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千里的道別 以自己的步調摸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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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電視播出的與神同行，第一次觀看的我被結局感動落淚，若是在電影院看想必會大爆哭。

回想起因癌症過世的奶奶生前對我說：「只是去看個咳嗽，怎麼會這麼嚴重？」

之後奶奶過世不知多久，我作了個夢，夢裡是個沒有色彩的灰暗車站，我在車站大廳一排排的候車椅上看見奶奶。我上前問候了幾句，大概是身體怎麼樣之類的。
奶奶坐著看向我，如日常對話般笑著說她很好，不再咳嗽了。我也跟著笑了。

夢境只記得這些，不論如何，奶奶都脫離了病痛，我不知道列車會通往哪裡，但我會祈禱那是個比人世好上百萬倍的地方。

奶奶剛過世的那週，我待在阿姨家折著紙蓮花，當時還在讀幼稚園的小姪女邊折著金紙，邊問我說：「舅舅，阿祖為什麼會死？」

我想了一下，還是用最簡單的說法告訴她：「因為阿祖年紀很大了。」
小姪女繼續發問；「但我爸爸那邊的阿祖也很老了，就沒有死掉。」
「因為我們阿祖生病了，所以過世了，所以我們都要注意身體健康。」我有些不知所措，含糊地解釋道。

小姪女似乎是聽懂了，點點頭默默地折起蓮花。

事後思考，或許她所提出的，是單純對人類為何會走向死亡，對事物會消逝、親人會離我們而去感到不解。
直至打字的當下，我也沒有想到該如何更好地回覆當年向我詢問生死的小女孩。
經歷了越多，學會了更多說話的方式，文詞的用法，知曉了生物的演變，細胞的分裂與消亡。
才明白，生來死去只是自然的一部分，如新芽與枯葉，是無需渲染與過分解釋的存在。

我也想起了在那個折著蓮花的當下，我看著小姪女的側臉，以自以為是的淺薄方式領悟了生命的延續與傳承。

現在的我大概還是會用疾病來向她解釋阿祖過世的原因，並附上一句：「阿祖不管在哪裡，都會愛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