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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09 20:52:21| 人氣1,46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參禪道路自耕耘......漸漸彈起苦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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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禪道路自耕耘

                           浮雲點點說無常

                           風雨淋透悟無我

                           漸漸彈起苦空寂


                              *幻羽*題


       

      《禪關策進》原文:

蒙山異禪師示眾:
某年二十,知有此事。至三十二,請益十七八員長老,問他做工夫,都無端的。後參皖山長老,看無字。十二時中,要惺惺如貓捕鼠,如雞抱卵,無令間斷。未透徹時,如鼠咬棺材,不可移易。如此做去,定有發明時節。於是晝夜孜孜體究。經十八日,吃茶次,忽會得世尊拈花,迦葉微笑,不勝歡喜。求決三四員長老,俱無一語。或只以海印三昧一印印定,余俱莫管。便信此說,過了二載。景定五年六月,在四川重慶府,患痢,晝夜百次。危劇瀕死,全不得力。海印三昧,也用不得。從前解會的,也用不得。有口說不得,有身動不得,有死而已。業緣境界,俱時現前。怕怖惶,眾苦交逼。遂作主宰,分付後事。高著蒲團,裝一爐香,徐起坐定,默禱三寶龍天,悔過從前諸不善業。若大限當盡,願承般若力,正念托生,早早出家。若得病癒,便棄俗僧,早得悟明,廣度後學。作此願已,提個無字,回光自看。未久之間,臟腑三四回動,只不管他。良久,眼皮不動。又良久,不見有身,只話頭不。至方起,病退一半。複坐至三更四點,諸病盡退,身心輕安。

八月至江陵落髮。一年起單行。途中炊飯,悟得工夫須是一氣做成,不可斷續。到黃龍歸堂。第一次睡魔來時,就座抖精神,輕輕敵退。第二次亦如是退。第三次睡魔重時,下地禮拜消遣。再上蒲團,規式已定。便趁此時,打並睡魔。初用枕短睡,後用臂,後不放倒身。過二三夜,日夜皆倦,下浮逼逼地。忽然眼前如黑雲開,自身如新浴出。一般快。心下疑團愈盛,不著用力,綿綿現前。一切聲色,五欲八風,皆入不得。淨如銀盆盛雪相似,如秋空氣肅相似。卻思工夫雖好,無可決擇。起單入浙。在路辛苦,工夫退失。至承天孤蟾和處歸堂。自誓,未得悟明,斷不起單。月餘工夫復舊。其時遍身生瘡亦不顧,捨命趁逐工夫。自然得力,又做得病中工夫。因赴齋出門,提話頭而行,不覺行過齋家。又做得動中工夫。到此卻似透水月華,急灘之上,亂波之中,觸不散,蕩不失,活潑潑地。三月初六日,坐中正無字。首座入堂燒香,打香盒作聲。忽然囫地一聲,識得自己,捉敗趙州。

遂頌云,沒興路頭窮,踏翻波是水。超群老趙州,面目只如此。

秋間,臨安見雪岩,退耕,石坑,虛舟諸大老。舟勸往皖山。山問,光明寂照遍河沙,豈不是張拙秀才語。某開口,山便喝出。自此行坐食,皆無意思。經六個月。次年春,因出城回,上石梯子。忽然胸次疑礙冰釋,不知有身在路上行。乃見山。山又問前語。某便掀倒禪床,卻將從前數則極淆訛公案,一一曉了。諸仁者,參禪大須仔細。山僧若不得重慶一病,幾乎虛度。要緊在遇正知見人。所以古人朝參暮請,決擇身心,孜孜切切,究明此事。

        

         《禪關策進》釋文:

宋朝有一位蒙山禪師,在二十歲時就知道有宗門向上的事——《圓覺經》裏講的覺性本具的道理。到了三十二歲,他已經請了當時叢林中很有輩的長老,共十七、八位,但是很遺憾,他們徒有虛名,卻無實修。所以當問他們如何做工夫時,都答不出來,講不楚到底該如何下手。後來參皖山長老,這位善知識授其在心念中看一個「無」字,十二個時辰中要「惺惺」——明明白白地看住,就像貓等在洞口捕老鼠,又如雞孵蛋一樣,絲毫也不放鬆、不間斷,念念在茲,和「無」打成一片。在還沒有透徹的時候,好比老鼠咬棺材一般,雖然沒有一點滋味,也不知何日能咬透,只是一心咬下去,不可以見異思遷與變化用功的方向。所以有些人念佛開始覺得很有味道,念了一段時間後,覺得沒味道。大家要注意沒味道的有兩種:一種是逆境,如身體感覺重了,人生病了,愈來愈煩,這種沒味道是錯的;一種是人沒念頭、沒思想,坐也不知坐,覺得沒意思,也沒什問題,心裏面明是明的,就是沒味道,這是對的,千萬不要改變。很多人做到這裏都改變了,認修得沒味道,念佛有時也不知念了,或者心念細了,念頭也沒有,好像覺得沒有力了,認佛號把握不住,其實這是對的,繼續做下去就會成功。可惜中途把變了,學修另外一種法,認剛學的法很有味道,跟上次剛學的一樣,修得很有味道,實際上把上個法的功德挪用到這個法上去,是往回走,沒深入,只要不變地深入下去,一定會打開本來。所以皖山長老告誡蒙山禪師說:「如此做去,定有發明時節」。發明就是心地開花,明見本性。

蒙山禪師聽了長老的話後,就非常精進用功,晝夜孜孜不倦地去體究。這樣經過十八天的時間,當他喝茶時,忽然領悟了靈山會上釋迦老子拈花示眾,迦葉微笑的意旨,於是內心非常歡喜,認已得正悟。而當請求三、四名長老印證決定所悟是不是實時,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有的只是他用「海印三昧」一法來印定,其他都不要管,蒙山也就相信了他們所指點的話,其實仍是相似之解,光影門頭,全然做不得主。

過了兩年,到了宋景定五年(西元一二六四年)的六月
,蒙山在四川重慶患了痢疾,晝夜拉稀一百次,病情十分危險,虛弱得就要死了。那時工夫完全不得力,「海印三昧」一點也用不得,從前的解會所得的知見,到此刻全然用不上,現在是有口說不得,有身動不得,只有等死的!這是業緣境界,同時在工夫中現前,又可怕又恐怖,心中悻惶不安,眾苦交逼。但是蒙山禪師是個根性較好的人,是真為生死大事而向上參究的。所以在這種非常難透病患境界中,仍然能提起精神來,把後事吩咐好後,就立即把蒲團墊高,裝了一爐香,慢慢地起來坐安穩,默默地在心中祈禱三寶與龍天,並懺悔從前所做的一切不善的惡業:「假如我大限當盡,願承蒙般若的力量,正念投生人,少年早早地出家僧,再繼續向上修行;如果病好,就棄世俗立即出家僧,早日悟明大事,廣度後學。」蒙山禪師發了這個願後,就提一個「無」字。大家一聽這「無」的聲音,有東西沒東西?「無」,這樣直下去一聽時,沒一個念頭,了了分明,這才是的做工夫,回光自看「無」!不是向外看個空無,是看自己的覺性,往裏看當下的靈知心。蒙山禪師這樣用功,沒有多久,臟腑開始動起來,內心種子翻騰不已,不管他!「只是不管他」這句話對於這種境界最管用,便是透關的寶劍。過了許多時間,眼皮不動了,又過了一段時間,感覺不到有身,身體已經消失了,只有這個「無」字的話頭仍然還在不斷地照著。這一座一直坐到上才起來,病情已退了一半。再次坐下直到三更時分,病已經完全痊癒,此時身心輕安。

蒙山禪師透過這一生死大關,實
不易,可見因地純正的人,在修道的關鍵時刻才顯出力量來。到了八月,蒙山禪師就在四川江陵落髮出家了。住了一年,起單行,一次在路途中做飯,悟到了工夫必須是一口氣做成功,不可以斷斷續續。許多人用工夫,剛剛得力,又因其他事干擾了,就像燒飯,剛剛冒氣,就斷了柴木,於是半生不熟,再燒也就不香了。那得力時有什體會呢?初步人覺得成了整體,呼吸、身體、覺受變成一個氣團或光團,凝聚不散,外境與內心也達到統一,就在這裏覺照,愈來愈細,其中經歷過平淡、切、空寂、靈明等,直到契入如。因此,工夫不可斷,一斷便前功盡棄,以後用功更難了。
 
後來蒙山禪師到黃龍祖師處,歸禪堂用功。第一次睡魔來了,抖
精神,輕輕鬆松地就把敵退了。第二次也這樣退走睡魔;第三次睡魔特別重的時候,就下地禮拜,也把它清除了,然後再上蒲團打坐。這樣敵退睡魔的規律與形式都已定了下來,於是就趁這個時候,打倒睡魔。開始的時候,用枕頭睡一會兒,後來用手臂靠一下,再後來就不放倒身體了。這樣過了二、三夜,日夜都很疲倦,底下浮腫起來逼得很緊。忽然眼前好像黑雲散開,自身覺得如剛剛沐浴後出來一般淨愉快。

這時心底下的疑團愈來愈盛,不須
樣用力提持,就能綿綿密密地現在其前。一切聲音、色等的五欲境界,以及稱、譏、苦、樂、利、衰、、譽的八風,都入不進去了。淨心靈就像銀盆子盛著的雪一樣潔白一片,又如秋天的空氣一樣肅然寂靜。此刻他心中思惟:工夫雖然做得很好,可惜沒有善知識給予指點、抉擇,於是起單到浙江。由於路途跋涉的辛苦,工夫在途中退失了。修行人在這個時候一定要注意,工夫上路後,不可太累或事務太多,應當一心護養定力,綿密保護,方能在力量充足時,徹底打開,永不退失。

到了承天孤蟾和
住持的寺院,歸禪堂打坐。發誓在沒有開悟之前,不起單到處。過了一個多月,工夫恢復了,這時又出現業報,遍身生了瘡,也不管,捨棄對生命的執著,一心打坐做工夫,自然很得力。又透過了病患,做成了病中的工夫。

有一次蒙山禪師赴齋出門,一邊提持著話頭「無」,一邊走著,不覺有身有境,一直走過了齋家也不知道。於是透過了行走,做成了動中的工夫。到了這時,都好像透明水中的月亮,無論在急湍流水的灘上,還是在亂波之水中,觸也觸不散,蕩也蕩不失,活潑潑地,靈妙無比。

到了三月初六日正在禪堂打坐,
一個「無」字,首座入堂燒香,「」地一聲,敲香盒發出聲音,忽然「囫」地一聲,識得自己本性,捉敗趙州和。這「」地一聲把身心根塵都脫盡了,靈光就在「囫」地內智迸發中,頓悟本來面目,於是作了下面的一個頌子:

沒興路頭窮,踏翻波是水;超群老趙州,面目只如此。

頌中
意說,沒有一切妄念興起的時候,心路終於也就到了窮盡的地步,一旦踏翻前後無心的一關,於是徹底了悟原來波就是水——識即是智,妄即是,一切不二,當體圓明。今日方知超群倫、風流千古的趙州老和,本來面目也只是這般模樣。

秋天的時節,蒙山禪師在臨安見到了雪岩、退耕、石坑、虛舟等諸位大長老,虛舟和
勸他去見皖山禪師。於是再回歸到原指點參「無」的師父那裏去了。皖山祖師見面便問:「光明寂照遍河沙,豈不是張拙秀才語?」蒙山禪師一聽正想開口時,立即被皖山祖師喝了出去——「不許開口,還有這個在!」痕跡未盡。蒙山禪師當時已得體,而未起大用。所以在境緣起用中,還沒有透脫自在,因此,被喝出來後,行、住、坐、臥都覺得沒意思,定在寂體上。經過六個月,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因出城外回來,上石頭梯子的時候,忽然胸中的疑團與窒礙等,像冰化了一般,一下子都消失了,不知道身體在路上走。就去見皖山祖師。祖師又問前面的話,這時蒙山禪師一上去就把師父的禪床掀翻,把師父也推倒了,到裏裏師父與禪案都徹底打破,心無掛礙,了無疑滯,掃盡痕跡,透脫圓活。從前未明的極其淆訛的公案,一一都曉了底蘊。

通過這樣一個例子,說明理解之後,第一做工夫應是實做,不虛實樣子;第二對路途風光、諸般境界,應是實掃,直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時,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境便會全體顯現。再經大手眼宗師印證透徹,方是圓活自在人!

         

台長: 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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