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綺羅 這是一個什麼都可能發生的地方,容納許多異想天開的故事!

215愛的鼓勵 3訂閱站台

　在大陸，尤是小鎮，租屋人口少，房東經常擔心找不著房客，而許多租房妙事，便因此發生了……

　去年，我與外子搬到昆山周莊，那是個以務農、捕魚為業，同時也是觀光景點的小鎮。7年前到周莊旅遊時，許多地方還是農田、黃土地。幾年不見，冒出不少西式洋房，而洋房主人以上海人居多，他們不是當作渡假別墅，就是買屋炒樓等著賺一手。總之，這小鎮不單住著純樸的鄉下人，還有時髦的都市人，生活瑣事找這兩類人求教，基本上便能搞定，例如食、宿問題，可訊問當地人；寵物店、舶來品等，得找都市人。

　要設備請自己裝

　住宿周莊有兩種選擇，一是住傳統老宅，二是西式洋房。初到周莊，人生地不熟，我們請舊識梁小姐幫忙找房子。她是在周莊古鎮開畫廊的老闆娘，留有一頭長髮、膚色稍黑，有點像邊疆民族，不過，卻是道地的蘇州人。梁小姐聽我們打算長住周莊，便建議到離古鎮不遠的「畫家村」看看，那原是要吸引畫家進駐的商業小區。據說，第一年有百餘名畫家來此開設工作室與店鋪，幾年後，遊客稀少、買氣低落，畫家一個個離去，獨留空屋。現在的畫家村，已被塵埃與蚊子占據，沒什麼人氣。不過，我與外子正喜歡這份靜謐，於是過去瞧了一瞧。

　小區的格局，是仿古鎮「小橋、流水」形式而建，房子以兩層透天「毛坯房」為主──上頭另有一層獨立單位，有專屬樓梯從一樓直接上去。所謂的毛坯房即是水泥表面的空殼房屋，油漆只刷到屋外，有玻璃門窗但沒紗門紗窗，地磚、隔間門、馬桶、熱水器、洗臉槽等等一應皆無。最令人驚訝的是，兩層樓的屋子竟沒安樓梯！照理說，兩層樓的房子裡頭怎麼會不裝樓梯呢？外面的毛坯房，也都是有樓梯的呀；打聽之下，才知道此處建商看準買房投資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來的，很難聯合起來對抗他們，因而敢這樣耍詐。建商對買主的說法是：「你們自己裝，這樣店面才有自己的風格。」後來，輾轉得知，建商是台灣人。

　臥室一角裝馬桶

　我們非常滿意畫家村寬敞明亮的環境，便抄下所有租屋訊息，但因對方多說當地土話，只得請梁小姐代接手機與房東溝通，替我們商量租金，並請對方將樓梯、馬桶、洗臉槽、熱水器等基本設備裝好。原以為這要求不過分，沒想到多數屋主寧可房子空在那兒，也不願花這份錢、這份力；即使願意簡裝，也會把裝修費全攤在一年房租裡，理由是：「你們要是不續租，我豈不白白裝修了？」

　這些房東只顧自己的荷包，難怪，空屋這麼多。梁小姐說：「這裡的房東都這樣的。你看，幾間牆壁有上油漆的，先前都租出去過，但為什麼仍舊不見樓梯呢？因為承租者離開後，順道也把樓梯拆了帶走，誰也不願被占便宜。」事後想想，這些屋主花下大筆錢投資，結果不但租不到好價錢，又難轉手賣掉，如今要他們砸錢、花心思整理空屋，確實有點為難。

　接著，我們到一間隱蔽於巷弄內的「郝阿姨」仲介看房子。帶看房的是位上了年紀的婦人，她把租屋資訊全寫在一本小冊子。只見她慢條斯理地翻找，我心下有了不祥的預感，那租屋訊息肯定不多。果然，不出單手五指之數。這次看屋仍不太順利，除了有前述問題，還看了間海砂屋，天花板都露出鋼筋了！或許這兒沒地震，海砂造屋不打緊吧。

　透過朋友介紹，我們又看了幾間傳統式老宅。老房子有些是沒廁所的，因此詢問屋主的第一句話通常是：「有沒有『衛生間』？」對方答：「有馬桶。」後，再約時間看屋。這句「有馬桶」算是很有學問的。在台灣，我們理解的「馬桶」自然是在一間獨立的廁所之內，但這裡老房子的馬桶，則多半是裝在臥室的一角，完全沒隔間的。若想增加淋浴功能，除了需砌牆隔間，還得鋪地磚、做地漏出水口等，麻煩得很的。

　竟敢找老房子住

　此外，老房子最要留意的是廚房的牆壁、灶台，不知是太久沒用，或長時間燒煤球，總能在廚房裡見到一大片黑黑髒髒的油汙。曾有位上海朋友笑我們是台北來的鄉巴佬，不知死活，竟敢找老房子住。當時，他沒有多說什麼，看了幾間老宅，終於明白箇中意涵了。

　不過，話說回來，仍有打掃乾淨的老房子，只是租金太貴、要與房東合住等原因，沒談成。

　尋尋覓覓、尋尋覓覓。找了很久，我們終於住進一間租金還算合理的西式套房，房東提供日常生活種種用品，包括熱水器、冰箱、洗衣機、電磁爐、鍋、碗等等，還有「席夢思」床墊等──別誤會，這不是「名牌」席夢思獨立筒、也不是山寨版席夢思彈簧床，這兒的「席夢思」指的只是普通的「彈簧床」，而這彈簧床上頭得鋪墊子，不然，身體讓鐵圈彈簧頂著，不只難受、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