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 CaDen’Za 傳說輪迴七里外 再生的清香 開在淥淥水聲的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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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
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明•張獻忠

宗教有許多種類和形態。當代新心理分析學派的代表人物──佛洛姆（E. Fromm），曾說：除了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等現有的世界性宗教之外，政黨、主義等政治性的信仰，也是宗教的一種。因此，沒有一個人可以離開宗教信仰。
有一種宗教，也許是佛洛姆隱而未說的，那就是：相信「自我」具有無上的價值。任何事情都以「自我」利益，做為最優先的考量。
還有一種宗教信仰，同樣也是佛洛姆隱而未說的，它是「自我」信仰的進一步延伸，那就是「人類中心主義」(anthropocentrism)。人類中心主義的信仰者，凡事都以人類的益利為最優先的考量。
明末張獻忠作亂，殺了好多人。傳說他曾立下一塊石碑，碑上刻著：「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殺、殺、殺、殺、殺、殺、殺！」碑文出現了七個「殺」字，因此稱為「七殺碑」。
張獻忠也許說過了頭，但是，人類的「自我」中心作祟，對自然資源巧取豪奪，豈止是七個「殺」字可以制止！事實上，張獻忠還立有「聖諭碑」，碑上寫著：「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上天給了我們美好環境，人類卻揮霍無度，嚴重破了它的平衡。人類還真應該「自思自量」呢！
為了改變人類對待自然環境的態度，生態學家當然不會採用張獻忠的殘酷手段。他們採取柔性訴求。1972年9月，羅馬尼亞首都布加勒斯特（Bucharest），舉辦「第三屆世界展望研討會」（The 3rd World Future Research Conference），奈斯受邀做了一場「引言」（Introductory Lecture）。這篇引言後來刊登在《探索》（Inquiry）第16期（1973），篇名是：〈淺層與深層，長遠的生態學運動：一個簡要的說明〉（The Shallow and the Deep, Long-Range Ecology Movement. A Summary）。文中，奈斯首次提到「深層生態學」。
奈斯把環保運動分為「淺層」（shallow）和「深層」（deep）。淺層的環保運動，還是從「人類中心主義」出發，只關心人類的利益。他們所在乎的是：如何防止自然資源耗盡？
深層生態學運動，則將關心的觸角，伸展到人類之外的問題，例如：人類與自然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人類可以獨立於自然界中的其他事物？或是不可分割的關係？其次，人類如何看待或對待自然？是以宰制者的姿態，面對自然，以致揮霍無度？或是把自然中的其他事物，當成和自己同體而珍惜愛護？這些問題，無疑地是奈斯「愛生之學Ｔ」的中心主題。

（2006年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