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羅綺,純數偶然,甚至可以說是鬧劇一樣的效果。以至後來老是被羅綺拿剛認識的時候來取笑。
那天,卓偉已經喝的七七八八了,正醉眼朦朧的四處尋找一家能提供特殊服務的場所。酒精濃度混合了腎上腺素,刺激的他需要趕緊的尋找一場床上的戰爭,好讓汗水來帶走充斥在心頭的那股噁心煩躁的感覺。他冒冒然的就闖進了羅綺的美容院。羅綺的美容院坐落在鬧市區的一個拐角處,按照正常的理論,這裏是不會出現任何的色情服務場所的,因為實在是太想見陽光了。卓偉已經不能去分辨真偽了,他看見是個美容院,就一頭紮了進去。雖說羅綺的美容院裏也給男士們提供,洗頭,洗臉的美容服務,但是卻是一家名副其實的美容場所。其主要的消費階層還是來自那些,想讓青春長時間停留在臉上的女人們。
卓偉沖進去的時候,店裏並沒有什麼顧客,幾個小美容師湊在窗戶旁邊的一張小桌子旁,唧唧喳喳的正在閒聊,不時的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看見卓偉進來,她們停止了說笑,有點發愣的看著這個進來的男人。或許是卓偉的那頭披散著的長髮,再加上一張紅的好象猴子屁股的臉,讓這些小姑娘們有些害怕,她們只呆呆的坐在原地,並沒有去招呼。卓偉一屁股坐在門旁邊給顧客準備的沙發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半睜著醉眼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個小美容師,壯著膽子走過來詢問:“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卓偉看了看這個跟他說話的女孩兒,:“你說我來這裏是幹什麼的?我能幹什麼?你說你問的這話不是廢話嗎,去喊你們老闆出來。”
這個小美容師聽完了卓偉的回答後,飛快的走進了裏面的一個房間,一邊走,一邊高聲的喊著:“羅姐!羅姐!....”
一會兒,羅綺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後來據羅綺說,當時那個女孩跑進屋裏來跟她說的是:外面有個流氓喝多了來搗亂。這事一直被羅綺拿來當笑料,動不動就翻出來取笑一下,說卓偉上看下看,怎麼看也不象個什麼好鳥。卓偉也一直耿耿與懷的認為,自己這麼面慈的人,居然被那女孩子說成是個流氓,她還真是沒見過世面。
當那個小女孩正在高喊羅姐的時候,卓偉聽的直發愣。他迷迷糊糊的想著:“羅姐?羅姐?難道是那個寧死不屈的女共產黨員?怎麼居然在這裏出現了?難道我也被抓了,關在牢房裏?”在過多的酒精的影響中,他仿佛的回到了哪個到處都充斥著白色恐怖的年代,腦中,眼前閃過的全是由羅姐這個名字引起的種種革命事蹟。一時間,什麼楊子榮與坐山雕,烈火金剛,鐵道遊擊隊的種種全部如黑夜中的閃電般,滑過他的眼前。滿腦子都在閃爍著如,蕭飛,王成,狼牙山五壯士等等烈士的名字。當羅綺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處身於自己的幻想的境界中,以至於他一看見羅綺就猛的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拉住了她的胳膊,雙眼發直,口中喃喃的說著;“好同志,我終於找到隊伍了....”
羅綺當時真想一個耳光就扇過去。她認為卓偉這是在占她的便宜,吃她的豆腐,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但是看著眼前滿臉通紅,滿身酒氣的長髮男人,她也有點不由自主的發怵。她忍耐了自己的脾氣,儘量的用平和的口吻跟卓偉說話。
“先生,先生,請你把手拿開,我不是你的同志。”
卓偉由衷的感謝著他喝到肚子裏的酒,因為酒後的紅臉,為他遮擋了不少的尷尬表情,也不能讓他的臉上在多添加些什麼其他的色彩。他對著羅綺展露了一個算不上微笑的微笑,就一屁股坐回了沙發裏去。這反映卻大出羅綺的意料之外。她出來的時候,聽那小姑娘說,外面有個流氓來搗亂,她早準備了種種應對的辦法,準備去對付流氓。但是對方的反映卻讓她茫然,這算是怎麼個搗亂的方式?
“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事,我是來做按摩的。”卓偉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茶几,回答著。
直到現在,羅綺才真正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一聽就明白了眼前的男人想要的是什麼,準備幹什麼。那小姑娘實在是弄錯了,這不是流氓的搗亂,而是一個醉鬼想要招妓,結果卻跑錯了地方而已。她不禁的為了她的準備而嫣然一笑。
“抱歉抱歉,先生,我想你可能是找錯地方了,我們這裏不提供這樣的服務。”
卓偉抬起了頭,疑惑的看著她:“啥?這裏不是美容院嗎?”
“是美容院,但是,這裏不是您需要的那種美容院,我們只為顧客提供上半身的服務。”羅綺帶了一股鄙視的口氣說回答著。
卓偉酒後的遲鈍反映,讓他沒有聽出羅綺話裏的意思。他接著詢問:“那你們提供什麼樣的上半身服務呢?”
“比如,洗頭,洗臉一類的正常的男士美容服務。”
“哦,好,那就洗頭,洗臉吧。”卓偉呆呆的說。
羅綺喊來了美容師,安排給卓偉做什麼樣的服務之後,就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裏。
卓偉一躺在美容床上就乾脆的人事不知了。他開始呼呼大睡,任由身邊的美容師擺佈。至於洗什麼頭臉的事情,他已經是一概不知道了,他唯一有模糊印象的事情,就是好象曾經嘔吐,嘔吐的同時還伴隨著一陣陣的女人的尖叫。至於吐在哪里,是誰在亂叫,他也沒工夫去理睬,只先睡足再說。
正半夢半醒的時候,他感覺有人推他起來,讓他去買單,說什麼時間已經到了。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按照羅綺說的數目給了錢,走出了美容院。
迎面吹來的風,讓卓偉的大腦驟然的清醒了不少。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帳單,居然花了一千多塊的人民幣!至於明細方面他也忘了到底都是什麼了,但是有印象的是一張床單和一件她們美容院的工作服?據說,是他在嘔吐的時候,吐了一床,然後還順手用人家美容師的衣服擦嘴的結果。這讓卓偉大為惱火,他一邊晃晃當當的走著,一面喃喃的在罵:“這娘們開的那是美容院,靠,這明明就是屠宰場,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殺豬的出身!”
羅綺的臉在卓偉的迷糊的腦子裏浮現出來,漸漸的清晰。他想著她那半帶嘲弄的眼神和鄙夷的口氣,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暗暗的想:“神氣個屁,早晚老子要把你弄上床!”
但是轉念又想起了剛才自己的幻想,不覺的也讓自己啞然失笑。那笑容從心底泛到了臉上,最後讓卓偉站在馬路上也哈哈的大笑了一場,路邊來回的行人紛紛投以疑惑的目光。卓偉全然不去理會,一邊走,嘴裏一邊哼起了一段唱:“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總共有七八個人,十來條槍.....”哼著哼著,他忽然的覺得不對,這是沙家幫裏胡司令的一段唱腔。那胡司令明明就是個土匪,和他想做英雄的幻想有本質上的區別。他趕忙的想要換個曲子,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什麼符合身份的調兒,走了幾步,沖口而出的,卻是楊子榮智取威虎山的一段。畢竟楊子榮也是革命英雄出身,卓偉也就沒管是什麼詞兒,得意揚揚的就哼著往前走去。“今日共飲慶功酒,壯志未躊,誓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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