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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02 23:01:28| 人氣76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危險關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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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委託人見面的地點約在遊樂園,這還是第一次。

 

  流宇和裴靖在人潮中走動,兩人有默契地注意四周洶湧人群,探尋著那未見過面的委託人。

 

  「兩個大男人跑到這種地方來,是不是格外引人注目呀?」發現有不少奇異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出門前特地為兩人易容的流宇不解地問。

 

  「既然你都知道很怪,幹嘛還問?」裴靖不太高興地反問。生平第一次來到遊樂園,居然是在他二十六歲的時候,而且身旁還跟了個男人,他真覺得蠢斃了!

 

  流宇瞥見他不爽的神情,笑著攬上他的肩。「幹嘛臭著一張臉?難道你沒跟你的男人一起來過這種地方嗎?」

 

  拍掉他的手,裴靖冷冷地說:「我的對象都是成熟穩重的社會人,不會想到這種幼稚的地方約會。」

 

  「那我就是你的第一次囉。」流宇改而摟住他的腰,無視旁人目光地將他摟向自己,兩人之間緊密貼合。

 

  「你……」原本想罵他再扁人的裴靖忽然噤聲,目光越過流宇凝視在某一點。

 

  「嗯?你今天怎麼不反抗?」流宇猶疑地問道。平常他這麼做時早就被揍了。

 

  「我看到委託人了。」裴靖的視線停在休息區某個座位,那裡坐著一名西裝筆挺的青年。

 

  流宇轉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同樣發現那名青年,然後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呿!是男人呀,真是無聊,趕快談一談回去吧,這個地方人太多,讓我頭暈。」

 

  裴靖看著流宇丟下話後便大步邁向休息區,跟在流宇身後時,他發現流宇的步行方式非常奇特,刻意避免與旁人擦撞,尤其當擦肩而過的人是名男性時。

 

  搭擋這段時間以來他就發現,流宇似乎對男性有著非常嚴重的厭惡感,身旁總是圍繞著女人,雖然和鵺流夜交情不錯,但是不難看出流宇極力避免與他有肢體上的接觸。

 

  從他的表現中明明看得出來他有多麼討厭男人,為何還能這樣大刺刺地碰觸他?

 

  「喂!裴,你在發什麼呆呀?還不快過來!」已經走離他稍遠的流宇回頭見裴靖沒跟上,朝他大聲叫喚、招手。

 

  壓下心底的疑慮,裴靖大步跟了上去,兩人並肩走向那名西裝筆挺的青年。

 

  青年在發現他們靠近時,將目光移至他們兩人身上,沉靜地看著他們問也不問一聲,就直接在他面前坐下。

 

  「夏木天海先生。」裴靖率先出聲,碰到男性委託人,流宇通常半句話也不會講。

 

  「初次見面,情報專家──黑崎流宇、裴靖。」夏木天海準確地叫出他們的名字,壓根不像他所說的初次見面。

 

  他們已經特地易容過,眼前的人不可能有辦法確切地認出他們來才對!流宇和裴靖心底同時揚起疑惑。

 

  「請不需要介懷,在我來這裡之前,我已經率先調查過你們的事。」夏木看出他們眼底流露的懷疑,因此老實地說出他曾經事前調查的事。

 

  「裴靖,二十六歲,三年前才踏入這一行,在那之前是在某個知名的企業上班;十五歲時曾經拿到日本青少年空手道比賽冠軍,卻在十九歲時自空手道界消失,原因是因為六歲時收養自己的叔叔車禍過世,另外,你叔叔以前也是情報專家這一行裡的頂尖。」

 

  被一點不漏地說出自己的過去,裴靖臉色驟變,原本就冷淡的面容剎時變得極為陰沉,銳利雙眸更是如刀般緊盯夏木不放。

 

  「哇!原來你那麼年輕就是日本第一啦,難怪這麼強!」從剛才開始就板著臉孔的流宇總算露出笑容,讚賞有加地呼道。

 

  翻翻白眼,滿心不悅在流宇無視現場緊繃氣氛脫口而出的笑語中消逝不見,裴靖為了掩飾隱藏不了的窘意,單手托頰看向一旁。

 

  「夏木老兄,你的情報倒是挺靈通的嘛。」再看向面無表情的夏木,流宇似笑非笑地諷刺道。

 

  「……黑崎流宇,我的情報再靈通,關於你的事還是只查到一些。」夏木撇嘴,明顯感受到眼前看似無害的流宇,含笑雙眸冷冷迸射出針對他而來的殺意。

 

  「哦?這麼說來,你還是有查到囉?」挑眉,流宇感興趣的笑著。

 

  或許能夠稍微得知有關流宇的過去,裴靖將注意力集中在夏木的話裡。

 

  「你……六年前進入這一行,從接第一個委託開始,就成為這一行裡的最頂尖,平均每兩個月換一次搭擋,對象一直是女人,裴靖不但是你第一個男性搭擋,還是唯一一個能夠跟你持續一年以上的人。」

 

  夏木說出口的,全都是流宇成為情報專家後的事,這些事裴靖在一年前就聽仲介人鬍子大叔提過,他深感無趣地撇撇嘴。「你這些情報根本不算查到,在這一行裡誰不知道有關流的事。」

 

  「我知道,所以我針對黑崎六年前剛進入這一行的時間往前追溯,那時剛好有個非常猖狂的搶劫集團突然消失不見。」

 

  「搶劫集團?你說的是,八年前突然出現,專門搶劫有聲望地位的男性社會菁英,甚至還曾經差點打死人的那個搶劫集團嗎?」裴靖問道,沒有發現身旁流宇的神情驀然蒙上一層陰霾。

 

  那個傳言他也有聽過,但很奇特地,不僅抓不到那個搶劫集團的成員,就連街上的監視器畫面都沒有照到他們的相貌,他們就像完全知曉監視器死角似的,行徑囂張而且無視法律存在。

 

  瞥了眼流宇,夏木繼續說:「沒錯,那個搶劫集團在經過兩年的時間後便忽然消失不見,政府也派遣警方去追查相關事件,但是不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該集團的成員。」

 

  「是嗎?那麼,那些事和流有什麼關係?」

 

  「就在那個集團消失後沒多久,黑崎就開始在情報界裡出現,時間上非常符合,不是嗎?」夏木笑道,他百分之九十九肯定黑崎流宇曾經是那個集團的成員之一。

 

  裴靖聽他這麼說,也覺得在時間點有種巧妙的吻合,他反射性地看向身旁一聲不吭的流宇,赫然發現他的眼神是前所未見的陰鬱。

 

  透過微長的瀏海,流宇注視夏木的雙眸毫不掩飾地流露濃重的殺意,與剛才相比,現在的神情彷彿被沉重的黑暗氣息所籠罩,光是與他的視線相交,夏木就覺得背脊發寒,冷汗不知在何時已經佈滿額際。

 

  「夏木先生,你知道未經證實的情報代表什麼意思吧?」雙手托著下巴,流宇冷笑著問道,若是目光具有傷害力,只怕夏木此刻已經千瘡百孔了。

 

  確實,未經證實的情報都只算是猜測而已,不論有多麼接近事實,但那都是不被人所接受的猜想。

 

  夏木並不笨,自然聽得出流宇話裡的意思,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在這種地方惹流宇不爽,那麼他接下來要說的委託絕不可能被接受。

 

  他很乾脆地低下頭。「我很抱歉。」

 

  「你要慶幸,幸好你是約在遊樂園見面。」流宇語帶暗示地笑道。

 

  說是暗示,其實意思相當明顯,如果夏木約的地點不是人潮洶湧的遊樂園的話,流宇大概會毫不留情地讓他進醫院躺一段日子。

 

  裴靖從未見過流宇這麼具攻擊性的態度,他深知倘若再不快點進入主題的話,只怕流宇會捺不住性子,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

 

  「夏木先生,我們還是談談你要委託的事吧。」

 

  「說得是。我這次來,是代表日本政府帶來極密的委託。」夏木抽出名片放在流宇和裴靖面前。

 

  名片上「國會秘書長」五個大字格外引人注目。

 

  「政府的人居然會委託我們這種人,說出去的話不好聽吧。」裴靖冷哼。

 

  「這件事當然是機密,若不是一直苦無證據,也不會特地委託你們。」夏木對於裴靖的諷刺倒是沒多大反應,只是淡淡地說出實話。「我想拜託你們調查的,是翔天集團的高崎。」

 

  一聽到那個名字,裴靖和流宇有默契地對看了一眼,由前者開口問:「你說的高崎,該不會就是日本商業鉅頭.高崎左一郎吧。」

 

  翔天集團在日本是非常有名的商業公司,擁有足以動搖電子界的聲望與地位,舉凡電器用品、甚至是交通工具,目前為止還沒有其它企業敢與之匹敵。

 

  而翔天集團的總裁高崎左一郎,更是不容小覷的人物,據說他不僅在商界佔有一席之地,私底下與日本黑道組織來往甚深,只是截至目前為止,警方一直無法揪到他的尾巴。

 

  夏木點了點頭,繼續說:「根據警方可靠的消息,高崎與紐約黑手黨來往甚篤,並且運用某種私人管道自外海某個小國購入大量軍火,打算利用三天後的海上慈善拍賣會與紐約黑手黨交易。」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交易時間,幹嘛還特地委託我們去調查?」流宇哼笑,暗諷他們多此一舉。

 

  「高崎這個男人極為狡猾,即使被抓個正著,他也有辦法利用法律漏洞逃脫。因此我們才決定,與其在交易現場捉住他,倒不如從他那裡掌握他所有犯罪證據,讓他無所遁形。」

 

  「也就是說,你要我們去找出他所有交易明細囉?」裴靖面無表情地凝視夏木。

 

  「是的。」

 

  光聽就覺得這是件非常難擺平的危險工作,難怪鬍子大叔會將這件CASS交給他們,這的確很符合他們最常接的工作類型。

 

  但是和政府扯上關係,怎麼看都不是件好事。

 

  裴靖和流宇心裡同時有著這樣的想法,猶豫著該不該接下這份工作。

 

  「關於酬勞方面,我們願意準備一佰萬美金。」夏木這句話讓兩人訝異的張大眼。

 

  「一佰萬美金,還真是慷慨啊。」裴靖似笑非笑。工作危險度是最高的,就連報酬也是最高的,他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沒問題,我們就接下這份委託。」與裴靖交換了個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眼神,流宇開口應允。

 

  「那就有勞你們了,關於期限問題,希望能在一個月內就有好消息。」留下最後一席話,夏木起身朝他們彎了個九十度的腰後,便轉身走進人潮之中。

 

  勾起桌上平躺的名片,流宇用打火機將紙片燒掉。「想要掩飾身份也要扮得像一點嘛。」

 

  「你看出來了?」裴靖訝然的看向流宇。

 

  「從他能夠準確叫出我們的名字時,我就已經看出來了。」第一次見面就沒叫錯他們兩個人,白痴才會相信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

 

  聽到流宇從一開始就知道夏木有問題,裴靖深感驚訝。雖然他也懷疑夏木有問題,但是直到看到夏木拿出來的名片,他才發現不對勁。

 

  堂堂一個國會秘書長,所用的名片材質居然這麼粗糙,完全不符合他的身份。

 

  「關於高崎的消息應該是真的,也就是說,對方打算用高崎來測量我們的實力囉?」流宇就著燃燒中的紙片點了根菸。

 

  「既然你知道有問題,為啥還要接下?」

 

  咧嘴,「危險度和酬勞都是最頂級的,沒有拒絕的道理吧!」

 

  沒想到流宇居然會說出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樣的話,裴靖傻眼於他璨爛的笑容。

 

  腦海裡驀然想起方才夏木所說的話,以及流宇難得一見的陰鬱表情,裴靖情不自禁地開口問:「剛才夏木所說的是真的嗎?」

 

  「你指什麼?」

 

  「關於那個搶劫集團的事,你真的──」未完的話被壓在唇上的食指堵住。

 

  流宇曖昧地笑了笑,「怎麼,你對我的事感興趣了嗎?」

 

  拍掉他的手,裴靖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胡扯什麼!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搭擋,想要知道你的事也是天經地義的吧!」

 

  硬將好奇心歸究於搭擋原故,裴靖尷尬地別過頭,不敢看流宇不懷好意的笑臉。

 

  「這樣呀……可是我已經決定,除非你願意成為我的人,否則絕對不會告訴你過去的事。」流宇一臉可惜。

 

  裴靖聞言,錯愕地瞪向他。「這、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就是剛剛啊!」流宇大笑著說出讓裴靖怒火中燒的答案。

 

  「你、去、死!!」

 

 

 

  走向歌舞伎町以北通往二丁目的街道,來到區役所街,放眼望去俱樂部、以及夜總會的燈光耀眼,隨便都可以看到華麗、豔麗的男男女女進出夜總會。

 

  流宇和裴靖走進一間俱樂部,無視喧嘩、熱烈的氣氛,直接往更裡邊走去,踏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當一扉毫不顯眼的木門出現在眼前時,他們兩人同時推門而入。

 

  「鬍子大叔!」流宇「呦」地一聲,向裡頭的人打招呼。

 

  木門內是間疑似倉庫的大房間,裡頭擺滿許許多多機械用品,以及讓人眼花繚亂的槍械,角落裡還擺著很多驚人的火箭筒。

 

  「死小子!講多少次別那樣叫我了!」坐在椅子上正在擦拭槍枝的中年男人,一聽見流宇的叫喚,氣得拿放在桌上的手榴彈朝他砸去。

 

  流宇穩穩地接住,痞痞地笑道:「不叫你鬍子大叔,那要叫你什麼?怎麼想,吾妻這個名字都很不搭你的長相啊!」

 

  流宇口中的鬍子大叔,名字其實叫吾妻,但究竟是不是本名並沒有人知道,至於流宇會稱呼他鬍子大叔,全是因為吾妻下巴蓄滿豪邁的鬍渣原故。

 

  一年前,裴靖就是在向吾妻打聽過後,才知道有關流宇的情報的。

 

  吾妻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難得看到你們兩個一塊來,去見過委託人了嗎?」

 

  「見過啦,全身破綻。」流宇懶懶地道,走至角落的炮筒前細細觀查。

 

  「哦?你們有看出來他不對勁呀。」點了根菸咬著,吾妻一臉要笑不笑的,似乎對流宇所說的話沒感到驚訝。

 

  「你一開始就發現他不對勁了嗎?」裴靖好奇地問,拿起一把改造成麻醉槍的掌心雷觀看。

 

  「一口氣給那麼多的仲介費,不起疑心也難。」

 

  流宇好奇地瞪大眼,跑到吾妻身邊問:「吶吶吶,多少錢呀?」

 

  「你幾歲了呀你!沒事別學那種好奇寶寶的聲調好嗎?怪噁心的。」吾妻厭惡地白了他一眼。

 

  「到底多少啊?」無視吾妻的抗議,流宇繼續裝可愛,單手握拳靠在下巴,黑眸眨呀眨的,看在吾妻眼裡害他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吾妻抬腳狠狠地將他踹離自己身邊,「離我遠點!對方付了兩佰萬的仲介費,你們的酬勞應該不會低於仲介費吧。」

 

  「慷慨過頭了吧,連仲介費都有兩佰萬,難怪酬勞付得出一佰萬美金了。」裴靖嗤笑。「簡直就像故意誘導你找上我們。」

 

  一般來說,委託人是不會直接和情報專家見面的,所有委託事宜必須透過仲介人,而仲介人則會依仲介費、以及報酬的多寡來判斷委託事件的危險度,繼而選擇適當人選,因此仲介人和情報專家們之間,有著一份深厚的信任關係。

 

  吾妻並不是這一行裡的唯一仲介人,但是他有多麼重視誠信則是有目共睹的。

 

  他收集情報的手段就和他識人的眼光同樣精準,接過的委託更是多不可數,至今仍未曾聽過有人不滿他的安排;相同地,他所收取的仲介費也不少。

 

  自從幾年前認識流宇後,吾妻就漸漸不再替其他情報專家仲介委託,之後裴靖和流宇成為搭擋後,他更是成為他們二人專屬的仲介人,其原因究竟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

 

  與其他情報專家不同的是,流宇和裴靖向來都是親自和委託人見面,商談委託事宜以及酬勞費用,這無非是因為他們沒有必要避開委託人,在流宇精巧的易容技術之下,他們不用擔心委託人想要滅口之類的問題。

 

  吾妻捻熄菸,「初次找上我的人不可能知道我現在只替你們接委託,那個叫夏木的那麼乾脆就付兩百萬仲介費,確實很可疑。」

 

  「哼嗯──」把玩著手榴彈,流宇若有所思。「那就是說,那傢伙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我們吧!」

 

  「算是實力測驗嗎?」裴靖冷笑著。

 

  「怎麼?你們接下委託了嗎?」吾妻見他們一臉雀躍,禁不住好奇地問,他只負責替他們雙方拉線,委託是否成立仍要看他們自己。

 

  當然,若是委託不成立的話,他就必須退還百分之九十的仲介費。

 

  「當然!別人主動挑釁,哪有逃走的道理!」流宇自信滿滿的笑言。他可不是會臨陣脫逃的膽小鬼。

 

  吾妻聞言,轉頭看向裴靖,後者在流宇沒有發現的角度,微笑著凝視他恣傲的笑臉。

 

  見狀,吾妻無奈地聳了聳肩。「我早料到你會這麼回答了,所以我事先調查了有關委託人的身份。」

 

  「哦?」

 

  「他根本不是什麼國會秘書長,而是個新銳律師,這幾個月才開始冒出芽而已;本名確實叫夏木天海,今年二十七歲,父母在五年前就去世了,不隸屬於任何事務所。」語訖,吾妻走至櫃檯內,搬出他愛用的筆記型電腦。

 

  「一個普通的律師……為何要大費周張地找上我們?」裴靖著實感到不解。

 

  吾妻打開電源,俐落地在小型鍵盤上輸入幾個字,隨後螢幕上滿滿都是夏木天海的資料。「透過某個管道,我發現夏木之所以不隸屬任一事務所,是因為他已經和某人簽訂專屬契約。」

 

  「某人?」

 

  「很可惜,查不到那個人是誰。」吾妻語帶遺憾,眼角瞥見流宇正偷偷將手榴彈塞進口袋。「那顆是改造過的煙霧彈,一顆十九萬八千四百七十七塊。」

 

  吐了吐舌,被抓包的流宇不滿地將東西放回桌上。

 

  免費送了個白眼給流宇,裴靖再度看向電腦螢幕。「吾妻先生,能夠麻煩你查一下關於高崎近日來的動向嗎?」

 

  「高崎呀……」吾妻迅速地輸入「高崎左一郎」五個字,剎時滿滿的相關資料浮現在他面前。「後天在外海舉行一個海上慈善拍賣晚會,還真是裝腔作勢。他是你們這次的目標嗎?」

 

  「嗯。」

 

  「那可不好搞啊。這個老傢伙相當熟悉法律程序,擅長利用法律空隙,拍賣晚會故意選在日本外海海上舉辦,越過國界後,日本警方也拿他沒辦法。」吾妻面無表情,儼然不覺得自己所說的話有多麼嚴重。

 

  「你介紹給我們的工作,有哪個不難搞?」裴靖笑著反問。

 

  挑了挑眉,吾妻無言以對。在流宇的要求下,他每次為他們介紹的工作的確都比其他情報專家要來得困難許多。「說的也是啦,那麼你們打算怎麼做?拍賣會鐵定戒備森嚴,還不如直接潛入高崎邸,說不定能找到他的犯罪証據。」

 

  「利用拍賣會掩人耳目的話,可見他這次的軍火交易,對象應該來頭不小,不先確定對方的身份的話,善後工作可是很難辦的。」流宇晃到他們面前說道。

 

  裴靖在聽見「善後工作」這四個字時皺眉。「什麼善後工作?」

 

  他會感到困惑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打從他和流宇成為搭擋以來,工作時向來不以真面目見人,即使事後有人想找他們麻煩,也查不出他們的身份,如此為他們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也就沒有所謂的「善後工作」了。

 

  「對方來頭不小,若是被我們破壞了重要的交易行動,絕不可能善罷干休,我們當然得事先作好準備才行啊!」流宇講得很輕鬆,一副經驗老道的模樣。

 

  裴靖看出流宇那不尋常的悠閒態度,倘若不是過於自滿的話,就表示流宇確實有自信可以完美善後……但,讓他能夠如此自信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裴靖很想向流宇問個清楚,然而他很清楚,流宇絕不可能坦白告訴他。

 

  儘管他們這一年來朝夕相處,他對流宇的事始終一無所知,不論是流宇的過去、或是他會當情報專家的原因。

 

  第一次交手時他就發現流宇不是普通人,與天生的戰鬥本能不同,流宇的打鬥方式明顯地表露出他以往的生活模式,為了彌補體力的不足,以速攻攻擊敵人的要害,每一擊都準確無比,速戰速決的戰鬥模式簡直無懈可擊。

 

  能夠同時攻擊與防守,如果敵人一時心急亂出手的話,只怕下場不堪設想。

 

  當時與流宇交手的自己,內心就產生這樣的恐懼感,彷彿他眼前正要對付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野獸,並且是隻以撕裂敵人身體為目的的野獸!

 

  「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蘊含著濃濃笑意的低沉嗓音打斷裴靖的沉思,反射性地抬起頭,隨即望進那雙深邃的闃黑瞳眸,一如往常充滿他無法探索的黑暗。

 

  和流相處的這一年來,他發現流總是似有若無地與旁人拉起一條界線,即使會毫無顧忌地入侵別人的區域,卻完全不讓別人有機會越過他的界線。

 

  臉上帶著笑容,卻從不讓別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對男人極度排斥的流宇有不少女性朋友,愛慕他的人更是多不可數,尤其「冰戀」的工作又會使他接觸到許多女性客人,因此身邊不時圍繞著無數出色的女人,可是裴靖從不曾見過他對誰特別。

 

  每當自己有意無意探問有關流宇的事時,他總是十分巧妙地將話題帶過,就好比先前在遊樂園那樣。

 

  想起流宇在遊樂園對自己所說的話,裴靖就感到莫名焦躁。自己只喜歡男人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然而,從極度厭惡男人的流宇口中說出那種話,無論怎麼想都覺得相當不真實。

 

  隨著相處的日子增加,愈發能夠清楚體會到,這世上大概找不到第二個像流宇這麼和他合得來的人了,日子愈久,流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愈加深刻。

 

  不打算否認這份情感,但也不想輕易就坦露出來。

 

  心裡想著維持現狀就好,卻還是忍不住想改變它,多麼矛盾。

 

  「裴?」見裴靖仍是一聲不吭,流宇呼喚的語氣裡添了絲擔憂。

 

  斜睨流宇的臉孔,裴靖像是在掩飾窘意般的別過頭。「沒什麼。」

 

  「哼嗯──」流宇不信地盯著他的側臉。

 

  深怕自己的心思會被流宇銳利的目光看穿,裴靖差點就想直接離開,所幸沒有察覺他們之間暗潮洶湧的吾妻忽然開口:

 

  「你們打算怎麼進入拍賣會?」

 

  有些埋怨似地睨了逃過一劫的裴靖,流宇撇唇道:「老方法,變裝囉。」

 

 

 

台長: 無法回應的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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