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最近的泪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因为对于我这样性格的人,个体情感的悲欢是不会流露在任何场合的。
看到连续三天辗转于四川省地震灾区的温家宝总理后,很多灾民都哭了。通过电视看到和灾民一起流泪的总理后,很多中国人都哭了。他在雨中拿着扩音器对被埋在倒塌建筑里的人高声喊道:“我来了,总理来了。再坚持一下。”他还再三催促救援队员说:“早一秒钟就可能救活一个人,时间就是生命。”
地震后的第一场泪是在出差的宾馆,电视里看见某学校垮塌的建筑群边,家长们在操场上辨认着孩子们的尸体,悲戚的父母们用绝望的侥幸辨看着孩子们泡在操场水地中幼小的躯体,不时听到尖锐的痛哭声,哗的泪水在不由自主中而下。
现代化的信息传播让人们直播体验着人间惨剧的具体呈现,死亡成了必然,生还成了偶然,人们在死亡的现实面前向着更大的死亡可能前行发掘,向着几乎是必然的巨大死亡现场面前前行,成为人们不愿面对而又想早点面对的矛盾心境。
汶川,成了08每一个中国人的痛哭心结。
奥运争端、台独、藏独…… 在这一切面前,呈现的仅仅是人类在社会化、政治化之后多么巨大的渺小与无耻。
生命在自然面前那么的脆弱,那么不堪一击,让人想起,人际间、国际间的纷争是那么的丑陋不堪。
倾听的学生,授课的教师,在突然的哄塌前,会是怎样的场景。
童真的孩子们,会有怎么样的恐惧,面对哗啦而下的天花板,他们幼嫩的身躯,在瞬间接触坚硬的砖石时候,会是怎样的恐惧,在瞬息的剧痛和灰尘中,呻吟,尖叫,哭喊,哪是这样年龄的孩子能够面对得了的现实。喊一声妈妈,叫一声老师就可以解决一切的孩童心灵,叫他们如何去面对这一切的一切!!!
我的泪,远远没有我内心的痛苦那么痛哭。
所以我在看到镜头前侃侃的地震专家的时候,我的眼里是愤怒的火,即便我知道,技术不能够解决一切自然灾害,但我坚决不能够容忍他们侃侃而谈——地震不可预测,我不相信,21世纪的技术力量还依然那么脆弱,我就是小心眼地断定,这里面,一定有更多的职业亵渎。
我在看央视主持的节目,我看到有人能够压抑不住内心的鄙视切断某司令员的套话文章,我击节。
我也看到有主持人忍不住习惯思维的粉饰太平而心生厌恶,爱心,温暖,八方支持,云云,难道能够有直面无数丧失生命的力量么?遑论还有那么多正在死亡边缘的生命在废墟中挣扎!
我在看到军人们在铁令前冒死前行的时候,我也在想,行政系列的垂直体系人员去了哪里,那些职业就是减灾、救灾等等行政机构的职能与应有的力量在哪里?
总理在灾难前体现了大国总理的职责和担当,但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大国,一国总理在一线作具体指挥,国家应有的行政力量在哪里?紧急状况下应有的机构力量在哪里?某些行政机构,某些军队干部的官话套数难怪总理摔了电话。
会做官不会做事的行政弊病在具体灾难面前暴露无遗!应对能力真到了值得赞美的地步么?真到了某些官员厚颜无耻喊着绝不辜负党中央的水平了么?日常自赞的无坚不摧,无往不利的能力与水平到了哪里去!
各地的捐助是爱心体现,但我在收听南京某电台举办的现场募捐中,几乎把这样的捐灾做成了文艺晚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冷静观看,又何止这样一家,有多少节目有多少语言,是在拿地震作着话题而已。
不仅是媒体,如果仅仅是某种职业意识驱动,而不是从人的基本情感生发的感同身受和巨大悲悯,不是从每一个个体生命的本身去触动人心最本质的体味,我们自己比地震还可怕。哪一天可以不仅从统计数字出发,哪一天能够面对每一个独立的生命,人,才能够在自然面前站立起来成为真正的人。
听到一位电视记者说,“我们得到一个好消息,这个镇的死亡率没有预计的那么大,已经有500多人被救了出来。”我痛恨这样的无良记者,它看着活着的小部分,它忘却了那死亡的大多数。
责任不仅在这个记者个体,我们的惯性思维是会要把这样的人间惨剧演绎成人间好事,我们会感动——那么多人捐款,我们会赞美——那么多人献血,我们会激动——那么多人在支援。
我们却,太少,真的悲痛地面对悲痛本身。
我们有时候,居然忘记了躺着的大多数,而去祝贺活着的小部分。
它,不仅仅是媒体的思维习惯。
我不想,在人间地狱似的场景下,听到有条不紊,听到井井有条的情绪,在这种场景下,我听到看到某媒体新从业者,很不职业地哭着喊,我受不了,我不拍了,我要去救人的时候,我想,也许真正是人的一代的人,开始长大了。
我不想听到,主持人温文尔雅地说,汶川人民了,灾难其实并不可怕,我们会献上我们的爱心和温暖,我想对这样的主持人说,扯蛋,我放你废墟,然后请全世界人民给你温暖!
朋友在一个电视台工作,说马上要去现场报道,我不知道,这样的人云亦云,必然是会把有一场荒唐演绎为爱行的报道究竟能够有什么具体意义,有这个物资能力,还不如送点药品,送几个人力去做点实际的救助工作。
这个发生过巨大震灾的区域,为什么面对那么巨大的震级没有任何举报发现能力,我绝对不相信,没有迹象呈现地震的到来。网络搜索的显示当地灾前有异样的自然状态。
总理说某军,是人民养着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我更想问,那么多的地震局,究竟有什么作用,是仅仅每次到时候告诉我们,哪里发生了多大的地震,为什么会地震么?
我看到地震局某官员强调的是地震预测的复杂与严肃云云,我们承认有太多人力不可及的困难,但我想,面对巨大苦难的时候,首先更多的是自责自问,即便困难,也应该为专业机构没有能够降低困难而惭愧,而不是强调——我们就是做不到!
三十年前唐山地震旁边的某县县长救出那么多群众,这样的情况,究竟在这次地震中有没有需要事后核查的必要。
本想写字寄托哀思和祈愿,不料成了愤怒文字,或许偏颇,但我担心,这样的悲剧会不会除了天灾还有人祸的原因,那么,这样的灾祸,会在那些一本正经作成官样文章的官员的延续下,继续以不同方式发生着。
如果这样,总理的眼泪,也只会是一种个体善感的表达,它不能够终止本该终止的很多悲剧。
今年的雪,特别的大,爸爸还有妈妈,回不了家。 有群坏人,来把人吓,烧了我的学校,砸我的花。 那个喇嘛,叽里呱啦,长鼻子的洋人,假装眼瞎。 巴黎铁塔,伦敦警察,抱火炬的姐姐,人见人夸。 汽笛嘟嘟,铁轨哗哗,去天堂的列车,还没到达。 龙又翻身,大地垮塌,教室的瓦砾下,埋了童话。 重重的墙,将老师压,我们在他身下,都很听话。 没过多久,听到喇叭,外面有个爷爷,叫我别怕。 叔叔的手,使劲地挖,解放军的飞机,送我回家。 经过灾难,我已长大,永远不会忘记,二零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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