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風雨也無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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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岡倉天心著，谷意譯，《茶之書》。臺北市：五南，2009年。

 

說來好笑，當年，我開始知道岡倉天心，是因為他是橫山大觀的老師，對他的認識也聚焦在他的畫和雕刻上，以及有關他的各種傳言和軼事。雖也知道他以英文寫了給外國人看的《茶之書》，成為歐美世界認識日本茶道的重要書籍，卻也一直沒特意去找來看，直到近日才細細研讀，感慨殊深。

 

岡倉天心出生在橫濱的商人家庭，七歲時，父親安排他從漢學和英文兩方面開始學習，十六歲成為東京帝國大學第一屆學生。後來創辦日本美術院，曾到中國、印度遊歷，並長期擔任波士頓美術館中國、日本部部長。1906年在波士頓完成並出版了《茶之書》，1929年才由岩波書局翻譯出版了日文版。之後曾出版轉譯自日文版的中文版，本書則是直接譯自英文版的版本。

 

雖然書名叫《茶之書》，但其實是以茶為主題介紹茶道文化，或說是東方文化。書中花了相當多的篇幅講述中國傳說、哲學思想，特別是道與禪的部分。當然，不論是神話傳說、道家思想或禪宗意涵，他引用或講述的部分，也許學習的來源不同、也許誤讀、也許故意以己意傳述，和我們熟知的有許多差異，或顯然抵觸之處，但我閱讀時，並不在乎這些，反而以另一角度觀察他如何講述，或以甚麼立場講述。我比較關心的，當然是他對茶文化的演繹。書中並沒有談到「實際」的茶或茶具或泡茶相關事宜，而是著重茶文化所衍申的精神面貌，經由茶室、藝術欣賞、花，和茶人風範，形塑茶文化的簡素與侘寂。全書終結在千利休的澹然赴死，美麗與殘缺，一期一會的當下，最是動人。

 

今年日本311震災，看到報導，茨城五浦岡倉天心設計建造的六角堂，也毀於津波海嘯，成住壞空，終究未能免，但精彩的《茶之書》仍將讓一代代人繼續傳閱，重新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