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黨最高治國原則:把批評者抹成「綠」的,把焦點轉向「綠」的,讓「外患」轉與「內憂」對衝,使政府不顯得太無能,就是完成了改革的一部份
台灣的內閣會議
*聯合報╱林中斌 2012.07.03
清晨五點,會議開始。目的:研議國家大事。參與者:國家領袖及九位部會首長。
方式:提報問題、徵詢看法、辯論歧見、裁決政策、交付執行。下一個問題…。
這是治理中華盛世的「早朝」。用今天的話說,那就是大帝國的「內閣會議」。若以勤奮康熙皇帝為例,他每天主持「內閣會議」,沒有周末假期,一年只有三節休會。無怪當時版圖擴展,政事繁多,國力卻蒸蒸日上。
國家大事,從民生經濟到國防外交,平日項目已夠雜亂。如果遇上突發危機,更需廣集智慧,果敢決策。領袖及部會首長定期見面,才能交換情資,商議對策,正反論證,達成決議,不再改變,協調執行,口徑一致。
此外,閣員經常見面,互相熟識,才能緊急時半夜直接電話協調,避免延誤時機。
讓我們把場景移至今日:
英國內閣會議,共廿三人,包括首相及部長,每周一次。
美國內閣會議,共十六人,包括總統及十五位部長。時間不定。舉雷根總統第一年為例,約一個月三次。
中共有九位政治局常務委員,包括總書記胡錦濤,是全國最高權力所在,經常舉行他們的「內閣會議」。
台灣呢?我們有兩個類似「內閣會議」的機制:「行政院院會」和「國家安全會議」。
每周一次的「行政院院會」,有二項缺陷:
一、國家領袖(總統)沒參與。可是政策出問題他要負責。會中如果討論涉及總統職權的政策(國防、外交、兩岸),行政院院會也不敢定案。
二、體制龐大無法商議。參與者包括行政院長及副院長,卅五部會首長、九位部長級的政務委員、五位直轄市市長,共五十一人!如何能聚焦解決困難的問題?其實,「院會」已變成集體扛責通過例行議案的橡皮圖章。
其次,總統可以召開「國安會」,包括他共十三位首長參與。但「國安會」有特定議題,並非全面商議國事,亦非經常舉行。因此缺團隊精神。個人主義高,會議內容常遭曝光。於是,總統開會,不敢包括所有閣員。結果,閣員有時看報才知悉重要決策,兩者惡性循環。
籌備開「國安會」的組織也叫「國安會」,屬常設的總統幕僚機構,編制有一百多人。組織裡的長官不定期召集相關部會研究問題,但參與者多半低於部長,而且內容偏技術細節。只作建議,無法決策。
說來不可思議,台灣竟然沒有一個具備完整功能的「內閣會議」!無怪蕭前副總統日前說:「政府危機意識不足,延誤決策。」那是因為各方狀況無法及時在總統和閣員前匯報。
這可能是台灣發展面臨最致命的危疾。政府如人體,若臟腑氣脈不通,焉能不病?怎麼辦?長期,必須精簡政府架構,向總統制邁進。短期,可考慮以下變通措施:
一、經常定期召開「國安會」。彈性解釋總統召開「國安會」之法源文字:「國家安全重大變故之相關事項」。發揮「國安會」政策辯論的功能;讓「院會」負責通過法案。參考加拿大十二位成員的小內閣(inner cabinet)和卅三人的大內閣(outer cabinet)制度。
二、化零為整。整合性質類似部會在國安會成員之下。如出席「國安會」的內政部長可經橫向聯繫代表農委會、勞委會、衛生署、環保署等。
早日讓台灣活力再生吧!
(作者曾任陸委會首席副主委、國安會諮詢委員、國防部軍政副部長,現為退休教授)。
何大一投書聯合報
*聯合報╱何大一 2012.07.05
宇昌及其創始者在這次台灣總統大選期間遭受扭曲及不公平的指責,本人深表遺憾。在選舉之前,我為了保持中立而自我克制,未出面澄清也未對媒體的不實報導做任何的回應。現在選舉已過,為了避免眾口鑠金,積非成是,我應該站出來把宇昌當時成立的經過及我扮演的角色解釋清楚,以還原事實真象。
2006年 擔任顧問評估南華案
去年底,在選戰方酣之時,爆出了宇昌案。其間有少數人別有用心,為了個人的利益,在沒有弄清楚事實真相之前,就對我的人格及操守做了不實的指控。2006年,行政院國發基金請我以顧問的身分去評估南華案。南華提案是要在台灣蓋一個有規模的蛋白質工廠來生產一個單株抗體藥物。這個單株抗體(ibalizumab,又叫TNX-355或TMB-355)可以防止愛滋病毒進入人體細胞進行複製。我以愛滋病學者的身分接受了這件差事,並竭盡所能做了對南華提案的評估,也交給國發基金一份我自認是非常詳盡及公平的報告。
在該評估報告中,我僅列舉了該案的優點及缺點。其中包括我指出該提案只籌劃生產TNX-355這一個單株抗體藥,而未考慮生產其它生物蛋白質藥,以及該提案對於TNX-355未來市場的預估似乎過於樂觀。但我未對南華案下結論,也未建議國發基金贊成或是否決該案。
在送出我的評估報告之後,我就沒有參與後續的審核程序。數月之後,國發基金的委員會否決了南華提案。根據我們現今的暸解,當年十一月,Tanox已答應將TNX-355的開發及行銷權轉讓給美國大藥廠Genentech,南華案在該時就應撤案。
南華、宇昌 完全不同的案子
Genentech從2007年初開始和台灣的政府部門談起該藥的授權或合作事宜。這時,我又被國發基金邀請再一次以顧問的身分來評估是否適合在台灣成立一個生物新藥開發公司以取得TNX-355的授權。我這次也出了一個評估報告。這個第二份評估報告和先前針對南華提案的報告幾乎完全相同。(也許國發基金可以考慮將我的兩份評估報告公布在其網站。)然而,國發基金及其它準備參與投資的私人企業卻做出了不同的決定:先前否決了南華提案,但現在同意投資成立宇昌公司來進行TNX-355的後續藥物開發。為什麼呢?雖然我未參與決定,但我可以理解。
簡而言之,這兩個提案在架構上極不相同—南華提案要耗資數億美元興建一大型蛋白質藥生產工廠,而宇昌提案是成立一個小型的新藥公司。
更重要的是,大家期望宇昌能以創新為基礎,延攬專才,與世界一流的Genentech合作,共同開發新藥以創造產值,並能以高效率,隨時依市場環境而調整研發策略來帶頭開創台灣生物科技產業的前景。政府的投資也只有南華提案的幾分之一,風險較小。
2007年 任宇昌首席科技顧問
顯而易見,當宇昌拿到TNX-355的授權後,它可能成為第一家台灣生物科技公司獲得美國FDA批准的藥證(註:國內稱藥物許可證)。由此,大家應可清楚的看到2006年的南華提案和2007年的宇昌提案根本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案子。此外,在這整個評估期間,我和南華及宇昌都沒有合約及財務上的牽連或承諾。我的兩份評估報告也絕對是公正持平的。到2007年中之後,我才在宇昌其它創始者的邀請下答應參與擔任首席科技顧問。
事實上,時間也證明了2006及2007年的兩個決策都是正確的。如果國發基金當時支持了南華計畫而大筆投資蓋廠,這個廠到今天可能都還在空轉,沒有蛋白質藥可以量產。而另一方面宇昌(現名中裕新藥)已漸漸發展成台灣新興的生技新藥產業的一個明日之星。
在選舉期間,部分人士及媒體為了製造弊案的假象,也對宇昌公司惡意汙衊,但事實完全不是如此。宇昌(中裕)在2008至2009年間積極的在台美兩地完成了TMB-355至為關鍵的第二期二項臨床試驗,並再一次的證實了此藥的安全性及其藥效已達到了2007年底美國衛生部新訂的愛滋病治療的高標準。目前中裕只差一個小規模的第三期臨床試驗就可申請TMB-355在美上市。我們也積極地在和國際大藥廠進行合作及授權的洽商以便早日進入第三期臨床試驗。
預防愛滋 中裕躍居領導地位
在愛滋病的治療之外,中裕也為TMB-355另創新局於2008年開始了愛滋病預防的研發,並在此一計畫上得到比爾和梅林達蓋茲基金會大力的支持。至今該基金會已對此計畫撥款近千萬美元來負擔已近完成的臨床第一期及準備於下半年開始的第二期臨床試驗。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這即將開始的愛滋病預防第二期臨床試驗,將由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屬下的愛滋病疫苗臨床試驗組織(HVTN)來主導進行。此舉等於更直接的為TMB-355在愛滋病領域發展的潛力背書。接下來我們準備在2014年進行第二期第二項臨床試驗,在愛滋病高危險的族群身上以適當的劑量來測試TMB-355的防範效果。在短短的幾年內,中裕在以被動免疫來預防愛滋病的領域裡已儼然躍居領導地位,並同時打開了另一個市場。
指控宇昌 報導扭曲令人刺耳
在中裕全力開發TMB-355的同時,由我領導的ADARC研究團隊也在改良TMB-355的研究上有重大的進展。我們開發出來的第二代TMB-355的藥庫中包含了多個具有更優越的抗病毒及藥動特性的變體。有的藥效巳超過TMB-355百倍,並可更穩定的留在血液中循環,使藥效更持久。此一研發成果的專利已於去年授權給中裕。蓋茲基金會也高度肯定此一新技術若開發成功後在愛滋預防上的應用,因此在數個月前又額外撥款1200萬美元贊助此TMB-355第二代新藥的後續開發。
我估計在三年以內可以將此一新技術帶進人體臨床試驗。在愛滋病的治療上,上述的TMB-355第二代新藥也明顯地具有高度的市場潛力。這些具高療效及持久穩定性的單株抗體還可經由融合技術而結合成新一代的複方療法,在愛滋病患者用藥上帶來革命性的突破。以後病人也許可以按月打針而不需要天天服藥了。去年我們ADARC研究團隊,也因此一技術獲得了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450萬美元的贊助金。基於以上的種種,自然不難理解為什麼我認為先前的一些對宇昌(中裕)的不實指控及扭曲的報導是多麼的刺耳和使人厭惡。
爭議宇昌案 對台灣沒好處
最後,請讓我講幾句個人的心路歷程來收尾。我自小離開台灣,在美國成長及獲得了一些成就。但我一直渴望著能有機會為我的出生地及海峽兩岸效力,而過去十二年中我也問心無愧地做到了。我在台灣和中國開動了對愛滋病患的雞尾酒療法。另外在各種公共衛生方面的突發狀況下,例如2003年的SARS,我全力提供專業諮詢。我也在中國協助推動落實一些公共政策讓愛滋病患者及愛滋孤兒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在過去五年中,我們在中國雲南省十三個縣執行的阻斷母嬰傳播愛滋病病毒計畫使新生兒的感染率降低到1%以下,這是一個非常成功,也被中國各地效法的典模。同樣的,我在台灣也為生技新藥產業的起飛擺上一己之力。
宇昌(中裕)是我著力最深的地方。很遺憾的是,在這次選舉中,宇昌及其諸位創始者都成了政治棋弈中的卒子,毫不留情的被犧牲掉了。
如果政客們為了政治或一時的選舉之便連無辜政治圈外人的名聲也可以隨便踐踏,往後誰還願意幫台灣做事?一場宇昌案下來,對台灣沒有好處,其對生技新藥產業及有心參與的海內外菁英所造成的負面影響,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揮去得掉。最後受害的還是百姓。大家應該要求從政者不可把個人及黨的利益擺在人民利益之前,否則就該追究。我們寶島上的同胞應值得被更好的對待。
(本文作者何大一為艾倫戴蒙愛滋病研究中心主任、洛克菲勒大學教授、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中央研究院院士、中國工程院外籍院士)
宇昌案餘波/何:取得技術股 無不可告人處
*聯合報╱記者詹建富/台北報導 2012.07.06
中央研究院院士何大一投書本報,首度說明他在宇昌案中角色。他昨天表示,取得宇昌公司(已改名中裕新藥)技術股,並沒有「不可告人之處」;個人遭受外界對宇昌案汙衊,但仍「愛台灣這塊土地」。
昨天中研院院士會議閉幕後,何大一接受媒體採訪。他表示,政府投資宇昌案,本來可以帶動台灣生技產業起飛,卻「因為政黨輪替,以致全部變了樣」,後來甚至有人說宇昌是假公司,顯然別有用心。
何大一:抹黑宇昌案 殺了生技業
*記者黃以敬、王昶閔、湯佳玲、林恕暉/台北報導 2012.07.06
中研院院士何大一昨天表示,「政府不扶植生技產業就算了,為什麼反而要一刀殺了它?」
2007年政府的國發基金積極扶植生物科技產業,透過何大一跟中研院院士陳良博、Genetec執行副總裁楊育民等人攜手推動宇昌案、致力研製愛滋新藥TNX355(後來轉型中裕新藥TMB355),希望做出一個具有開創性,且有知名度、遠景性的計畫。
然而今年總統大選前,由於民進黨總統候選人蔡英文曾任宇昌董事長,宇昌案因而成為政黨攻訐、污名化對象,曾投資催生宇昌的經建會國發基金,也選擇性片面公布部份機密文件,甚至出示疑似「造假」文件對宇昌創立過程做出不實指控;參與推動宇昌創立的科學家也成為部份政客及媒體污衊對象,台灣生技產業受重創,連馬政府積極推動的「台灣生技創投基金」也成為犧牲品。
陳垣崇:多人拜託 請出蔡英文
大選期間未回應外界疑問的何大一,昨打破沉默,出面指陳:「許多指控根本是不實的抹黑,我無法理解政府到底在做什麼?台灣民眾應該去檢視及好好問問政府這些政治人物。」
何大一強調,宇昌案絕對是清白,倒是經建會當時提出日期涉及造假的不實文件時,行為明顯已涉及觸法犯罪,為何不見監察院啟動任何調查?美國、韓國的朝野政黨也會惡鬥,但前任政府支持的科學與重要工業,兩黨都會支持,絕不會淪為政爭下的犧牲品;台灣卻因為一次總統選舉,不惜污名化這個生技產業重要計畫,顯然台灣的民主尚未成熟。
前中研院院長、諾貝爾化學獎得主李遠哲也聲援何大一:「宇昌案從頭到尾就不是弊案,把何大一這些人扯進來是不對的!」
中研院院士陳垣崇則強調,由於宇昌取得防止愛滋病毒進入人體複製的單株抗體TMB355授權,「愛滋病的藥當然要找愛滋病專家」,才會延攬何大一技術入股。後來更因為找不到人,才會邀請蔡英文出面擔任董事長,「是多人拜託她才出來的。」
李遠哲:何是政治目的犧牲者
李遠哲感嘆:「心裡覺得很不忍,推動台灣生技產業發展的人,卻一個一個受到無情打壓。宇昌案的目的不在何大一,而在蔡英文,何大一是政治目的下的犧牲者。」
對於多位中研院院士與生技大老為宇昌案抱屈,蔡英文昨天表示,她期盼相關單位的調查早日釐清事實、還原真相,對於總統大選期間對手陣營為求勝選的政治操作,事過境遷,相信多數民眾都有更清楚認識。只希望社會回歸理性清明,莫再因一次選舉傷害台灣生技及其他產業的人才匯聚和早期發展。
當年協助台灣爭取Genetec授權合作TMB355的Genetec副總裁楊育民昨也越洋受訪指出,經過宇昌風波,他對台灣很失望也很擔憂,因此不再參與。他很認同何大一的說法,「宇昌在大選期間遭受的風波及攻訐,可說是台灣民主史上悲慘的一頁。現在只能期望這個慘痛教訓,能讓台灣人揮別黑暗過去、創造更光明的將來,就如何大一所言『台灣民眾應要求政治人物,不要把政治利益放在全民利益之前』。」
大老怒批:政府為選舉,讓生技業去了了!
*蔡靚萱/財訊 2012/07/10
受到宇昌案風暴影響,民間投資生技基金意願嚴重受損,政府去年的生技產業最大政績──生技超級育成中心、生技創投基金,統統翻盤踢到鐵板。原本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新藥選題計畫,已默默緊急喊卡,惹得多位重量級大老現身重炮抨擊…。
不滿政策執行不彰,翁啟惠揚言要辭去選題委員會職務。
「政治因素影響台灣生技發展!」立法院長王金平最近罕見高分貝、當著行政院長陳冲的面嗆聲,地點還選在自己發起的生技醫療產業策進會活動上。事實上,行政院推了兩年的「生技起飛鑽石行動方案」,正陷入泥淖動彈不得。根據財訊掌握資訊,關鍵的新藥選題緊急喊卡,不只業者心急,大老們也紛紛表達不滿。
首先開炮的王金平指出,曾多次呼籲政治切勿影響生技發展,但實際上卻造成嚴重衝擊,民間業者因此不再願意參與有政府資金入股的產業基金。像政府延攬旅美生技先趨-張有德領軍成立生技創投資金,國發基金原本承諾出資40%,最後只肯給20%,讓張有德大感「不如歸去」,也是政治力影響。
王金平暗批時任行政院長的副總統吳敦義,硬砍國發基金出資比率,雖然隻字未提宇昌,在生技業者眼中,卻是明顯抒發對國民黨因選舉重打宇昌案、拖累生技業前景的不滿。
總統大選前夕,國民黨競選團隊猛打宇昌案,抹黑當年好心參與的學者專家與民間業主,不但嚇跑民間投資意願,還惹惱一心為台灣貢獻心力的海外生技大老-羅氏藥廠(Roche)全球營運總裁楊育民憤而辭去包括行政院生技產業策略諮議委員會(BTC)等顧問職務,哈佛榮譽教授陳良博、國際級愛滋病專家何大一也都淡出台灣生技產業的海外智庫圈。
原本行政院在生技鑽石行動方案中,規畫由中研院院長翁啟惠召集的新藥選題委員會,選出具潛力案件,交由旅美生技專家蘇懷仁籌組的超級育成中心旗下種子基金輔導,或由張有德主導的生技創投基金出資。今年初,選題委員會由二十五件案子中,選出由國光生技、泉盛、台北醫學大學藥學系團隊所研發的三大候選新藥,泉盛、國光生技也開心宣布各獲得二千三百萬、六千二百萬元補助經費。而第二批新藥選題也如火如荼進行遴選。
但超級育成中心因法令僵化繁瑣,歸屬單位與經費來源成問題,面臨危急存亡關卡,張有德的TMF生技創投基金,也因民間資金被政府發動的宇昌案嚇跑,已在國發基金撥款入股截止期限前宣告難產。原本已進入最後決選階段的第二批新藥選題入選廠商,在六月下旬紛紛接獲「無限期展延」的通知,白忙一場的他們大罵:根本被政府擺了一道!
由於找不到經費,第一批獲選的三大潛力案件轉由經濟部科專計畫支應,因拿的是科專經費,獲選案件竟得由經濟部再審一次。中研院院長翁啟惠氣憤地直嚷著要辭去選題委員會召集人職務,他說,選題委員們作出決議就該定案,送經濟部再審一次,等於讓時程拖延長達一年,候選新藥在市場上的競爭力也就一點一滴流失,「這是執行面出了大問題!」
去年擔任政務委員的朱敬一,也不得不承認失敗。他透露,蘇懷仁在屢遭挫折、經費無著的狀況下,已訂出底限,將在今年十一月做個了結,決定是否讓超級育成中心繼續走下去。
北京力推 棄台論無風不起浪
*聯合報╱陳一新/淡江大學美洲所教授(新黨籍前立法委員)2012.07.16
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薄瑞光日前在華府明確表達無法認同「棄台論」的論點。雖然棄台論只是美國學界極少數人的主張,並非主流意見,但若我國瞭解棄台論背後力挺者正是中國大陸,恐怕不能掉以輕心。
2009年前後冒出的棄台論背景之一,就是不少美國學者認為,中國大陸快速崛起,而美國國力相對衰退。
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國際安全研究員肯恩2011年在《紐約時報》的投書,堪稱此派代表。他建議歐巴馬政府應與北京協商,以終止對台軍售及軍事協助,一筆勾銷美國的債務。
兩岸關係快速改善,也讓美國學者誤以為台灣遲早會琵琶別抱。喬治華盛頓大學教授沈大偉2009年在《當代歷史》撰文指出,台灣已無法擺脫中國大陸的掌握,美國必須早日放棄台灣。
中國大陸的快速崛起,也讓不少美國人擔心台灣可能無法抵抗中共武力犯台。例如,美國前聯參會議副主席歐文,2009年即在英國《金融時報》撰文主張美國應檢討台灣關係法與對台軍售。2011年,美國前太平洋司令普理赫表示,台灣不可能有效防衛自己,因此有必要檢討台灣關係法與對台軍售。
部份主張棄台論的學者常假國家利益之名,行出賣台灣之實。喬治華盛頓大學國際關係教授葛雷瑟在《外交事務》期刊撰文指出,美國有必要檢討台灣關係法,和北京就台灣問題達成協議,以避免美中發生核子大戰。最近更有卡特政府國家安全顧問布里辛斯基在同一期刊撰文主張,美國有必要檢討台灣關係法,因為只有與中國大陸改善關係才符合美國國家利益。
雖然這些棄台論學者都不是兩岸事務專家,但是他們卻或多或少與北京有很好的互動關係。首先,他們都和北京有一定程度的聯結。例如,歐文現為亞洲投資公司董事長,做的生意自與中共有關。普理赫在美中撞機事件時擔任駐中共大使,與北京有長期的關係。沈大偉常去中國大陸從事研究。布里辛斯基則是美中建交始作俑者之一,當年「聯中制蘇」時即因反蘇急先鋒,而與鄧小平建立良好交情,近年也常受邀訪問大陸,備受禮遇。
其次,中國大陸學者也有不少人,像北京社科院的陶文釗、軍事評論員孟祥青等,即使不能說是與美國棄台論學者遙相唱和,至少頗有拿美國的論點,迫台灣學者的味道。
最後,2011年五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陳炳德訪問美國時,指出美國國會已醞釀檢討台灣關係法。他的談話顯示,美國不僅有學者為棄台論打先鋒,甚至也悄悄在美國國會開始挖台灣的牆角。
棄台論目前也許還不成氣候,但北京既然是幕後推手,我國仍應秉「料敵從寬」原則,不能輕忽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