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正教授的經歷由於我選修其醫療經濟學,故略有耳聞,不過當初第一堂課我遲到將近一個小時,所以略有不全。此次能聞其完整經歷對我真是裨益頗大。
蔡文正教授在正值壯年之際,前途似錦之時,骨頭的輕微酸痛竟被診斷為所知甚少,極難醫治的骨癌,住院好幾年,點滴超過一千瓶,動刀將近十次,肺臟只剩三葉,腳又被截肢。在所有醫師皆不明瞭如何治療的同時,堅強地壯士斷腕,不放棄任何求生的機會。終成少數倖存者之一。
不過,命運之神實在愛開他的玩笑,他於美國攻讀博士之時,竟又再度複發,幸好他像極了一隻打不死的蟑螂,喲不,是一位擊不倒的勇士,死神連續通緝他兩次都捉不著。
如今,只要他手上不柱著柺杖,還著實看不出來他的生命曾經遭受如此的摧殘。
我想,是對生命的熱愛與堅持救了他一命。這令我相當感到慚愧,因為活了二十幾年,我真正認真生活的日子不超過一年。我常常自怨自艾為何我的體力如此濟,為何我有長年嚴重過敏的困擾。我常將不能成功的原因歸咎其他,甚少反省自身,其實只要作息正常,不整天掛網,我的狀況即能大幅改善,但割捨不下對許多雜務的牽絆常常成為我的藉口,追根究底其實就是懶散罷了。在此方面我真是遠不如他。
此外,蔡文正教授對於良醫的看法也令我感到動容,譬如他的主治醫師親自為他下廚包餃子,避免醫院的消毒餐造成他的食慾不振,還有一位住院醫師不經意的話語對他所造成的傷害。
病人在接觸醫師時,是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顯露出來,不論在外頭他是如何風光瀟灑,在醫師面前都難以十分自在,或許醫師由於長期工作的緣故而視為常態,但在舉止行為上仍需好好警惕自己,否則常會造成言者無意,聽者傷心的誤會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