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忽然的打電話給我,我正處在半昏迷的狀態,馬上就要見到周公了。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我伸手擰亮了臺燈,看了一眼表,已經是深夜了。誰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呢?我拿起電話接聽的時候,裏面傳來她斷斷續續的哭泣的聲音。她嗚咽的對我說她的肚子很痛,讓我過去。我著急的安慰了她幾句,就放下電話,跑出了家門。
她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了,雙手擠壓在肚子上,蹲在地下,我連忙抱起她,她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緊緊的閉著雙眼,雙手用力的扳著我的肩頭。我打了一個車,送她上醫院,路上,我不停的焦急的問她是不是吃壞了什麼等等,她只是閉著眼輕輕的對我搖頭,算是回答。仿佛全身的力氣都用來抵制疼痛,擠不出力氣和我說話了。
到了醫院的時候,掛號,看醫生她都是在我的懷裏,她已經疼的沒有力氣走動了。直到醫生說她是急性盲腸炎,需要手術的時候,我才把她放在了手推車上交給了護士。
我回了我爸媽的家裏拿了錢說急用,就匆匆的趕回了醫院。等我把一切手續辦完,她被送進了手術室,看著手術室外面的紅燈亮起,我擦了擦汗,一屁股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喘了口氣。盲腸炎是小手術,說實話,我還真沒怎麼為她擔心。
手術成功了,她被推到了病房,可能是麻藥還沒有過勁,也可能是她疼了那麼長時間的原因,她很快的就睡著了。看著她睡了,我下樓去給她買了點水果。這醫院門口的水果攤子賣東西還真是超貴!,打死明天也不在這裏買東西了!帶著這個念頭,我也趴在她的身邊睡著了。
第二天,我醒來,看見她還是那樣的一臉蒼白。她睜著眼睛,正在看我。我笑著調侃她說:“看什麼,沒看見過帥哥睡覺啊。”她微笑,沒有說話。我知道她一定是開刀的傷口一定很疼,沒有說話的力氣。我對她說,我要回單位請假,她微微的點了點頭,但是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卻是不想我離開她半步。我看著她的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憐惜,於是就在她的床前,給我的上司打了個電話,請了幾天的假。這該死的制度,就是請假一天,這個月的全勤獎是拿不到了!我乾脆的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趁這機會也讓自己休息休息。
我向臨床的病人家屬借了一把刀,想去削一個蘋果。
我一邊削,一邊陪她說話。
“我知道你現在不能吃蘋果,但是,這也算我的一點心意吧,你看人家電視裏演的照顧病人,都是要坐在病床邊削蘋果的。我雖然不太會弄這個東西,但是還是要弄一個給你吃的。”我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補充到:“不對,不是吃的,是給你看的。”
我把一個大蘋果削掉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體積,而且形狀極其古怪,好象被一個剛長牙不長時間的孩子啃過的一樣。當我尷尬的把這個形狀古怪的蘋果,擺放到病床前的桌子上的時候,她的雙眼忽然的流出了眼淚........
我堅定的相信,一個病患中的人,她的感情是最脆弱的時候。
我更堅定的相信,她不是為了我能請假來照顧她,不是為了我跑前跑後的給她辦理手續,買藥花錢才愛上我的。我知道,她是為了這棵奇形怪狀的蘋果才愛上我的!這就是愛情,它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講!這句話,是誰說的,我忘記了,但是說的還真他媽的有道理!!
我感覺我們的關係親密了很多。我為這種親密的關係感到莫名的擔心。
我覺得我還沒有得到戀愛的權利,因為我窮。但是我的虛榮心卻禁止我把我的心思講給她聽。這道理極其的簡單。大家都既羡慕又嫉妒我有一個這麼體貼漂亮的女朋友。這種來自他們的羡慕和嫉妒,讓我的虛榮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而在生活方面,我本來就是個很懶散的人,不會收拾東西,不會收拾自己的人。錢賺的不多,可毛病著實的不少。她在我的生活空間裏出現,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棵救命的稻草。她真的很能照顧我的生活,每天,我的小窩總是被收拾的很乾淨,我的髒衣服,臭襪子全是她在幫我洗。她吃東西的口味和我相似,她燒的菜,我都非常的喜歡吃。我有時都懷疑她是不是做小保姆出身的。我總是詢問她關於她的家事,因為我從沒看見過她寫信,打電話之類的舉動。她卻總是避而不答,問的急了,她不是出去買菜,就是去洗衣服。我總說她和孫行者事一路貨色,都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不同的是,孫行者是個公的,而她卻是個母的。她總是聽著哈哈大笑。
閑來無事的時候,我也把玩她的吉他。記得上學的時候也曾經亂撥弄過一陣子。因為那個時候,不會談吉他,就好象現在不會炒股票一樣,會被女生恥笑。但是,我天生的公鴨嗓子總是把情歌唱的不倫不類的,那時還沒有什麼迪克牛仔,還不知道這種嗓子的好處。所以大家總是讓我閉嘴,我也就順從民意,不在做歌星的美夢了。但是她卻說我的天賦很好,唱起歌來,很有一種滄桑的味道,一本正經的要教我彈唱。我笑著和她亂鬧,不想擺弄這東西。她總是找機會想讓我重學這個東西,我急了,就和她說:“你是不是在教我的時候,會有一種發洩的快感啊?”“你教育我一定有癮,你要是不教會我彈這個東西,你是不是會被憋死?”每次的結果都是,話音剛落,就是一隻碩大的玩具毛熊迎面飛來,後面還跟著一張表情兇狠的面孔。我也只好順從的去撥弄這個東西。雖然弄的我的手指被磨出了很多繭子,但是我也學的可以弄幾個小曲自娛自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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