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Blue Monday,我特例不用上班,還是過得鬱鬱寡歡。
這是不應該的,心裡的典獄長一直這麼對我咆嘯著:「雨停了,就要抬起頭,站直腳啊!你連小草都不如嗎?」是的,我不應該,連番雨疏風驟的前些日子,好幾回看見紙類回收的老先生老太太們不畏風雨,大大的塑膠袋綁緊了層層疊疊的壓扁紙箱,極盡所有的能事套牢在腳踏車上,我知道他們的故事比雨季還要連綿還要陰鬱。
再想到躺在病床安胎個把月的好友,依然控制不住出血的狀況,醫生除了開安胎藥,注射黃體素點滴,表達情況不樂觀之外,也似乎沒什麼積極性的下一步了。我的好友電話裡的聲音再平和也不過,醫生也莫可奈何了,煩惱又幫得上什麼忙呢?
再往遠方走,另一位好友的早產兒子一歲大了,只有七公斤重,搖搖晃晃的走,目前只會用廣東話說著:「爸爸、媽媽和出門玩」,三天兩頭就得複診,這對夫妻都是高學歷份子,我盼望這小孩的智力發展能有高密度的遺傳。八月下旬我會去拜訪他們,這老爸已經盛情邀約無數次了,我一定要帶著天使的笑容抱抱這堅強勇敢的孩子。據說,這小JD看到飛翔的鳥兒就開懷不已,什麼禮物適合他呢?
這整個大白天,我真的沒做什麼事,學生借我的書以及我跟圖書館借的書都沒看,只把一袋衣服洗了,萬分感激發明洗衣機的老兄,讓晃蕩日子的頹廢者也可以稍稍除舊佈新;另外,我成就了一件事,典獄長可能嗤之以鼻的事,不過,是一件今天不做,明天就會後悔的事;待會兒要去健身房跟贅肉決戰,希望七月老妹婚禮上可以容光煥發,不辱鄉親父老。再加上這篇文字,站上久未謀面的新聞,我可以稍稍猖狂對典獄長撒野,他不許我想起唱起的頹廢歌曲,但是我這些日子不時盤旋的歌:
這是多麼陳舊的一天
做了一個無趣的夢
醒來以後站在窗前
我穿了最心愛的夾克出門
找到一個滿意的藉口
哼著零落的歌走向公園
啦……啦……
就在三天以前我參加了一個
自己愛情的喪禮
打了一個領結為早逝的戀情
行了三鞠躬禮
這是多麼荒謬的一天
有誰來挽救我
在我絕望以後
事情總是這樣的叫人難捉摸
我只好找一個藉口
哼著零落的歌走向公園
啦……啦……
在這生存與毀滅的一線之間
有誰可以挽救我
我看到我心愛的女孩身邊
一個體面的男人的臉
這是多麼雷同的夜晚
晃盪了整個白天
我把頭枕在床前
心像一艘紙船飄在啤酒的泡沫裡
身體是一具標本
懸掛在無色的夢裡
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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