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家都忘記這篇了…
但我真的還有在寫~(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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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皓薰心情沉重地走進Sosa電視台,今天他是來探紀翔班的,當然也順便探原少緯的班啦,昨天留在公司最晚離開的原少緯神情有點詭異,讓他很在意,再加上耿言顥當時不自在的神色,他猜想他們兩人之間或許發生了什麼事也說不定。
心知肚明原少緯不可能跟他商量自己的事,但是他身為經紀人至少也要來關心旗下藝人的工作狀況,畢竟原少緯很容易受外界變化而影響演技。
走向二號攝影棚,卻見紀翔抵著牆壁氣喘吁吁,金皓薰立刻走上前扶住紀翔,關心地問:「紀翔!你怎麼了?」
「你……你怎麼來了?」瞧見金皓薰的出現,紀翔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反射性地拉住敞開的衣領,然而沒有釦上鈕釦的袖子卻因此滑落,露出那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繃帶。
「紀翔,你的手──!」
金皓薰詫異不已地抓住紀翔的手,審視那在他黝黑皮膚上顯得刺眼的繃帶,他這才想起昨晚紀翔被歐怡青扶著進公司的事。「是不是你的傷又變嚴重了?!我現在立刻叫計程車送你去醫院!」
語尾一落,金皓薰轉身就要跑走,紀翔眼明手快地攔住了他,苦笑著說:「不用去醫院。」
「可是你……」
「我只是因為剛剛動作太大,所以導致繃帶脫落而已,再加上傷口有點痛,沒事的。」紀翔如此說道,任由金皓薰將他扶到休息室內。
聽他這麼說並不會讓金皓薰感到安心,「你把上衣脫掉,我幫你重新包紮吧。」
紀翔對他的提議先是愣了一下,原本想要拒絕,但是見金皓薰一臉堅持,於是只好順從地脫下襯衫。平坦而結實的古銅色胸膛上果真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不過此時已經有點鬆落,繃帶上還沾染了紅色血跡。
雖然知道他受傷,但是沒親眼看到時根本不曉得這麼嚴重,金皓薰一想到紀翔受了傷卻還是堅持要工作,不禁一陣心痛。都怪自己沒有好好注意紀翔,才會讓他不慎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清澈的眸湧上水氣,金皓薰拿過醫藥箱,忍著淚水、自責地為紀翔卸下已經髒污的繃帶,中途由於碰觸到傷口而讓紀翔悶哼出聲,他更是心疼不已。
到底還是懂得察顏觀色的紀翔瞧見了他霧茫茫的眼,滿是憐惜地伸出大掌撫上他的臉,以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安慰說:「不要這副表情,受傷是因為我沒有好好注意的緣故,跟你無關。」
僅管不斷在心裡提醒自己必須隱藏對金皓薰的感情,但是一見到他傷心的神情,紀翔仍是忍不住真情流露。
金皓薰有一瞬間訝於紀翔的溫柔,然而撫摸自己臉頰的大掌是那麼的輕柔,凝視自己的雙眸是那樣的深情款款,教他情不自禁地墜入那雙深幽、柔情的瞳眸裡──
從以前他就有感覺到,偶爾會對上紀翔帶點憂鬱、卻溫柔的眼神,平常的紀翔雖然總是壞心眼的調侃自己、嘲弄自己,但是語氣卻從不帶絲毫惡劣,相反地,他總是能感受到紀翔充滿磁性的嗓音裡流露出來的溫柔。
那是針對自己的嗎?
金皓薰並不確定,因為紀翔會願意進入演藝圈的原因是歐怡青,他對歐怡青的好是眾所皆知的事,即使兩名當事人都表示那只是友情罷了,可是金皓薰有時仍會忍不住猜測,或許紀翔是因為喜歡歐怡青才會對她那麼好。
只是現在對上紀翔溫柔的瞳眸,他幾乎要推翻自己的臆測了,甚至會忍不住自以為是的想像,也許紀翔對自己是……
察覺自己的想法扭曲,金皓薰不禁酡紅臉,而他這副羞愧的表情驚醒了紀翔,他迅速地抽回手,彆扭地別過頭。「……只不過是一點小傷,你不用一副我快要死掉的表情吧。」
「什、什麼啊……我是關心你耶。」發覺令人尷尬、害羞的氛圍已經散去,金皓薰試著以平常的語氣和紀翔對話,但是臉上的紅霞卻是遲遲褪不去。
紀翔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說:「明明就快哭出來了,還在矜持什麼。」
「紀翔!」
金皓薰羞憤的怒吼穿過休息室的門傳到走廊上,隱隱約約還可以聽見一聲低沉的輕笑聲溢了出來。
原少緯覺得自己好像哪根筋不對勁,今天他派小弟送了一堆禮物給桑禾蓓,沒想到桑禾蓓居然當著他的面將那些禮物丟進垃圾桶,又狠狠犀落他一番。
本來他應該要很生氣的,然而一看見跟隨在旁的言顥擔憂的眼神,不知為何怒火全消,直覺若是當場發火發飆的話,言顥事後肯定又會背著他向桑禾蓓,以及被他嚇到的工作人員低頭道歉,而他著實不願言顥那樣。
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究竟為言顥添了多少麻煩,即使言顥總是一句話都不說,但是他也知道言顥常常背著他向金皓薰那傢伙低頭,拜託他能夠多加容忍自己的壞脾氣,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從小到大言顥就凡事依著自己,明明只是因為老頭對他有恩,他才會陪伴在自己身邊,卻老是一副打從心底心甘情願服侍他的模樣,曾有一段時間他對這樣的言顥相當不耐,直到「那件事」發生,他才確定言顥著實是真心跟著自己的。
言顥對他而言是玩伴、也是友人、更是親人,然而這些理所當然的情感在幾天前產生變化。
不曾碰觸就不會知道那個溫度、柔軟,沒有仔細看就不知那片酡紅多麼美麗。
原少緯嚐到耿言顥柔軟的唇,看到他殷紅的臉龐,向來俊冷漠然的耿言顥,在那瞬間揪住了他的心,令他心跳不已。
思索數天仍不解自己為何會做出那種事,唯一清楚的是,當他凝視著言顥幽靜如水的眼眸時,衝動湧上心跳,迫使他情不自禁吻上那兩片單薄而柔軟的唇瓣。
原少緯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下唇,恍似回味起當時的滋味,有股意猶未盡的眷戀。
倏地,眼角瞥見金皓薰在攝影棚門口扶著紀翔離開,他狐疑地挑眉。
姓金的跟紀翔?怎麼紀翔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哦~大概是傷口裂開了,沒見過像他那麼不知死活的人,明明身受重傷還堅持要工作。原少緯不以為然地想著,然而腦海突然浮現金皓薰無奈的表情,以及桑禾蓓不悅的神態,突然瞭解了些什麼。
他缺少的就是這份敬業的精神吧!由於自己總是不屑認真工作,所以才會一而再地被開除,這也是言顥長期以來對他擔憂的主因。
「是不是只要我認真工作……言顥就會開心一點呢?」仔細想想,似乎不曾看過言顥開心大笑的模樣,原少緯不禁好奇。「那我就認真的把這份工作完成,屆時言顥一定會笑著誇獎我!」
興致勃勃地打算要更努力讓耿言顥刮目相看,原少緯絲毫忘記自己身為耿言顥的主子,壓根沒必要顧慮到他對自己的想法,只是單純地想要讓耿言顥高興而已。
然而,平常總是在電視台外面等他工作結束的耿言顥,今日破天荒地進入電視台,來到原少緯拍片的第二攝影棚。站在門口處就看到原少緯志氣高昂的模樣,耿言顥不明所以地打量他,躊躇著該不該上前打擾他。
少主好不容易才對演藝圈的工作產生興趣,他應該要在旁輔助他、鼓勵他,可是他也心知肚明,接下來他要對少主所說的話,肯定會惹得少主不愉快。
儘管心裡想著不要打擾原少緯,但是眼尖的原少緯仍然發現他的到來,在拍片進度告一段落後,立刻朝耿言顥跑來。
「言顥!你來探我的班嗎?」不自覺地流露喜悅,原少緯難得一見的笑容柔化了他粗獷的面容,頗給人大男孩的純真感。
有多久沒看到眼前的男人笑得如此燦爛了?耿言顥思忖。自從少主繼承組織後,原本單純、直率的他再也看不見了,只剩下強勢、狂野的他。
雖不能說兩者相較之下,哪一種比較好,但是在耿言顥心底,私心地希望原少緯能永遠像年幼時那樣率真、無憂無慮。
可惜他們所處的環境並不允許。
「言顥,你發啥呆啊?」見耿言顥遲遲沒有回應,原少緯略帶不悅地低吼。
猛然回神,瞥見原少緯蘊含怒意的深眸,耿言顥歉然地低下頭。「抱歉,少主。」
那句「抱歉」、以及反射性地低頭舉動,著實令原少緯感到不爽。
他與言顥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玩伴,自從自己繼承了老頭的組織後,言顥對他的態度明顯改變很多,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親暱,言行舉止之中都流露一絲生疏與恭敬。
身為組裡的下屬,他的左右手,並不能說言顥這樣不對,但是他偏偏就是討厭言顥對他如此謙恭的態度。
皺眉,重重地嘖了聲,原少緯原本的好心情也跟著惡劣,因此粗聲粗氣地問:「你特地來找我,要幹嘛?」
「下個月是老爺的忌日,屬下是想提醒少主務必要出席。」雖然不明白原少緯為何突然火大,但是耿言顥仍然盡責地道出來意,也不意外看見原少緯的表情更加難看。
「老頭的忌日甘我屁事!」
「少主……」
「夠了!」原少緯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特地到攝影棚找我,難道就只是為了提醒我這件事嗎?」
耿言顥猶豫了一會兒,緩緩地點下頭。
原少緯見狀火冒三丈。他還以為言顥是特地來為他探班的,沒想到在他心裡仍然只想著組織的事,把死老頭擺在他心中第一位!
思及此,原少緯更是努不可遏。「在你心裡,究竟有沒有我的存在?!」
怎麼可能沒有。耿言顥為難地擰眉,不瞭解原少緯因何突然這麼問,同時也為原少緯感受不到自己的真心誠意而覺得難過。
從小開始,他的眼裡就只看得到狂妄高傲的原少緯,敬仰他的同時也嫉妒他,總是可以那麼我行我素、隨性自在,那是習慣壓抑自我的他永遠辦不到的。
複雜的感情隨著年紀漸長、相處的時間增多,不知從哪時開始變了樣,敬仰成了愛慕,嫉妒變成嚮往,等到他發覺自己的感情發酵變味之後,他早已離不開原少緯身邊了。
他的沉默不語讓原少緯誤以為是否定,原少緯氣得轉身快步離去,因此錯過了耿言顥在他轉身剎那黯了眸色。
若是能夠說出口的話,他多想讓原少緯知道,這世上自己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然而耿言顥心裡明白這是永遠也不能說出口的事。
就算被誤解、被討厭,他都決定要默默守在原少緯身邊,直到他再也不需要自己為止……
圖片來源:當然是自己截的啦!為了這張受傷圖可是讓我磨了好久=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