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藍石頭》的思念使我沉溺,我不想再接觸或閱讀那本書,只因我已把自己放進那有關思念的故事。那強大的思念震撼心靈,我只能平淡面對,這是何等矛盾的事?
-《思念求救訊號》
她告訴我,她很想他,想念得,要發出求救訊號,希望他,能從遠方跑來,把她從思念之海中拯救出來。
「我該怎麼做,才能把我的思念,傳達到他身邊,走進他的心中?」有一天,她問我。
我說,她一直把思念沉溺在悲傷中,使思念越來越沉重,只怕,它不但不能啟程,反而更重重的壓住了心,使之呼吸困難,未能自救。
「要是思念如風,那不是可以飄越萬里,從他的耳朵,傳到他的心中嗎?」
於是,每天,她對著窗戶大喊十次:「我好想你!」,希望能透過話語,把求救訊號,飄到他的耳邊。
可是,不到一星期,她就放棄了。她一邊抽泣,一邊說:「不行,太輕了。」
不明所以,我仔細追問。她說,話語,不管怎麼大聲吶喊,也不夠力量把思念傳到他心中。她的思念,太重要了,她怕走到中途,思念力量不足,停留原地,然後慢慢的,隨風而散,把思念弄毀了。
因此我說,透過實際行動吧!每天寫一封思念的信,靠著現今郵政技術,一定不會把思念寄失。
於是,她每天寫一封信,附上一隻隻寫著「我好想你」的紙鶴,加上一份情深義重的心思,把這邊的思念,帶到那邊。然後,她等呀等,等呀等,不眠不休的,等待他一封又一封的回信,等待他以相等份量的思念回應,可是她等不到。等了一個月、兩個月……快要半年的時候,她終於再一次放棄,終於明白到,他沒有收到,甚或不願收取她的思念。
「他不愛我嗎?」看見她落寞苦惱的樣子,我不敢把真相告知:一直以來寄出的思念已經證實,收信人查無此人,把思念原裝退回寄件人。
「你別太傷心吧!」我試著安慰,怎料,她已經振作起來,開始策劃下一個有效的思念求救訊號:
她在房間外面的草地上,以蠟燭圍成簡單三個字:「我想你」;
站在草地上,她拿著一面寫著思念的白色旗幟在揮舞,結果,得來的回應,是一架路過的直昇機,以為收到有人遇難的求救訊號;
她在一千張白紙上寫上一千個「我想念你」,然後誠心的許願;
她用白布編織成一條很長很長的布繩子,盼望有一天,這一條長繩索能把他相牽,把他帶到她身邊。
在一年未能如願後,她又問我,到底她的思念是什麼模樣。她想要知道,到底她的思念有什麼缺點,以致未能傳遞到他手中?又到底要怎麼樣的思念,才能把她心中所想,浮現於他的腦海中?
「你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做,隨便身心控制吧!」
於是,如我所言,她什麼都不去刻意的想,什麼也不刻意的做,隨著身心,她每天坐在窗前,以堅定的眼神,望向遠方。這是她願意對我講出心底話以前,每天都在做的事。她的思念早已清晰的讓人所知,唯當局者迷,她看不見自己那強大的思念,慢慢透著堅定的眼睛滲出來。從外看是那麼的平淡,但從眼眶看進去,她的思念快要溢滿,以熱情之心,萬馬奔騰的,透過眼光奔往他的身、心和腦海中,可惜,不知道他會否看得見,不知道他會否感受到。
我把她思念的模樣告訴她,不知何解,她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你說,我的思念,到底會不會傳到他那邊?」
「終有一天,你的願望達成,他會知道你的心……」
「你少騙我!」她從床底拿出一堆信件,一堆原本放在我那上鎖的櫃子裡的信件。她先散亂的扔到床上,再逐一逐一拿起來:「他根本不會收到我的思念!四月十日的、四月十二日的!一封也沒有到達他手中,一封也沒有!你把我當成瘋子般耍弄,很好玩嗎?我問你!很好玩嗎?」
她跌坐床邊,憤怒的看著那堆信件。她拿起其中一封,打開信封,把信紙拿出來,喃喃自語說:「你好嗎?我好想……」她呆呆的停下來,似笑像哭的表情掛住臉上,說真的,有點可怕。
「我什麼都沒有!」她殘暴的,把信件用力的撕碎,好像她的思念,變成漫天白雪,不完整,飄落在她的身邊,卻到不了他身邊。我看著房間內滿天紙碎,應該浪漫的情節,卻配上一位不該在此的傷心女主角。對於她的傷悲,我只能在她撕碎所有信件後,給她一個擁抱,因為這一刻,所有話語都已不能掩蓋她的傷口,讓她痊癒,給她安慰。她的眼淚、痛苦在這一夜,只能不停的,釋放,卻是無止盡,長留於體內沒法擺脫。
等到第二天,當我拿著早飯進來的時候,她正在慢慢的,把所有思念的碎片拾起,再拼湊,大概那邊七十多封信,她已完成其中兩封。
「這又何必呢?」我問她。
她說,像已失去所有快樂和喜悅的說,「我只剩下這些了。我的思念,還只剩下這少許了……」
怎會呢?我問她。她沒再回答,默默的,只想完成思念拼貼。猜想,這時候的她,都沒有心情去吃東西了。我放下一瓶牛奶,收回早餐和盤子,靜悄悄的離開房間。我不會伸手相助的,她的思念,只能夠靠自己去拼湊。
最後,她的思念,花了她一星期的時間。她蒼白的臉,捧著一個雞皮紙包裹著的箱子,遞給我:「我把我最後的思念,都交給你了。」
不可能的,我說,她的思念,早已注滿她的身體,基本不會流逝的。
「思念最大的敵人,不是失去生命,而是失去記憶。」她告訴我,她好怕,好怕會失去了思念的感覺,好怕失去思念的原因,更害怕,失去了應該思念的心。
她又說:「思念的人,在世上不會消失,只會在腦海中消失。」因此,每天,她只能不住的重複思念,希望能留住眷戀。每一分鐘,她重複的、輪流的想著他的臉、他的身材、他的聲線、他的喜好……然後循環一次又一次,隨著頭髮飄落,思念每每被淡薄,直到那一天,她哭花了臉,止不住淚珠急著告訴我,她再也想不起,他的臉,是圓是尖是方還是什麼;他的身材,是高是矮是胖是壯;他的聲線,甜蜜的、憤怒的、快樂的、悲傷的……
最後那根秀髮落下時,她把他完全的忘記了,可是……
直至純白的床鋪整齊地放在原有她的位置,床上再沒一點人的氣息時,她那強大的思念,依舊在這裡,徘徊不散。
(完)
/尋遍全世界,我終於把她的思念寄出,是親自派遞的,絕沒有弄失的可能。除非這位他不打開包裹,不,根本不用拆開它,她的思念,正逐漸從包裹流出,飄到他的心中化作淚。
感謝她為我證明了,人去了,記憶去了,思念是不散的。
她對他的愛,在旁人的見證下,永遠存在。
然而這個故事,原來還未到終點。
美好的結局,雖然難求,但依然存在——上天保佑,快樂是會留給虔誠思念的人。/
(藍亦)
《思念》
思念,來自甜蜜約會散發的餘味。
看《The pursuit of happyness》,感受到身旁的妳的氣息,發現happyness就在咫尺。看戲吃同一桶爆米花,很甜蜜,原來玄機在兩人同一時間伸手搜尋甜味時的觸碰,觸了電的感覺。妳快被感動到哭時拿面紙來擦,真的好想代勞。
今天我們沒有約定過,卻穿得超速配,也許因為彼此都很喜歡白色吧!深藍窄腳牛仔褲配藍格子短裙,黃衣白西裝外套襯帶綠的白色毛衣,就同一種調調。然後拍下的兩張貼紙相,是我少有極其喜歡到捧在手心不肯放的。一張是走進白雪公主童話世界的King & Queen,一張是用故事中那鮮紅蘋果作主題的: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有心人應該知道當中意義。我的口號是:沒有後悔拍下的大頭貼,只有後悔沒有拍下的人。
而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笑容、每一句說話,都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少女香甜感
輕盈的節奏、隨心的交談,讓我過了零七以來最快樂的一天,也是這生記憶所及第一次,因為當天的太開心而一直要到凌晨四時多才能倒上床,最幸福的一次失眠!
而失眠的每分每秒,還有醒來一直到現在的腦狀態當然是思念,妳的一顰一笑、電影的一章一幕、約會的一點一滴……繞樑,又豈止三日?
不過快樂,享受過,記得就好,畢竟我們各自都有背負;太依戀的話,快樂便成為沈重,這樣不好。就像空中偶遇而破的花火,所有的意義也只有瞬息的璨璀回憶。能留下的,只有思念。
p.s.是上邊的比較清楚沒錯,但我還是喜歡下邊童話的感覺,也只有老姐與我所見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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