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學妹來自政治系,是本社後來封為「政治三美」之一。168的身高,勻稱的身材,漂亮的臉蛋,還有那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渾圓翹臀,理所當然成為社團裡注目的焦點。大二的她來到攝影社,就像另外二美一般,目的大概不在獲取攝影知識,或者說並沒有那麼執著於技術的學習,似乎聯誼與解悶才是主要重點。這無妨,只要對攝影有一丁點興趣,哪怕是來互相切磋技術交流、或純欣賞作品玩票性質,都一概歡迎入社。何況美女人人愛,只要她一來到社辦,社裡氣氛立刻蓬畢生輝,她,像陽光般,燦爛耀眼。
S學妹個性開朗有主見,不甘為花瓶。她買了相機,花了時間,拜了師父,把攝影當那麼一回事看待,雖然期間短暫,只有三分鐘熱度,很快地就拋開相機,專心成為「聯誼」的女主角。只不過,當她決定放下相機時,心中早有所屬。她看上的是我的同系同學K,在社團擔當重責大任。她的主見,表現在愛情上,也比一般女孩積極些,但仍不直接。因為直接表達的方式,並不是當時有教養的女孩應做的事。
我,這個身高比她矮一點,看起來對她毫無企圖的學長,成了她傾吐的對象。也是啦,即使在那個戀愛男女複雜交錯的社團裡,我的目標另有其人。身高絕對是問題,自尊心高的我,對比我高的女孩一律自動免疫,從不想入非非。因為S學妹心怡對象是我同學K,加上個性契合話題多,我跟她漸成為知心的好朋友。
那一天,我跟她說好,決定晚上社團活動後由我轉達給K,主動將他們湊合。我認為年輕男女談戀愛天經地義,不應在抬面下那麼久,當然我也早已探知K的意向,只差雙方都未敢表明罷了。那天下午,風和日麗,是愛的季節。S學妹說想和我到校園繞一圈走走,因為她想唱一首歌給我聽,邊走邊唱。
「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你最愛說你是一顆塵埃,偶而會惡作劇的飄進我眼裡…」這首黃鶯鶯的歌曲,抓住民歌時期最後的尾巴,打入少女對愛情充滿憧憬的心坎。我們併肩而行,她緩步清唱,像聯考般認真的神情打動在一旁欣賞的我,讓我從「隨意聽」變成「認真聽」。其實歌曲本身沒甚麼,吸住我的是突然發現一位期待戀愛的青澀少女,是如何急欲傾吐心聲,儘管平日行事態度表現得那麼勇敢有主見,在愛情上卻是壓抑許久鼓不起勇氣直接表白。我們繞行研圖人煙較少的草坪,她唱了兩次,懷著殷殷企盼的眼神,參雜少女獨有的夢幻氣息,深烙我心,直到今日。
當然後來一切按我心中擬好的表進行,他倆順利成為一對,一時羨煞眾人。只是此景短暫地令人驚訝,半年後竟默默宣告分手,原因以一面之詞來說是個性上的不合。這也許是可以想見的,兩個各有主見的人在一起,該如何調和不斷出現的不同意見,我想是一個大問題。他們在來不及找出解決方法前,就走向不歸路,當然以上有部份只是我的臆測。不過我並沒有後悔擔任牽線的工作,畢竟愛情也是需要時間學習的。
後記:另一位「政治三美」之中的W學妹,後來擔任TVBS記者期間,在著名的英國火車事故中喪生,雖與題無關,在此略提以紀念之。W學妹年輕活潑的身影,仍銘記於心,感嘆世事變化莫測,人生在世無論長短都只是驚鴻一瞥。
出處:
http://www.zulu.idv.tw/viewpoint/index.php?p=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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