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Gentle by Linda Pastan
You have grown wings of pain
and flap around the bed like a wounded gull
calling for water, calling for tea, for grapes
whose skins you cannot penetrate.
Remember when you taught me
how to swim? Let go, you said,
the lake will hold you up.
I long to say, Father let go
and death will hold you up.
Outside the fall goes on without us.
How easily the leaves give in,
I hear them on the last breath of wind,
passing this disappearing place.
溫順的走 *註一
你長了痛苦之翅，
在床上亂拍猶如受傷的海鷗，
喊著要水，要茶，要葡萄—
它們的皮你咬不破。
記得你當年教我
怎麼游泳？放鬆，你說，
湖水會把你浮起。
我真想說，爸爸放鬆，
死亡會把你扶起。
戶外，秋自顧運行著。
葉兒多麼輕易就鬆手，
我聽到他們隨著風的最後一口氣，
行經這逐漸消逝之處。
***
註一：譯文出自林妲．派斯坦詩選《給要離家的女兒》
彭鏡禧、夏燕生譯注；爾雅出版社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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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三年前
夏老師和彭老師合送我這本書
他們的女兒巧手繪出可愛的蝴蝶頁封面
畫著一個綁著馬尾的小女孩騎著單車
走過的路徑刻劃出一顆心
當時我印象比較深的是那首soapy hold的詩
而現在是這首let go
我不習慣爸爸就這麼走了
如果他還在該多好
以前等不到回家的公車時
爸爸會開車去廟口接我
爸爸向來擅長逗媽媽開心
我們姊妹們也都分享了他們的喜悅
不到半年的時間
病魔就奪走我向來硬朗的爸爸
爸爸發動車子的引擎聲
下棋的身影
歷歷如繪 言猶在耳
怎麼就不見人影了
附上的照片是爸爸病危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出遊
地點就在爸爸的母校
獸醫館前的綠地
和煦的晨曦寫畫出椰子樹的長影
微風與綠意毫不吝惜的吹拂
只可惜這樣的美與善
敵不過死神的召喚
夏老師和彭老師寫書給即將離家的女兒
而我在書中懷念逝去的爸爸
***
註二:照片是我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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