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連週地下雨之後的今天早上
掀開窗簾的裙腳（躺在床上）
看到久違的藍天白雲
立刻刷牙洗臉
騎著腳踏車出門
因為太久沒被騎
腳踏車寂寞而洩氣
胎壓不足
騎起來有點拖重
騎到景美
接近山區
下起雨
找麵店躲雨
順便用牛肉麵完結早午餐
雨停
麵剛好吃完
繼續往木柵前進
雨又來
又停下來喝一杯檸檬愛玉
…
貓空不算太陡也不算太長的山路
竟然逼得我喘不過
很不光彩地停在路邊喘喘喘
像個破氣球
怎麼吹都吹不起來
一個多月沒騎車
沒想到衰退得如此厲害
喘過五分鐘
重新上路
才發現少打了一個檔
難怪上山這麼吃力
原來衰退的不是體力
而是腦力
到樟山寺
我喜歡樟山寺的原因
是因為這裡有免費的鐵觀音
可喝 可填滿水壺
騎車上山
剛好喝盡一壺水
水喝完了
像我這種勤儉持家的絕色男子
寧可乾死也不肯花錢買水喝
專門找樟山寺這種熱心公益的善良寺院
如果你跟著我騎車
不管是哪條路線
我都可以帶你去填滿水壺
不必花錢買比汽油還貴的瓶裝水
這是寒酸成性發展出的嗅覺
像母豬找松露
這壺鐵觀音熱騰騰氣裊裊
溫度之高幾乎將薄錫茶壺熔成軟膠糖
即使急躁如孫悟空也不可能提起來就喝
也不能灌進我代替單車水壺的可口可樂瓶
寶特瓶可能釋出毒素
加速腦細胞官僚化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對於一個找不到旅伴而自然成單的旅人而言
等待是入門第一課
等車
等飛機
等日出日落
等潮起潮退
…
如果不是等待茶涼
我就等不到有古代牧羊犬血統的駐寺流浪犬和柏油似的黑狗
也看不到雨來來去去讓台北盆地的彩度在香灰和百納被之間交替
『彩虹！彩虹！
請大家過來看彩虹
紅橙黃綠藍靛紫
看免錢
拍照免錢…』
彩虹掛在廟旁的烤肉攤的右舷
若不消費
香客都會自動避開烤肉攤
因為時逢中秋假期
老闆興致高昂
正午就邀三五好友圍桌喝了起來
彩虹身邊起時
讓半醉的老闆高興地
光自己和朋友高興還不夠
大聲地拍手吹哨把香客們找來一起分享彩虹
所謂“近在身邊”
這次不是形容詞
而是伸手一指就在眼前的距離
又大又光鮮的彩虹就在山下涼亭一群人的背後著地
那群俗物沒有一個人回頭看一下
「我立刻騎車下去，跑進彩虹裡，你幫我拍張宋七力顯像照。」
『好啊，我還可以用電話指引你彩虹的正確位置。』
「也對，我們在這裡看得到彩虹，到了那個位置一定找不到彩虹…」
遺憾的是一個人在此
沒有旅伴幫忙完成這個近於卡通的壯舉
說不定我現在就身於彩虹裡
只是自己看不到
在更後更高的某個點的某些人
卻剛好可以看到
…真的有人可以跑進彩虹裡嗎？
…真的有人可以看到“身後”的彩虹嗎？
所謂的“身後的彩虹”物理學的說法是“逆光的彩虹”
實情是
人在逆境的時候只會有強光讓你滿眼金星
不會有彩虹錦上添花
下山的路
用腳踏車抓癢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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