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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5-10 10:41:47| 人氣45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阿婆的菜頭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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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回高中母校「仁愛實驗學校」參加三十七周年校慶活動，由於當天下午我在靜宜大學還有兩堂課，所以校慶活動未結束，我即搭乘「復康小巴士」趕回來沙鹿。車子行駛中，肚子已咕嚕咕嚕地向我抗議！此時，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原來是母親打電話來叮嚀我，要我多少得吃一點東西才能去上課，因為我早上只喝了一杯薏仁漿就出門。

進了校園，我開著電動輪椅直奔他們的學生餐廳，這是我初次進入，而映入眼簾的數百個身影隨即淹沒了我的視線。好不容易挑了一家生意極好的自助餐店，卻是怎麼喊都得不到老闆的回應，只得等到人潮稍微退去時，老闆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挑了一碟醬燒茄子與蕃茄豆腐，叫了一碗白飯。結帳時，央求老闆幫我端至餐桌（因為我的手指會不由自主地抖動，怕不小心打翻了！）老闆滿不耐煩地說：「你家己捧啦！我無閒！」

忽地，從老闆的右後方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你都甲伊鬥捧一下著好啊！」一位頭戴布巾卻仍掩蓋不住白髮蒼蒼的阿婆，從自助餐店旁的走道轉了出來，端著我的餐盤走到空的餐桌。我頭微點地向阿婆道謝！阿婆笑著說：「免遐客氣啦！憨囡仔！」說完則摸摸我的頭即離去。

不一會兒，阿婆一手端著菜頭湯；另一隻手拿著幾張餐巾走到我面前說：「囡仔，這菜頭湯互你飲！」我亦是連忙地向阿婆言謝！但此時的心頭已經溢出一陣一陣地酸楚……。

阿婆看著我抖動的手吃力地拿著湯匙扒飯，靜默了許久，便開口說：「囡仔，我甲你飼好無？」我滿懷感激地說：「阿婆，多謝啦！我家己有法度！」阿婆依舊笑容滿佈地露出銀色的假牙：「好，你家己沓沓仔來！若食完，碗盤囥咧著好，我則來收去洗！」爾後，阿婆那消瘦的身影，逐漸地遠離了我凝望的雙眸裡。

在餐桌前，我默思了許久，才低下頭來慢慢地咀嚼那份感動與溫暖……。

發表於93年5月10日《台灣日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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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蔡文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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