可以展開新的生活,每天泡上一壺茶,過創作的生活。為了適應新的床,我下午立刻就試睡了下子,結果發生頭暈的現象,或許是床比較硬吧!我睡起來左腿骨頭也麻痺了,真是難過極了,不過所有過去以往有過的膽妄,全部消失了。昨天睡舊床時發生一件怪事,早上醒來發現棉被是裡外反內的,真是相當的奇怪百思不解。
睡在床上好像想起有一回參觀雅房出租的旅程,我睡在僵硬的床板上,窗戶被封閉起來,外面是聽說高價的百貨公司,我好不容易睡著,卻被爸爸在早上六點多驚醒,於是就喝了一杯牛奶,其實早起也不錯,只不過眼睛有點腫,好像睡眠不足,下午我泡了幾杯茶葉,又看了許多電視節目,感覺很悠閒。
我做了一個奇異的夢,雖然我不想敘述,但是它真的很驚人,好像掙脫了現實,來到超現實的領域中的自由自在,以及想像力的創新,我一直都被這種夢環伺著,所以醒來之後也不以為意。我最常夢見回不了家,或回到的家不是變成其它社區或建築,就是變成別人的家門而進不了,這或許是某種潛在的恐懼吧!
催眠的時候想起了出家時的種種事情,雖未細察,但的確是一次有趣的經驗,催眠帶給我潛意識激發潛能的機會,並且促使我的創造力朝更正確的方向前進,未來一週老師還要我持續觀察自己的改變,而我也相信催眠能使我變得更好,不僅是在心靈,精神上,也有肉體上取得某種平衡。
早晨起來右腹劇痛,好像是從來不吃早餐的我肚子餓慌了,既然肚腹在抗議,我就吃了一包三合一奶粉,又吃了止痛藥,然而發生了噁心感覺,竟然跑到廁所吐了起來,還好是空腹沒多少東西可吐,而立即停止了,直到中午吃過午飯肚子才不疼了。
最為重大驚人的改變,是我自此都不頭疼了,自從催眠最初稍感釋放壓力的偏頭痛以外,再也沒有頭痛發生,這是個好現象。以前是從右額頭疼到左額頭,再從左額頭疼回右額頭,不知為何,在做夢當中還會左右腦交擊放電,非常恐怖,據說是血液循環不好,然而未做過多運動,竟不藥而癒。
颮線來的那天晚上,我夢見一隻落湯雞或白斬雞衝向我的窗台,醒來只看到窗簾被吹得很高,還有風聲呱呱作響,最近一直夢見陰的事情,像是家庭溫馨變了調,或者是校園傳出很大聲的唱詩班的歌聲,很吵鬧令人耳不停蹄地聽,或許這些超現實的啟示是存有某種意義的吧!但我不知道。忽然想起家裡面淹死了一隻白鸚鵡叫妞妞,或許是來求救的吧!
夢見和姊妹一齊看恐怖劇,一位變裝偷竊珠寶的女人,被男人感覺犯案,後來她害死了女王,地面衝出穢土,姊姊說好難看,就跟朋友愛人上樓去了,剩下我一人看電視錄影帶,結果電視變兩台,劇中人跑出來伸出魔手殺我,我趕緊跑到樓上,找不到人來到母親房間,拿了尖銳的剪刀,開門往鬼的身上刺去,刺的不深反為其所刺,趕快關門,姊姊也在刺另一個跳出來的女主角。收音機變兩台,我想打開來聽,她威脅我勿聽的魔音好恐怖,於是就被她抓傷而醒來。
做這個夢之前就已經通過最後一次的催眠,老師說他對我的成績很欣慰,所以活動和治療就提早結束,這輩子除非再預約,都不必再做這種治療方法,但是在家裡必須多做自我練習。雖然我自從不頭疼之後,就開始敷衍了事,但是催眠對於睡眠的影響還是很深,昨天我做了好夢可以看出來,催眠是有效的助眠器,而且睡得好人的精神自然會好,如果我放棄做催眠,狀況也許會惡化也說不定。
我幾乎找不到事做,除了我會推卸責任以外,其它的時間也無法應用在創作上面,我已經退化了,沒辦法做一個積極的創作者,我必須有所改變,但又不知從何變起,或許我已從絢爛歸于平靜,生活不再起波瀾,我缺乏的不是傢俱,而是應用傢俱物件的心情,雖然房間空出來的地方可以跳舞,但運動令我好空虛,又不能減肥,總之人生簡直是了無生趣,了無生機可言。
幻想我買了一個小坐桌,這是在夢裏發生的傢俱行委託人運載到家,之後我又買了一個和式坐椅和印表機,再添購一台語音系統輸入程式軟體,每天坐在房間裏輸入以前所寫的創意著作,然而遇到逗號和換行要以手執行,我又懶得動手,一台機器就廢棄在那裏,也懶得上網,患得了電腦怠倦症,真可憐。
時間還是在折磨我,彷彿我得了癌症一般,要做著無聊的化療,那就是睡覺,我睡了一整個下午,被夢所取代,頭腦昏昏沈沈的,也想過要找個工作好好重新開始,但是這種年紀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新工作,而且創業也碰壁,我想自己的未來大概就祇能等待奇蹟之緣份出現了,大約是佛祖保祐之類的吧!
在我的生命當中,只有想像天天跟著我,幻想成為職場女郎,或是有錢人家的女孩,實現旅遊的夢想,跟外國人談戀愛,整天上網聊天,或者是成為一名受歡迎的作家,出版社會邀約我稿件,或者是買一輛車,買一間別墅自己住,這些誇大不實的夢想有些是我在恢復健康之後可能達成的,有些卻是空想。
去了一趟新埔參觀客家飲食文化,以及南園,覺得耳目一新,跟爸爸媽媽一起去的社區旅遊感覺特別溫馨,只是我的體力不好,回家的時候不僅吃太飽而且雙腿也痠痛,想必是平時的訓練不夠多,才會出現運動傷害,我想遊玩也是要有體力的,以後還有很多的機會享受人生,所以我的眼界不再狹隘了。
夢的境界/吳菀菱
我和朋友正在電影院裏面欣賞電影,忽然座位變成了人行道,電影裏的人走了過來,跟我們打招呼,後來被神召見,在牧師的辦公室裏用英文交談,我問他其它人到哪裏去了,結果我的大書包就不見了,朋友在門口應門,很是緊張地去追查書包的下落了,接著是神學院選學生的考試現場,每個人都在填問卷,然而題目卻寫在背後的黑板上面,最後修女說第六題最重要,宣布的答案就是「每個人都要當自己的朋友」。我錯愕地回想起自己寫的答案「信仰的純潔」,雖然有所不及,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但是終究還是沒被選上,又接受續考,這真是一個奇妙的夢。
夢見有一俊男入獄,我為了救他也入獄,但是卻愛上另一個胖子,被警察圍捕逃獄的夜晚,警方說我不符規則必須出獄,最後大家也都出獄了,胖子要我選擇,我選了俊男,他便自動棄權,此時警察突擊要我密報,我說了三個人的名字包括去出家的胖子,結果他帶我到府城祠堂,要我回到過去初嫁時,我逃開轎子回到老家,並要鄰居的小女孩別告訴別人我在她家裡避難。我穿上繡鞋和旗袍,回到過去式,俊男窩在我下懷裏向我求愛,後來我當上模特兒,頗新潮的玩意兒,他繼續玩樂的世界,說從此沈淪許久了,我聽了好失望,但還是懷有明星夢,真是個春花秋月的年代。
本來是一個男人撫摸我,以為是尼采在扮演我的潛意識,結果回頭卻變成一名外國金髮女子,說男友不跟她在一起,是因為我是自閉兒的緣故,這跟我有何相干,還住進我家別墅,這是一個奇怪的夢。
夢見自己加入共產黨韓語營,所有的命令都是去救援街上居民和百姓的生活,大陸的街道長得跟台灣很像,最多的就是白菜火鍋店,頂多就是大學時期下鄉的記憶再重現,除了吃飯以外,我也被轉入英語營事實上是日文營。
妹妹變成了小學生,我說她應該去上班了,她才醒過來說怎麼辦,我用法力將她變回二十五歲的身份,她在廁所裏嘔吐,然後就好了,去上班了,廚房中還有許多吃剩下來的螃蟹和食物,疑似食物中毒。
姊為我展示了一牆她的美好回憶,她問我有沒有呢?我回答說做了漫畫書,而其實是漫畫出版圖書公司發行的,一本<摛記傳>,是以我本名出版的書,裏面寫了我在畫廊闖蕩的事情,翻來翻去都像是在紀念某位朋友,但也受到了姊姊妹妹的稱讚。
夢見全班同學都在吃拉麵,後來到了爬山時間,我被太陽烤成黑人,老師還問我是男是女,混在一堆黑人中感覺真的很不好。下午睡午覺時夢見自己去存錢機存錢,結果機器故障,人力操縱要五秒一次,尚且還在修理當中,我向服務小姐領回證件,此時有個學生正在土堆上等車,被土石壓了下去,同學緊急救他卻已經要電擊才能救活他,我又看到不明飛行物,變成圓筒狀的飛行物體向銀行逼進我覺得很恐怖于是尖叫。
小外甥欺負我,將水龍頭指向我,我逃到房間,客廳的地板全都是水花,其實這只是下午的夢,他們從來不對我頑皮。
夢見廟宇前有女乘龍在飛,我也在飛,而且飛過牆去,飛到日本去,建築物好漂亮,還有櫻花紛紛落,後來夢見跟朋友到漁場買菜,我嫌太貴只買了一點肉,她倒是所有的十元菜都買,還買了花枝、油條一大堆,我們座上卡車下山,一路上都是小學生,後來有人要比賽買菜,我做了一點手腳動作,結果仍是輸,早知道就不打開那箱菜來了。
夢見電影明星穿越泥濘往都市裏去,我是一家公司的職員,晚上到戲院看電影,電影情節很荒謬,都是小動物,而且還變成了賣文具的現場,我拿了稿紙得到了鼓掌。中場時電影明星在一個坪數頗大的幼稚園教導一名唯一的學員脫身術,結果得到女校長的好評,這代表什麼意思?
下午睡得很沉,睡到校車上去了,同學問我為什麼昏昏沉沉的,我就說我什麼都看不清楚,好睏啊!司機最後趕人下車,說目的地到了,大家都下車了,只剩下我一人,他說要綁我,又在綁腿時性侵我,我一直大叫,卻沒有人理我,後來又要同學幫我換姿勢,把我塞到座位內角去,醒了。
夢與現實是相反的,夢過得愈豐富就愈顯得現實貧乏,我每天都在醉生夢死之間浪費時間,還依然在覺得龐克人生的美好,如果有一天我能夠忘掉所有的夢而去追求夢想,我會從什麼先開始呢?其實夢給我的反省力很大,也很多資訊可供反思,只是我不是個精神分析師,不懂得如何作自我分析。
最近總是會忘掉夢境的情節,發現要記錄的時候,竟然全忘得一乾二淨,其實人生去記著那麼多夢作什麼,又不能轉注成正面的事項去努力經營人生,所以我覺得儘量自在一些,忘了反而有助於生活,空白著夢而填滿夢想並積極實踐,這麼一來,所有的時間都變得充實而有意義。
我乃是有父有母的電影中人,然而坐火車到一個地點之後,與父母失去了連繫,遇見了中學同學依然記得名字,然而卻在轉角處易容了,好緊張的心情問她們怎麼辦,結果帶我去見一位老師,他很討厭我,讓我六道輪迴,飛在無限的拒禁之中。夢又再演一次,這次是同學與別的胖女人拍婚妙,我好失望,於是逃離了會場,卻遇到街上帶兒子散步的姑姑。
我沒著內褲只穿學生裙在地下道冒險,另一位同學克服恐懼先行通過,後來到了夜店有許多外國人邀我吃糖果,我們或坐或臥在沙發上分吃了巧克力,有人誇我好性感,我變得更誇張。在阿嬤的家中,我煮了一鍋泡菜火鍋,佐料是從小姑姑的冰箱拿出來的韓式泡菜,據精神分析,我可能對韓式泡菜太入迷了,才會做這個夢,好想吃一份泡菜比薩啊!
全家一起騎車回家,總共有好幾輛車子,到了家以後姊姊和女婿要出遠門去就讀大學,而我們家是種植高麗菜的農家,希望他們能選修農業系,但是卻選了文學系,家裏在體育場上舉辦說明會,但是建設公司意圖要把我們家賣掉去蓋大規模的住宅,我的母親生氣了,就舉辦姊姊的婚事,婚禮上親家母突然血崩,姊的手指也受到槍擊,後來全家還要出場致謝,我趕著穿鞋襪,頭髮都沒梳就上台跳舞了。
坐飛機把電風扇放在窗邊吹,造成大墜機發生,司機要我們在下機時繳交尾款,我尚欠五千多元,於是承諾下次再還,我和父親下飛機來到一個學校,身旁坐一位平民出身的女同學,作文中提到要搞工運,受到老師的讚賞,我聽了很生氣,就跟她打起架來,把白西米露打翻了。
昨天夢見一個會持刀傷害人的人,睡在我的鄰床,晚上有怪動作,嚇得我開窗往下跳,跳到一個花圃溫室,幸而沒事,聽說他將哥哥的手掌砍斷,好可怕,直到我跟佛祖懺事時,一直哭才撫平了自己緊張的心,人生路上沒有佛祖保佑真是恐怖。
又是一個學校的夢,我的書包和桌櫃裏放了太多的佛書,必須拿到教室小圖書館去才能放得下其它物品,但是書包裏卻只剩下香水一瓶、收音機、空白的稿紙等,而且它愈變愈小,書包小到變成一只裝滿糖的錢包,放在牆角,我根本不用功。
為了寫夢每天都被夢驚醒要我寫它,但是我總是沉沉睡去又夢另一個夢,等到中午醒來吃中飯,早就把夢忘得一乾二淨,也許書寫夢是罪惡的,那是神召的轉換,不可以用筆來亵瀆吧!然而我的夢還是繼續地五花八門,擋也擋不住的魅惑著我,教人如何不想它呢!
夢見整個校園的大學生都停止了動作,只剩幾個還有反應互相笑著,接著煙霧佈滿了平地。大家還是停止不動,我感受到一股回教侵襲的氣氛,不曉得這是什麼意味,換了一個教室是傾斜排列的樣式,老師跟我們又說又笑,我說了姊泊車的事情,資優生竟然跟我聊了起來。
有地震的震波於震央振動,所有的家人都很緊張,只有我很篤定地說,兩次震動互相抵銷乃是經過計算的結果,別把狀況弄得太緊張,母親就說太好了。許多衣物堆在房間內,用袋子和背包去裝也裝不完,不曉得最後怎麼樣了,就醒過來了。下午飛出窗戶去玩雨水,然後又再回家時突然醒了,很奇妙,我的意志彷彿是可以控制的。
觀世音菩薩帶著我們讀經,當我們告退時,我踩到她的腳,她叫我說抱歉,我就連祝福的話也告謝了,床前放了許多佛學的書,後來有一班出家人在談論誰在醫院裏有立功德的事,我也在列中,但是卻沒有了粥可吃,被收走了,別人都有。
我看夢就寫到這裏,因為夢見一個基督教的夢所以頭非常的痛,比往常少睡兩個鐘頭。人生如夢戲如人生,我想做夢不如積極生活,所以開闢了一個努力生活的部落格,相信今後我的做人處事會更成熟正面的,夢的境界真是如夢幻泡影,很想為每個夢都寫一部書,但卻又詞窮不能達意,也許我可以弄一個奇詭的推理網頁,做為精神分析。
結果我的妄夢依然繼續,媽媽試著找巫師幫我去邪,我曾在十年前被不乾淨的鬼附身,一個人忍受著這種事都沒有向母親傾訴,如今被說出來了,他說三魂七魄會飛出體外四散漂逸,不能回神,為了找回我的元神,巫師安置了一個運氣封箱,用兩個盤子上下函蓋起來,然後用符咒封印起來,我的衣物又被綁在竹枝上,以紅帶綑緊,包覆一些以紅包蓋住的冥紙,放在窗外用作招魂之功能。
爸爸每天呼喚菩薩找回我的十二條魂,直到枝葉枯黃紅包不見了,再過一個月觀察結果,這樣迷信的後果是使得我的夢更增多,而且我的精神似乎比以前好多了,只不過我必得固定熬煮中藥服用,那味道真使我受不了,換作藥粉食用一天三次,情況好一點兒。
結局是我乖乖聽母親的話好好唸經,因為據說我的命中帶有三個魁罡,是要一輩子修行的命,而且若沒能在小時候配給神明做孩子,就得認命的念經,我很用心的在唸經,然而雜念卻總是干擾著我,很想斷然不唸,卻又怕不誠而受到懲罰,總之我矛盾極了,又想過好生涯,在家工作,又想有一番事業然則神明卻又不允許,我真厭惡受到支配的生活,希望人生一直都是順遂的,天不如人意,我只好持續的等待著好運。
我一直在等待的機會不來,我已經寫了好多文章等待出版社來青睞,但是每次出陣總是不順利,不受重用,即使有了專欄的機會也被我錯失,我真是後悔莫及,如今我給自己立下新的目標,要寫出更好的文章,等到死後再被發表亦無所謂,只要有一個讀者在,我就為之寫作,我不能被動的空等下去,我必要有所動作才行。
靈魂的潛意識
間歇的頭疼佈及我的額頭腦神經,據說此部位是處理情感的腦力部份,難道我生活中的情感壓力太大了嗎?巫師順便幫我解疑惑,為何最近的夢都跟同性戀有關,她從棉被裏伸出手來,要我將她抬起來,我辦到了,她飄浮在半空中,她要我也飄浮,我先踩在地上再彈起,浮昇在半空中,然後我殺出一刀給她,我的原型是一隻魔鱉,原來我的禁欲帶給我男性荷爾蒙的作怪,於是我便因此而開悟了。
我的靈魂有時候會煩燥,有時候會暗自地吃糖果而開心,然而有件事我確定的是絕不能用潛意識來思考。我的靈魂是零亂而古怪的,潛意識像碎石裂塊,有的是大理石,有的是小黃玉石,有的時候則是琥珀,像是會使人錯亂的靈感,無法控制去雕塑之。自從做了部落格之後,心情變得快樂許多,也結識了朋友,跟社會的互動頻繁了,更增加個人生活的愉悅感。
夢見四面佛要我改名,並聽祂的指示做壞事,我被唬得一楞一楞的,還以為神明真的顯靈了,醒來才發現上當了,祂要我改的名字是男性的,而且祂是地藏王菩薩而非四面佛。這個名字叫做吳利超,真是太諷刺祂知道我一心求財吧!而且我也逐漸變成一個無佛論者,只因為事業前途之不可期待。
我不斷地夢見跟學習有關的事物,學校制服、秩序、上課、教育等等,我懷疑自己的認知程度下降到了高中時期,然而我就是無法克制這種夢境。昨天夢見同學要把全班賣到KTV去,我成了最不願意下車的倒數四人之一,最後也屈服了,卻被間接強暴了,因為太多人點名要我。這個夢賜予我恥辱,我不應該將學習與利益劃上等線,那是畸形的。
最近常在昏睡中聽到家人的絮語,而且是記憶中的聲音,好怕就此回到從前,而忘記了這個現代的我。
潛意識的另一個我是個"飛人",在夢中會倒逆方向飛行,不知是無翅的天使還是人形的龍,奇異的跡象讓我懷疑自己的前世和原型。一個飛行的鬼,或者出竅的靈魂,使我魂不守舍地期待飛翔的刺激,卻忘了救贖世人的超能力,原本是佛祖賜予我的慈悲力用。正如作家對故事的全知全能,一個飛人也必須對飛行瞭若指掌一樣,但我卻感覺不出來。
夢到自己到日本玩,日本友人帶我去一間漢日圖書館借書,她一人可借十二本一次,分六本給我借,我借了茶經等厚書,打算趁在日停留的時間好好閱讀,都是漢字,而且又厚,是好書也。朋友上網寫論文,我卻碰上一些上網留言的人們,於是操縱得不好,刪掉了一些字,我在夢中上網的經驗很有趣。
這是低調的日記,其實我很絕望,好像被蜘蛛網給圍住了,沒有生活文化的生活教人想死,我努力的閱讀卻是囫圇吞棗,當一名米蟲的日子實在非常沮喪,但是又沒有出版社來和我接洽,光作一名過氣的作家是不夠的,我要的是大受歡迎。
最近頭疼得一直吃止痛藥,在我的生活中大病沒有小病許多,而且還有成為一個呆板的女人的煩惱,夢相中的許多障礙似乎在說著我漂浮的本性,無法適應這個社會,然而我又是無比的輕鬆愉快,似乎一天又一天的退休生活能夠讓我真正的快樂,媽說我缺乏一項技藝,實不言過。
我去剪了頭髮,並且打算自己把它染成桃紅色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但是卻花了不少錢,而且設計師還打電話來確認住址,想將我收為會員,但我下次不會再去了,因為剪得太隨便了,而且不太整齊,總之好像是我苛求太多。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既瘦身又漂亮,一定可以找到好工作吧!然而實際上我卻長得很平凡,一點兒也算不上是健康的美女。
大學拾記
記得我就讀靜宜女子大學的時候,是個青澀的女大學生,身為一名英文系的新鮮人,我媽很替我高興,還陪我到台中註冊,外婆也送我住校的新棉被,媽為我添購電風扇和臉盆等東西之後就回家了,臨走之前囑咐我要跟同學好好相處。於是我就在第一夜認識了我的室友,並且和平地與她們交換心得,洗完澡後就睡覺了,我的床舖在上面,總共四人共處一室,我和來自台北的同學同室。
洗澡的時候由於熱水器很燙,所以我先在臉盆裏放入冷水再去提熱水,然後在空曠的浴室內洗身體,浴室是水泥隔間的,我很放心地擦洗,但是室友似乎更迷戀於各種洗的沐浴乳,滿滿都是的端去浴室洗,原來她是律師家出身,好人家的女孩總是潔身自愛,難怪才會從頭到腳的沐浴乳都買了,好好的大洗一番。
我在班上交了一位朋友,上課或吃飯她都奉陪,我們也聊了不少話,很談得來,每餐我在飯後必點紅豆牛奶冰來吃,她也跟著點,只是不知道我為何如此嗜吃甜點,反正胖不了,而且又可以增加聊天的時間,何樂而不為呢?她是一個很樸實的女孩,來自中央新村,而且她的生命線又深又長,又有很長的事業線,我想她將來一定很了不起吧!
在游泳的時候,我有身體的殘缺,穿著舅媽送的泳衣,是特製的,跟我親近的朋友們一起玩水,有一個來自台南的同學也很純樸,她告訴我如果通不過游泳課的閉氣考試就不能升級讀大二,我很害怕,於是打算重考,但我始終沒有告訴教官我休學的原因,連手續也沒辦就離開校園了。
平常跟我最親近的就是小穗,她是坐在我對面的室友,她讀隔壁班,她喜歡聽ICRT,我就省了電跟著她聽同一台音樂,有時她還會錄下音樂重複地聽歌詞,我都跟她一起去運動場散晚步,並且跟她分享我寫作發表的心得,又同時去曬衣場晒衣服,很有話聊,她是我要好的朋友,有時候我們會聊其它室友的事情,例如詹俐萍的眼珠太大,睡覺時閤不起來的情況,是她發現的而告訴我,另外還有篤信基督教聖靈的律師女兒,她話說有次見到聖靈,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現象。
有次她要我陪她到校外去百貨公司買泳衣,路上買了兩只贋品戒指給我,很漂亮的裝飾品,我在路上買了一年綠襯衫,一直穿到二十幾歲還在穿,後來她又要我陪她去找一位姊姊,聽說是在外頭認識的,但我還是陪她去看那位我懷疑是陪酒女士的姊姊。後來她在鋼琴室跟我聊起聖靈,以及她遇到一位男大學生倒追她的事情,我很懷疑她是去哪裏認識這些奇怪的人物。
詹俐萍說想轉化妝品系,但是要讀理科化學才行,於是她就放棄了,有回她在放假之後號召室友們在希爾頓飯店前面集合,一起坐野雞車回台中,那也是一次很盡歡的經驗,我們坐下座,在下層巴士的位置,聊了不少好玩的事情,但我覺得她有點虛榮,不過不是壞朋友。
有一次我到台南同學的房間去看她,跟她聊天,想要知道一些台南的事情,但是她們好像有點排斥我,只跟我聊了一些口頭上的話就結束了。反倒是我在樓上的學姊很照顧我,還把一些筆記交給我,教我要好好讀書,我的學姊成績好 像不錯,而且她篤信聖母瑪麗亞及聖嬰,把一張卡片贈我,我想她大概不知道我信仰的是日本佛教吧,如果這樣子的話我還能接受好意嗎?
班上不但有成大的工科男同學送來交筆友的信件,還有辦舞會的交誼性活動,詹俐萍雖是主辦者但是因為她在高中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並未參加而只是站在門口觀察,我在舞廳中央跳舞,有一個男的說是研究所的來約我跳舞,他的身上好臭讓我跳不下去,於是時間就到了,我回到寢室,她說沒想到我也下場跳了,那是因為我熱愛音樂,更何況我覺得這次活動我並不開心。
聽班長說男生班的將我的信貼在公佈欄上公開示眾,我氣死了,更何況他一人就有兩個筆友,我是多出來的,真氣人,不過因為他筆跡好看,我才看在這樣的份上跟他繼續通信,一直到我回家重考,都還在與他通信,他說要看照片我就給他了,但是打電話說要見面時,我卻回絕了他,因為我身體有殘缺,要不然他一定是個不錯的對象吧!之後就不再聯絡了,他一定以為我是個只會舞文弄墨的女大學生。
我考上輔大英語系的時候,同學給我寫了賀卡,只不過她的口氣好像很不滿意我的擅自離去,畢竟那是我的青春年華,而我也隱瞞了一個大秘密沒讓她知道,所以很對不起她,那當時她還帶我去東海別墅看她那些沒有考上的朋友們,據說她們租的地方有色狼,專偷女性內褲,反正我覺得她瞧不起她們,有點不太自在,她好像跟她們感情很好,但何以要搬到台中來重考呢?這或許還要問當事人才會知道解答吧!
到了輔大我勤加寫作,也做了容乳手術,一切都是那麼的可以期待,我的未來變得更璀璨,但我也不會忘記以前的好朋友給我的所有勉勵。
我記得那當時我很認真的上語言學的課,老師講的是結構主義學的語言次序,筆記也做得很整齊,但是考試卻不容易通過,我跑到寢樓的樓梯上坐著背誦圖表,考到一百分又被批改到小錯誤而失分,但是這種讀書經驗給我信心,又在文學課程上受到老師的稱讚,當時我對文學十分感興趣,常勤做筆記,老師見我認真又有秉賦自然喜歡稱讚我,考試也不難,唯獨一篇女同性戀的文章我不願意去看,而不能回答問題,詹俐萍大嘴巴說別的寢室,有女同志擁抱的情況,我聽了很反胃。
後來她當選了話劇的女主角,我叫她要用心背辭,再加上查字典以明瞭意境,結果她表現得很好,得到了話劇比賽的第一名,為我們班上爭光,然而我卻除了拉背景以外沒有奉獻任何的努力,只注意自己的私生活,我想我對戲劇大概是沒有寫作來得感興趣,所以才會有這種遠離的表現吧,跟別的學姐看了電視中劉曉慶的演出<牡丹巷>覺得很震憾,在校園裏的私生活大約就是這樣過的,然而卻感覺很充實。
就這樣過了幾年,我在百貨公司遇到小穗,她的身邊有個帥哥,我向她問了學校的情況,大約談了一下子,就分手了,之後她打電話給我問我的本宮是何星座,說想要幫我算命,又跟我說了些學校的事情,我想我們的友誼大概就到此結束了,再也沒有了聯絡。唯有一次在夢中夢見那個依然溫馨的室內,我不再假借假日逃回家,又在星期一清晨趕回學校,我已經走定了方向,終生為文學獻出力量,一生為創作而努力,我相信我的出入頭地一定為被她們所稱羨的,畢竟我不甘於平凡。
詮釋的假象
有些事說了是真的,有些則是虛妄的,我們選擇該說,不做一個虛偽的人,然而回憶如小說有真有假,不知如何分辨,詮釋是對一小挫語言的反叛,需要說一大堆才能令人懂。就像進入輔仁大學的事,猶如惡夢一場,說也說不清,我搭著後學運的火車廂,進入讀書會的核心,卻不是一個整體的反叛者。如果可以忘記附魔者的侵略,我的靈魂如今也不會三魂七魄地分散,找不回元神,就是因為我住了不乾淨的房子才會這樣。看起來與其它的大學生無異,而其實卻隨時會陷入瘋狂的纏附,若是要我以成功交換健康,如今我已學會答應這項交易對我是好的,然而現在卻仍在補救當中。
沒有比夢境混亂更為痛苦的事了,顛三倒四的事連續發生,臨睡之間還聽到自己的潛意識在說鬼話,真是恐怖。當天發生的事情變成恐懼之夢,我曾問上蒼要我做些什麼義務,祂卻給我詭異的夢境,讓我不知所措,耶和華的王國教會來要回報酬,我卻不能入信,因為我篤信佛教,想到輔大帶給我的衝擊,我整個人好像破碎的記憶,收不回完整的故事,但是這的確是一場靈魂的冒險。
我在第一天入社時,看見長髮及臂的女社長素貞,她告訴我有個男生也寫詩作畫,並且張貼在社裏,我也可以如法泡製,於是我就把一篇高中時候寫的詩張貼在牆上,那是鐵櫃的背面,後來那個男生果然跑來跟我聊天交流。他是個有趣的人,古怪又奇怪,喜歡另類的事物,名叫其蔚,我跟他自從參加讀書會之後,和他成為至交,他常常帶我去夜街徘徊,作更深的靈性溝通,他誇我很理性,希望我可以深邃一點,然而他已經有女友了,所以我就和他的女友子儀也成為好朋友,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其蔚說要去各大學藝術系的佈告欄張貼交友事宜,結果搞了一個社團,還要我也參加,這些學生都是菁英,有的甚至在讀研究所,或申請到法國留學,其中有個就讀師範學院的大學生很喜歡蝴蝶標本,還為此寫下瑰麗的筆記,害我以為是戀陰癖的人,結果他羞澀的樣子叫人戀慕,後來其蔚子儀和我邀他一起去美術館觀畫,他答應了不過很沈默,不久之後,我才知道他是同志,而言語之間他也透露著這樣的訊息,於是我就把他當作姐妹淘來對待,而有了友誼的信任,我喜歡他既乾淨又帥勁的模樣,而他欣賞我的才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是我請他吃飯,而話題總是不離藝術,如今他在草山有了畫展,我很替他高興。
他目前在陽明山任教小學,因為他跟我提到孤僻的性向,所以援求偏遠地帶任職,省略掉人際關係的繁複麻煩,而我也上山去看望他幾次,送他一些自製的紀念品和日記,我當他是一個知心好友,那段時光我真的很快樂,然而不知不覺中我發現自己愛上了他,還為他寫小說,寫成男主角,他渾然不知此事,他的脾氣很好,當我上他們學校的網站去搗亂的時候,他也不發一語的刪掉,之後我就一直處在單戀的事實中而不可自拔。
我在輔大辦了總共三次畫展和裝置展,都是社團為我申請的場地,子儀是主辦人,我特別感謝她,要不是她的弟弟出車禍死了,她到現在還會跟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她父親叫她不要跟我們這些損友在一起,於是把電話號碼改成難記的,我曾去過她家,她請我吃無花菓,但是後來畢業她去做劇場的展策人,又回到父親的貿易公司上班,好像沒有結婚,可能是因為繼承事業的問題吧!出了校門之後我從未辦過個展,然而我現在仍在畫後現代水墨畫,期待有一天機會到來讓我一展身手。
在我大學的時期,我是一個用心有為的青年。我是草原文學社裏的一棵小草,是酢漿草,幸運的我寫的稿子都能刊出,有貴人相助,可是我的功課卻不好,系主任不青睞。酢漿草擁有自己左派的想法,我就是那酢漿草,我們的讀書會指定閱讀的是當代文學論,精神分析是我唯一感興趣的一間批評學,然而我卻拿來用做創作的秘密武器。
在社團裏我認識了銘森,他是其蔚的室友,我喜歡他,而他卻已有了綁麻花辮的女友,我好傷心,卻一直從中作梗,常常莫名其妙打電話說要去他租的地方,那時他不理會我,直到與女友分手後的畢業幾年,才來和我交往,但我已經不愛他了,因為他變得很落魄,偷了一架攝影機因為公司不發給薪水,他首當其衝的爭取,終於告上官司。
肄業的時間裏,朋友開了甜蜜蜜咖啡屋,那是文藝名流才可以去的地方,我和其蔚也是常客,我展過地下刊物甜甜圈,在這個形似達達主義咖啡廳的地方,我得到了解放,藝術和文學的滋養使我認同了文藝界的豪放不羈。其蔚常為了宣傳節目而頭疼不已,但他也是最活躍的一員,在這個文藝復興的時期,孽世代獲得了許多文藝的資源,也因而彼此結識互稱名流,這真是令人振奮的事。
大學的朋友和社會上認識的朋友有所差異,前者比較天真無心機,後者則是助我事業的善緣,友誼不長久。但我總覺得近年來我並沒有成長為三十六歲應有的樣子,人們總說我仍像個大學生,是我不夠成熟嗎?還是我是個錫鼓呢?總之我忘不了大學的美好回憶。
即使我對過去的回憶無法完整的詮釋,但是支離破碎的在我心中卻更有滋味,許多會心一笑的情況讓人覺得青春真好,就是如此無拘無束毋需語言就能夠快樂。表達是一種愉悅,我能感受到躺在枕頭上的我另一個分身叼叼不斷地說話著,那種急切的發表意見像是一名專家一般,對我而言就是一種最簡單的快慰。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寫作了,我將會是多麼地痛苦,只能思考而不能記載是一種職業的苦楚。
讀<唐詩說>,心得是一首五言絕句:「山中雲仙遊,孤高人自恆,從此向日晨,唏噓不知處。」總是看太多書籍然後頭痛,為何會這樣,恐怕與存在主義脫離不了關係吧!有些韌性較強的文學會令我頭疼不已,可能是屬性不相符所造成的。做了好多分裂的夢,本我早已分化成廢土,不知道那一條思想路線才是自己,我很痛苦,但沒有治癒的藥品可以解憂。
頭部悶悶的時候,好像要炸開卻又不爆的狀態,使我想吹風,我站在騎樓之下,吹著大廈之間翻覆的強風,涼爽又宜人,想像所有的血汗都風乾了,讓我站在這邊,坐看下午夕陽的柔和,我的煩惱和壓力就釋除了,連頭疼也痊癒了一大半,我想是得不到舒解,又經常感覺吃鎮靜劑的緣故,才會導致經常性頭疼,雖然吃中藥也使病好了不少,但是畢竟還是會復發,我必須把它治好才行。
回憶和躁夢都是造成頭疼的原因,我由於太懷念大學生活所以一直夢到大學同學和社團朋友,然而我本來想讀研究所的夢想,卻在校方勒令退學之後破滅,我一直到現在都還保持著肄業的身份,求上不得求下不得的日子過往,雖然平衡,但是卻很可憐,因為我找不到上進的路子,恐懼人際關係,或許我是老了吧!想要找回青春少年的夢。
孤寂的曾經
我清苦地靜修所有恍神的做夢,那不是我應該駐留的天堂或寂光土,而是應該清楚地面對每一天的修行,有一天蟲屍爬上我的夢魂中,我唸了一口妙法七字口訣,結果光強烈射來,在我的身上趨除了邪魔陰影,我依然看見醒來後屍蟲猶仍在爬,然而我已明瞭了妙法有多麼偉大,足以除去我身上的疾苦與陰霾,如今我卻只想靠自己的力量與死神抗拒,我太天真了,我的區區之力如何能擊敗魔障的腐朽呢?
每天我都在無欲的深淵中徘徊,想要認真的出家,卻又有疾病纏身不得其志,說我命中註定寡宿也好,說我是個沒出息的廢人也好,都無法改變什麼,只有我跟隨著世界的潮流昏然沈淪,才能把握住我不斷沈浸如海的心,我是盲然的,不知所以然的在人間當中找生命的意義,我的所有時間加起來不過是個無聊的墓誌銘,我能怎麼辦?
時光分秒地渡過,而我划著後退的船槳,像是倒退走路的學步小孩,我曾有過的春光也換不回如今的悵惘,我是何等的枯寂煩悶呀!如果能有一把鑰匙引領我進入華麗的劇劇世界,或許我就不致於如此無奈了。我天天對著自己演麻木的戲碼,我已經太麻木了,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哲思是予我啟發的門房,能打開我的心,但是我卻不再鑽研,將知識的書庫擺在一旁不予理會。
我天花亂墜地說著心中的話,那是潛意的胡言亂語,熟知清靜得不了多久,心又開始雜亂起來,我如何去整理這般的亂序呢?曾經有過戀人,如今已分開,我把所有的往事做如是解讀,只當一切都只似曾經,空無反而更好,去除我執的一面,人生又是晴空萬里,只要我努力認真,無事不可成且無事稱失敗,我心中如此想像著。
沮喪如斯,頹喪不能被希望填補,我如何從失望的被蓋中走出來,走出一片新天地呢?在希望中行走,我渴望放光,容光煥發的模樣,不要讓父母蒙上黑色的面紗。這幾天來,理想這邊的毅力似乎不夠用,艱苦得靠自己撐,雖然星座預告工作事業大順利的一週,卻只有數封文藝的邀約信,沒有認真的去投稿,向外發表文章,所以不迷信於事業發展的說法,自己克服困境。讀著灰心喪志的書,即使有名氣,捐贈再多的版權費,仍然無法令人鼓起勇氣向生存吶喊,我寫的也是類似的書。
做著其恨也綿綿的夢,唸經悟道人生必須有所貢獻才不白渡此生,寫了不少佛教文章,包括說寓類的宗教小說,然而其心不入也無效,我站在佛門外回首,過去的精進已成悵惘,不但心靜不下來,也無法有正面的活動,我其實是想要與世俗共成長的,但是心不向前打不開心房,所以作罷,我突然想到為文若無希冀則讀的人會棄之如敝屣,所以我還是寫一些富有正道的文字好了,免得將人拖入地獄。
我數著太陽日出的時分,日子數著我,太陽打從六點自我房間的窗口探進,這是我服食中藥的時刻,我又入睡直到中午,太陽在窗簾旁映入陰影,我在屋子的客廳裏頭閱讀讀著殘破不堪的印刷文字,讀著佛教月刊,以及我發表詩作品的詩刊,我讀著讀著忘了時間的折磨,下午因為疲倦而小憩一回,直到夜晚我的清醒時刻方才開始,我看電視,進而沈思下一回合的書寫,然而太陽已經在地球的另一端了。
我家有五個時鐘,一個是電腦,一只是我的手錶,一個是大時鐘,另一個是電子時鐘有日期星期等資料的桌上型時鐘,剩下一個是父親口袋裏的手錶。現在我錶帶壞掉了,所以再也不顧時針秒針怎麼走,一切順其自然,卻使時間難熬多了。另外還有兩個鬧鐘各自放在我和父親的房間裏,我的已經壞掉了。主觀的話,時間只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在天地之間,時鐘無所不在,我甚至用磨石刀做過一個時鐘的裝置,但時光所保有的趣味必須各個人等去體會,才會有光明的意態。
當我一個人住在三重市的套房裏時,有幾天會跳日子,日數會少一天,我也拿時間沒辦法,好像沈睡了兩天而驚醒一般,為此我還在朋友的喜宴上缺席。房子也時常跳電,黑暗中要入睡時沒有音樂,還真有點恐怖,然而誰也拿它沒法度。雖然我不愛唸經,但是我仍然設立了一個知識佛壇,本尊是我自己寫的書法,以白米供奉,食品回向,另外還有一個香桌是放置時鐘和線香盒及經本等物品的桌壇。
如今我還是把經書愛唸不唸的態度以對,深怕深夜吵到鄰居而拒絕勤行,有時洗完澡覺得舒坦而跑去佛壇念經,這是家居的佛堂,有一天還聽見我和母親一齊勤行的秘音,這真是奇妙極了,我媽唱頌是一氣呵成而有力,我則是呼息斷續不能呼吸自如而斷句不正常,但是那虔誠的初心是現今不能比擬的,顯然我已經退轉了。
想像文成公主在兄長的時空中修攝佛法的五幡,一個能變現的法身佛必須要將大乘佛法宏通才行,然而在後現代彷彿只有天王巨星和政治領袖能居其高勢位置,做到法治和弘法的兩全。我夢見文成公主的母后為了把她藏起來不被父王發現,而找到一個隱密的居所,不知其旨為何,為何她必須躲藏私生的命運,這在歷史上說不通啊!大約是指玄奇的事不可考吧!然而只有藏教信徒尊崇,文成公主的尊容,在台灣無人奉之為佛,這是否為一個悖逆的態度,我想大家應該為她立一本成佛史書才好。
佛經說人有八萬歲數,但會減壽,這麼多時間要如何不虛度才好呢?唯有修行是吧!我不喜歡勤行,但是持暫行的方式修行,光唸不悟是沒用的,只會在原地打轉。有時坐著,有時臥著,或行或臥都不離佛的雙足,前方永遠有路可走,就是自由。今年開春參加了一場新書發表會,耳目一新的感覺又混合著失憶感,似乎是一場詩的拼盤盛宴,卻又有些落單,理由是我為最晚輩的後進,不覺有些惶恐,然則新的書寫又即將展開,我不可能向後退去,俯視那些斷簡殘篇的曾經,否則又會後悔莫及。
如果曾經驗證過的事實即將被推翻,則又有什麼屬於真相呢?時間之輪不斷地轉,光是一家鐘錶店就有無數的時間密集存在,修補不好的秒限會否流逝而有所閃失,這都要怪向老天借時間的人們太貪求,更多時光的累積並非好事,忘懷反而是件是善知識,舊的一年已然過去了,卡在這個關頭,我們應該勇往直前,而不該被時間的差池壞了好事。
佛的辰光是三昧耶,凡夫的時光是三惡道,我跟隨著妙音之佛的腳步,每天聽著西洋廣播的音樂與歌詞,十分快樂而舒快。我去染了金髮,年輕個十幾歲,媽說她以後不敢跟前衛的我走在一起,我想她是生氣了,不過我事前就告訴她這個決定了。我活在亢奮的片刻裏,看著街頭的人都望向我,心裏不由得得意了起來,至少我不必再當一名舊人類了,年齡不是問題。
我不喜歡做愛,我寧可做夢,喝茶消磨時光,其實我曾經受過刺激而住院數次,一次在成大醫院,一次在台大醫院,一次在耕莘醫院,一次在療養院,我很同情病友,並與他們結交為好友,其中也有受過研究所教育的朋友,我們在一起打牌看電視,日子過得快樂而不知病情之所以然,不知不覺就健康了起來,只不過出院後還得定期服藥,並且申請殘障手冊及重大傷病殘卡。
我沒有跟任何人再有性關係,只有我的孤單和回音,沒有人敢再來約我,當我用父親來擋住他們的追求時,他們都打退堂鼓了,有的只是騷擾電話和詐騙集團的問訊電話,而且都被我們機警地婉拒了。這個世界上感情總是跟金錢扯上關係,弱勢的人需要人關切和幫助,如果有人伸出援手,而且是分期付款式的控制,那麼就會失去某種程度的自由,感情正是這樣被牽制住的,我痛恨如此的連結關係。
我是性冷感,而且從未墮胎過,沒人讓我受孕,他們總是體外射精,我從來沒有同性戀的經驗,然而我卻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向,直到我決定終生不再性交,當一個無慾的作家。我的戀情除了銘森以外,其它都是不真實的鬼交,為此我失去了靈魂。我發現有一天早上銘森開車來跟蹤我的行蹤,當時我剛好去買肯德基,而我的父親跟母親一同南下,所以我一個人住。
但是他一看到我就馬上把車迴轉,立刻退去蹤影,我想這是因為他在打探我的隱私所致,他竟然知道我所有的私事。我不想被感情關住,我染了金髮,想要再度成為新人類,我必須不服老,讓自己感覺年輕,單身並不意味著老邁,而是心態上的成熟,我一定要拋棄他,從前我一直以為他是我的真命天子,然而現在我卻因為他的禿頭和體臭而甩了他。
金髮代表功利主義,不顧及他人的想法而率性,背逆著東方的價值觀而行,然而我想要擁有的此種活潑的健康,活躍在我的寫作當中,不被再多也不怕的靈感嚇到,我上網發表幾十萬字的英文宗教加電子小說,被網友稱讚,並且他說希望看到我出書,這真令我振奮,我也有此打算,寫一本為本土洋文讀者看並且學習的外文小說是我的心願,也是傳承另類佛法的手段,我樂意看到我的讀者們棄爾前而樂於成佛。
無論我怎麼靜心下來,我還是擁有煩惱,而三千公尺長地在潛意識當中一直說個沒完,昨天夜裏我似乎在作預言,在夢中向醫生訴說個沒完沒了,還把洞穴鑽進他的陰莖中,夾起來很緊,他往外推除,我卻不放棄,這是不是一種人際闗係的間接變態呢?我的夢真格是六根不淨啊!竟然向心理醫師索愛,算是作為一種性冷感的治療項目吧!他原諒了我,直說沒關係,難道他也喜歡我的法身,讓我一直說著佛祖才能解開的語言。
當我寫完一些小說之後,我就受到大解脫,彷彿那些曾有的意識全都不是我的,當然一個夢之後,我跟心理醫生就告別了,有的只是定期看診拿連續處方箋的例行。我必須矯正我所有儲存的小說,不讓我的才氣不被發表,然而現在雖然買了傳真機,投稿似乎依然不順遂,今年並非扭轉運勢的好年,不過是媽媽的迷信之說罷了,相反地,星座之說反而也不準確,說我前兩年是好年,今年衰運,看樣子占卜學只是胡說而已。
我花費期待的心血,看待再一次的文學盛世的到來,卻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多少人等到頭髮發白還等不到成就,而我會是那樣的人嗎?就因為我的題材碰觸到佛教就受到排斥和排擠,這豈是我當初行願時所能想像的願景呢?我過得幸福,卻靈光貧窮,我果真要吃上一輩子的藥物嗎?精神分裂令我相信一些佛身是由橫的移植而發展的分身,然而我卻只是一個自己而已。
時間在人類的指痕下,承受了這許多的苦,苦悶卻不是為時間而存在的,它來來去去的在腦中盤桓。我的哲思一直在萎縮,無法想一些形而上的問題,假如我思考,時間就會靜止。假如我能餘留一片遊移鼻息,我將飄向一望無際的天空,那兒是永恆的所在。多少年來我等待一個重新起火的希望,而如今就是那希望立足生根的時候,我將栽種一株美麗的夢之茉莉花,讓夢境飄香。
寡居的女媧
後現代的時間是向後退的,在我獨居三重市套房裏的時候物資不斷地湧進,我見到宗教的景象,天空中有奇異巨大的聲響,我誤以為是一片三十三天的佛法王國,我自以為是開天闢地的女媧,將時光劈成白天和黑暗兩者,天與地依我而連結,我設立自己草書的戒壇,日夜守護著自己的書法、茶道、香壇和祭典,我將食物奉拜給餓鬼,以米粒為祭品作法事,滿屋的符咒,我自己成就一個法華經的小宇宙,每日讀經、燒香,為的就是作時光的修行。
生活賜予我一種延遲,我每天早上起床就泡茶喝,是英國紅茶,每天看西方的落日在窗戶上映出紅光,牆上的捲軸都迴光返照,佛法延長我的慧命,卻令我現在渡日如年,當初獨住是快樂的,每天都有不同的物質跑進來,不管是寄來的信函或買的東西,物資都不缺的我開始對物質起了反感,覺得堆積是一件好煩的事。
我佈置了一個在陽台的茶室,兩張桌子,一個放電腦用品,另一個畫水墨書法,我悠哉的過日子,在這房子裏只有搭雲梯的鬼魂會來造訪,我看不見他們,他們也來去自如的迅速離去,房子的水槽生了一個外國鬼魂,他天天會跟我爭辯宗教,他說基督教好,我則說佛教好,爭論不休的結果,是使我的寫作刺激出更多題材來,我開始用英文寫小說,長篇的。
起初我把房子租給一位在華碩上班的小姐,她的額頭有一個疤,聽說會對事業不好,但她遠出國洽公,事業應該很旺,我被她要求放寬管理費,後來我不滿意,就告訴她我要把房子拿來自己住,不租給她了,她以為我還會再租給她,於是拖延搬家,我一氣之下把她所有的家當都搬到走廊去,事後也曾後悔,覺得很對不起她,但還是有還給她押金,等到自己住時,好像一個陰間密閉著,我的臉長了斑一直敷臉都沒好起來,直到我改變了傢俱才變好。
我獨居的時候沒有工作,只在家自由寫作,以前我曾經擺盪在工作與寫作之間,任職不久就遭解僱,有時是打瞌睡,有時是作私事被發現,有時是失誤,有時是犯錯生氣被老闆罰寫悔過書,有時是工作態度不好,我都反省過了,認為自己並不適合上班的工作壓力,於是就在寫作上面衝刺拼命,也寫出了一片天地來,最重要的是我是台灣唯一書寫後現代的小說家及詩人。
當我看著電視劇或聽著廣播時,我的心情是快樂的,有一種連續感在支撐我的精神衰弱,然而有一天我並未吃飯而且面臨了臨終之事,也就是生死之間的交關,我看到電視裏的怨女眼睛的眼白變成黑色,走到外面買便當,看見五陰世間的恐怖硝煙,以及叼叼說著怪語的情侶走過,回到房間有幻聽逼我,天空中有母親在唸經的聲音,而我頭疼欲裂,只好躺在床上塞了一顆藥就昏迷過去,醒來才好起來,我以為我會在睡眠中死亡,但是經過這一刧才知是媽在保佑我。
之後我就透過小說來記載我自己的疾病報告書,包括在住院時特別文思泉湧的事蹟,總會拿出來打字再重新體味一番。住院的時候特別妒嫉別人擁有的東西,而且容易和室友談心,有很多人都是具有哀傷背景的,包含家暴、老年失智、吸毒、失戀、宗教原因等等,我看到別人的鏡像如此可憐,心中就起了我見猶憐之心,也希望自己趕快好起來。
在與世隔離的世界裏,我的文筆似女媧開天闢地胡寫一通,倒也完成了不少雋永的小說,充滿浪漫華麗的文章加上佛教的啟迪,使得我的領悟更上一層樓。在獨居的時候因為幻聽以為鄰家有賣淫或外遇情事,結果在人家門上漆紅字,被父親賠償之後才接受道歉,有的搬家有的叫我去住院,結果就在病房中渡過一年的新春。
我也不想一生都這樣子,但我的認知就是會有偏差,不知為何地就會偏頗起來,別人也不知曉的內情,透過我的聯想就可以天花亂墜,我想這是一種由腦部運作所引起的心病,要用藥物來治療才可以導正並避免偏失。我自己也知道藥不能停用,但是我媽一直要我別再吃藥了,她用民間療法的迷信來阻止我吃藥,但我還是克服不了。
不久之後,父親也被我影響而得了憂鬱症,雖然用藥很輕,但畢竟也是一種精神症,他會睡不著覺,然後記憶退化,其餘的都很正常,他是家裏的支柱所以不能倒下去,我希望有一天他的病能好起來,連帶我的病也好起來,然後一同健康的活下去,不要再受到藥物的控制,但是這一天是不可能到來的,因為我不相信病會好。
佛經裏說示的凡夫中毒甚深,連良藥都拒服,其實我看佛經才是毒藥,他要求我們按步就班地去唸經,到頭來卻顯得頭腦不清楚,唸得太晚又會喜悅得睡不著覺,太早起床又睡不飽,總之一天的作息若是被佛經控制,疾病只會更加嚴重,所以我乾脆不唸經了。
我成為無神論者已經很久了,我不僅遠離信徒、醫院、僧侶,我還遠離佛書,上人的法話,以及日蓮的事蹟歷史,記憶中早已不見佛教的蹤蹟,而且我又頭痛,更加深信佛法不能拯救我得到幸福,我也遠離需要幫助的朋友,以及向我求援的舊識,我不要這層層的枷鎖。
在獨居的生活中做一個假神壇是為了自欺欺人,騙母親我仍然在信仰當中,讓她安心,其實在她的心背後的我叛逆得很,是她所管束不了的,雖然她給我送菜來,但是我卻吃不消而叫她不要再買菜給我了。
於是她就生氣寫了絕交信給我,叫我好自為之,說以後若是有人瞧不起我她也不管了,過了幾年她又原諒我了。
我無法依存於這個社會,我有許多偏激的想法,以為自己有閃亮的分身在其它國家中闖江湖,我誤以為自己很有名氣也很有前途,而事實上我只是個與社會脫節的病人而已,而且是慢性病的病患,電視裏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痊癒的報導,但那是發現得早,不像我已經經過了十多年,家人也不堪其擾,我也很自責。
每次發作都教人膽顫心驚的,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再發病,因為我有了自省的能力,而病也詛咒了我的命運,讓我被最後的通牒嚇到了,結果就變得心態健康了,我媽說她很怕聽到救護車的聲音,說是好像回想起我發病送醫的情形就害怕,我真慚愧。
如今我生活作息正常,把房子租給別人,領房租過生活,又將存款拿去出書,日子倒也過得愜意,然而目前又出一本宗教小說而破產,使我對宗教的信心大失,心想大概自己沒有貴人和善知識,所以才會如此,於是在知識上下功夫,用心讀書寫書評,弄部落格,使生活過得豐富一點,結果還受到不少鼓勵的留言呢!
在床上休眠的時間裏,我會聽上好幾小時的流行音樂,因為心裏渴求對流行的資訊,所以性情跟當今大學生一樣,崇洋又媚外,加上我以前又是主修英文的,自然對英文電台有好感,能收聽得到快樂的電台是我恢復健康的大泉源,我喜歡生活在社會的另類節拍之中,即使我不作參與而只是靜靜地在一旁聆聽也好,我要享受到的熱鬧永遠不短缺,而我的生命也更精采。
昨天才夢見我轉行到室內設計去修習,進入學院學習縮圖的技藝和技巧,然而今天就夢見自己出家了,很奇怪的夢境,我整個人被頌經的聲音搞得頭疼,但是又必得服從爾前淨土宗的教義,我很厭倦,不想再做任何的夢了,但夢它還是會在夜裏侵犯我,不知不覺地就上癮了,這種非現實的世界將我洗腦。
媽媽住在外婆家照顧老人家,自然管不到我,我更加地自由自在不被唸經束縛住,她說妹妹今年適合玩股票,而且有扶輪社的人跟她放明牌,所以她就幫妹妹控制金融卡,內地中操縱股票行情,她說去年賺了十幾萬,其實她心中只愛錢,根本不管女兒的終身大事。
上網去找<藥師王品>,只見到跟以前不一樣的內容,遭到簡體字的竄改之後,法華經彷彿字變少了,藥師王品裏面全是宿王華的發言,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於是我大概閱讀了一下,就打算不要按照佛經撰寫小說,什麼愛上白衣大使的羅曼史都是騙人的,醫生也不會隨便和人戀愛。藥師反而成為藥劑師的代名詞,網路上的紊亂打字看得令人心驚膽跳的。
我想是我根本不懂佛經的難入難解,才會犯下了不信佛法的心罪,而今思之,佛經不但是人生的依皈,也是形而上思想的力量來源,這世界一旦少了抽象,我不敢想像它會是多麼的無聊,更多的時間只會化為烏有,所有的努力都盡是白費,時間逼人咄咄,我害怕時間的煎熬,也恐懼時光的耗費,但是我依然走在時間的窄巷裏,走也走不出去,看不見外頭的陽光,整個春季都在下雨,很少有空閒能出去散心賞花,空待白頭不了時。
事實上,我一直沒有進步,缺乏工作上的風浪來給我衝擊,雖然我開辦了一間工作室名叫極光圈,但是每天看見的都是夕陽的紅光,某種靈給的靈感打醒了我,而寫出一連串大型的作品出來,而且都極具後現代想的特色,這無異是一種精神上的進步,然而卻是佛教上的大退化,因為我的作品很可能被歸類為反佛的那種類別,只因後現代的禪學接近破壞性強的佛權,所以我的寓言尚待批判。
時間的歷程對我來說只有三十六個年頭,但我卻覺得自己既年輕又老年,擁有兩種年齡交遇的特質,我是緣覺界的悟佛者,拿佛理來寫詩評,拿佛趣來寫小說,寫書法體驗。然而到了最後用後現代作水墨畫卻是如此之殘敗可憐,我的創造力不具美感經營,大多是寥草數筆帶過,我毫不費心力地創作,卻也有了三五篇作一次寫的複雜心境。
每天我都告訴自己我並不老,只不過時光在我身上嬉戲痕跡而已,我很滿意自己的大學臉孔,像是長不大的中年人,我很高興自己並不老,還可以假冒學生到圖書館去取閱大學的書籍和資源,尤其是上網的機會,我泰半的時間都在做部落格寫心得的工事,也許到老的時候,我還是一介作者的身份,免不了要打字、寫作,書寫是永不厭煩的事。
最近我盤算著要買一台印表機,來列印我電腦中儲存的檔案和文字,然而由於房子租金要下個月才會匯入,於是就等著日子到來,或許到那時我的寫作風格又變成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文字也說不一定,我需要清新的感受來給我靈域的開展,像是一部魔幻電影的洗禮一般,我亟需改變,改掉我老舊腐壞的靈魂,改去我喜歡靈交的習慣,我太在乎健康,因而腦中不斷重覆著再生的指令。
我應該儲存我的好/言葉
我是一隻雌的摩侯羅迦,我生肖屬蛇,膜拜蛇仙,因為小龍女的關係。我應該是做事蛇行的人,但是我人很正直,一般來說,我要懺悔自己前業的曲折,可是我不能,於是我把惡事都忘記,只描寫自己的好,我要儲存自己的好。小龍女是一個直道成佛的角色,大家都知道,他還可以女身變男身,可是我不能。我就是小籠女,我總是這麼做想,可是我又沒有雌雄胴體,於是我就去變性。給我一點靈感好不好,唉壓我總是這樣怨天尤人,連載的要不要看,我這樣問網友。她們卻各聊各的,一字排開,叫人好不傷神,為何她們如此花心呢?我問自己。其實我也花天酒地過一陣子,可是我戒法門了,拜蛇神就是要虔誠,不能誤事。有一次我媽被我偷偷算命,說是會死於三十八歲,我哭的好傷心。因為是算名字的筆畫,所以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為了贖我媽的命,我就對天發誓,要將我的命送一半給媽媽,好讓他安享天年,而我就當個短命的作家好了。
可是我媽媽並沒有因此而感激我,反而算出在前輩子他將我當作養女送掉的事情,我更加的難過,因為他總說是這輩子欠我債,于憶突然對我說,言葉,我的天書看妳要不要看,我說想接龍了嗎?還是嫌我太無聊,在網路聊天室裡講小說,他說要請我吃飯好了,當真的,我說,他卻沉默不語,好像是我會把她吃垮一樣。但他又說上次我請你喝茶,原來他就是頂頂有名的肖似朱孝天,我送你書,小說,這次只剩下書法送你了,你還要怎樣,還在跟我要一次電話,有沒有誠意呀你,于憶,不要敲當朋友好了,說我瘋了嗎,我正在寫小說勒,還來吵我,再說一則感人的故事來打動你,請我吃飯是可以,但是跟作家要聊八卦是非,你可以嗎?言葉,你是大哥的女人,我也希望妳賺錢,上次我沒手段,菜頭桂被我嚇跑了,你知道嗎?騙錢騙不成。我還說了一大堆八卦放在網站上供人瀏覽,我說,菜頭桂他神通廣大,有兩隻手機,一支是辦亞太的,要騙妹妹用的,一支是留給空姐老婆查勤用的。他還住在士林的豪宅,自己開公司,養一雙父母,老婆出國去,他就私搞妹妹。有一次我打電話去給陽明山的同事,他在教小學,我問他是不是在教豪宅的小孩,想要打聽一通,他說他是中央大學畢業的,其實我心裡愛的是這位男同事,他是個同性戀,我給他寫了兩封封信,訴說我的衷曲,他卻嘲笑了我。柿子:每逢情人節我都會想起你,今年仍是,原本有一年要送你巧克力的,卻自己一人默默地吃掉了,好想你,才想到你就像天使一般地來到我的睡夢中,想和你做那一件事,但你不愛我,如果我為你寫的小說能順利通過而出版發行,我會送你一本的,而且繼續愛著那個小說中的你,就當作是我的癡情好了,還請你收回絕交的誓言信,我已經把它撕掉了,可否讓我們繼續做朋友,不管你身在何處,對我說了什麼謊,今年七七一定要給我個回音。
柿子:今天又是情人節,我可不可以寄巧克力給你?你媽媽說妳們家搬到美國和墨西哥邊境了,但我不相信,因為我還去看過你在草山行館的攝影展,我想跟你做愛,雖然我現在有替身情人,但這是不長久的關係,而且我想的是你,有一個其蔚的朋友長得很像妳,但他畢竟不是你,他有鉅額保險的緣故,是因為他患有糖尿病,我媽不准我跟他來往,而且我非常想念妳以及以前的情誼,如果你要保持同志的身分我也不反對,但是只要你能夠以雙性戀的方式對待我,我也無怨無悔,而且我還可以為你生孩子,只要你想跟我成婚的話,快速離婚的話我也不當是兒戲,我現在好希望能找人跟我拍攝沙龍情侶照,你可以陪伴我嗎?又我現在報名了經紀公司,很需要有人幫我拍寫真集,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現在買了間房子,正式作為有收入的房東,目前仍住在家裡,你是知道我的住址的,還有電話也跟以前一樣,你可以在晚上打給我,我都在的房間裡睡覺,最主要的是我很懷念像你這樣可以無所不談的舊友,如果可以,請你連絡我,或者你可以到唐山買我的新作品,是依大堆的詩集,以及詩論,還有作品集的型錄,一本才十元整,希望能跟你保持舊有的連絡,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不會再有禁足讓我們不能相見了,我是誠懇的,請你一定要與我連繫,因為我已經沒有什麼知的心朋友了,如果你不願意見我,至少也給我回封信,讓我知道你現在服務於何處,讀完碩士之後有何抱負,我還記得你跟我說過要開畫廊,我現在有十足的時間可以配合你,不知你意下如何?假如你還是不給我回音,我會繼續給你寫信,直到你願意回到我身邊為止。我還約他要去一夜情,說著說著,他就對我苦口婆心地說,我希望你還是去找個好工作,跟我說,你看,我花勞苦功高賺到本領錢了耶,不要老進不入這個社會大熔爐。柿子是個同性戀,我想為他變性,但是還要瞞著妳才行,不然他會生氣。我被管理員請出了聊天室,我進入另外依個聊天室,我說,我來是說的小說的有沒有看過我的書,放在十大書坊出租,有人說好好看,讓我好高興。結果卻沒人理我,我說了一件事,就是我的一生,我小學是個誓言要當一輩子美女作家的女班長,那一次,我卻因為太驕傲,而被同學用腳踏車載到右手肘脫臼,我當下認為是業帳來了,就蹲在樓梯間偷哭,我的鄰居看到了,就通知我媽媽。後來,我媽媽帶我去看接骨的師父,他說那個同學有弄傷人手骨頭的習慣,因為父親是海軍,媽媽長期做蝴蝶夫人的關係,導致她心理不平衡,會栽贓給人,後來我離開了他,繼續做我的女班長,成績拿到局長獎畢業,我深以為傲。在四年級的時候,我還曾因為作弊偷看男同學的考卷而失寵於老師,但是,後來我就罹患了急性盲腸炎,我知道我的終生都要做優秀的人,不能夠犯錯。可是那次瀕臨死亡的事情,讓我知道作一個模範生是不能有欺騙老師的行為的。為了友誼,我沒有責怪那位給我偷看考試卷的男同學,他的屁股翹的好高,告訴我他的答案並不是最好的,這傷害了我的自尊心,從此我就暗戀他了。從此我的靈魂就帶著一點男性的奇異感覺,我覺得男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還有一件事情,讓我覺得自己是摩侯羅迦一族的,就是我偷看了女孩子換衣服時,心裡會有快感,天下誰不愛看美女,但是我想被男人舔,這是否有地緣之便,也就是說,我太愛屬於女體的自愛了,反而能享受男男的歡愉,自從那一次,我看到女同學先行發育的女體側面,我心裡好自卑,因為幼年是乳房長血癌的,所以遇到醫生用醫學用乾冰去治療之後,就此停止發育,雖然只有右邊受傷,但是少奶病歷群,卻讓我得了自卑的毛病,我直到大學整形後才拾回信心。為了保有友誼,我都從不跟朋友提起這事,而且也在功課上奮發圖強。我的乾冰治療療程,讓我的乳房有了一個刺青模樣的疤痕,反而使我在成年後,對此相當的自豪,其實,我只不過是像刺過青一樣的人而已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反而我跟林子說了之後,他還把我當成知心好友來對待,她叫我寫下這部懺悔錄。我動手術的時候,我什麼未來的事都不能想,我只能想過去,於是我寫下了過去。我的一輩子是一條蛇,我是摩侯羅迦的女人,皈依一種永不息的浪漫。不僅我的生肖是屬蛇,我所有的行事都是行蛇而不自知,我的不好纏嚇走了不少男人,有時候他們只想要性情直的女子,我真的很直,而且有點大嘴巴。愛說他人的是非,小時候的好性恪全都不見人影,幼年時我是個從未受挫的溫室花朵,只不過在小學六年級時,被樓下的叔叔摸了下體,在樓梯間裡我突然臉紅,對於性我從未被污染過,從此我更是對性是深惡痛絕,她們家因此而大打出手。才幼稚園我就會背誦三字經和唐詩,並且會運算數學和國語等的考卷的填寫。還因為會寫書法,被送到祖父家補習傳統家學,祖父是個暗自寫書法的老年人,一輩子都做公家工作,還是長期的鄰長,而祖母則是開藥舖家嫁過來的媳婦,當年,整條巷子的婦道人家都稱讚我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那年,我的小姑姑帶我去買喜歡的東西,我說要寫作的工具,因為在幼稚園中班就已經學會寫簡單的國文,所以想再繼續練習,姑姑給我買了一個狀元糕,祝我長大後果真如抓周拿的筆一樣,寫出一片天地,當時我就立志要作一名作家了。到了小學一年級,我已經參加過士林國小全校性的查字典比賽,二年級得到了桃園縣全縣的作文比賽,只因為我會寫的國字較多,文法又行,閱歷見聞多廣,所以得到了第二名,我在二叔送偉人傳說套書鼓勵之下,看完全部的知名人士的傳奇一生,包括甘地,國父,南丁格爾,華盛頓,德川家康,玄奘,等人的歷史故事,我都依自不漏的閱讀完了,在當時,可見不到這麼用功的二年級女班長。不過,我在演講比賽的時候,因為忘詞,而沒有把養女孝親的故事講完。原來前輩子的我才是養女,我也不會怨恨母親,畢竟那是前世的無明所造成的。我的家族是大暴發戶,我高中時讀的是貴族學校,當時家裡是小康,直到姐姐嫁出去後,姊夫家是做養殖業和炒地皮的,他在老爺山莊的房子給我們帶來好多財富,不僅買了一棟六百多萬的房子,我自己也買了一間套房,不過我的房子是為了以防備六百萬的房子趕出去而私下買的,後來爸爸的退休金一百萬給了我,於是完貸,這是我唯一的房地產,位於三重市,曾經辦過兩年文藝工作室,但是沒有成功,只寫出了十七本的成績單而已。小叔叔在中國玫瑰城養小老婆,開賓士的車,從事建築的管線設計,二叔叔在公家上班,擁有一棟別墅但後來又賣掉買了大坪數的房子,小妓妓住在自己買的別墅中,大多是靠買股票賺起來的,現在教職月月薪七萬,是高級的職業,還有另一位住在台南的姑姑也住在市區內的別墅裡,他的老公以中國石油的退休金買的,然後媽媽那邊有一個小舅舅跟歌星金佩珊結婚。再興中學教給我身為貴族學校學生的矜持,但是因為靈魂的潔癖使我去看了母親帶我去看的憂鬱症,當時我想三十歲的時候在文學最巔峰之刻死去,後來吃藥抑制這種消極的思想,反而變成想要出家謝世,後來成年後,在原始佛教院出家時被師父嫌,而沒有被送到緬甸去,我媽媽為了取消我出家的念頭,更是依皈了一種不准信徒無謂出家的宗教,日蓮正宗,他救贖了我,使我成為一個積極的作家,在再興中學時,我因為發育不良而相當自卑,每次看到同學成熟的身體就很想躲開視線,又不敢跟好友說穿,怕因此受人歧視,交不到朋友,或拖累了朋友,於是我就跟兩三名同是從金華女中考進來的同學分手了,我是依個喜歡讀來獨往的人,但是還是有小圈圈收了我,她們是哈比人,矮子一族,其實我最好的朋友是依名小學老師,他的爸爸是作基隆市海邊運貨的工人,後來發了大買房地產,給她同弟弟和結婚時住,另一個是金融業的報導記者,另一位名字跟我差一個字,去美國讀書,但是後來在街上遇見時已經不理我了,我知道自己活在自我中心的世界裡,一心只想成為知名的作家,就像我最近去一名作家的演講會,帶著一架曾經用來拍寫真裸照的自動相機,好大一台,看起來好像一個假陽具,我不想變性了,因為有一部電影剽竊了我這部小說的假設點,我穿著名牌去色誘這位符號學的作家,我受到了一隻熱手的握掌歡迎,這幾天我將他的作品當作床邊書擺,被擺了一道。但是根據中醫師講的我的內分泌失調,好像是雄性荷爾蒙分泌過的緣故,所以下巴長了挫瘡,絕對不是我思春的證據,我好想跟名人談戀愛的願望,將來可以達成嗎?在再興中學的學程裡,我的英文和國文成績優異,但是老師不賞識我,後來到高三,我去投稿在北青雜誌裡,經常性的發表文章,才受到同學的讚許,高一時我原本就得到了新詩獎第一名,展露了我的寫作天才,我是個極端的人,我擁有天才的矛盾性,這是使我提早成功的因素,當時連戰的兒子連勝文是同屆的貴族,全校同學都對他敬畏不已,另外柯俊雄也因為小孩在國中部上學而成為學生家長會的會長,張小燕更是經常來學校做感恩訪談,這種教育使我感到誓成名而不悔的心情,如果找有強烈的成功慾望,何不轉化自卑而去達成呢?是以我向御本尊說,作大學生時我要成為一個美女,讓大家都追著我打轉,但是願望未實現,卻有了一大群成名的文友、顏艾琳、關文勝、林其蔚、王盛弘、劉淑慧、洪子儀,在大學時就開始寫專欄,辦劇團,談論文學,得到輔大文學獎的佳作,寫校報的文章,做實驗電影的字幕,這是我的文藝發育時期的全盛,我從此成唯一名未卜先知的純文學作家,我的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與生命力,但是我並未發現自己通靈的實力,不斷地與男友進行靈交的實驗,依照此種天賦我書寫情色,並且恣意地做女性主義的創造與創作,我是一個沾滿月經的天使,我誓入色界不起死回生,我要拯救沈迷色道的所有迷失女性,我是一個世故的女性作家,用我的靈氣去開創世紀。有一個尼姑在向我托缽後來告訴我,剛才錢灑落了一地而在拾撿時,差點被車退後的車身撞到,這是觀世音菩薩的一個啟迪,要他告訴我,我的死關將近,我嚇了一跳。於是趕緊去算命,又到廟宇求符咒,難道我真的跟以前一樣是註定三十多歲就死的命運嗎,我依靠了念經延長了壽命,現在算命我已活到八十幾歲。對於命理,我總有能夠逃脫厄運的機會,生命的長短與否,已經不證明我的成就否到期,我還要長期地寫下去。關於死,我媽總有一套獨特的見解,業障是要帶到下一輩子去的,而死亡卻只有一瞬間的昏眩,根本就不痛苦,但是我卻被地府廟的籤說是貪生怕死,也許貪生怕死的人更能把握入世的好處,把出世的麻煩都給解決掉的積極進取吧!
喇叭鎖/吳菀菱
女性政治的前題,一如言葉上網找男人,同樣是權威的問題。言葉是我的化名,意思是日文的演講,言說,講話之意義。有一次我媽媽弄壞了我的喇叭鎖,因為我躲在房間裡面靈交,她不准我墮落。我的背景是職業記者,因為是外國學歷男人,把我纏得緊緊的。心理醫師在夢中幹了我的肛門,由於我在看病時,傷了他的自尊心。他如此用力,我則在享受,明天我還得訪問台灣第一位的女總統。我跟心理醫師談的都是壓力,除了競爭還是競爭,但是他卻叫我釋懷。有夢最美,但是不要想到瘋掉了,我媽這樣告訴我。我的喇叭鎖一直到三十五歲還未修理好,而且常常有鬼影幢幢將它撞開。我知道他又來了,我的王子,他是個行銷部經理,最有名的那一種。她嫌我的腿太肥,於是我去做針灸減肥,還治療了分佈在下巴的肝膽濕疹,一年以前當我還是四十九公斤的小女人時,我不怕穿任何短裙。但是分手前的巴掌,讓我得了憂鬱症,搬離了那個喝茶的窩。我的幽閉症,使我靈交更多,來者不拒,這是我妖治的秘密。我的下體有塞住的感覺,好痛的泌尿欲望,這是我的靈交前戲,不夠害怕。曾經,我是一個青春年華的奢侈,將鬼魂們用來用去的,不想面對真情。我的體內充盈著性慾,一個多水的沙漠,用太多的激情發出陰戶痙攣的的快感。我看到俊男美女就會痙攣,對流行時尚的沒自信,表現出我的自卑。當我有這類的心事時,都會上網去聊開,但是算命的說這樣容易被騙錢。算命的說的是,我是充滿自信而無事不成的命,我兩度抽到的鬼牌是牌王。我是一個鬼靈鬼氣的女人,我的王子知道我的愛好,他也跟我玩鬼牌。我的生活就是一扇缺乏了喇叭鎖的門,是以被誤診為雄性荷爾蒙過多的癥候。生活中有太多的約會要去赴,但大多的時間我卻以電話來抱怨,發洩煩惱。滾在床上太久,就會有香水混合體味的氣味飛來飛去的,我妹說我是體臭。讀著一本媒體與精神分裂的評論書,遂想起訪問女總理的事宜來。我應不應該問她對女權的見解,會不會問得不得體,真是傷透了腦筋。結果隔日我問了,父親帶給她的壓迫,是否為未來的她鋪路時,她沉默不語。很快地,她就回過神來,回答我,父親讓她更清楚女權的重要性。我又何嘗不是呢?我的父親長期不在家,造成我獨立的性格,和自主的態度。但是我就不會想去結婚,現在的男人聽說都很壞,我媽叫我乾脆不要嫁人。她是想要把我當做搖錢樹來使用的,一個快樂的星媽,是作假的。事業的的順利,卻讓步給生活的自適,我一個人住,卻有嗯著無限久遠的惆悵。今天我因為焦慮而作了手淫,結果非常地好,我的精神意外地神清氣爽。我買了一個假陰莖,一個喇叭鎖,為的就是要把它修補起來。那是我心靈的破洞,一位處女的姑婆心態,不許嘴巴被弄髒的自尊。當修理工人在動工時,媽向我說了一聲對不起,我知道她也希望我幸福。一個假陰莖,是我所需要的全部,卻也是女性政治的全部命運。
我的房子座落在西門町過中興橋後的三重市成功路上,這是我用所有的版權費換來的,我在裡面住了兩年,開了一間蘇活族的工作室,生活相當的愜意愉快。直到我的王子來訪,他擁有比我的套房更大的前瞻房屋,內含三溫暖,是我的最愛。他看了我的房子後,說,何不搬來與我同居呢?他養了一隻幼小黃金貓,還為牠拍下了一系的網路相簿,為了他那隻可愛的貓咪,我答應了他的邀請。大部份的時間,我們承諾以間接做愛來達到親密感,我把所有使用的物件打包,搬到他的家,跟他正式的同居,於是我的房子就此租人,而我還有一筆優渥的錢可以使用,大約是一萬二,這間房子讓我發,讓我紅,我簽下了一家經紀公司的契約,期待將來到大陸出版時,出一系列的套書,可以在媒體上引起軒然大波。他說,我喜歡看你煮飯的樣子,特別是你最擅長的咖哩飯,我聽了以後高興。我的租屋有亞歷山大俱樂部,在租出之後我還回去洗冷泉,由於是自由工作者,我又繼續接蘇活的案子來寫專書,我的王子說他要幫我查資料,寫一點報告。我的房子有雙重警衛,全套傢俱,但是廁所被網友動了手腳,一直漏水,所以前前後後花費不少在上面,連水費也過高,我卻想著要把房整修裝潢的計劃。我要把廁所的部份裝設成一半是高深的浴缸和一半是封閉的沖浴間,這樣就可以洗三溫暖了,另外我還將單人床裝在房子的半腰高,我的獨居權就可以挽回了。這都是因為我的王子喜歡在家裡跟網路上的朋友打砲,他除了是個不折不扣的雙性戀之外,還是個獵豔高手,他之所以跟我同居只是利用到我的名氣而已。趁我不在家的時候,他為了疏解壓力,都把俊男美女帶回家來做愛,久而久之我也學會了以牙還牙,把名人帶回家聊天喝茶,結果害他都找不到機會偷腥。
我的大學時期交一位好朋友,她叫作子儀,她是個很有靈氣的女孩。她去過婦女新知,交往一些特別的女性社團的司令,然後也把我抓了進去。回憶她不應該是非曲直,但是她選擇了做一名劇場的管理者,這令我訝異,因為她那充滿自由嚮往的靈魂,怎麼會去做幕後行政,實在是我想不通。她曾經騎著飛翔翅膀的單車,載我到讀會的會場去參加,一場辯駁的議論。她載著我的夢,執著地要往無怨無悔的地方跑去,她給了我勇氣去追夢。她曾經在公車上跟我知性地談天說地,關於女性主義的夢想,她說得多不勝煩。她的精神糧食是吐司,因為她有一點厭食症,但她喜歡陪我去美術館瞎混。子儀的藝術活動很多,她最喜歡到美學策進會去聽演講,我們都奉陪了。我們是一個藝術社團,叫作遊戰獵物,所有的成員都對藝術演講感到興趣。有一次我們在台北尊嚴聚會,他和子儀打得火熱,而我只是旁觀,她當下就跟我說,你以後也會找到你的真愛,但是我告訴她我可能一生只會有一個,那就是王子。我只想為他生一個孩童,為了不讓他太戀我,我打算生一個像他的男孩。子儀長的很像章子怡,我看了電影讓我想起了她,好像在欣賞的分身一樣驕傲。她畢竟還是回歸平淡,回到父親的公司去服務,記不得我們曾經約好的願望。現在只有我還在追夢,夢想是我手中的石頭,投向海濱蜻蜒三點水。因為有子儀,我的青春變得炫爛,我們上山去看戲,去聽歌劇,去喝下午茶。然後我和他成為生死之交,紅粉知己,都是他們的分手讓我們的友誼生變數的。王子也是社團裡的一份子,但他去做劇場的演員,擔任演出優劇場的主軸。這是我第一次回憶一個好友,雖然我現在也有好友,但她即將回花蓮去。子儀因為弟弟的死亡而遁入藏教,她唸經念得虔誠,我知道她心中很難過。但是她不知道我曾經為了壓力瘋掉了三次,這求好心切的我,終於又痊癒了。我在大學時就已經在發表文章了,都是跟性啟蒙有關的小說為多。子儀也若有若無地寫,但她創造不出結構來,都是意識流的日記為主。她說是只寫給愛人看,不做發表,我倒覺得她的作品很有實驗性,可以改善。子儀給我帶來的是在她作社長那年,表露無遺的負責感,和分別文化的細心。她認為文化可以分為文學,電影和戲劇三種範疇,還可跨組去參與。她給我介紹了一個一直想讓英文系卻讀了哲學的社友,我們成了三個臭成匠。有一天,我們去她家玩,她來自一個高尚的家庭,父親是個台視的基本演員。她買了草莓請我們,還買煉乳來沾著吃,我們盡興地聊天,對愛情表態。另一回我去了子儀家,她請我吃一整包無花果,我們無所不談。她的祖母正在做刮痧,我們在房間裡聊著辦雜誌的新鮮事,這是我提出的企劃案。現在的我用香檳杯喝著蘋果西打,感覺又回到了青春的擅場,無垠的湖泊。回味這一切讓我如此地想再聯絡她,再做一次好友,但她的父親不高興。子儀是個可人兒,我曾經這麼形容過她,但她不信,以為我在騙她。許多年以後,大家都追求內心的寧靜,我也一樣,不在的心依然還在。就算她忘了我,我也不會忘記的,因為她是個可以交心的貴人。
沙拉交往了一個建築系的男孩,本來是義無反顧的,到後來他卻劈腿,和另外一個成大中文系女友每個月約會在夜店,她想要放棄,但是心存眷戀而想要以婚約拉住他的心,沒想到對方更早提出見父母的要求,所以沙拉變成了被拋棄的第三者,她終日研究著沙拉的食譜,以前他最愛吃的食物,總是巧稱她是世間最可口的沙拉,所以給她這個暱稱,如今卻被別人搶走了心愛的男友,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記得在她身後留下的骨刺,是劇烈做愛的結果,為此她還去針灸,想不透相愛的人為何不能結婚,她好想要拍沙龍照,做為分手的條件,從此她可以再去找其他的男人來擁抱,有什麼不好,結婚就把它當成遊戲就做了,哪裡有什麼貞操好撩繞的,為什麼要談戀愛,她不由得問自己,或許只是想要得到擁抱吧!最近迷上了網路交友的沙拉,接到馬克的來電,說是要她回電,這個禮拜沒有當炮友的例外,讓他覺得很奇怪,其實她已經找到了更好的炮友了,他是做室內設計的,人很高級,志氣頗高,在他買的松江翠堤的新屋中,她看到了三百多萬華房的設計用心,沙拉搭著計程車,瞞著家人來錦州街口的屈臣氏來與天蠍見面,見到以後立即告訴他想看他自己設計的新屋,結果真是太意外了,樓中樓的房子一個月要繳一萬七,而他還要到處去接案子,不能住在家中太久,可是他的房子可真是整齊乾淨,聽說只住了半年,而且是剛蓋好的,由朋友介紹的參與營造屋,所以買了下來,沙拉想到馬克住的陋屋,不禁就把他除名在炮友之外,心中已經對天蠍有了愛意,事實上她愛的是他中產階級的樣子,還有車子,前陣子才從上海回國,像個遊人一般的到處接案子,這樣的野心讓她心怡,想跟他開始展開交往,成為好友。但沒想到他只是在騙人,就做了一首詩吊祭一番:網路上的婚紗只是活該,奢求一份潤澤的報應,是徘徊在上床與否之間,他的下唇齒有煙漬,削瘦的手指為我泡紅茶,愛的只是設計的空間,和眼睛遠眺的那個方向,坐在裝潢的樓梯間上面的,一個隻影形單的不婚主義者,如果能有發展的可能性,我會是學習空間的主婦為他燒飯洗衣服而忙碌,這些一切為的只是依賴,我依照這種空間而作的想像,幸福的延展在燈下拉開序幕,以為幻想能夠被我充實,然而若有似無的嘆息,卻在你我之間隆重地升起,還好帆船尚未出航,愛上一盞天邊的太陽,朝朝暮暮為空間而緩移,解脫無聊的網路遊戲。
我的前輩子是個尼姑,因為我不肯用母奶哺乳,被老公休了,是我今生得到乳臆病的真正緣故,雖然也有人算命說我前世是醫生,把人家的乳醫壞了,但是我比較相信前者,因為有因果的感覺使我相信這點,有一次我懷疑我的乳房裡被放了監聽器,因為我參加了政治異論性質的社團,有點緊張,那天我可以聽見我的內心在說話,以為被監視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何總是可以聽到自己的說話,於是我就去找學姐求救,她要我洗個澡休息一晚,還陪著我睡,我才恢復了以往的精神和意識。我以為她會去從政,結果她卻去了屏東幫一位政治人物助選,而且一去不回頭。我寫了三四本出版小說,五本英文長篇,三本重量級詩集,其實都要感謝我的貴人宋澤萊先生的幫忙,使我的書變成出版品,沒有他我今天不會成名的。還有另外依個貴人,是一個老婆婆,她告訴我郵政醫院在點痣,很便宜,叫我一定要去變漂亮,結果我真的去了,也不管這是算命所說的一顆富貴痣,就動好了手術。沙拉和言葉是我和我自己的鏡像,沙拉開畫廊,而言葉則將自己堆積在家中,受到母親的箝制,東不能做西不能動,過的好痛苦,好像一個廢人,和一個活死人。其實很多男人也不管乳房問題的,只要漂亮,什麼都好,像我的王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愛我的時候很愛我,還帶我去看天上的群鳥和夜星,他的世界如此繽紛,難怪他會成功,而我的星空中只有一顆月亮,和高空彈跳的激情而已。沙拉是獨立自主的現代女性,為所欲為,而言葉卻是守節的記者,寸步不行,甚至要去拜五路財神,言葉的夢想全在沙拉身上發生,她所嚮往的上流社會,向經紀公司報名當藝人的夢,以及政府補助的甜甜圈的店,全都變成沙拉的現實,大家都叫我婉君表妹,因為我的名字裡有一個菀字,言葉是我的筆名,最近死魔找上我的姑姑,因癌症死於五四運動當天,祖母得了直腸癌,使我更珍惜生與死的交關,帶給我的諸種智慧與反思,是否為雙重性格的泉源,如果是的話那我真的要反省。我喜歡冥想,大多數的時間我是躺臥在房間裡聽熱門音樂的,我的思路一瀉千里,我很愛好思考,冥想是我接受自己的靈魂感光度的一種途徑,我如果不練習冥想,我的靈氣就會消失,那麼我也就會成為一個沒有靈感的孤魂野鬼。我信仰日蓮正宗已經超過十年了,這些年來得到的成長,遠超過自己的想像,我終於成了一個寫專書的職業作家,這是我在發願時就提到的願想,近年來,我夜夜笙歌的聽音樂,把音樂當成傾聽因果的對象,我以前就已經十分的沉迷於此了。現在沙拉代表了我有求不得苦的加諸者,我嫉妒她,我躺著計劃明天要向出版社說明自己寫下中英各兩套叢書的發行計劃,如果我能走向國際化,這將是多麼賺錢的商機呀!我要請求前衛出版社的林文欽老闆的青睞,將來才能將作品翻拍為連續劇,甚至將宗教文學闡揚發煌到無以復加的地步,這是我窮畢生的大志願。我喜歡閱讀,寫過書評,愛好書法,欣賞茶道,這一年,我從工作室搬遷到母親的家裡,收房租過日子,已經沒有多少的靈感攜帶在身上了,加上我喜歡上網聊是非,把一些心事全都傾吐出去,我認為我的今年是在含糊過日,絲毫不精進。我照顧父親的攝護腺炎所動的手術,又看護祖母的宿疾住院的期間,還跟母親傾訴自己得精神分裂症病情轉好的心事,算命的說今年是我幸運的一年,但是買了六合彩並沒有中獎,連公務員考試也不想準備,我想大概是文學獎會得賞吧!晚上跟母親聊了〈太子物語〉的事,她把我影印的日文書拿去醫院看,受到隔床的讚賞,因為印佣請假,她在母親節跑去醫院照顧祖母,抽空看的,我告訴她那是聖德太子在飛鳥時代大興天台宗法的政教合一,蓋了兩座寺院,原本想借中譯本來作對照讀法的,但是圖書館調閱不到,光憑佛法知識來告訴她,聖德太子因年幼得了咳血症,他母親設法讓他出家而病癒,他的姐姐椎古天皇代替他登基,他們都是用明天皇的孩子,源氏也是,他出兵與兄長討伐不喜歡天台宗立政的蘇我將軍,以物部將軍稱勝,後來源氏雖出家,但是也成了諸侯國的一國之君主,聖德太子的母親在書中的最尾篇作了告別式,她在劇中是看到月圓盈滿而去世的,為了報答母親的慈愛,他興建了以法華經譬喻品第三的鳥類稱佛為建築的東大寺,成為日本建築史上的全盛時代,在屋簷上裝潢有迦陵頻迦、鳳凰、孔雀等吉祥之禽類,實為殊勝之舉。我願我自己也能像聖德太子一樣孝順,我送了母親一本吳爾弗的論文,厚達千頁,因為她知道吳爾弗患有跟我一樣的疾病,但也才華洋溢,終老而逝,這跟我的命盤寫到我會活到八十幾歲也許相同,但我沒有她如此博學多聞,我只希望母親能知道我在職場上做的努力就好了,不要給我太大的壓力,這樣我會活的更豁然開朗,而且也能日日進步,在人生的戰役中打擊出屬於自己的全壘打。一片蒼白,我面對的只有蒼白,摩侯羅迦咬住我的拳頭,一次又一次,好像在告訴我寫錯了,不該把他也寫進小說中,然而我就是執意如此,摩侯羅迦的曲折迂迴,在我看來,就是我逃家的那次,絕不回頭的堅決,決定離定也不回的我,討了債之後就去出家,住到了朋友家裡,在師大路那裡,原本是在躲臨甄的,後來卻變成了融入社區生活的一份子,在五個人合租的房子裡,我成為了作客的訪客,其中有一個女同性戀是作社區營造的,一個畫漫畫的,一個是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助理,一個是建中的美術代課老師,一個是作廣告的,後兩者是情侶,在那邊生活就是混夜店,因為女同性戀者是開酒吧的老闆娘,自從我說要借住以來,家瑩就答應了收容我,後來我到了廟裡,跟同修共處得滿好的,住持生氣說她太坦護我,還為我買生活用品,結果被轟著要回家,在廟裡每天都是正常作習,潄洗、吃飯、上課、持戒、初波、禪七,樣樣都得來真的,現在我才相信生活是由自己是規劃好的,有定時的程序,不是得過且過,像現在的蒼白一樣,整天都是用蒼白的睡眠補起來的空白,白日快把我淹沒了。出家的日子雖然苦,但是蒼白更苦,我現在的蒼白不可言喻,是用無所事事來形容也不為過的事情,還記得有位僧侶告訴我,自小就和父母失散,沒有機會孝順雙親,所以他奉勸我要孝敬父母,將來才不會遺憾,我聽了這一襲話很是感動,他還要我有一天記得他的話要去探望他,我覺得好有人情味。後來他開車送我去坐火車,我卻在路邊哭了起來,我想到自己沒有路了,心裡很難過,差點去賓館裡自殺,因為附近有一家可落腳的賓館,而我並不想坐火車回家,所以就打電話給小姑姑說有出版社欠我錢,請她幫我討回來這筆款項,她怕我想不開尋死,就答應了這件任務,後來錢雖然討回來,但是我也被送到醫院去就診,是精神疾病類的病房,在那裡我遇到了一位俊男,他很崇拜佛法,我拿著他指給我看的佛文抄錄下來,回家後做成書法捲軸,我因為跟他在病房內有曖昧行為,所以被關在尿騷味很重的禁閉室內,過了很久才被放出來,在病患當中,有的被錄影監控,有的想買東西要申請,有的根本不准外出,看到他們喪失自由的模樣,我學乖了,不再幻想蒼白的愉悅,蒼白之於我實在是一種荼毒。摩侯羅迦是我所膜拜神明,看到我脾氣這樣起起伏伏,他一定也覺得很煩吧!我的生活儘是不規則和不規律的變數,剛開始時是燥鬱症,後來演變為精神分裂症,我的白日夢愈地增多,蒼白充塞了我的生命,連稿費資金也斷了,我真是生不如死,現在的我好失志,打算九月的電腦課程一開始,就好好的學,將來好改業做電腦程設計師,我相信將來的我一定會有出息的,不只是一片恍惚的蒼白而已。
我的下巴生病了,是肝膽型濕疹,我服用了中藥,打針又加上敷臉,重病才好的。我想起濕氣重的地下室,那是我租來的房子,那段時間我都在服用肝藥。後來藥吃不完就潮溼掉了,可是皮膚並未因而好起來,那是老娘介紹的清血藥。我曾經為拉鍊染色公司上班,我是個工讀生,老闆娘對我很好,安排我地方住。但是我染不出他們規定的顏色,所以被解雇了,那裡是一間頗佳的小套房。我後來住到一間空屋的雅房中,因為撞邪所以搬走了,那次我媽親自將我送醫。我是被一個出車禍的男子附身的,他的頭斷了,而且說著道地的閔南語。我媽媽緊張帶我回家念經,說是我遇到不乾淨的東西了,要趕緊作法事。後來我真的好起來了,好像是跟吃藥也有關係吧!反正我意外地恢復了正常。我想我的八字有點輕,容易碰到靈異事件,或許跟我通靈卻不自知有關吧!說起我發瘋的那時候,很多聚在我身上打轉,我的魂魄已經飛出體外了。這是聽算命的我媽媽說的,本來我不相信這是危機,還跟他們玩靈交。後來我媽叫我念金剛經,我聽從了而一直唸唸有詞,卻犯下了扔電視機的案子。我的樓下鄰居被我嚇到了,她離摔下的電視機只有一步之隔,還跑去收驚。我媽自然是賠了不少錢又賠罪的,然而我還是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遷善。我媽媽很傷心,她招了一群小學生來教學,當時我的精神就已經很不樂觀了。她還把我禁足在家裡,我那兒都不能去,但是藥物已經徹底的把我侵蝕了。之後我間斷地摔東西,印表機、攝影機、錄影機,都把自己搞到焦頭爛額了還不改過。前前後後送醫也有數次了,但是也都恢復好了,真不知道為何我的性格這麼韌。我想我我應該向媽媽道歉,這麼大了還讓她心煩,讓她傷心地嚎啕大哭。現在我患有精神分裂症,思緒會零散地發飆,而且無法自我控制地思考事情。但我已經克服了許多,我媽媽和朋友都說我現在理智多了,可以不用吃藥了。我也覺得我服的藥只是在幫助睡眠而已,安眠藥和鎮定劑,並沒有影響到我的寫作。我寫作事業需要集中精力來完成思考,這過程似乎完美,但是其實是充滿險阻的。也就是說,我一想到了漫無邊際的時候,自己就滔滔不絕的說著心事。這對我的朋友來說是具有威脅性的行為,因為我講得太多,對方卻覺得是在拉肚子。我太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一旦有計劃就勇往直前決不退縮,這是我的個性使然。
我的好朋友其蔚,他是我最要好的私交,我們是紅粉知己也是手帕之交。自從第一次遇到他,我就覺得這個人好特別,好像一個文藝青年的行徑。當時在草原文學社,首次見到他,他有點客氣,但藏著不懷好意的目視。原來他是以詭異的眼來看待這個社會的人,每個人的靈性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之後參加讀書會,很是興趣,因為他的表現極為特殊,讓人印象深刻。他不但舉了社會實踐的破爛藝術節,還遠赴瑞士去表電子音樂祭。他應該說是個奇才,這個社會將我們聚在一起,要我們實現文藝的世界。其蔚啟發了我的思想,認為藝術的生活是最好的狀態,使我茁壯成長。他是典型的雙魚座,最愛的事就是談戀愛和看書,他是一個奇幻的精靈。他跟我面對面時總是綁著一馬尾,奇裝異服,當時他迷上了同性戀的行為。後來他得髮型剪得更為詭譎,他的老婆幫他修剪的前衛造型,很突兀。他對我的生活構成前進的推助力,我對藝術有著更大的憧憬,受他影響。他帶我去看夜街,去看樂團表演,去走奇怪的路線,到最後卻都到達了神秘。直到他結婚,我才發現他背叛了我們所謂的脫俗,去走向世俗的懷抱。這是一個意外而來的孩子,讓他不得不結婚,他們都很討厭這個負擔。正因為他去向世俗,我們的實踐只走到一半就告終,宣布革命提早結束。我們的革命就是玩藝創樂,不向世俗妥協,朝著不婚主義繼續前進。然而現在他卻成了落後者,為了家室掙錢養家,變成傳統的追隨者。以前的我對創作是予取予求,有求必應的,現我卻覺得孤單極了。我好想再見他一面,在酒吧裡聊到天昏地暗,現在卻只是電子郵件能及。他曾經在我住院時來看訪我,當時我媽想把我的房子賣掉,我抵死不從。他是一個多愁善感的男子,卻也有著陽剛的氣勢,讓人覺得好衝突的性格。他曾經為了表演而殺了一隻狗,好像希特勒的行徑,他們倒是挺驕傲的。他最引以為傲的頭腦,為他取得了法國留學的機會,但是沒能順利畢業。他的媽媽是小學的美術老師,自小就栽培他作為一個藝術家,給予他教育。有一年,他生了重病發燒,從此荏弱的體態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本來他的作品都是完成度不高的,後來受到刺激而逐漸成熟,能夠見於市面。我和他辦過幾次合展,他一直都是我的支持者,是我的後備,是我的良師益友。如果有一天能我開一間甜甜圈的店,我一定佈置成藝術室,邀請各界來參與,到時自然少不了其蔚的份,因為他是個好軍師,必定會為我引進藝界人群。
我有一件海東青,是將靛藍色的時尚服飾當作居士服的穿法,如今已經老舊棄置在衣架上我抗拒著魔,精進地修著持戒的生活,但是卻修來全身的腐朽屍味,真是傷心極了。當時我一個化身為我的小女孩,躲在房間一旁哭,但是我從未有墮胎的經驗。後來有一位高僧將她化渡走了,我又繼續過著與魔競爭的日子,不肯回頭。那件三千元的服飾,陪我渡過千重山,從攝影到佛寺,我跋涉頗遠只為尋夢。尋一個成道的夢想,雖然理想太遠了,現實中卻有一些善果的湧現,讓我滿足。例如寫作的事業,一直都呈直線成長的方式讓我名雙收,使我沉醉其中。其次是書道的天賦,自從我參加後現代書法水墨畫會之後,就受到啟蒙。我累積許多作品,有些在圖書館裡,有些在工作室裡完成,還拿到外頭賣。我鋪在萬芳醫院門口的作品,有位老伯前來稱讚一番,但是他沒有買下來。臨甄的男友帶著一件黑色的海東青跑掉了,他還帶著存款一起走。等到他返家的那天,我卻離家出走了,我跟母親鬧翻了,說要去賣淫。其實我沒有地方可去,來到慈光寺,院門深鎖,看樣子也不會收留我。於是我就去找臨甄,求她幫助我回家,果然我媽原諒我,而可以返回家中。臨甄買的海東青,是為了作一天出家的尼姑,她已經得到了滿足。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我出家的日子比她長久,我穿了將近三年才脫掉。她的處境是官司在身,又墮胎過一次,男朋友不娶她,所以一百萬和解分手。她說她最重感情了,沒想到最後得到的是最不想要的錢,真的很傷心。不過,她的新生活也即展開,有了一百萬她可以去買房子,找工作。以前她是劉醫師的情婦,現在劉醫在金門開業,希望她過去,她婉拒了。顯然她有意改過遷善,可是受到我習佛的影響過深,現在句句都是佛法。臨甄是我的好朋友,可是她卻說我兩舌,其實犯了兩舌的人是她才對。她有欺騙人習慣,話說過就不算數,經常把話頭當做幌子,玩弄我的神經。所以她才會被男朋友顛三倒四地詐騙,這都是她的報應,一個人不應該這樣做人。這是兩頭蛇的行為,而且話經常選在對自己有利的時機才揭發實情,令人難以信任。現在的她到處看房子,又不訂購,光是走馬燈地看,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我想,像她這麼優柔寡斷的女子,走到那裡都要給男人騙的,她還在想下一個會更好。不過,我也只能盡力的渡化她,畢竟我跟她只是友誼的交往,並不是姐妹的關係。我也只能告訴她,下一階段的前途還是要看她自己,否則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划算。
我心目中的聖山有很多,虎頭山、擎天崗,充滿著人情的回憶。阿公帶我們到桃園的虎頭山拜拜,山上有一間好大的廟,當時的我還只是小學生。擎天崗是跟高中同學一齊去玩的,那裡的空氣好,聯考剛放榜的那天,我還在山上聽榜。我心中真正的聖山應該是大石寺的富士山,那裡風光好,又是日本的大象徵。有一次去大石寺登山,在大客殿時,我看到了天龍八部,又看到畜牲界的本貌。昨天下午,跟朋友一齊去陳老師的觀音精舍,聽他說起許仙是他師父的事情。許仙結了七世情緣之後,這輩子和白蛇是同修,青蛇卻做了女主角,和他結婚。菩薩都說不可,可是他們犯了忌,不久師兄妹久間就亂了倫序,男主角也死了。後來白蛇引人帶陳老師去見她的靈堂,之後就一直幫助他除蛇毒,去蛇難。蛇功夫更加上進,變成了白龍,是所有的蛇類的禁忌,是群蛇之首。這是我聽到有關摩侯羅迦的故事,原來蛇一向是毒害性的族類,除之仇快。我內心的聖山是大石寺的富士山,已經去了四次的我,還一直眷戀著我的朝聖地。那次隨著青年部的成員來到遠霑寺,遊覽車走羊腸小道,來到寂靜的寺院。飲食部的負責人煮著好吃的咖哩飯,給我們當做午餐和晚餐吃,好美味呀!之後我們來到海灘拉縴,雖然沒有魚獲,但是也在海浪下洗禮了雙足的興奮。隔天我們出發到大石寺,住在偏遠的矮寺裡,大家灑掃一番才離開住宿的地方。在見上人的時候,大家在晚上出發去做寅丑勤行,只有少數人還在睡覺。我也是,結果我因為不尊重上人,諸天善便踩壓在我身上,讓我好難過。隔日上人說要請我們大家吃冰,就分發小美冰淇淋給青年部的登山者吃。我們在大石寺做功課,早上起得早去大客殿參加早勤行,下午就要離開了。離開之後,我們去東京迪斯樂園玩,有的人自行出發去東京都逛街。我心中的聖山是如此的與我相依為好,一旦它不存在,我的信仰也不復存在。它是如此的雲煙繚繞,如此的聖潔,是我所有純樸信心的依歸,與信念的所在。我希望御本尊在次的保祐我,不要因為我懶於做勤行就不庇護我,不榮耀我。不管我再怎麼的懶散,御本尊始終沒有忘記我,只要我有所求,它都不會辜負我。我心目中最神聖的山是富士山,因為日蓮大聖人在此創教,讓法統許相續。沒有七百五十年前的大聖人,那有今天的我們的純正信仰,受到如此大的功德。我雖然說要革除我的蛇性,但我的人性依然是我根深柢固的毛病與習性。一個人要成功必然要將不好的習慣改善,對身邊的人開始散發好的影響力。富士山給我的影響力是傲然屹立,它的屹立不搖對我的啟示將是終身的保障。
我的祖母走了,留給我的是無限的回憶與追思,她得年九十大壽。遙記小時候我媽媽作小學代課老師的時候,她教我在幼稚園之前就背完了三字經整本,由於母親的啟蒙,我到幼稚園中班時就很聰明,會寫字,祖父聽說我如此聰敏,就說教我要回祖父家玩,不要讀大班了,結果我就跟祖父上菜市場,陪祖母去散步,在姑姑買文具之下學習繼續寫字,我的確有戀祖父母情結,晚上都是我夾在祖父母床上中間睡的,聽祖母唱桃太郎的日本童謠睡覺,我好懷念那段美好的時光,後來祖父在我三十多歲時去逝了,祖母一時失去了力氣與重心,遂不良於行走,請印傭來照顧她,在六百多萬的家裡住了三年才走掉。我感謝祖父母教育我,給我最愛吃的零嘴,讓我穿最乾淨的衣物,帶我去街頭巷尾稱讚我,我知道在我得失最重的時候,祖父來探視我,給我八萬整修書房成為和室,教我一定要把病養好,我好感謝他。於是我就把沒能孝順的心,拿錢給祖母買遺失的首飾,和銀色手環,她一直在生前稱讚我孝順她的心意,我好高興。祖母走的時候,是將呼吸心跳低於五十的徵兆拿掉,然後坐救護車抬回家,我們全家唸經唸了足足八小時,直到天亮,再去看祖母的臉色,全都由烏黑轉為法華經的純白,我心裡是這樣祈念的,希望日蓮大聖人來接祖母走,坐上金黃色的馬車上路,而母親卻是念想祖母去大聖人面前領經,然後又去本興院祈求做頭七,申請塔婆,做永代經的會上,我在懷念祖母。曾經在她病榻時夢見她與祖父遇合,又開車接她回家,果然她出院好過一陣子,不久又察到直腸癌,才開始又入院治療,這樣的轉折,讓我發誓一定不要去看她的病容,以免破壞了我心目中的祖母形象。阿媽你走了,留給我是無限的回憶,看你一個從六十歲就開始服用高血壓藥物的老人家,經歷這麼許多的幸福,來到九十歲高齡,心裏是很為你欣慰的,然而你嫌自己不能自由行走,又被親情束縛,我也於心不忍,很希望就依照你的臨終一念,讓你平靜的走,您知道嗎?我依然還是您最乖的孫女,您把我的穢氣都一併帶走了,留給我一個清明的早晨,我的心裡好慌亂,但外在是平靜的,這將會是我的內憂與外患,因為您已不在身邊,您為兒孫們儘量省的錢,我們也都知道了。你後您就跟祖父一同上路了,祝您們下輩子依然鶼鰈情深,永浴愛河。
我的父親是做十大建設的工程師,到了晚年還去進修建築學,拿到了專科的學歷,現在退休中,我父親把一百萬是退休金給了我去繳房貸,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我去照顧他因為攝護腺炎動的手術後的情況,我的父親這三年來都在照料祖母的病情,他不僅去病院幫她拿一大堆的藥品,還負責印傭的事務,可以說是盡心盡力,鞠躬盡瘁。不但如此,我的房子要出租的事情,也是我爸爸幫我辦到好的,他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好人。爸爸給我們小孩子的愛是花費在紀念品上,像他會買手錶給我們,雖然是假的勞士他也買給我,又買鋼筆給我們姐妹,我不但好好的做功課,還拿來抄錄席慕容的詩集〝七里香〞整本。我的媽媽在四舅的藥商貿易公司上班,今年已經的六十一歲了,還在做出貨單的開發工作,看起來一點都不老,而且還胖得很可愛,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要減肥,也同我去校園競走,但是我和她還是微胖的身材,瘦不下來。我母親對我的好是說不完的,但是唯有督促我念經這一件事,她是念茲在茲,絲毫沒有放鬆,我父母感情很好,常常湊在一起講話,商量事宜,好像一對美滿夫妻,我心中希望父母能白頭偕老,長命百歲,將來有一天要報答雙親的愛,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陪雙親過愉快的生活比較要緊,所以我都會注意是否父母親生氣,然後修正自己,好讓雙親不再擔心我,我想這就是最基本的孝道,父親節就快到了,我要給他買一本建築的書,閱讀是他的最愛,我也給母親買了一本吳爾芙的厚評論,做為母親節的禮物,我要感謝父母給我培養出來的書香氣息,讓我成為一個愛看書的讀書人。
我的姐妹,都是厲害的理科新貴,我的姐姐在中山女高教授數學,我的大妹在資策會服務,我的小妹在宏碁擔任電話總機員,我跟妹妹之間的感情不太好,我還曾經跟她們打過架,心裡真的是相當的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好好去經營姐妹之間的感情,不像是個做姐姐的樣子,更沒有為她們設想些什麼,想來真是慚愧,我登記在大妹戶頭下的稅,雖然幫她省了五萬元的支出,但是我還是收下她包的五千元紅包,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麼花才好,最後決定要拿去大陸出書,我想過這樣是比較理智的花錢方式,相對的收獲也大,我的大妹長得很漂亮,做事有主張,不會做菜,但是工作上節節加薪,蒸蒸日上,她的公司遷去南港,她就克服停車的困難,學會開車上下班通勤,她喜歡的東西我的小妹都會模仿,不外乎是愛買衣服,化妝品,上網聊天,用電腦看電影,學地球村的英語課程,小妹可以說是有樣學樣,照單全收的模仿,此外她還愛看八卦雜誌壹週刊,每個禮拜都會去租來看,至於我自己,則是寫作為主,閱讀圖書館借來的書報,上網跟外國人聊英文,每天睡前都思考隔天要寫什麼題材,我不但寫中文也寫英文小說,最近想弄上英文網站卻一直不順利,不知道是那裡出錯了,我想著英文小說打進美洲的計劃,因為我很想讓作品走上國際化的道路,所以加倍的努力以赴,我的姐妹們不能瞭解我的志向,都說看不懂我的創作,說來真的是心灰意懶,既然家人都不能理解我,那我還在撐什麼,但是我的姐妹們都很孝順,體貼父母的心意,我想我自己也要多加學習才好,有了我的姐妹陪我成長,我很感謝上天的賜予,正因為有她們我的少女時期才過得快樂,我永遠都記得她們和我的情誼,像血濃於水一樣化不開,我的姐妹是我的好手足。
甜甜圈/吳菀菱
我有陰道恐懼感,不管是害怕別人的陰道,或者是害怕自己的陰道飛到別人的臉上,都是我最懼怕的症狀,我覺得陰道是一個很髒的標記,像圓圈,但是我最喜歡的甜甜圈可以治療我的心病,我曾經出版過一本叫做甜甜圈的地下雜誌,裡面都是性學資料,當我在編輯時,就可以將所有的恐懼治療好,我覺得陰道之所以是被人歧視的地方,在於它是機能的生產地,是性欲引發的所在,我喜歡將陰道洗很得很乾淨,幾乎到了潔癖的地步,我要開一甜甜圈的店,讓藝文界的人都來參與,對陰道致命吸引力的拒斥,讓陰道恐懼症成為髒話不容許的隱瞞,就這樣店面開張了,許多廣告界,攝影界,藝術界,大學生,都成了座上席,大家都討論著關於甜甜圈和性恐懼之間的關係,特別是性解放的議題,我的陰道是一條蛇,像章魚強暴我的懷想,我的身體被綑綁,我的下體被插入,我被一圈又一圈的繩結包圍著,我逃不出自己施給的咒語,除非我吃下一圈又一圈的甜甜圈,配上我最愛的奶茶,否則比我的病永遠不會痊癒,我吃著一片又一片的品客,也得到了相似的功能,我吃著酸奶加子上洋蔥口味的洋芋片,我想賣洋芋片也許也是好點子,我可以當做副食來賣,這些都是話題的引子,身為一家甜甜圈店面的女老闆,我跟顧客無話不聊,我喜歡青春年少所有愛做的事,我放了一台電腦提供做網路聊天的服務,又放著西洋電台的音樂,還有一台永不停歇的電視機,放映著音樂錄影帶的畫面,我心就像一條閃避陰道恐懼的蛇,為了保存我的道德,我不准顧客實行性交的行為,只准許他們自由談戀愛,某方面來說,我是在恐懼女同性戀的口交行為,我對陌生客的提防是以陰道恐懼的方式來呈現的,我的恐懼是自己捉摸不定,因為我太過於怕生,所以將這種心情轉移到將陰道幻想放置到探的對象的臉上的妄念上去,我知道別人也有這種徵兆,但比較不集中注意力而已,我的店面就是來自我的蛇性妄想。
我的興趣/吳菀菱
我喜歡畫圖,這遺傳自我父親,我曾經編輯過地下刊物甜甜圈三十多期,也曾開過校園畫展兩三次,在藝廊和誠品展過畫作,我有一個夢,那就是把我所有的書法作品拿去展覽,所以作了許多裱褙的功夫,但願有一天能實現願望,我的書法是屬於後現代主義的作品,拜葉永青為師,行草拜傅建武為師,我還喜歡茶道,翻譯過相關的文章,我也喜歡佛道,以上的所有興趣都能整合在一起,我聽朋友說如果我能做一本手繪書,那將是一件美好的事,我覺得以前是可以,但是現在卻不行了,大概是退化了吧。我的興趣很廣泛,舉凡出版事業,自助旅遊,泡湯,上網,聽音樂,沉思,閱讀理論,寫作,攝影創作,逛書廊,看電視,等,都是我的最愛。我希望把父親的建築興趣當做自己的興趣,九月份我就要去學電腦程式了,我期望自己能順利改我應該儲存的好業,成為一名電腦設計師,因為我的寫作生涯已經不能再進行了,我現在有書寫的阻礙,無論如何都沒有靈感,所以我打算過一陣子再提筆。我現在喜歡上網路外國人聊天,還喜歡上門跟朋友串門子,其餘的時間都捐給了睡眠,最近比較偏好睡覺的緣故,是因為找不到事情做,生活出現空白,沒有工作的結果,使我面臨一片黑暗期的冷面風暴,頻頻地找網友聊天並見面,而且已經到了濫竽充數的地步,有的爛友唱完卡歌還要跟你要錢,有的嚼檳榔還打手機罵人,所以我覺得素質和素養不好,從此絕交。睡覺使我保持充分的體能,像是冥想狀態,可以修身養性,又可以今使精神充足良好,所以如果換做是娛樂,我反倒是會去選擇比較不會傷己的活動,像是睡覺對於人際關係的處理可以比較不那麼緊張,所以我喜歡一個人趴在床上吹著電風扇,然後進入夢境的荒謬和可能性裡面。和朋友聊天可以集思廣益解決事情,然後也可以訓練口才,但是我的寫作已經面對瓶頸,不能再回復到以前的興旺期,我個人也非常沮喪,但是既然已成定局,我就接受這個事實,讓生活過得快樂一點才是對的。
我的父親撿到一隻小鶯歌,取名叫咪咪,現在牠都快樂地叫著自己的名字,牠很頑皮,每次都上上下下的跳舞,還會倒釣的功夫,不過有一次失利掉了下來,據說,一位老婆婆蹲在小鳥的旁邊告知我父親,牠再不吃東西就會死掉,所以要去鳥店買飼料和鳥籠,我妹妹就出錢叫爸爸去買,買回來之後,牠都亂大便,牠不會小便,我爸爸製做了月曆的底去幫牠更換,我妹妹幫牠清洗鳥籠,自從祖母死後,我每天都要面對許多難以對抗的時間,孤獨和寂寥,咪咪的到來無疑的是一個欣慰的開始,有了牠,我的觀察力變得敏銳,而且也充實了無聊的生活,我對牠的瞭解轉化為一幅幅插畫的幻化,漫畫的天地。多虧了爸爸的慈悲,我們家才有了一個看家的動物,咪咪的流浪記,在我們家上演,原來是牠太調皮了,才被人遺棄的,牠會搔羽毛,探頭探腦,吃小米,釣鋼管,牙牙學語,咬屁股,叉腰,裝膽小,發抖,洗羽毛,好是可愛,這些看在我們的眼裡盡是優點,牠好活潑,又很快地學會咬文嚼字,真是一隻聰明伶俐的鸚鵡,在牠的時間盡頭裡是否有我,我聽到牠學母親呼喚我的名字,我聽到牠在我網交的時候尖叫,我聽到牠跑到我的另一個家調查我們家的習性,我是不是應該稱呼牠為高級調查員呢?我們反倒要去圖書館查鸚鵡的所有習性包括學名等資料,藉以更加的了解牠的身世,爸爸說上網去查就好了,說得也是,我或許應該為牠做一本調查報告書,因為牠跟我有緣,我的英文名字是海洋色的鸚鵡,跟牠的藍色一樣,所以我更應該要關心牠才是。今天看國家地理頻道,播出鸚鵡的紀錄片,我看到咪咪的品種是澳洲種的,牠的大小便若要控制的話,需要買一種叫作飛行衣的衣服來穿,穿起來好可愛。我今天看到蛇神是巫毒信仰,我想要改變修行的路,如果我再實行靈交,我可能結下未來的不定業,所以我必須要改革自己,在英文裡,zombie是巫毒的意思,也是蛇神的代稱,我發現到做人必須要正直,否則不成器。
白日與夜晚
我的白天和夜晚是混淆在一起的,我看不見陽光,只有室內光照亮我的一整天,聽說憂鬱症患者要常作光照才能抑制病情,那麼精神分裂症呢?是否也應該常照陽光才好呢?但是白天的陽光是刺眼的,到了晚上看多了電視節日還會眼睛疼,不知是眼珠退化了還是不適合見光的緣故,我總是躲避著陽光給我的沐浴。
白天是白紗而夜晚是黑紗!同樣都帶有神秘感,我最喜歡午夜十二點就寢,一口氣睡到中午順便吃飯,然後花下午時間來聽音樂,晚上一到就吃晚飯,飯後喝杯人蔘茶,然後看書閱讀,最近我在看的書是〈梅菲斯特〉,我很少有時間上的歇斯底里,倒是有一點疲乏感,對時間感到厭怠和疲倦,不知如何渡過長久的折磨才好。
我以前大量寫稿的時候,都會熬夜甚至整晚不睡,到了早上才補覺,甚或一睡睡到下午,沒吃飯也是常有的事,然而如今我被訓練得作息正常,如果晚上不睡覺就會被罵,所以我一定要吃安眠藥逼自己睡覺才行。現在我不必一天吃4次藥,只要睡前吃就好了,這使我精神好很多,因為吃多了藥會想睡覺,整天精神不濟,簡直是在浪費人生。
有時候我會突然腦中冒出美麗的句子,想了幾天就成為一首美好的詩,我寫現代詩寫得既多又快,大概一分鐘就可以寫一首詩,而且我很少修飾之,通常是很有自信的作品,所以不必修改,寫詩不行的時候就寫小說,兩種文本交互使用,使我的精神層次更加深化而豐富,詩是我生活中的火花和點綴,它使我的生活文化層面更加深厚,不會因為生了精神病就語言失調,我需求深層的文字洗禮,膚淺的文化令我作嘔而不想面對。
最近我迷戀上吃辣,並且因為大吃韓式泡菜拌麵而在睡覺時上半身發癢,背後也長痘子,於是就收斂起來了,然而有時候還是會很想吃一碗辣味的蚵仔麵線或鹵味,尤其是甜不辣和豆干、我忍住食慾的催促,避免增胖的恐懼,而且又吃便秘藥丸和通暢功能的奶粉,所以體重有控制住的可能,雖然仍是大腹便便的,但是我並不胖,穿衣服可以蓋住肥胖的部位,也不錯了。
我經常投稿,但是並沒有報社啟用我的稿子,我也向亞曼儂訂了一本書,但是他們一收到錢之後就不給我回音了,我覺得社會在欺騙弱勢者,儘其所能地剝削他們的投資,於是我打算不再投稿,而且再也不去討還書錢,直到他們良心發現,雖然我有送伊媚兒,但是他們也置之不理。我傳真投稿的費用是六百元,但是也沒有下落,我真的有點失望。
等待讓我覺得好墮落,大多時間我都埋在棉被裏取暖,冬天的氣候冷得很,衣服不夠厚,經常要躲冷,這也被家人視為懶散的一種現象,然而我又無法進入現實去做一些值得做的事情,我只會寫詩、寫小說,其餘的興趣就是看書,我是個書呆子,經常從圖書館借名家的書籍來看。
諸事不吉的日子裏,我會去求神問卦,或在家裡唸經不順的時候,就跑去算命,聽算命的說一個人氣色要好諸事才會順遂,然而如今我吃了中藥好起來了,卻未見好事到來,其實有不少事還需要有良好的友人貴人來相助才會有出頭天,我現在生病交不到朋友,所以連貴人都躲得遠遠的,不只是我的疾病拖垮我,連家人都被我連累了,他們都不承認有我的存在,很少跟我聊心事,只關心我的三餐和睡眠,我又不是植物人,也需要有事業和愛情來滋潤我的身心啊!
我在白天夢見黑夜,在棉被裏跟某位作家雙修,他為我無止盡地品玉,我躺在卡車上,看見路人在觀察我的動靜,天邊鬧起聲響,是他的粉絲要我們結婚,我雖默許但他可不知是何態度,或許他只是想來探戡虛實吧!但是他打了我巴掌,直說要打敗我鬥垮我,我覺好恐怖,就先跟他道歉,於是他失蹤影了,我不知道他為何來找我。他的粉絲部眾在天邊曄然大哄,好像在嘲笑這樣的鬥爭戀情。
我已經好久都沒申請殘障手冊了,我認為自己早已恢復,不需要金援或輔導幫助,是我的心在歪斜,每次都吸引靈前來床舖性交,我的病理在於悶騷,想要誠實的寫一本自傳,就是如此不造作的病態,自言不諱的態度,其實我也想要正式的愛情,但對象就是不夠好,條件不足以吸引我,而且沒有愛。我甩掉了銘森的欠債現實,跟作家玩性愛遊戲,我還主動吻他,他說要給我錢,但是我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走了,可真是收放自如,從此以後我就不必再過著身心分離的日子了,色心分離會導致靈魂出竅是不好的事,我應該適應孤寂的時間之流逝,曾經為了加入經紀公司而去掉一顆富貴痣,事實上那只是一顆好吃痣,會增胖不是好事,而且我為了美觀而下定決心聽從一位候車的老太太的話,她告訴我郵政醫院有很好的醫師在替人點痣,很便宜只要一兩百元就好了,於是搭車前去,果然不痛又便宜,我去掉了跟隨三十多年的痣。
前天小外甥慶祝八歲生日,看他高興的樣子真可愛,我們到新家與家人團聚,一時之間好熱鬧,返家的時候溫度只有七度,我和父親的鼻子都像結凍吸不了氣,只好用嘴巴呼吸,好像冰箱裏面的溫度,恨不得直奔家中,洗個熱水澡,喝杯熱牛奶,然後再吃安眠藥做個好夢。
夢的國度
(1)聖嬰記
人間傳說有聖嬰現象,而天氣之間驟變的情況,若是拿來比喻水子傳奇,恐怕也大不為過。
我老是夢見嬰孩向我求援,要我飼養他們,聽說曾有人得到自殺的下場,所以我不敢輕舉妄動。
有一個名叫阿牛的水子,被他母親呼喚了以後就溜走了,但是他顯的神跡很恐怖,像是在向我威脅,我沒有回向給他,反而將之送走,其實我心底是害怕的,怕跟他解大怨仇他會報復於我。
神秘的水子中,還有一名身刺針扎的毒娃娃,我幫她移除了針之後,她就消失不見了。
以前被鬼纏的時候,床底下也有類似的嬰靈在下方嬉戲繞圈,可是我都不以為意,只是自己無法超渡他們,就只好任他們自生自滅了。
我的身體狀況變差,地水火風空不轉,陰氣停滯在我身上而且略帶屍臭味,可是聽我媽說帶著水晶珠練念六字真言可以降鬼,於是我就照著做,沒想到怨氣之大讓我成為屍狀。
吃了精神科的藥之後,現在的我已經不再被鬼附身了,只願水子也不要來找我,我並不想成名或聲名大噪,我只想好好的過日子。
(2)中蠱記
我中蠱了,自從媽找了一位阿伯來幫我作法之後,我的喉嚨就像塞了一隻蟑螂一樣好難受,而且四周還會發出臭風之味,我吃辣而趨走了蠱,但是隔天他又回來了,我四處搜尋想吃的東西,像是受到蠱惑般,我變胖了,並且找不到減肥的菊浦菜,我設法唸經,然而我一吃到不乾淨的東西之後,喉嚨立刻痛得像破了一個洞,好可怕。
恐懼一直襲上來,我恐怕中了餓鬼道,想要填滿胃的空洞,因為吃中藥所以拉肚子每餐空腹,然而肚腹部沒有消解的跡象,反而浮起來凸起,我好命苦,彷彿孤鬼一般渾身不舒服,我希望這種情形趕快離開我的靈體,讓我健康起來。
我又喝了冰水,糞屎味襲來,卻無人拉屎,我想我是受到了詛咒,活在原來的幸福裏不很好嗎?為何要求外來的神仙,反而惹得一身羶腥,本來的經棄之不唸,反而招來貪心的鬼,我真是悔不當初。中蠱的我想要花錢,直到有一天我乖乖按時唸經之後,我花錢如流水的習慣才改變,而且在佛祖的庇佑之下我的情況漸漸好轉,再也不拉肚子了。
(3)錢老師的啟蒙
終於我還是沒有去拜訪恩師錢老師,她是我五六年級時的級任導師,然而她卻化作一名女司機,在我夢中出現,我告訴她自己不順遂的人生,使我作為一名寫作情色的的作家,也不敢功成名就為自居地去看她,卻擔心她高齡已來不及看到我的成就了,或許我會令她失望,為了追求名氣不惜背棄道德風俗,我真是太狡猾了、太丟臉了,她載著全車的人來到重新橋,這裏接近我的房子附近,然而我只是要在文山區下車,她破口大罵我身旁的一對小情人,〝中學生就交太沒有道德了〞,她依然是保守那些概念,而我也默然承受了。
小學的時候,她讓我改全班的考卷,我作弊得到滿分,但是她好像知道了,在畢業的時候,只給我第二名局長獎畢業,我很失望,但不難過,我也曾反省自己也許品德不好,並非德業兼修,所以得到這種懲罰,但是我的對手交給我一本辭典,是康熙辭典,錢老師送的,比他的那本還好,從此我就發誓要作一個社會的模範,沒想到對手如今成了中學老師,比我更有前途。
(4)遇見觀世音
當我站在捷運車廂內看外景時,我看到觀世音菩薩的大肖像放在大樓的一樓上方,還有燈和書桌都是大型的,我心中不禁感到奇怪,為何祂要在戶外讀佛書,結果我就被一家都市內的道觀捲了進去,得到一瓶法水罐,以及撫摸觀世音菩薩佛像的祝福,回到人間。然而當我飛向捷運時,趕不上車而站在軌道上,門關了起來,我等候下一班,卻搭到幽靈車,全部都是透明的鬼車,而且是反方向,我可能因此而要轉反方向車才能返家,就在這時法水瓶被摩擦我身體的人群搶去,用來喝聖水得法益,我很難過,身子也不飛了。
觀世音菩薩很憤怒地捉我回道觀,我說法水瓶掉了很難過,祂說我原可以用走路的,難道我是隻松鼠嗎,我五體俯拜是被逼的,於是哭著穿著道袍說我喜歡飛因為我是一隻龍,祂就說,喔你是小龍女呀,便從桌子下拿出宣紙和筆為我作肖像畫,我醒了之後還以為會得到祂的祈福,結果沒有。
(5)奇夢一樁
夢見回家的時候遇見姊,她拿了一捲錄影帶,由於沒有倒帶機所以就後面看起,妹妹們倒在床一和父親一樣睡得很熟,我和姊一起看片子,一個男子現身在比試儀式的場面上,彼此互相比對,最後由對方贏得勝利,他還放下狠話才離開,不曉得戲在演些什麼。
後來父親被聲音吵醒,本來要發怒的,卻因為我和姊告訴他有才藝正在修練而息怒,他修改我的素人畫,並且看姊參加戲劇展的錄影帶,她演歌舞演得很好,還因此得到評審們的選拔,父親很高興,準備培訓我們倆人的才藝,妹吵著要吃奶,他就餵她。
有一天我放學回家,家裏只有肚子餓的妹一人,剩下的奶有兩瓶,都冷掉了,我本來要餵她冷的,但是媽回來了,說要泡奶,餵了她,又吃到一半不吃了,好氣人,結果妹突然跟我說話,她說我整天躺著哭,都不知道在想什麼,所以她也著躺成天,她問我可不可以看電視,結果她爬過去卻撞到桌子,流血了,媽送她去看病,叫我趕快………
(6)共生的家
舅舅身價上憶的時候,說要豢養所有的親戚,他買下一個近海的農莊,農地裏長滿白蘿蔔和青菜,女性親戚們才剛採收完成,滿意於不必再買菜了,農田足以供應全家的人的吃穿。
但是舅舅卻成天在海邊喝咖啡,喝完都不洗,而且剩下好多杯,等著我洗,我深怕放到海裏去會污染,所以也放著不洗。
媽叫我用卡片把房裏的書作編號,可是我說要編號卡,妹妹去採購,結果印製了有字,資料的卡片一箱回家,我叫她去作編序的事情,她彷彿很高興的接下來。
我發現溪邊長了兩條香蕉,摘下來給弟弟吃,很難吃的樣子,只好丟掉,結果我說要採接枝法種植甜又多隻的香蕉,原來農地早已栽培過,卻都不甜而遭丟棄。
鄉園之夢雖甜美,但是淪為農家並非我所欣羨,我希望的是過著現代化的生活,不知這則夢代表的是什麼,或許親戚之間的錢並不能互相流,必須自力更生才行吧!
(7)重疊的夢事
不知為何攜著一束野薑花就直奔情人在山上的家,被多少樹叢刮傷,飛越多少房舍屋頂,就是為了獻上我的情意和祝福。這只是一場夢,我的白馬王子是富豪,是山居中翻翻的青年,然而他有沒有看到我認真的雙眸,正對著他眨著眼睛呢?
經過市場,腳步走出美麗動人的故事,一心所愛應該是最珍貴的,然而如此確定之下卻又不知對方是否也愛著自己。在高掛梢的月牙底下,我看不清前方的障礙物,祇一心想跨越過去,這即為千山萬水。
身邊躺著的是思慕以久的男子,他悟出我下輩子乃是希臘歌劇女手的金髮之身,便捉我去做愛,我忍受著高潮的刺激,直到他詛咒我四輩子都會死得很難看,何以如此對待我,難道他已婚了?
我拼著圖片合成的立體卡片,受到路人的讚賞,這原來是個避雨的小屋,有兩層樓,男人的老婆就與他同住在這樓中樓中,勉強算是頂客族。不可思議的是夢仍進行著,而我已走到了雨外,仍是孤孑一身的我不知投靠何方,便用力地醒了過來,畢竟我只不過是夢做得太多一點而已。
(8)沈淪特權
當我躺在床上的時候,一名女鬼橫飛過來,向我挑情,她的舌放進我的唇中,幾乎可說是塞的,我任由她在我身上游走,最後我的手將她的屁眼推向自己的屁眼,她就這麼磨磳了起來,可真是一教就會的蕾斯邊,然而我討厭她骯髒的耳垢,害我親下去都是污漬,她在靈界一定都沒洗澡吧!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的不潔呢?
這是我離開那個男人之後所發生的夢,他待我如性欲機器,用完了就送回家,不想深交,不想有任何婚姻的約束,我因此而討厭他,恨他這樣對待我,於是以藉口從此不再見面。
他是我大學社團的同學,比我大一屆,以前我暗戀他的時候他不愛我,現在才在電話中坦承喜歡我已經來不及了,我為他寫下的各種各色的作品他看得高興,卻忘了我是在揭露惡行。
我有沈淪的特權,也有離開的勇氣,在我下地獄的那陣子,他的幻聽騷擾了我,我被煩得不知所措,只好發瘋,現在我終於脫離他的魔掌,以藥物控制渡日,我變得幸福了。
(9)宗教狂熱
教宗和藹地引領我走過長廊和階梯,我亦步亦趨地前進,不知所向何地,終於來到高階的司令台,經過冗長的問話,其它聖童都已露出疲態,教宗告訴我「粗畫不好,粗看更差」的哲學,所以他教我看清前方的人們,接著悉達多太子出現了,我以為他是上帝,結果他拿下頭盔,是一位光頭的僧侶。
人們向太子索要一萬元的工作費,他允許了,接著又是三萬元經費也通過了,不知他為何如此大方,彷彿世界是他的財庫一般的揮霍。
我來到精舍所在的地址,長大後的我出家了,跟一群師兄師姊共同生活,我曾跟一名僧侶生孩子,後來他爬了上去,欺負他的舊友,我看不過去,就把他的醜聞說了出來,他相當吃驚。
後來我爬上階梯,來到優婆夷的駐地,她們都穿著深藍色的法衣,好像正要準備去沐浴,我趕快跑了出來,因為我迷路了,遠離我和學長正在辦事的處所,在那裏有一幅我受到賞識的書法,書寫著大龍神的法力,然而現在我卻把它揉成一團。
(10)作家的心觴
狂熱地想望閱讀和寫作,想要在此種狀態當中沈醉、浸吟,將自己的直覺催眠,以進入到文字華麗的宮殿之中,我需要用創作來滿足自己的空虛,在無時不刻當中享受語言即本我的感受。
如今我的寫作事業進入衰退期,沒有出版社前來問津,屢次投稿而無下落與回訊,我沈溺在自我的自大中不願承認失敗,這輩子還能揮霍多少語言的自傲和自豪呢?我不禁納悶。
文字表達的是我的心境與心事,那些口說不出的秘密,打轉在夢境中的混亂與魔舞,我的文字是鬼的狂歡與自瀆,我深知,必要有體驗才能入語境界,然而我總是先驗而放縱,不願被鎖住。
當一名被仇視或忽略的作家是多麼痛苦啊!在寫錯字的瞬間意識到職業病的威脅,也在精神狀態失神的時刻裏體會到與主人翁的合一。
我是一名瘋狂作者,不受到世俗眼光的限囿與框限,所有的煩惱全可化作詩句一次忘懷,我是灑脫的代徵,然而命運卻容不得我如此,用各種限制來懲罰我,例如頭疼和心疼,我不自由。
(11)小莉的口琴
小學生小莉在六年級那年,收到母親贈給的生日禮物,一隻古典口琴以及一本琴譜,她很高興地把口琴從盒子中拿出來吹,好悅耳的聲音,她告訴母親說,總有一天我一定學會作曲給妳聽,母親聽了鼓勵她說,我希望妳能說到做到。
她先從七階音學起,吸氣吹氣地將高符吹得十分美妙,有如天仙下凡一般的美好情境,接著她吹了聖誕歌曲,四周彷彿下了白雪一般,原來這是一隻魔術口琴,只要你一吹四周的情境就會隨境而轉,人生也填滿了色彩的美麗。
可惜有一天,朋友來到她家發現了這個秘密,就把口琴借走不還,還拿去賣錢,小莉十分傷心,於是告訴母親這件事情,母親說,這隻口琴是聖誕老人送給小莉的,如果不見了,就向祂祈求早日找到吧!於是小莉便照做。
果真在奇魔網站上看到800元一隻的口琴,由於小莉做了記號,所以認得出來,於是她就上網高價競標,然後購得心愛的口琴回來,自此而後,她不再把任何東西借給人。
(12)讀者的死亡
再也沒有比愚蠢的讀者更可鄙的事了,作家以任性的筆調寫作著,他寫的是一個讀者被作者謀殺的推理劇情,讀者由於太笨了看不懂作者所下的暗喻,於是死於非命。
原來作家用了一隻魔鋼筆,只要所當的事跡都會出現在讀者的生活之中,進入所謂魔化的情形當中,作家寫著不懂者必死,而讀者於焉不知原因地死了,他被剋死了。
作家描述在凱德家族中的夭女因為耳鳴而整日利用閱讀來治療自己心浮氣躁,申請大學入學許可的夭女,劃破了任何困難和阻礙來到大學就讀,卻由於不懂一部莎士比亞的姊妹之詞而心肌梗塞死亡了。
這真是個女性主義的笑話,莎比比亞從來沒有妹妹,他也不作男扮女裝之舉,讀者聞之喪瞻,再也沒有人敢買或翻閱這本書,連莎士比亞也被拖下水,無人吟唱他的歌劇,作者不知殺死了多少女性主義的無知者,而其實他本身是一名同性戀者,更是機密中的機密。
(13)拘禁恍惚
不斷地在白色床單的籠罩下醒來,四周是住滿精神病患的病房,我的旁邊是個嬌小的女生,她跟我很談得來,我每天最恐懼的事情就是醒來,而她則有一張會溢出血的臉孔,就在我唸妙法七字為她止血的片刻,護理長把我叫了過去,她說此處為基督之地,不宜唸經,要處以我兩選一的刑罰,我去除了主業教的鞭合法,選擇了擊腳底的懲罰,但是我很慌張。
事實上刑罰是一次出院旅遊,我們去泡溫泉,在溫泉中我見到紅棗子,便採集來吃,後方有一男子,也跟著採集,後來又有蛤仔,我又大塊朵頤一番,經過層層關卡我回到病院,父親卻說我超過正常指標需要住院,我就回答事前並無測量血壓之事實,所以省掉了。
我來到小姑姑開墾的花園中,天下雨了,我躲到祖父的小屋內避雨,卻被巷口的學生們恥笑,笑我跟不上時代,於是我離開,來到清醒的人間,我起床去服一帖藥,又伏身再睡,夢中已是小劇場的混亂狀態。
(14)鈔票疑事
一輛載滿外國人的客運車上,我坐在倒數第二排右側的位置,中位後座有一個手持手機的白人,忽然大叫說警察要來臨檢,不准藏錢,我馬上把錢掏給他,可是他似乎不是要錢,而是警告全車的人警察會搶錢的意思,我便把二千元左右的錢幣塞在屁股下,可惜警察沒檢查到後座者,就叫四五人下車,排成一列人肉隊伍,我看了很害怕,一名白人女性拒絕排隊,警方拿我們沒辦法就放行了。
上車之後又是警察臨檢,這次我把錢塞到座位墊子裏頭,警察又下車了,黑人們都鬆了口氣,直到有個帶槍的警察逼前座的人吻他,又與之磨磳一番,下車之後忘了這回事。我覺得像是來到了美國境內,但是我並不說美語,然而我聽得懂長期以來熟悉的英文聽音。
車子停在路邊,我和一群女性下車來到路邊攤,此刻是夜間,我看到桌上有食物,是河粉二碗和豬蹄膀,以及烤魚肉,我吃了河粉,是隔壁的女人走後留下的,然後我就醒來了,真不知到底是到那國了,錢也沒付,便遺失在車上了。
(15)分手的諾言
不要再望文生義了,逆風的候鳥,我乘著氣艇看著兩岸雨林的風光,我只想告訴你,不要再打電話找我了,我總會叫我父親告知你我不在家,該是終止這段感情的時候到了,當你默地裏感知我單獨在家的時刻,我收到無聲的抗議,然而心裏卻絲毫不後悔,每次我聽到情歌想起你的那時,你就會提醒我你不曾騙過我,但是事實上你卻是一個擅長說謊的男人。
不要一個學歷高的騙局,你倒著生津止渴的紅茶給我,不覺得特別的美味,只嚐到了沒洗杯子的灰塵。過去的我吹著單音的口琴,負著房債想找人借錢買傢俱,那時你就臨陣脫逃,最後的註腳是我拖累了你,而你唯恐躲避而不及,那麼現在為何又緊追著我?
在崇高文字的迷宮中,我認為你選讀文學系是為了對付我的成就,為什麼你不讀建築系然後再為自己蓋一間房子,帶我遠離房債的重擔呢?你就這麼不為他人著想,只想把我的肉體用個殆盡,我要徹底的忘記你,以及你對我的傷害,重新開始光明的人生。我要你從此流浪在思念我的情緒中,而我則在永恆當中航行,直到我的心沉寂在安寧的地中海裏面。
(16)瑪莎的香水
她喜歡把百貨公司買來的靛色香水噴得到處都是,包括她的衣物、用品、傢俱和房間,那是一種馨甜的香味,感覺相當高級的氛圍,她獨居於十多坪的房子,獨立的駭客,每天固定上網,由於性別的緣故她總得自己游走在法律恢恢之網邊緣,是一件自傲的事情。
瑪莎養了一隻波斯貓名叫小斯,她們不僅睡在一起,還擦了相同的香水,有時候瑪莎也收集香料,例如玫瑰花瓣、香精蠟燭等物品,用來增加生活的情調。
她利用電視購物台買了一盒香水,是名牌的,可是卻被貓咪打破了,當她醒來之後又發現瓶子沒有摔破,難道是她患了幻聽嗎?她很驚訝,這到底是什麼神靈作的遂,她不瞭解這現象代表著什麼意思。
於是瑪莎把香水喝了,緊接著的腹痛讓她在地上打滾,腎好疼,消化系統整個紊亂,瑪莎幾乎瘋狂了,她打電話叫救護車,接受急救之後才無恙。
從此之後,瑪莎再也不迷戀香水以及其品牌了,她只用沐浴乳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也幫波斯貓買寵物專用香皂,替牠洗泡泡澡。瑪莎成為一名專職的駭客診治者,戒去了危險行為和信仰。
(17)語言學堂
一個泅泳於鮮豔花草叢間的漂浮之夢,我鑽進岩石裏面的灰色珊瑚然後遁形於無。四面是上升的電梯,按下十樓,除了我和小學同學下了電梯以外,另外還有兩名辣妹留了下來,要上升到十一、二樓去。我走進中間的教室,經過老師和黑板上的日本二字,來到我的空位上,打開筆記本,大家喧鬧起來,忙說小學同學應該坐到我的旁邊才對,我和他親暱地交換著筆記,手臂碰手臂地交心。
我的筆記中出現某頁寫上索緒爾和李歐塔的並列文字,原來這是一部小說的底稿,而我使用了自己的筆名作為題目,怎麼看都很自信,醒來以後卻忘記了,這則靈感所給予我的自不量力,是語言大師所不能知的,我服用過多的安眠藥,因而失去了我的創作能力,語言功能不是退化就是局部喪失,跟外界也大多不能夠溝通。
老師用心地劃著三角形和虛線長方形的構圖,我用鉛筆寫了又擦掉錯誤的字,而小學同學卻拿著原子筆和立可白液塗寫,我在他的嘲笑聲中醒過來,回首還餘繞在我的肚腹之間。
網路紀事
網路是我的興趣,除了新聞台之外,我還設立了一個英語小說的部落格,一個書評的部落格,以及一個宗教小說發表的文學家族,本來還要外加一個書法理論的家族,但是沒有申請成功所以放棄了。新聞台有一個網友留言,她用一個兩相顛倒的化名來投訴,原來她是一個寫作新手,是來試探我這個老手的,我也寫了一些謊言,但是大部份的留言都是真的,包括花了四萬元打字出版的事情。
我常常拿起背包就和父親上團書館的資訊室,那裏有無限的上網機會可以使用,我經常編輯我的網頁,以前曾經有一個註冊在奇摩的文學天地,後來被暫停使用,真是倒霉,不知道是誰去買通奇摩的內部管理部門,讓我不能免費使用空間,好像要開始付費,我儲存的檔案還在,但是不能跟網友分享真是太可惜了。
如今我只能被視為網路作家,因為我的作品好久沒有被出版商相中了,無法出版,也無法成為電子書,我歷經這沈寂的不順之途,心中滿是無奈無人可傾訴,但是我不退卻,決心要再寫作更好的後現代作品,這乃是我的專長,我認為後現代是預言的能力之賦予,是天給的福氣,為了讓佛法的未來更見美好,人們必須有預言的遠見。
以前我在妹妹住的新家上網,她們現在都改用無線上網,使用自己的手提電腦,可以盡情的上聊天網路室,而且還可以上網看漫畫,我的電腦則純粹打字用,輸入的時候有手寫蒙恬,但是速度比我打字還要慢,通常我都以打字來鍵入,手寫工具則留給父親編寫部落格時使用,他的建築旅遊部落格也很豐富,是無名小卒的網站,由妹妹們幫他弄上網路。
網路乃似梵網布幕的情況佈滿世間,恢恢不漏,法華經提到梵網經上有一大象走路,這個意象如今就現在人世間就是佛法顯揚在網路利益上的狀況,一上網就能像到正覺知識和智慧,代表人類創造出來的不漏智,大象代表菩薩的坐乘,可以抵達菩薩的利益,不是一種好事嗎?於是大象就猛上網,妄想得到一大乘經的福祉。
我經常在網路上聊天,其中有個德國名為藝術的男子告訴我他是同性戀,不喜歡女性,但是我們很聊得來,我告訴他自己愛上同性戀的經過,到最後同性戀不過是男人在尚未遇到最愛的女子的藉口,我的戀人去結婚了,還買了一間房子給妻子,於是我也得認了,我對他的感情只是純想像而已,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跟那個女人感覺對了,就舉行簡單的婚禮,也沒告訴我,害我還在為他害相思。
更久以前,我上美國的聊天室,好多印度人找我聊天,我只是隨性的聊話,直到有人使用淫愛網視訊傳給我看,我真是大開眼戒,也不敢跟家人講,於是我將得到的刺激反覆的想像,終於忍不住告訴他我再也不想看了,我還勸他去找個直接的女人上她,不要再使用色情視訊傷害人家的眼睛了,他就生氣了,還用印度話罵我。
新年的時候,我去髮廊染金髮,突然看到一名黝黑皮膚的男孩子坐在候客座上頭,後來老闆娘叫他來幫我染頭髮,他為我泡奶茶,還跟我聊起他的父親到印度上他媽媽懷胎生下他,後來大媽也就是爸的元配將他找到,帶回台灣撫養長大,他上技藝學校,習得做頭髮的技術,以後要做一名設計師,我覺得他的生命真是很奇妙,但是不知他會否想去印度尋根,因為他根本連英文都不會就學西班牙語,真是很奇怪。他告訴他的同性戀男友在三年前就分手了,還要我幫他物色新友,由於他個性像女生,在新年倒數時還在街上遇到七八個印度人圍著他問他是男是女的,他嚇死了。
有時候我認為自己有種族歧視心態,有時候又沒有,這要看對方是個有用的人還是無用的人而定,我比較喜歡和白人聊天,但是他們很難討好,而且十分性急,要求你馬上回答,否則覺得你反應太慢就下網了,有個白人青少年竟然將他寫的情色小說貼給我看,真是好笑,不曉得是不是去哪裏抄來的,否則怎麼用詞如此深邃,我猜他只是想寫一下而已吧!
我會用搜尋網找熟人的下落,比方說最近他在玩什麼音樂,發什麼新書,都可以藉由網路知道,有的朋友在開畫展,有的讀研究所,有的去旅遊等等,就像打電話聊天一樣互相知心,不過不用多少錢就可以從報導中知悉一切,而我也常看自己的資料,看有沒有人盜版或批評我,或將我寫入論文等的事蹟,很有趣。
上網是一種精神性漫遊,容易將對方想得太完美,所以跟同事和熟朋友互通訊息,用伊媚兒通訊才是最安全的作法,我以前曾經和網友私交,但最後都不了了之,還因為某個師奶殺手而剋死了我阿媽,和他的阿媽,所以我就從此戒除了這種遊戲,我覺得太危險,有殺機的事最好不要碰,否則只會短命夭壽而已,這樣的下場有時也會影響到家人,所以盡量小心一點比較妥當,上網好比是精神性交,不容易厭倦,一旦上了身就甩不掉這種魅惑,所以還是保守一點上網才是益處。
時間的陀羅
時間像陀羅一樣轉啊轉,我已經過了多年被社會認定為身心殘障的身份,然而即使擁有這個頭銜也拿不到補助或慈善基金,全是社會的騙局,藥師王燃燒全身又在某一世燃其雙臂,只為了放光放熱地作供養,而我們這些繼承佛祖殘肢的人們,即使是恢復健康的,也不被接納或認可為正常的人類,何苦來哉?
陀羅再怎麼轉也總有停的一天,難道人們希望悲劇發生在我們身上,我絕不認為我自己有服輸的可能,我很堅強也很快樂,我再也不偏激行事,在這個世上只有我自己能傾聽自己的煩惱,能跟自己相處和平就是一種福氣,我再也不抗拒自己的台氣,就算是祖先是清籍漢族的移民地主,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認同台灣。
三重市是我設籍的地方,但地方政府因為調查我家生活闊綽所以取消了我的生活津貼,以前我申請了身心殘障卡,可以領一千到三千元,現在因為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醫生許可證,所以我嫌麻煩不要了,自此而後我再也沒有免費看病的特權,使用重大傷病殘卡還要自付五十元,這是院方規定的,我好像快要變成健康的人了。
昨夜有一個人舔我的背,對我愛撫,我被拋棄在雨天裏,拿著雨傘不知不覺就飛奔上了天,狂雨中我飛過寺廟和建築物,深怕掉下來,我飛得很高,直達天際頂端,但是他又來接我到音樂教室裏手淫,油畫沾滿整個課桌椅,我隨著音樂打節拍,他則忙著按弄我的背,我想他是想再繼續刺探我到底是何許人也,其實我只是一介平凡女子。其實我據一位尼姑告訴我是通靈的人,就是看得見陰的事,五陰世間的事情,所以我才會被人騷擾,這沒辦法。
我在台大醫院住院的時候,曾經到五樓的職能治療所作訓練,無非就是做一些剪剪貼貼的手工藝,有專人指導以及畫石膏像,每個星期都規定好課程,有些病人不願意參加,有的意願較強就接受指導,出院後又有新址的職能治療院,每天除了團體外出參觀公共場所,如百貨公司、療養院、中正紀念堂等公園,還有唱歌等活動,由實習醫生帶領我們,由於我很會唱卡拉OK,所以得到了獎品。
在治療所的時候,我告訴陳醫師想到社區大學去學點東西,他覺得很好,有益我的進展,於是我選了文學和後現代書畫,後者使我打開一扇視野,不僅學會了裱褙,也習得了創意的創作,在成大醫院的時候是以公開討論會的形式來治療大家,我因為口才好所以被叫去錄音,有位護士採訪我,我都說些很正面的評價和感想。
在耕莘醫生任由病人自生自滅,病人大都是自殺割腕過的嚴重病患,或是有腦部受創的經驗而多語或失語,我在病房裏跟病友起衝突,三番兩次被綁打麻醉劑,送入監禁室看察,因為麻藥會引發尿意和膀胱痛,所以我擺脫了束縛而隨地小便,尿了好多,護理人員很頭疼,又有一遍要綁我而被我咬得破皮流血的護理師向我抱怨。
經過這次之後我對病院懷有怕意,於是自己學會減低壓力,以防止又被家人送入院去住,所以再也沒有復發,兩年來很健康的生活著,只不過創造力減弱,只好寫詩聊慰心情,我寫詩寫得很快,幾乎是潛意識在運作的,有一股聲音給我靈感,說了就寫,像似吟詩,心頭上驚鴻一瞥的詩意經過紀錄了下來就成了一首首詩,然而小說卻在夢中打轉,一醒來就發現根本不能寫成小說的創意。
在二十幾歲的日子裏,我都在打拼自己的智慧寫許多短篇小說及論述發表在報章雜誌上,攻無不克的發表記錄使我充滿自信,然而到了三十幾歲,時光過得好快,我的心卻不蒼老還像青少年一般,然後盧醫師就成了我的主治醫師,他似乎很不喜歡我的寫作,我的名氣逐漸的淡化而去,我十分擔心不能東山再起,但是我一直沒有將這些愛意告訴他,我認為自己只是個不事生產的過氣作家,然則我不願如此,於是近年又轉站網路文學。
生病的期間都無法找工作,不然就是找不到,我的學歷只有大學肄業大家都不要錄用,我也很傷心,只怪以前不好好讀書,胡思亂想,又遇到跟蹤我的鬼,使我分神於功課之外,自此而後我就患了幻聽,但是從來沒有告訴家人,當時我外宿學校外的住宅租屋,每天就是寫稿子賺錢,偶而去社團活動,但是由於經常不去上課,很快的一學期過去,系主任就把我退學了。
退學以後的我努力寫作,後來不但得了文學獎,還出了書,但是我並沒有讓系主任認為將我退學是後悔的決定,當我請她幫我寫前言的時候,她雖然寫信表示答應,但是等到拿到稿子的時候卻失去了聯絡,我一直都活在她的陰影裏,現在她從輔大轉到交大去了,似乎前途更好,我好恨當初自己哭成淚人兒,卻沒向她說出任何缺課的藉口或理由,所以我當是自己願意出局的。
時光像陀羅轉到如今,我已是三十六歲,我媽媽說我仍是一事無成,事實上是她不願承認我是作家,也不願我在寫作中失去精神,於是就在她的矛盾中毀了我的一生,她也不願意讓我結婚,幸好我也不想結婚,就作罷。
謬思的午後
下午是我一天的開始,我通常睡到中午十二點再起床吃飯,午后的靈感有不少是聽音樂訓練出來的,在我大學時上希臘羅馬神話的時候,有見過五位謬思的畫像,手中各自拿著代表象徵性的器具,例如職司音樂的謬思手指豎琴,代表文思泉湧的謬思或許就拿筆,這是我的猜想,因為我已經忘記了,總之謬思賜予我的下午,我都在做白日夢,夢做完了就寫東西,或想想題材,也獲得不少好的收獲。
前天跟社區的導遊隨團到苗栗玩,先到雪霸國家公園管理處看櫻花鈎吻鮭的影片,再到大湖採草莓,接著是參觀漁業博物館,以及蠶絲園和竹炭窯,一天下來充滿知性的旅程讓人心生喜悅,雖然很累,但在豐盛的晚餐款待之下,我們每個人都酒足飯飽,再也無任何怨言。我跟父母一塊去,一路上笑語片片,充滿著玩興和愉快。
昨天有隻老鼠從我沒關緊的窗口跑了進來,我嚇得尖叫,將老鼠藥擺在桌子底下牠卻不吃,結果又跑到鋼琴底下去了。我的生命也是見光死的,我的活力不是從陽光來的,而是從夢中來的,只要我有一天做了好夢,我一整天都會很快樂,做事起來也格外興奮積極,然而我時常想把笨拙的臉孔藏起來,因為我長得不標緻,所以常常見到美人就捉襟見肘。
我的阿彌陀佛的雕像放在書架上,前方擺了一個心經縷刻的香爐,昨夜突然夢見自己去了印度,而且化身為阿彌陀佛大顯神蹟,那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是成佛,我體驗到了身為佛陀的使命就是救人行願,然而現實中的我是自私的,不願服務人群,只關閉在狹窄的書房中,做自己的文章,不出去看看外面殘酷的世界的我好像長不大,永遠都長著一張大學生的臉,作為冒充。
恢復健康的我又陷入病態的惶恐中,我的思想十分複雜而混亂,像一首節拍混沌的歌曲,令人頭疼頭暈,然而這種分裂的感覺或多或少是來自於知識吸收時的混紊感,有些知識是不分東西方,不分基督教和佛教的,如此一來我就陷入了信仰知識的分岔路線中,不知如何自處,然而我又很嗜讀文字,叫我將時間空白在發呆上,不如給我一本既厚又便宜的好書閱讀。
在四十歲之間我有個心願,就是把學歷復成大學畢業,不管是就讀那裏都好,我想要在人生的歷程上有個完整的成績單,不想永遠註定填寫肄業的命運在我身上打轉,然而我必須決定要就讀哪一科,是充實文學好,還是步父親的後塵去學工程土木好呢?我也喜歡建築,而且有設計的能力,然而卻沒有一紙文憑可拿。
我很容易緊張,在人多的地方更是如此,我害怕看到美麗的人們向我炫耀他們光鮮亮麗的一面,那會使我自卑,然而我也喜歡接近健康的人們,去感染他們的生命力,這視時機而定,要在我心情爽朗的時候見到陽光人群,我自然就會產生正面性的思想,寫出正當的文章出來,我深知自己也有影響他人的使命。
近年來,我一直在搜尋宗教和異色之間的平衡點,我將情色加上佛教的業因思想,寫成一篇篇的小說,卻因為太病態,而使得成書一上架就引來衛道人士的破壞,或大吐口水,或者撕書以反對上市,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我被視為反佛,但是我的心裏依舊有佛祖,只是我的信仰不是大乘手段,而是小眾的,我只收集菁英的讀者,不要浮濫的支持者。
經文有說阿彌陀佛是無間地獄,然而我不知何者才是邪宗,只覺得阿彌陀佛的宿願令人頭暈,彷彿是為愛而愛的誓諾築成的假象,我以前寫過阿彌陀佛的武俠小說,短篇的文字當中將愛情幻化為人物風景的刻劃,然而讀的人卻不曉得這筆間夾藏的是一種宗教上的批判和檢討,其實我只信仰法華宗的,但是又因為近年來求不得苦而想要放棄掉自己的信仰。
法華經常勸人以信代慧,但是當你淪為一名智障時,你如何以信代慧的缺憾呢?所以我不禁也產生了許多不信的態度,先是不念經,久而久之就忘了念經這回事,和妹妹們一樣靠自己的工作實力生活,不靠宗教的淨化和迷信來阻礙前程,然而我的事業還是不順,而且更加不順利,我迷失在信與不信之間,雖然口中常唸佛號,卻在現實中滋生了不信的種子。
如果有一天我不用唸經也沒有疾病,我真是會高興得痛哭流涕,這就好比是一種恩賜,一種福音,是我希望這世上會有某種神靈帶給我的幸運符,但是我的壓力不自覺的就會浮升上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來源和力量在壓迫著我,使我經常感到疲憊而痛苦,糾纏的欲望和想望之間的情緒,令人沮喪而悲觀。
只有謬思帶給我光明,沒有她的話,我的筆也寫不下去了,總有一天要封筆的,只有謬思她療慰我希冀突破和進展的心情,賜予我無限的渴望和生存的毅力,讓我在創造的領域中發表自己,展現自我,活潑地讓自己如五彩繽紛的色彩揮灑,是她給予我文學的洗禮,所以我將每日的午后時光神聖地獻給她。
心境車站
以前我從二舅家返家的時候,突然頭昏得好像失了方向感,我趕忙叫了一輛計程車,因為我已經失去辨別方向的能力,所以說了一個地名就請計程車司機載我回家,他並不知道我的情形,我只能在心裏唸著佛號,我知道這是精神分裂症突發時的狀況,但是不知如何解決,當時頭只覺得亂得快要暈厥,並無是非辨斷的能力,走路也只能支撐著意志,到了家之後,忘了帶鑰匙,於是就去按鄰居的門鈴求救。
陳媽媽開了門,以前媽媽都會寄放鑰匙在她們家,現在卻苦無鑰匙,我請她給我服藥,因為我頭昏得快要亂掉了,怕會做出不當的行為,於是她問我頭痛藥可不可以,我說可以,於是就吞了藥,之後果然好多了,她們家有一尊觀世音,家裡窗明几淨的,我等到媽媽回家才向她道謝,這次我真的嘗到了苦頭。
我的精神分裂症就是這樣出奇不意的發作的,連我都料想不到的時刻它就來了,我滿心害怕有一天它會將我吞噬掉,到時我連走路的自信心都沒有了,該怎麼辦才好,於是才乖乖的看醫生,吃鎮靜劑,當初發作的時候倒是沒有幻聽,只覺得昏眩迷亂,一陣陣的緊張,汗也冒出來了,我從沒聽說這種毛病會產生這種作用,也不知如何自處,我真的嚇到了。
直到多年的服藥控制以後,我才不再發作,但是卻經常悶得發燒,時間就像公車站牌,可以讓我想像出一部懸疑小說的劇本來,然而站在等候的那站牌底下,卻透露出我心境的不耐,我的心情車站是一個車流匆忙的過繼,我向來是毛毛躁躁的人。
當我這輩子首次發作的時候,我被強暴後返家,便與窗口上的惡靈對衝,我不斷地罵他髒話,被我姊姊發現,而後告訴我父親,我父親馬上打電話給療養院叫人來捉我去治療,可是我不從,而且很生氣的反抗,躺在床上不肯走,直到警員捉我的身體下去樓下的急診車綁起來,我到了療養院後為了脫逃還摔傷了腳部。
後來我被打針,囚禁在斗室中,門鎖了起來,我在被問話時說出被強暴的事以及我的傷口,醫護人員不敢驗傷,就說要放我走,於是我到了外面走廊,父親拿便當給我吃,又聽醫生說要再打一針,我覺得頭暈很緊張就拒絕,結果醫生就叫來警員按住我,我只好被迫打針,後來就隨著父親搭計程車回家了。
第二次到療養院時因為反感而叫計程車脫逃,家人都等不到我,我也不讓他們捉到,又有一次在萬芳醫院前方搭計程車脫逃,當時的我不願意接受醫生給藥的診療,固定服藥對我而言是極不好的經驗,所以我才會在無束縛的情況下逃掉,最後回家也不了了之,不過我又吐口水,被帶到醫院看門診,被確定是精神分裂症的輕度患者,自此才開始我的病史。
本來我服用粉紅色的藥丸,也是愛吃不吃的,或者出現聽覺幻覺時才服用,不過盧醫師的愛心打動了我,使我主動去看他的門診,本來他也是個極其驕傲的醫生,沒病人上門的時候他就會提早下班,不過二十幾歲一過,他發覺這樣保不住職位,就屈服於病人的予取予求,也會耐心聽病患的抱怨,只有我不會將私事告訴他,而他也只關心我的病情而已。
盧醫師到了中年時產生了發福的現象,本來帥俊的臉龐變成大而寬的樣子,額頭也變高,智慧似乎很高,他定期閱讀精神分裂病的雜誌資料,使他成為精神分裂症的主治醫生,而且還得了論文獎,我相信他的專業,而且我的病情的確有好轉,從一天三餐加上晚上睡前的藥總共十多顆的藥減到只要睡前吃三顆就好,我的病持續有好轉,再也不會復發。
不過這已經是十年多的事情了,我父親說我如果早點治療也許病會痊癒,就不用牽扯這麼多年了,我也是受到病魔的折磨才發現及早治療的好處,而且我經常會印佛書放在醫院大廳供人取閱,我覺得只要印佛書做善事就能彌補我的病情,使其好轉,或者轉重輕受,總有一天我會變好的。
雖然有病在身,我還是不忘補充精神食糧或者天天訓練思考的能力,我會對自己的夢做精神分析,每天固定做一次總反省,然後再重新出發,忘掉所有的夢,因為我認為惡夢是不乾淨的,是對現實的一種反撲,如果我做惡夢,就表示我的現實狀況好得不得了,夢與現實通常是相反的。
我喜歡搭著公車看風景而不會暈車,風景就好像我的心境,每次的出發都是一次新的發現和探險,我希望自己永保赤子之心,在生病的時候專心一意的思考自己的健康心態,把所有歪斜的想法全部修正過來,風景儘管灰濛濛的,然而能看見的一天就是恢復健康的窗口,我將社會的環境化作視覺的歡欣而接受之,我相信正當的人性永存。
生死之間的線
有一次我大學輟學的那年跟社團朋友到墳場去夜遊,看夜景,當時墳場是一片死寂,我什麼鬼魂都看不見,但是在返家的車上,卻聽見學運死者一群群的呼嚎聲,像是在向我求救,其蔚在跟陳家強說著胡亂編縐的語言,好像發狂一樣的笑鬧著,就在車上,他們還問我會不會說胡語,我也跟著亂說一通,但是他們評為不太好聽,真奇怪。
自從那次回家後,就發現有鬼魂跟蹤我回家,向我訴苦,有一次有輛車主停下車來叫我的名字,叫我跟他走,但是我不理會,以為是他說的是別的話語,是我聽錯了,其實不然,那天晚上他的魂就來床上找我,我看著他從廁所走出來,附身在我的軀體上,幹我,強暴我,還威脅我做英文原文的中文翻譯,似乎是他想看那些文字,當我查字典的時候他還說怎麼如此簡單都不會,嘲笑我是英文系肄業,不是畢業的爛成績,害我鬥志更高的翻譯著,結果政府揭示版權的不可盜取,所有的譯文都要經過著作版權者的同意才能發表,我白費了許多功夫。
後來他告訴我他有多想我,常常開車經過我住的地方遠眺我,思念我的存在,我動情而流下了感動的眼淚,但是這種愛只持續了幾個月,我發現他是某間出版社的老闆,正跟我的社團女社長談戀愛,後來他們結了婚並住在桃園,這種出竅的現象我也覺得很神奇,但是為了不破壞他們的感情,我什麼事都沒有說,之後也只有以電話互相問候,我並不怨恨這個人,因為他幫助我增進英文程度。
我曾有過瘋狂的夢,那是海枯石爛的世界末日,當地球的暖化到了缺水危機的世代時,到處都只是一片枯石,沒有水源,口乾舌躁的,太陽曝晒整日沒有日落的蹟象,我曾為此夢寫一篇英文小說,為了拯救世人,我傳播了宗教和報紙,但當時會有報紙也只是幌子,結果竟成了玄異小說,我不怕世界末日,但夢見了兩次枯石的情景,我真的嚇壞了,這會否是神在預言人類的群體死亡呢?
生就是過生活,有生機,死對我而言就是做夢的陰暗,無限的陰霾,到了無間地獄的時候,我也曾夢見過被肛交,那應該算是煉獄吧!無止盡的夢彎蜒在我的生命當中,好像死過數千萬遍一樣,但是我無所畏,因為死就是靈魂脫殼,我也在夢中經歷無數次,很好玩,像是漫遊旅行,但也比不上我去過的真正旅途,我在台灣以旅遊的姿態觀察文化的過程。
我覺得自己是生死未卜的,因為我過得行屍走肉的日子,在過去我過著豐富的精神生活,但現在物質生活一安逸就變得懶散。我曾經因服藥而產生僵屍一般的副作用,當時母親在家裡開設補習班,學生們看到我的模樣都很震驚,後來在母親敦促下停用這種藥物,換了另一種藥又多夢又有幻聽,後來唸七字真言才好的,這是一次詭異的經歷,接近死。
生與死之間的線其實是很微妙的,但我的作品避免去提及,我很不喜歡寫到死亡,除了阿嬤的瀕死經驗,對我來說至今仍是使我痛哭流涕的事實,但是在醫院中我逃避去看訪她的昏迷狀態,因為我不想看到她的痛苦和哀叫,以及插管的樣子,我覺得她好可憐,在辦喪禮的時候,我雖然念助經請佛祖來帶她去成佛,但是多次夢見她並未成佛,而是跟阿公在一起,他們是我最尊敬的兩個老人家。
旖旎的相思
我在春天的邊境想你,想著你曾經提到的蘆葦景像,我在都市的工地上見到,你說要用紅外線效應來拍攝,卻沒能讓我見識成果。杮子,一切緣份都是因為共同喜歡藝術而結識的,現在我好想你,害怕你走了之後帶走了我的才賦異秉。我設法用相思將自己麻醉,把這份惦念藏在夢中。於是在Assortment的巧克力寄給紹風之前,我夢見自己和他的火熱交媾,在沙發上將外界現實拋得遠遠的,閉上眼止不住盡情的沉醉,並設法延長之。他埋在我的脖子和胳肢窩下方,不停地吻著舌溫的暫留,我撫慰他的赤裸,索求我要的妄欲,我想把他永遠的留在身邊,很想用自己的肉身與他相烤。
杮子,是我不好,將攝影這種昂貴的興趣毀了,我把尼康相機摔得粉碎,再也拼不回來而故障了,今年過節吃了好多杮餅,只能甜密地將你像年貨饞嘴地吃,卻再也失去了說好要永遠當朋友的承諾,在你家曾居住的街上,我因思念你而感到頭暈,在小吃店内叫了一盤排骨飯,雖然好吃可是心裡全填滿了你,剛才在對面街上看到你提及而我卻一直不知住址的第五階沖洗店,這就是外表赤貧而技術專業的好地方。你說可以儘管吩付沖片的方式,洗到自己覺得完美的成果,但是如今他們也搬遷了,我吃完飯後轉身過街去拾找樓梯間的信件,把新址紀錄下來,因為我打算去委託老闆沖洗住在台北市的你的裸照,就像你說的每天放在我的床頭枕邊回顧,紀念,即使你不在身邊我也不會有失落感。
杮子,謝謝你曾經那麼細心為我繪製卡通昆蟲的插圖,為我拍下那麼獨特的照片,在我心目中的你永遠是那麼的善良,那麼的貴族。你給我的裸體相片一定就是送到第五階洗的,連軟片的格式都一齊沖洗出來,寄掛號信贈予我。
你跟紹風長得真像,他還在夢中提到"你願意回來我身邊啦"的話令我錯愕地以為他就是你的化身,我會把他當作是你繼續地愛下去。即使你說要絕交,而我也提過兩次絕交,而且我原本是要把巧克力送給你的,我生平第一次為別人買的巧克力,就當作是我一箭雙鵰了吧!
早晨在全身的騷痒中翻滾,一個帥俊的靈來探訪,我們在舖寢中邂逅曉陽的曙光,依偎在問候的話語中調情,他說自己被一隻猴子關住了,穿著靛色T恤的「西打」,我為他取的暱稱,又說聽別人講我很變態的傳聞,他不知道我只是心理極古怪。我看到他脖子裹住的傷,牆上浮現一個我正在佈置的法壇,被寂光潔淨地照拂著的法味。我心想這或許就是我要去化渡的下一個緣份,不管是人是鬼我都會去面對,正視他的生命並為他引一條路。古典音樂的廣播節目一直陪我到夢醒,杮子的笑聲像精靈在盥洗盆邊響起,比我年輕的西打以及昨夜將巧克力包裝好的記憶,都還沒寄出呢!我打算一個人到國際書展去閒逛。
跟圖書的約會渡過情人的下午,心情頗好而且買下一只刻有金剛經的佛號金銀戒指,想拿來當作防小人的保佑功能而戴在有點鬆的小指上,是五號戒。在會場,僧侶的微香飄了過來,我向櫃檯小姐付了一張全新的百元大鈔,於是滿意地將戒指去除價標而後戴上手指。我想要挽救一些陰暗,在新聞不斷暈開的危機,迴避任何耳語讓我想要躲逃的頭暈目眩,大家都在討論我跟同地有曖昧的事蹟,比我輕齡的男子都在趨避我對他們有性幻想的傾向。而我的腦海裡還依然在跟杮子藕斷絲蓮,我始料未及的是分手讓我獨自收拾一陣又一陣如孕嘔的感覺,我想沉浸到目前有興趣偷窺的書本中,或許可以藉由閱讀換來清明的自覺,所以買了一本<蝴蝶涅槃>。
我的夢中極端地出現生活中稀罕的性畫面,也許是修行的緣故,所以將許多男歡女愛的有待業都篩洗淘汰,減低了我跟陌生人有接觸性行為的災厄。杮子,你早應知道我對你真的祇止於柏拉圖之戀,但這在一開始就知道的話,你就不會跟我繼續追逐,我怎會對你說穿呢?我求求你,不要用暈眩的後遺症來拋棄我,讓那些原本說好只是朋友的單純記憶依然單純,好嗎?維繫我倆感性的是在腦波,而你卻沒有像我保存的這份反芻往事的心理,只因為我想要再次感染你的那種單純的光明的影響力,像似在七夕陪父母吃牛排一樣的祝福。整夜在頌經完後喜悅得睡不著,昨前夜那個假扮小沙彌的身影早已被我忘到九霄雲外,我怎麼都控制不好夢念而老是被引誘呢?聽了古典音樂才發現本來打算買的一隻琛藍色的魚,卻極有可能會是註定要被我剋死的西打。
擺在床頭的兩本小說,是分別在書展和書店買的,也許亦跟失眠有關,在會場為自己買下一只刻有金剛經文的戒指作紀念,情人節獨自悄悄跟作家以文會友即可,不必什麼對話或排場,晚上趕到秘密餐館喝杯奶茶,才發現那個角落已被舖設改裝為佈滿漂亮貝殼的衛浴,再也伸手探取不著窗外的卷畫了。杮子最心愛也最驕傲的繪圖,在大學時洋溢才華的炫耀作品,現在可能成為雨陣浠泥中的破紙,蝴蝶構圖的標本也一定都被姦淫擄掠了,但我竟然沒有流任何一滴淚,反而偷偷嘲笑他可能居住於大山脈旁的都會,又跟往日情懷一樣去爬山了。
為了放過男人的苦苦哀求,我不會回去買西打了,省得把他的脖子扭斷而造業,此乃未定業也悔之有救。有誰知道那奶茶燙得喝不下,我一邊嫌棄一邊將它傾倒至自己攜帶的保溫壺中,就抽身付錢跑掉了。可是香豔的姊弟夢,在現實中卻成為兄妹式的友誼,又恐是隔牆有耳嗎?我忽然想起喬治邁可在我國中時唱得一炮而紅的流浪到墨西哥的傷心戀曲,好想再聽一遍。
睡在遷徙以前的佛堂中,跑去吃安眠藥伊摩梵之後,打算為情人節失眠的夜晚補上一覺。於是把杮子約束為純屬朋友的布幕,以後也不認帳了。
每天都可以約好見面的地點
吃了藥就可以見到你,我打算用很多的故事來破除所有的因果論,不斷地在那個約好見面的地點相遇,直到惹你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為止。杮子,我在昏迷時看到你用舌叼我的睡姿,然後不動聲色地跑掉了。以為小沙彌向我展示缺了兩顆穗珠的念珠可以再補綴完好,我就在原地一直睡一直等候,你卻沒再來訪。昨晚不是說好,祇要給我最後的一次摟抱親熱,怎麼變成串念珠的順序由你來主導,不停地看透底牌,相見在藥丸的導遊地點中,復習前夕的功課。所以我就發誓寫一部完全針對因果業論的追逐劇本,用簡單的故事碰撞故事,然後去勾引一名出版社的在權人,去逼問僧侶到底應做何處理,才不會在每一個轉彎發生擦撞傷,每一個遲疑都成為一篇論述的生命題目。
我已經沒有從前那般厭拒某種生活了,像是被迫服藥以及走路時佯裝的優雅,我開始喜歡各種文化的細節,把它們想像得極其趣味而通過。有一天在街上一名從身後衝出來的男孩,大叫地問我:「你想不想要淨化?」一時教人不知所云為何,是一條對律令的降伏嗎?還是前來釣魚的應緣?問題在腦中一直放大,還試圖將之聯想成哲學的發源動機,像是空不異色的巧思異想,到最後只是如扔符咒一般地送往風中去消失影蹤,乾脆不想了。
如果這是我寫的一本不分段落的小說,正像我近期想要去的一趟旅遊沒記錄任何分辨意趣的線斷線繫,我也不想被杮子的形象所干擾並且切割,導致幾秒之久的感覺嘔吐,臨時遭遇到才想要解決這個問題,萬一吐出來了怎麼辦?
我坐在誠品台大店的門口階梯上,用影印紙悶住臉地靜心,什麼都不想時風涼爽地從右後方拂來,有如清涼風將一盞蓮華搖曳的風遍法,我偏好私修的道法是為了八風不動,多好,再多坐一會兒,一定身心皆寂而舒服如神仙。
可是我又東奔西跑受到耳語的侵擾,暈了起來就急忙跑去吃冰豆花粉圓,並打算去買薄荷糖來避免以後更增加的暈,儘管不一定是來自於想念杮子的緣故,也不想教他為此負責任,但是只要有朝一日還會暈,就表示還有餘陣波盪,我仍然無法接受自己放鬆歡喜去活在當下白蓮的發暈中,無法在世俗生活中隨喜,在聽見自己的流言時也隨喜,所以我在階梯上滴了一粒右外側的眼淚,暈得好難受,真想躺下來睡個大覺。
於是打算每天在午睡的時候等你,讓那呼喚我名的幻聽從加油站傳來,告訴我你想我的頻率有這麼多,想得像杮餅一樣軟。我會不斷煽情地回答,不管紹風是否打了兩通無聲電話,或者再也無任何回音,抗議那張趴趴熊的卡片,或者把巧克利怎麼了。我已經開始把他也當作幻覺,享受繼續當病人的權益。(完)
後記
這本日記形式的小說寫出了一名精神分裂患者的自傳體,有不少體驗是來自我自己的親身經歷,也有不少是虛構的,例如夢境的情節,我以魔幻寫實的方式寫她的戀情、家世、背景以及學習過程,無非是想要反映出我對疾病抵抗的艱辛過程,這本小說是為了提供身心殘障者在復原路上的一番鼓勵而寫的。
或多或少在小說當中也有幻想的情節,例如變性、恐懼、戀愛的對象,最重要的是時間的議題在病患身上產生的陰影,在我的筆下,時間幻化成各種角度和形態,壓抑著病人的心理層面,也壓縮出精神疾病長期慢性診療的辛苦,患者需要等待黎明的出現,但這期間有可能是數十年的歲月所換來的代價。
健康是每個人都想保有的資產,然而精神病也是多種疾病中的一種,只不過它發病起來會傷害別人,輕者可以自我療慰,如果早點發現早點治療或許可以全部痊癒的說法是可信的,所以有病不要怕看醫生的心態是人人都應該有的。
從阿嬤的死亡寫起,這本書還包括了宗教的關懷,以及佛教的懺情,是一部想要恢復健康卻又不想念經的女患者的心靈記錄,由於多年的信仰使她走入歧途,所以她乾脆不信了,這也使她的病沈溺在病情當中,並未因為催眠的作用而好起來。
像吳爾芙晚期也會頭痛,最後她選擇自殺,但是這部小說的病患卻克服了頭疼,永久不再復發,這是她的幸運,也是寫給所有偏頭痛病患的福音,希望藉由這本書讓更多的人了解精神分裂症的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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