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uicide
She carried with her
wherever she went
a value-added tax of pain,
like one of those weights
a runner straps
to her legs
to make motion
through space more
deliberate.
And so she moved heavily
through those last
days, mistaking
the horizon
for the finish line,
rewriting the script
of her own life
whose alternative endings
she wouldn’t stay here
long enough
to read.
自殺者
她無論去哪裡
都要隨身攜帶
痛苦加值稅，
如跑者綁在
小腿上的
一具重物，
使在空間的
走動更為
費力。
於是她蹣跚行過
最後那些
日子，錯把
地平線
當做終點線，
改寫自己
生命的腳本
至於其他的結局
她不願在此停留
夠長時間來
閱讀。
The Daughter Leaving Home
And Other Poems by Linda Pastan
彭鏡禧‧夏燕生 譯注
*********************************************************************
年初，第一次踏入朋友的教會，該牧師講道嚴謹，內容扎實；綜觀一切，這教會整體上都饒有條理。
聚會結束後，淒厲的嚎咷讓人動容，不是孩童、不是病號、而是位退休老師，她的兒子前一天清晨從住家八樓躍身跳下，於是天人永隔。她靠在先生的肩頭上放聲痛哭，弟兄姐妹們撫慰著他們，一幅與哀哭者同哀哭的畫面，很沉重，不能承受之重。
我完全不認識他們，但很希望能為他們做些什麼。而在同時，我也想起大學時代，一位優秀的團契學姊，選擇以自殺結束痛苦的生命，我不克參加那場追思禮拜，所以一直不知道當時牧師是怎麼證道，畢竟這是個留下遺憾無限、傷痕累累的舉止。
一直以來，我受到的教導是：自殺也是殺人。十誡明明白白的告示：不可殺人。換言之，自殺是一種罪。然而，我也想過，自殺者走上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絕路，一定有常人無法體會的苦惱，或者說是推拒不了的下拉力量，否則，不會那麼傻的做傻事。有些人不諒解的說，生活條件更差的人都咬緊牙關，力爭上游了，自殺者應該看看別人的不幸，想想自己相對性的幸福。螻蟻尚且偷生，怎能辜負造物者的厚愛？但是，以醫師陳國華、藝人倪敏然為例，他們並非軟弱，許多自殺者也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會自己結束自己的性命，一定有無法自己的難以自拔。
牧師究竟會如何說起？兩週後，我參加了這場陌生人的追思禮拜。
看得出來這是對愛兒女的爸媽，他們盡力辦好這場告別式。除了教會的會友，兒子生前的研究所老師同學，工作職場的短暫工作夥伴，療養院的心理醫生、諮商師都前來送行。爸爸是個奉公守法的高層公務人員，堅強沉穩的扛起這些那些，而媽媽也不再流淚、反而安慰淚流不止的會眾。
Powerpoint閃示出的一位優秀、傑出的大男孩，廿八年的生命，在學校、教會都有亮麗的表現，不料感情受創後，久久不能自己。一直穩穩站立的人，沒跌過，不明白摔跌並沒什麼大不了；亦或許，完美主義者心中的危樓遲早崩塌，只是外在光環圍成的牆垣假象延誤了拆建的好時機。誠不幸，可不是？走鋼索般的危危顫顫，眾人皆睡我獨醒的緊繃凝神，像是個沒有皮膚的人，一碰就痛。
牧師提出三點：一是我們對世紀文明病—憂鬱症的所知有限，患者心理上仍想好好活下去，但控制不了生理上的反應，因為腦內嗎啡（β-endorphin）的缺乏，尋死的念頭像癌細胞一般擴散，抗拒不了啊！人們應該積極了解研究該病症，以尋獲解套的方法，如同當年的黑死病已不再是絕症。二是對於死者父母忠心愛主的感佩，事發後仍聚會不輟，尋求上帝的安慰與指引。三是珍惜，生命倏忽，你永不知道下一刻仍否有機會向某人傳福音或給予協助。「早知道」的嗟嘆是於事無補的。
死者飽受疾病折磨，是病致他於死地，他自己並非兇手。
如影隨形的痛苦加值稅，綁在小腿上，踢不去、煞是費力，舉步維艱！但是，如同這首詩的最後一句，She wouldn’t stay here long enough to read.事緩則圓，想辦法再多給自己一些時間和機會吧！造物主若造出沒有皮膚的人，一碰就痛，自有其生命機轉，造物主自然會負責、也得負責。
“Wherefore, take unto you the whole armour of God,
that ye may be able to withstand in the evil day, and having done all,
to stand.”(Ephesians 6:13)
圖:離家北上,在候車亭照下的天空,當時大白天,月亮也在天空。
文章定位：
人氣(198) | 回應(3)| 推薦 (
0)| 收藏 (
0)
全站分類:
不分類 | 個人分類:
詩 |
此分類下一篇:
小滿此分類上一篇: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