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聽打‧逐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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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小夫妻沉迷線上遊戲，讓一歲女兒餓死。高院論文排版法官認為，「讓女兒忍受飢餓苦痛，哪有什麼好同情」，重判兩人各七年半徒刑。

法官和輿論多指責這對夫妻根本不配當父母，但世上悲劇未必每樁都如外表看來這麼黑白分明，這個案件恐怕也不只是「沉迷電玩」這麼簡單的事。

報載，小爸爸因智能問題沒有當兵，開庭時他和妻子的應答也不太靈光。法官判決中也指出，兩人可能有智能低下情形，但均未領有身心障礙手冊。亦即，這對害死嬰兒的父母可能是心智障礙者，他們是否有獨立生活能力都有疑義；成立家庭、養活自己、照料嬰兒，可能超出他們的能力之外。這對小爸媽除了入監「感化」，更需要社福專業的協助。

面對這樣的悲劇，除了痛罵這對父母「根本不該生養」之外，還有其他問題必須反思。例如，為何兩人沒有殘障手冊？是臨界智障、家長資訊不足、或害怕被標籤化，導致被摒除在社福資源之外？若連最基本的障礙者生活津貼都無法得到，更別說是依「身心障礙者權益保障法」縣市政府所須提供的「婚姻及生育輔導」了。

若他們領有殘障手冊，就能由個案管理員評估是否適合結婚、生育；甚至由早療系統及時接手發展遲緩的女嬰。那樣或許悲劇能改寫。

親職不是易事，對智障者來說，更不是如同電影「他不笨，他是我爸爸」所描述，光憑父愛就能克服萬難。真實的生活，就是得面對如何掙錢、克制打電玩的欲望、記得餵奶的責任；而一般人經營婚姻、親子教養尚且不是易事，遑論智障者的社會角色理解、自我照顧都是挑戰。如此，我們能以一般的法律標準來要求他們嗎？

哈佛聽打‧逐字稿陳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