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我心情的天平，始終缺少適當的法碼來平衡。 只有寫啦...... 寫...... 小說、 小品 和 心情 還有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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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件事情該從哪裡說起呢？先說最近的引爆點吧！

 

話說虎姑婆的老大J打電話給老爺媽說了些事情，有些錯綜複雜，簡單說就是事關重要證件不願給，老爺他們兄妹們知道之後氣炸了！決定強烈表態，姑奶奶在賴上以文字向J表達抗議，老爺則是去電給虎姑婆老公，想請他們約束兒子的行為，剛開始講電話時，老爺是很客氣很尊重的說明事情，而虎姑婆老公也態度良好，我家老爺要表達的意思就是，不希望因為這些事情造成混亂，因為老爺媽不識字加上耳朵重，老爺說他們兄妹希望這種事情最好可以跟他們說而不要直接去找他媽要（沒講出口的是希望你們家不要因為他媽好騙就找她下手好嗎？）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怎麼的？虎姑婆的老公就抓狂了，他說他們其實是在幫老爺媽的（你聽得懂他在公啥小嗎？）然後一直跳針說我家老爺是在指責他兒子J，再跳針到說我家老爺最無情無義，以前住他家還開他的車竟然身分證不願意借他用……聽到這，我家老爺就抓狂了！雙方大聲幾句之後，虎姑婆老公就掛電話了………

 

我的天哪！身分證這件事情是三十幾年前的事了耶！為防你沒有跟上這段，我簡單說就是，我在北部上班時想著等老爺退伍後一起回南部結婚生活，所以我請小姑幫我報名南部的考試，因此把身分證給她，怎麼知道跟被虎姑婆老公看到我的身分證，他便拿去影印了。我原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小姑也沒跟我說，那時我住我姊家，我姊說要抽股票，有使用我的資料，後來很詭異的是我的資料因為重複被退回，我那時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怎麼會這樣？我甚至還懷疑當時公司的同事咧！後來在公司接到虎姑婆的電話說要跟我要身分證印章，才明白原來是他們擅自拿我的證件去搞的，當時我氣瘋了！話說我還不是你家的什麼人耶？你是憑甚麼啦？不要臉！我當然是不肯，可是後來見到老爺媽，她一直說欠虎姑婆家恩情巴拉巴拉，死活就是要我把身分證拿出來，我當然是屈服了，誰知道虎姑婆夫妻竟然一直記恨著耶？！

 

他們倆家的糾葛就是，虎姑婆夫妻比較早在市區生活，我公公覺得在鄉下沒發展，於是在虎姑婆老公介紹下到市區發展並且住在他家一年多，老爺家一直對虎姑婆家當然是感激的，但是親戚間不就是互相的嗎？你對我好，我當然也是對你好，誰家需要幫忙就會有人來幫把手，但是只要有甚麼事情不順虎姑婆夫妻的話，他們就會開始說，以前住他們家那時，還幫忙介紹工作什麼的，以此來逼你就範。

 

老爺退伍那時我們在我姊家工廠上班，老爺媽說起這件事，虎姑婆夫妻就說他兒子去美國，要我們去住他兒子家，車子也給我們開，我也不是不知好歹，我覺得住我娘家還是出去租房子都是可以的，不用欠人情，可是「長輩們」就覺得這樣安排你就這樣就對了，因此我們在中部那三個月是住J的房子，開虎姑婆老公的車幾個月，只能說人年輕就是天真，不要錢的真的最貴，從那之後，這些就成為虎姑婆夫妻「討人情筆記本」裡的紀錄之一了。

 

虎姑婆最擅長的就是把老爺媽拿在手裡耍得團團轉，只要老爺媽有什麼不順她意的事情，他們就會開始說當年房子讓你們住幫你們介紹工作巴拉巴拉……然後老爺媽就屈服了，不管是他們要借錢還是我們不願意被他們欺壓這些，虎姑婆想要老爺媽給她辦什麼事情，就會開始討人情，這很有效，因為老爺媽真心覺得欠他們人情，要我們讓虎姑婆糟蹋碎念都不要反抗，而老爺媽自己就是能為虎姑婆夫妻做什麼就會去做，虎姑婆夫妻需要照顧會去給他們張羅餐點，虎姑婆出院前去她家大掃除這些。

 

老爺一直說他們兄妹們總是感念虎姑婆他們要去鄉下會來載他媽一起去，好像孩子們該做的，虎姑婆夫妻幫忙了這樣，我說，你媽和虎姑婆夫妻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互相來互相去再正常不過了嗎？孩子們忙沒人載，搭計程車也是可以呀！要不然不要去也就是了呀！有時也是虎姑婆夫妻說要順便來載的，而且回去鄉下都是你媽煮飯給他們吃，虎姑婆只負責指揮，難道這也要算在人情之內嗎？

 

其實我覺得老爺媽跟虎姑婆之間相處就是相愛相殺，說相愛也不盡然，是因為老爺媽沒啥朋友，而親戚間的事情，因為虎姑婆夫妻在家族裡位置比較高，所以我公公過世後，我婆婆很多事情都會請示…啊！跟他們商量，但其實老爺媽是虎姑婆的大嫂，只是傳統長輩就是覺得寡婦沒地位吧！所以老爺媽大多會聽從虎姑婆夫妻的說法。但是跟觀念不好的人在一起久了就是會扭曲呀！

 

虎姑婆總是笑老爺媽的二媳婦就是我，娘家沒錢身材又不好，更重要的是我不是公務人員，是不事生產沒用的家庭主婦，老爺媽不甘示弱也會嘲笑虎姑婆的二媳婦也是這樣，老爺媽很不爽我讓她被虎姑婆嘲笑，我想這是她討厭我的最大原因，可是虎姑婆本人就是讓老爺媽很難吃睡的存在，好比他們有回一起搭遊覽車出去玩，同團的人跟老爺媽偷偷講，跟虎姑婆說妳大嫂也就是老爺媽人真好，結果虎姑婆竟然說，是啦！她人好是好，就是不識字……因為不只跟一位團員這樣說，老爺媽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也是忍了下來，可好死不死，被老爺媽當場聽到，又有團員跟虎姑婆說妳大嫂人很好，虎姑婆又白目說大嫂不識字，這下子老爺媽當場爆炸！罵了她，後來咧？沒有哇！還是繼續被欺負被糟蹋呀！老爺媽自己被糟蹋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兒媳孫子都要奉獻出去給人糟蹋，這算不算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哪？

 

我一直覺得弱弱相殘是很可悲的事情，老爺媽被虎姑婆欺壓，然後她又這樣欺壓我，我在想，是否老爺媽自己也認同虎姑婆某些想法，被情勒制約，然後又拿這套來壓制她的晚輩，甚至是欺負我？我覺得我必須釐清這些，我才能從這種討人情制約中逃出來，我們都怕自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不是怕被議論，是自己覺得做人不可以這樣，可是這種壓迫實在是讓人喘不過氣了，難道報恩就是必須拿出自己的全部任人拿取嗎？

 

我細想，我當然是感謝虎姑婆夫妻給的好，不但很尊重他們，甚至忍受他們的糟蹋和許多不合理要求，如果不是念在那些好意怎麼可能這麼扭曲的忍受？但是人與人之間不就是互相的嗎？為什麼先給好意的人可以從此以後一直提取討人情紅利，而後有能力回饋的人所給的好意就都是屬於報恩範圍，而那所謂的恩情竟然可以勒索一輩子？

 

我跟老爺說你在給人幫助或任何好意的時候，想的都是以後要怎樣討回來嗎？比較先有能力的人給的好意就是恩情，而我們以後對他們的任何好就都是報恩，這樣對嗎？就像你生孩子當然要先照顧孩子，你想的也是以後孩子對我的好都是報答父母的恩情嗎？人就是這樣，如果有人在你面前理直氣壯的胡說八道，你會反而懷疑有問題的是自己耶！虎姑婆夫妻很神奇的地方就是，他們記得曾經給任何人什麼什麼好，在對方不順他們的意時，馬上就能脫口說出曾經給過你什麼幫助你怎麼可以無情無義？所以他們說我家老爺最無情的理由是我的身分證不借他用？！我家老爺受不了回問他們，所以身分證要給你們使用幾次才算有情有義？他們是這樣的，只記得自己給過人什麼，卻不記得別人給過他們什麼，就只因為他們是先給好意的人，所以其他人都應該對他們報恩，你有沒有覺得這很恐怖？

 

被這種人欺負久了，好像會不知道什麼才是正常的，老爺媽氣不過跑去找虎姑婆夫妻理論，順便幫另個脾氣好的姑媽討公道，因為虎姑婆老公有次看到姑媽在拜拜，竟然跟她說，你老公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還拜啥？老爺媽打電話跟這位姑媽說幫她討公道然後說跟那家子決裂，聽說那位姑媽聽到之後悲從中來泣不成聲，我也是覺得這位姑媽很可憐，被自己姊姊欺負也夠久了……

 

我覺得這對怪獸是被家族所有人養出來的，因為大家都被他們情勒得分不清是非黑白，我問老爺，想想，一直忍受這對怪獸，又有誰得到好處嗎？幾十年後還是得決裂呀！但是大家所受到的傷害又要用什麼來彌補呢？怪獸們根本不會認為自己有問題，他們只會認為都是別的人錯，你們都是忘恩負義的人，他們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就是有家族這些濫好人（笨蛋）一直忍受，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如果眾人一直受苦最後變成這樣的局面，你們還會認為這些痛苦都是值得的嗎？

 

我們都知道要感恩圖報怕自己是忘恩負義的人，可那也要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老爺知道他媽跟虎姑婆相處起來很痛苦，他媽也知道跟那對怪獸相處很折磨人，可是虎姑婆就是一直對她討人情洗腦，老爺媽很怕被說忘恩負義而且她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只能一直在這種情勒之中出不來，而她也要她的孩子們都要一起來忍受，我問老爺，所以你們家對虎姑婆他們不好囉？既然也對她們好，為什麼會有報不報恩這種說法？還有就是，正常人對人好會有本討人情筆記本隨時記錄的嗎？

 

人世間很可怕的就是有毒的關係，知道很痛苦，偏偏出不來，無論是自己不願意出來還是不敢出來甚至拉其他人一起進來，都是不正常的呀！我不知道所謂的恩情要報答多久才算還完？報答恩情是不是就算不合法的事情也要給？今天老爺媽這樣斷開鎖鏈，我恭喜她！但這其實對我來說意義不大，老爺問我下次若不小心遇到要不要出口氣，他都挺我，我說，我沒有想要討什麼回來，那些人在我心裡根本也不是回事了，我壓根不想見到他們，再來就是，我覺得也算還夠了，但你媽還是要我忍受，認真要說對虎姑婆發洩，但其實源頭卻是你媽，我如果要發洩，首先就是對你媽發瘋，可是看在你的面上，我選擇到此為止，我心想的就是，允許我，在那些怪獸消失的那時，不用出席，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