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空氣中透著春天的氣息,卻又留著末冬忘了帶走的涼意。窗外不經意地一陣冷風吹入不到兩坪的空間裡。哆嗦的小義急忙起身關掉窗戶。
「沖杯咖啡來喝,你覺得怎樣?」懷特輕聲的請示。但也因為漸漸熟稔,不等小義應聲,拉開置物櫃,撕開隨身包,倒入馬克杯,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回一室咖啡的香氣與熱氣。
「你的咖啡也放太久了吧!粉都倒不出來了!」懷特惋惜著其實味道不比咖啡店裡差的香氣。
「我不習慣喝麥斯威爾,太酸了!喝了一兩次就一直擺著」
「習慣?你常喝咖啡嗎?」
「高中三年我都在打工,作吧台,泡咖啡的機會還不少。」
小義在高中時期,曾在酒店裡打過工。當時認為吧台工作,可給自己多得些一技之長。於是放棄外場少爺,每日近2000元小費的誘惑。跟著當時大他十多歲,精通吧台所有工作的師父學習吧台工作。那是一段算是辛苦的學習過程。不過三年下來,倒也是習得了一身好手藝。從雕琢精美的水果切盤、垂涎欲滴的聖代、到永遠猜不透裡面含了哪幾種邪惡液體的雞尾酒;從輕炸香酥的丁香小魚、甜而不膩的糖醋排骨、到爽朗清脆的培根高麗。
不過,小義對咖啡倒是懂得不多。畢竟,沒有人會去酒店喝咖啡的。唯一能泡咖啡的機會,往往都是師父自己經營的咖啡館需要人手時,藉著等待製作糕點成形的空檔,偷偷學習泡咖啡的手勢及神態而已。而就在小義真正開始準備跟著師父學習沖泡咖啡時,卻收到了兵單。
咖啡的香氣迴蕩著。錄音機裡的音樂也跟著流瀉。像是透露音樂與咖啡密不可分的曖昧。
Goodbye Papa plase pray for me
I was the black sheep of the family
You tried to teach me right from wrong
Too much wine and too much song
Wonder how I got along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段歌詞。」懷特眼中透著深藍色。
「喔!為什麼?這段歌詞是什麼意思?」小義心中有些慚愧。怎麼說也唸了六年的英文。但自從開始跟懷特學這首歌時,才發現自己沒有一句能完整的看的懂。但音樂帶給人的影響,小義卻懂得。他好奇地問著。
「black sheep,黑色的羊,翻譯成中文就是害群之馬的意思。I was the black sheep of the family,白話一點的解釋就是說:我曾讓這個家庭蒙羞了。」懷特說著,眼裡的深藍,突然湧上了些許液體,像是深莫可測的海洋,小義喜歡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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