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小時候很不能熬夜
生理時鐘一到點就直接關機
地震都搖不醒
因此看到小孩子從半夜走到凌晨 非常佩服
我才不會說父母女虐待小孩的蠢話
每個人的體質不同
能承受的磨練也不同
不能都用一個標準保護
保護過頭就把未來的冒險家或職業大夜班削掉了
這家的小孩一步步地在夜間走
應該是爸爸開車 亦步亦趨地為他們照路 保護他們
我羨慕這幾個小孩 有這種奇特的經歷和訓練
如果不是大甲媽
應該沒機會看著天是怎麼變亮的
雲嘉平原標準的景觀 稻田、大榕樹、土地公、廟宇、工廠 以及遠方的山脈、風雲、霞光
我挺喜歡鹿寮的天主堂
在民間傳統信仰熱烈的農村竟然能建成這麼壯大的教堂
也表現出台灣對宗教的包容度
天主教是遠的例子
近的例子是泰國四面佛也毫不罣礙地被接受 在都市和鄉間
因為曾經借用天主教堂的洗手台洗衣服
所以我又回去找洗手台和公廁
結果這此來 公廁在整修
看到蒜頭超人就知道瓦窯村到了
以往這裡固定有村民發草仔粿
今天只又蒜頭超人
07:32
元長鄉。無極聖殿
至少有三個小時 我可以在這裡等大甲媽
樓下的棚架內熱熱鬧鬧地供應玉米、綠豆湯、仙草
如果你餓的話還有炒麵
。
天氣爆熱
大家都躲在陰影裡
。
我走到二樓、三樓
竟然只有兩三個香客貼著冰涼的磁磚補眠
。
我也拿出充電插頭
要充電的有ipad、手機、行動電源兩顆、手電筒
雖說有移動式太陽能板
但是這麼多年了 效能還不是很理想
我還是會充電被綁住
像牛被拴著在一個半徑內吃草
前面提到要充電的東西 kindle不在其列
因為kindle很省電
也因為我現在要看一點東西
這幾天看的是馬克吐溫的神秘的陌生人
不知道是不是翻譯的問題 或者是馬克吐溫寫這本書已經是撈撈叨叨的老頭
要撥開囉囉唆唆的文字雜草
才能好好地看故事
。
故事背景在奧地利的鄉下(馬克吐溫幹嘛不寫自己住的美國?)
三個男孩在郊外遇到不但風度翩翩又會變魔法的美男子
男孩以為他是天使
他自稱是撒旦
.....
這本書有神學上的思辨
意外地適合走大甲媽閱讀
。
撒旦活得夠久
一路看著歷史興衰
看著人類可笑的道德、虛偽、謊言
故事裡有個倒霉的神父彼得
被謠言所害而停職
彼得在窮途末路房屋即將被抵押之際 在郊外撿到撒旦送的錢 解決了財務危機
但是嫉妒的占星師卻控告彼得 說彼得偷了他的金幣 彼得因而被關進大牢
三個男孩乞求撒旦救彼得神父
撒旦說:「這場官司不但會贏,而且彼得神父接下來的一生都活在幸福裡。」
法庭上撒旦鑽入辯護律師體內(洋人也會降乩)
當然官司就贏了
可是打開牢門 彼得神父卻瘋了 以為自己是國王
『我說過他余下的歲月都將是快樂的,他果真會如此,因為他將永遠想著他是一個國王,為此的驕傲和喜悅將一直伴隨他到人生的最後。』
『 你從來沒有發現神志正常跟快樂是根本不可能聯繫到一起的?沒有一個心智健全的人可以是快樂的。
因為對他而言,生活是真實的,他能看到生活是怎樣一個可怕的東西。
只有瘋子才會快樂,不會理會生活的可怕。』
*天氣這麼熱,都是這個鬼捧火烤出來的
*手機充電的同時,人也要充電
09:49終於等到大甲媽進村子
停駕期間
還是允許信眾鑽轎底
行進間原則上是不允許的
這也是今年遶境速度飛快的最大的原因
話雖如此
面子夠大、交情夠好或者時間夠早的地方還是有行進間的鑽轎
我看到的是清水、大肚
我沒看到的就更多
這種習慣根深蒂固
很難一下子就改掉(即使只是今年不能鑽)
元長。另一種風格的壁畫
這組壁畫之後就要過橋 走到嘉義縣 走到目的地新港奉天宮
*這誰啊?
花生妹和蒜頭哥
蒜頭哥看起來很憂鬱
過橋
很強的檳榔攤
在安全島上 警察眼前
一度以為是貓耳造型的牌樓
其實是媽祖頭冠 和串珠
已經進入新港市區
防疫口罩戴好好的舞獅
新港奉天宮
奉天宮
奉天宮也有城隍業務
英文匾額....現在看起來是不倫不類
雖然對外說取消祝壽大典
時間一到
典禮還是低調地進行
參加的信眾也只及街屋陰影覆蓋處
陽光照射處實在太煎熬了
人數當然也大為縮水
可能還不到往年的十分之一
疫情也影響了住宿
香客大樓不提供草蓆(就算提供我也用自己的睡墊)
學校不開放露營
往年學校容納了大量的香客
今年這麼一禁
讓很多人流離失所
可能情況太嚴重了
文昌國小最後還是開放了
可是我已經在鐵路公園掛好吊床
人來人往一直往吊床瞧
詢問哪裡買的?多少錢?好不好睡?我80公斤能不能睡? 也超過十人
我才驚覺這可能是大甲媽首發吊床露營
拍照記之
我就移往更隱密的角落 減少被觀看、被詢問的機會
然而還是很多鄉親不畏麻煩地找到吊床
甚至好奇地坐上去 當作搖椅玩樂了一番
根本沒想到要徵詢物主答不答應
百年前一個英國人對中國人的觀察:「他並不在乎有多少人在看他,什麼時候看,看多久;若是有人對別人的觀看表示強烈的反感,那麼他會自然地懷疑那個人肯定有毛病 ...」
我們常常要把台灣人和大陸人區隔開來
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習性卻完全承襲中國人
如鞋底溝紋卡住的狗屎 甩都甩不淨
撒旦應該長這樣吧?
撒旦又預告有個男孩為了救落水的小女孩
結果兩人雙雙溺斃
書中的主角苦苦哀求撒旦不能讓他們淹死...
「我已經改變了尼克勞斯的人生,同時也改變了麗莎的人生。
如果我沒有這麼做,尼克勞斯就會救活麗莎,然後他會因為渾身濕透而患上一場感冒:
然後一場屬於你們種族的那種荒誕古怪的、殺傷力極大的猩紅熱就會隨之而至,招致悲慘的結果。
在以後的四十六年當中他將臥床不起,像一段癱瘓的木頭,又聾,又啞,又瞎,日日夜夜為盼望解脫而祈禱。
你還要我把他的人生再重新改變回來嗎?」
-- 馬克·吐溫「神秘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