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有點大,在舊營區裡的星期六,在午休集合五查之後,值星排長很神經的交待了掃營區內柏油路面的小石子,桌上的業務仍囤積著,算了,留守時的電腦沒人跟我爭,晚上大家輕鬆看電影吃外食時,我就可以邊吃沾醬的碳烤雞排和半糖綠茶繼續未完的業務了,竊喜。
穿著迷彩內衣和垮褲般的迷彩褲,拎著竹掃把,戴上迷彩小帽,站在分配的位置上,反射性的舞動四肢。
假日留守的人不多,營區空蕩蕩的,早上其他單位訓練出操的腳步似乎仍留在草地上,單槓場的沙地上有著大頭皮鞋拖過的痕跡,早上的鞋油是白補了。
太陽很大,四月底算是春末夏初了吧,帽緣似乎已經阻擋不了汗水,順著剛冒出的鬢角流下,不過還是撐到放假再回樓下那間家庭理髮解決吧。安靜的氣氛裡有鼓想躺在草地上打滾的衝動,花蓮的建物都不高,一眼望過圍牆,靠海那間菜根香的招牌顯得特別突兀;罩著黃色帷幕的藍天很不夠義氣的只留下遠處的幾朵棉花糖,不過海風適時的吹來一片厚雲,穿過營區的大門,筆直地朝向我吹來,乎有龐然大物,影子下的遮蔽帶來一時的痛快。
竹掃把劃過滄桑柏油路時的刷刷聲響和學長赤裸上半身的粉色乳頭,以及脹起的四角褲一直出現在我無意識時的白日夢裡。
這是因為最近幾個禮拜來,許久不見的同袍突然連絡了起來,雖然那個喜歡在午覺脫著只剩白色小YG的學長沒有出現。我是個不善與人主動聯絡的無情小子,意識裡是想與人親近的,但表現出來的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好不容易在昨天晚餐鼓起勇氣與家人透露上班的近況,原本以為自己經歷過軍中的歷練之後,往後工作應該可以招架得住,沒想到還沒通過三個月的試用期,自己已經被動搖到站不住腳;星期五收到一盒嶄新的名片,第一次見到印有自己名字和職稱的紙卡居然沒有一絲的興奮,好像那是一疊印錯的A4講義般,只不過連背後可以再次利用的空白處都無法塗鴉使用。
當初勃勃簽下的一年租約似乎在暗處的櫃子裡發出野口的嘲笑聲,而我在電腦前喝下檸檬口味的CRUISER ICE。
有點後悔沒有在那天早晨偷襲學長的小帳篷;我好像記得是藍色格子花紋的。
當然,這當然是開玩笑的,雖然笑點就像我目前的上班族生活一樣,很難笑,請原諒我,我現在有如便秘般擠不出一點東西來,不過至少我知道下一份工作是不適合當搞笑藝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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