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可以 EVERYT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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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頭痛中邁入今天，一直都算不清自己到底幾歲，反正這應該也不重要，人生總是在虛實之間擺盪，沒必要特別重視。

九月的憂鬱從來未減，時好時壞反反覆覆在一天一星期而即將要邁入的一個月中擺盪，近來有種也許會要人命的病態，總是害怕著別人的死亡在我渾然不覺的時間中突然掉落，想像著悲傷的後續動作，可能會有的聲音表情或是心情，歇斯底里的浮現，自己當然知道不過是歇斯底里神經兮兮的妄想，只不過尚未學會漠然處之，只有對如書館的廁所在慢慢推開門的時候馬桶上浮著一顆誰的頭或是下著大雷雨的窗外突然有個人乓一聲被風吹著打在鐵窗上瞪著我這類妄想假裝漠然。也許阿還是很害怕，不過自己對自己施了半吊子的催眠以為從此以後可以不怕蟑螂不怕陌生人不怕在大家面前講話不怕鬼，好像不怕了呢？

我也不知道。

前天我突然覺得我不認得她了。她抱著她的寶物，像一隻渾身是傷的母獅子虛弱的張牙舞爪又因為被識破是虛張聲勢而歇斯底里。那是誰？她的靈魂被寶物蠱惑了，她被奴役了，她要失去自己了。因為她很脆弱。當她的鼻子紅紅的接下來開始悄悄的抹眼淚最後終於帶有濃重鼻音說出她心中看似微不足道的委屈的時候，我知道她的本質跟我是同一種人。熟悉的字句熟悉的心聲熟悉的委屈，我懂得，我也這麼對自己說然後哭泣。她寂寞，我知道。誰能在這屋子裡獨自面對喧囂的車聲而怡然自得？她自責，我知道。無心堆疊的字句我們不但不能無動於衷還用比渲染出龐大的效果。她無奈，我知道。當自己無法全盤控制自己的時候總是別人的負擔。她脆弱，我知道，我們都有一個纖細敏感的內在。她善良，我知道，雖然有時候幫助別人好像是為了要證明自己還有一點用處。我們是同一塊肉，只是被時間分割，血濃於水的關係無法抹滅。

雖然我們如此相像，但我們還是有些不同，妳是第一代而我是第二代，加了零件的進化版。妳把耳朵捂起來，因為妳容易受傷害，妳張大眼睛運動嘴巴妳要證明妳並非不安，可是我看到妳，小小的蹲著的有時候悄悄發抖有時候笑容燦爛的純真內在。妳無助的拼命尋找可以給妳魔力的寶物，妳的阿拉丁神燈，只是它們一個個都是鑲著寶石的破茶壺，但妳還是拼命的找，永遠都不退縮，不然無力與憂鬱會將妳吞噬。可是現在我好害怕，當我突然有一瞬間不認識妳的時候，我似乎看到妳失去自己連我的影子也從妳心裡消去。妳像個孩子手裡拿著九十九分的考卷可是雙胞胎的弟弟考了一百分＜我有認真讀書只是那一題太角落了我沒看到＞我們看著妳，沒說什麼，妳只好拼命解釋妳的無奈而忽略了妳誤解了我阿他阿還有其他。

所以當妳再度找到可能的寶物，妳便覺得找到了庇護，甘願作傀儡般的信徒（妳總算有了付出的方法）我很心疼，因為妳的痛苦與委屈順著血液流向我，我發揚光大之後用在妳身上，我看著妳想著你覺得妳快要被吸進阿拉丁的神燈哩，那是一個沒有自我的幽閉空間我好怕哪一天妳被迫要重見光明的時候陽光會刺得妳發瘋。因為我有妳的敏感妳的脆弱，所以我想要小心翼翼的保護妳但似乎無能為力，神燈裡的王子顯然比我帥得多了。獨自在腦海裡餵妳做首詩，自責的我難過的我開始哭泣。

要是妳永遠變成了我不認識的面具？

妳說妳要出去玩，我感覺到妳的高興，很久沒有出去玩了吧，但我沒能同行。妳比我好多了一點，妳比我單純了一點比我執拗了一點孩子氣了一點，我倒比你老成得有了看遍世故的口氣。始終不能坦白對妳的感情，我知道妳永遠不會明白那個深度。妳很開心，只是還是不能表現得太高興，有一點笨拙的壓抑，也許我寧願是這樣解讀妳。畢竟我始終認為我們有一樣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