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冬天,大概是因為我出生在冬天吧?所以對於冬天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就連遇見他,也是在冬天。
『毛毛下午去你家作報告喔。』
「當然啦!不然是要把你趕出去喔?」
原以為這份報告會用掉我3小時的時間,沒想到綽綽有餘,毛毛開了學校的BBS站讓我瀏覽文章,我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篇名稱很美的一首詩叫「雪」,
：
雪,是我對你的思念,遍佈；雪,是你對我的期待,純潔。
我在雪地裡甦醒,等待你的行蹤,在白色世界裡尋找你的背影,
恍然,在地面上,有你深深的足跡,起身,
往你的方向走去,幸福的眼淚形成動人的旋律,
往你的方向走去,找到我要的愛情。
好令人深刻的感覺。
『毛毛,這篇幫我列印下來好不好?』
「這是什麼怪東西ㄚ?寫成這樣,念都覺得怪怪的!!」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多看了它一眼。
「靜軒,你就只是為了把他拿來墊在桌墊下啊?」毛毛推著我的頭。
『是阿!』我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不是不知道我們教室是和夜間部的學生一起上嗎?你不怕被A走啊?」
『不會了啦!他們又不是什麼壞學生,刻板印象!』
鐘聲打了。
「好啦!隨便你吧!小女子先行告退!!」
『慢走。』
這樣子的對話一天要出現個7次左右,他每節都來這套,我能說什麼,最多說他電視武俠劇看太多了。
隔天早上,怎麼桌墊下多了一張紙?
『毛毛,你過來一下。』我順手把那張紙拿在手上。
「怎麼了?」毛毛從他的座位走了過來。
『你看,這是什麼?』毛毛把那張紙攤開…..
「『同學,你桌墊下的那首詩,是你從哪裡抄的阿?』就這樣ㄚ?拜託喔!我也在跟我同座位的人玩這種遊戲,把它當作是認識朋友就好了啊,不用太嚴肅的!!你可以選擇回它,或者是置之不理啊!」
『喔….這樣啊?』
我回了它,：同學,我在學校的BBS站抓的,你也喜歡嗎?
隔天他也回我：你知道那是誰寫的嗎?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就告訴他：不知道
他又回了我：你會知道了！
好奇怪的答案,不過因為我跟他不熟,所以我沒有在過問。
『毛毛,今年冬天想不想去看雪?聽說合歡山好不容易下雪了耶!一起去吧!』
毛毛摸著我額頭：「你發燒啦!雪耶,很冷的,我可不想去當冰棒。」
『可是…..好啦!我們一起去啦!你不知道現在有什麼溫室效應嗎?以後要看見雪的機會越來越少了,尤其在台灣,好不好?一起去啦!』
我一邊拜託一邊懇求,毛毛一會猶豫一會皺眉。
「好啦好啦!很奇怪ㄟ,冬天的棉被不是很溫暖的嗎?這樣也吸引不了你啊?那….難道不用選個良辰吉日嗎?」
『那…..可不可以我的生日啊?』
「對厚….你的生日剛好是12月31日啊!離現在還有….20天,剛好當你的生日禮物。」
老師從外面走了進來,原來一些不在自己座位上的同學都回到了位子上去,
「各位同學ㄚ,這個ㄚ,今天ㄚ,我們班ㄚ,來了一位新同學ㄚ。」
這個口音真的很好笑,他總會在他的句子完結後,多出來這個「ㄚ」,這是他的特色。大家一聽到有新同學,男的通常會覺得是不是妹妹,女生通常會想,是不是多了一個可以欺負的對象,我看了毛毛一眼,毛毛對我笑了一下。
這個新同學從外邊走了進來,他一進來就在黑板上大落落的寫下它的名字,
【大家好,我是夜間部轉過來的學生,我姓徐,名文亦,我會很合群的。不要欺負我喔！】
大家聽到這句話都哄堂大笑,相信他在我們班,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那個ㄚ,徐同學ㄚ,你ㄚ,座位ㄚ,就在ㄚ,陳靜軒同學的後面ㄚ。」
他摸摸頭：【老師,哪位叫陳靜軒啊?我不知道耶,呵呵!】
「抱歉ㄚ抱歉ㄚ,我忽然忘記了ㄚ,就是那個ㄚ,第7排最後一個ㄚ。」
他向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長的很好看,不會像小白臉,頭髮中分的很好看,我在想,他可能會擄獲不少我們班上女孩子的心吧?
【喂,你桌上的詩是我寫的喔!】
就在我翻開課本的時候他忽然冒出這句話,嚇了我一大跳,
我把頭轉了過去,想必那時候我的臉充滿的驚訝吧?
『你說什麼?』
他很得意的樣子跟我笑了笑。
【你忘了啊?我說過我是夜間部的阿,那個在學校BBS站寫那篇的就是我,意外吧?現在又變成你的同學,更驚訝吧?哈哈~!】
『不會這麼巧吧?』
【世事難料,你說是不是阿?還有….你現在做的那個位子,可是我在夜間部的位子喔,你要幫我愛護他。】
這傢伙說話這麼個樣子,我真不能把他跟這首詩的主人想在一起。
又經過了7次的先行告退後,我們放學了,
『毛毛你說巧不巧,那個徐文亦喔,他竟然是寫那篇詩的人ㄟ,然後..反正真是見鬼了,什麼事都巧的要命。』
「ㄟˊ…..說不定這是艷遇喔/?好好把握才對阿,怎麼可以說倒楣啊??」
算了,反正我喜歡的只是那首詩,不會是他的人的。
之後的這幾天,徐文亦常常會去幫我跑腿,我和他和毛毛忽然變得很要好,例如：「阿亦,要不要一起去逛街啊?」
【好啊!太好了,可以跟兩位美女一起逛街,小的真是三生有幸。】
「好說好說,不須如此謙虛。」
『夠了沒啊?你們到底去不去ㄚ?別浪費時間了!』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常常膩在一起,班上也傳出了一些不好聽的傳聞,對於這些傳聞,我跟阿亦不會有大態的反應,畢竟我們真的很單純,不需要去否定,更何況大家都只是開開玩笑,只不過毛毛總會很激動的辯稱。
天氣越來越冷了,我還記得我跟毛毛的約定,就是去看雪,今天已經是28號了,所以我異常開心。
『毛毛,我的生日快到了喔!』
「喔…..生日快樂啊!」
『沒啦?』
「知道啦知道啦!就是要陪你去當冰棒啦!」
【什麼冰棒啊?】ㄚ亦忽然出現害我嚇了一大跳,
「這傢伙的生日是12/30,那一天,我們說好要一起去合歡山看雪,我,真是仟百萬個不願意,要去當冰棒耶,拜託喔!」毛毛一臉快要昏倒的表情。
【我也要去。】他一臉興奮。
「天啊!又多了一枝冰棒,我沒意見,靜軒,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啊,不過男生要幫女生搬行李喔！』
【我什麼沒,就是力氣大。呵呵~】
我的生日很不錯的,因為隔天元旦放假,又加上連續假期,真是太幸福了。
我們帶了一大堆行李,ㄚ亦也很快就到了,我們就這樣,一邊玩一邊唱歌,一邊說笑話,一邊吃東西,終於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後,我好開心喔,雖然真的冷到不行,不過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雪,生平第一次摸雪,我興奮的大吼大叫。
『你們看到沒,雪耶,好漂亮喔!』
毛毛冷的直發抖。
「是啦是啦,眼睛又沒瞎,我們先去找旅館啦,冷死我了。」
阿亦提著行李,這樣很安靜地跟著我和毛毛進來旅館。
我們的旅館有上下舖,因為我們經費有限,所以我和毛毛睡樓上,阿亦說睡樓下,他不會跑到樓上來的。
【我們什麼時候去看雪?】
我很興奮的告訴阿亦：『我們晚上去好不好?聽說,晚上的雪會很美耶!』
他高興的點點頭：【好ㄚ好ㄚ,太好了,毛毛要不要一起去ㄚ?】
毛毛躲在被窩裡看電視：「我可不像你們這麼有閒情逸致,我等等要去買東西吃,你們只要去拍張照來給我看看就行了。」
就這樣到了晚上,晚上更冷了,我和ㄚ亦就站在旅館門口。
【真ㄉ很冷厚?那你真的還要去ㄚ?】
我很肯定的微微笑：『當然囉!』
我就輕輕的踏在雪上面,慢慢走去一顆樹旁。
『ㄚ亦幫我拍張照,就在這裡。』
我就站在樹的前面,我也相同的幫他拍了一張,他走在我後面,忽然我發現,在光線下的雪是會發光的,我很開心又驚訝的摀住了嘴巴。
『ㄚ亦,很美對不對??』我看著他。
他眼睛看著我：【是阿,美到不行,你走過去好不好?】
我邊走邊問：『幹嘛?』
【想把你的足跡和你的人一起拍進去,這樣很美的…...】
『呵呵,可惜現在我們不能一起拍…..,因為我們沒人幫我們拍了』
他走近我,用幾乎環抱住我的姿勢,把相機放在我的前面,拍了一張照。
【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我們再去走走!』
哀呀,天ㄚ….,我的腳怎麼會這麼痛ㄚ?
『好痛!』
他跑了過來。
【怎麼了?】接著蹲了下去,我可以感覺他很緊張,他摸一摸我的腳。
【你扭到了,怎麼辦?你還要繼續看雪嗎?】
我搖搖頭：『走吧,我們先回去好了!』才走了一步,我的身體就往雪地裡倒.,
【你有沒有怎樣?來吧,我背你!】他後背面向我,蹲在我前面。
【上來ㄚ,快!】
我很不好意思的,畢竟要一個男生背著你,那應該只有男朋友有這個義務做而已,我輕輕的趴在他身上。
【我把你往上移一點喔!】他就把我往上丟了一下,
【自己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好!』
【……嗯….靜軒,你覺得我怎樣ㄚ?】
『什麼怎樣?』
【就是人ㄚ?還有一些對我的….感覺!】
『你人很不錯ㄚ,個性也很好,我對你的看法是這樣子的~』
【沒了?】
『嗯……』
我說的有點心虛,因為有句話叫日久生情。我並不否認對阿亦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說出來,或許吧,對我們都不好,所以我希望只是很單純的看著他就好了,即使有一天,他有了女朋友那也沒關係,我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難道你都沒聽過日久生情ㄚ?】
『什麼?』
【就是,男生跟女生在一起久了,就會互相有點感覺。】
『然後呢?』我裝傻中,我也不是笨蛋,不過這機率只有百分之50,另外50在毛毛身上。
【我問你,你對我真的沒有任何感覺ㄚ?】
我看不到他的臉,所以我不確定他是開玩笑的或者是認真的,所以我沒回答。
【都不說話,不好意思啦!】
他蹲了下來,把我放在雪地上,然後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毫不預警地幫我拍了一張照。他慢慢向我走來,我敢肯定我從沒看過那麼認真的阿亦,他就蹲在我前面,面對著我,眼睛一直盯著我看,好像要看穿我的靈魂一樣,我知道我的眼神不能躲的,不然表示我在害怕…..。
【靜軒,會不會有一天,你忽然喜歡上我?】
我傻眼了,天曉得現在我的心情是什麼。
【……你不說我說,我喜歡你,喜歡陳靜軒,一直都很喜歡他,今天我要跟他說,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我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不過我哭了,眼淚就這樣滴了出來,這算是感動嗎?我不知道,這算是幸福嗎?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下一秒的我是被ㄚ亦抱住的,他很溫柔,好像知道我也是喜歡他的一樣。
被他背回房間的時候,毛毛嚇了跳。
「你們感情怎麼這麼好ㄚ?抱在一起回來的,你們……。」
ㄚ亦笑著說：【這個白痴,腳好像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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