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千里的道別 以自己的步調摸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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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空空的欄目，我思索著是否應該為紀念二十歲生日打上些什麼。

泡了杯紅茶，忽然想起我居然忘了許願。

閉上眼睛，在心底默念那句每年都會許的願。

這個願望，說是人生的目標也太過虛幻，但也算是種激勵自己的語言。

二十歲了，並不指望自己能有多大改變，也不用刻意顯得成熟深沉。

恍恍惚惚的，還以為自己才十八歲。


距今一年的上一個生日，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呢。

我稍稍地思索著，卻也不刻意搜尋。

我知道自己的改變，並不為之詫異，時間正在緩慢推移，我仍頑固地守著那片純真。

只要我還叫自己巴比特，我就還是自己，雖然他也在逐漸改變，但不要緊，這麼多年了巴比特總不能還是那隻呆蝙蝠。

人生也走過了二十年，回憶卻這麼短暫。

粗略地回想著。

翻著看，自己一年前寫的文章，比對著之間的不同。

那位高中朋友今天有傳來訊息，沒提及我的生日，該說是她刻意忽略還是淡然遺忘，我不清楚，也不願深入了解。

與去年相同的是，我仍在等待十二點過後，為友人發去一封跨越海峽的祝福。

我曾經以為，我只需要記得自己的生日，然後往後推敲一天。

心裡面還是會掛念，但只要知道妳過得好，就很夠了。

放下後，才能獲得更多。我用時間深刻地體會到這點。

笑一笑，為那些美麗的回憶，為從今往後的友誼。


二十歲，我沒有失去太多。

我要笑著對一年前的自己說：「你看，還不是這樣過來了。」

我也要笑著對一年後的自己說：「辛苦你了。」

不要看你所失去的，要看你所擁有的。

腦中揮之不去的陰影，乾脆變成假想的回憶。

從前我就告誡自己，不能夠創造虛假的記憶，人要是連回憶都欺騙就太過可悲。

不能夠欺騙自己，有時卻寧願墜入謊言的擁抱。

好在我還分得清現實與幻想，以至於不讓自己瘋掉。

幻想是現實的依託，現實是幻想的實踐。


我喜歡現在心裡的輕鬆，我只需歪著頭懷念從前，並不用痛心地思考未來。

用屬於自己的步調，自以為是地探索人生。

我常說，人生是一場賭局，命運之神帶著戲謔的微笑正等著你出牌。

我搔搔頭，問說乾脆來下一局棋。

我也曾說：人生是一場旅行，沿途的花朵我默默拾起。

我更常說：沒有人能看見未來。

無從得知的、迷茫的未來，才更令我期待。

在泥沼中掙扎的，才是屬於我的、最燦爛的光。

一年後，我又將留下怎樣的文字呢，亦或者活不過這一年呢。

沒有人能看見未來，在我眼裡一切對未來的假設都有些愚蠢。

人連明天會不會死都不知道了，又怎麼去探知未來呢。

但也就因為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死，才更值得過好每一天。

死亡不是拿來恐懼，而是用來思考及面對。

說多了，在生日提起這些腦袋裡的灰暗觀點似乎不合時宜。

總之呢，我很喜歡現在心裡輕鬆的感覺，卻也期待它的改變。

在此給一年後的自己留言：

「我無法替未來的你做更多的事情，過去的自己總在反覆死去，但至少你在見到這段文字時可以想起，過去的我曾如此努力的活著，並為未來的你所自豪。
生命沒有這麼容易，多活一分一秒都應慶幸。
有些事情，十年後還會在意嗎，若不會，就無需費心。若會，就竭力去做。
我相信你。」

在二十歲生日即將逝去之前，我給自己許下祝福。


在遼闊的草原上張開雙手，看不見彩虹，我就是風。

無論如何，再一次，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